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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是别传-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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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曰:海寇一日不靖,则民生一日不宁。尔当相机进取,以副委任。二十一年七月彗星见,诏臣工指陈时务。户部尚书梁清标(寅恪案:梁清标康熙十一年调户部尚书)谓天下太平,凡事不宜开端,当以安静为主。上因命暂停征剿台湾。
乾隆修江南通志壹佰柒职官志常熟知县栏载:
周敏,武康人,拔贡,顺治十五年任。张夑,大兴人,拔贡,顺治十七年任。
寅恪案:前论黄毓祺案,已详及真定梁氏于牧斋之密切关系,今观清史列传所言,清标身任兵部尚书,其对己亥战役之态度如此冷淡,虽云满尚书伊图奉使云南,当日汉人无权,(可参前引龚芝麓疏。)不敢特有主张,但其不为清廷尽心经画以防御郑氏,与二十余年后之反对进攻台湾疑是同一心理。至传中所指常熟知县周敏借通贼谋叛名鱼肉平民之事,恐是乘机为牧斋辈解脱于郑延平失败之后清廷大肆捜捕之时也。
又牧斋尺牍下“致周县尊”云:
治某抱病江乡,朝夕从渔夫樵叟,歌咏德音,虽复屏迹索居,未尝不神驰铃阁也。顷者囗囗囗狂悖无状,老父母以覆载洪恩,付之不较,第此人欺主枉上,罪在不赦。若不重治,并及其共事者,何以惩创奸宄,使魑魅寒心?又口称有两宦书帖,其中不无假冒。某乡居不知城邑之事,若有不得已相闻,必有手书印记。并祈老父母留心査覈,勿为黎丘之鬼所眩。此尤所祷祀而求者也。
又“致囗囗囗”略云:
恒云握别,遂逾星纪。尘泥迥绝,寒暄邈然。相知北来,备道盛雅。注存无已,煦育有加。窃念益草木残生,桑榆暮齿,灰心世故,息念空门,固未尝争名争利,攘臂于市朝,亦未尝有党有仇,厕迹于坛坫,有何怨府,犯彼凶锋?所赖金石格言,岩廊竑论,片语解呶,单词止沸。此则养国家之元气,作善类之长城,四海具瞻,千秋作则者也。
颇疑牧斋所谓“周县尊”即周敏,而信中所言“两宦书帖”,其中之一当为告讦牧斋之物证。至“致囗囗囗”一札,因信中有“恒云”二字,故认为即致梁清标者。“犯彼凶锋”之“彼”当指周敏。“金石格言,岩廊竑论”似指清标顺治十七年五月所上之疏。若所揣测者不误,则此等材料或可作为牧斋之免祸与梁清标有关之旁证。
复次,当日在朝有梁清标主持兵部,凡在外疆臣武将皆不得不为牧斋回护。周敏之不能久任常熟知县,其理由或在此也。又牧斋集中颇多与郞廷佐梁化凤等相关之文字,茲节录涉及己亥之役者于下。
牧斋外集玖“奉贺郞制府序”略云:
每念节镇之地,襟江帯海,潢池弄兵,海岛窃发。单车小艇,巡行水陆,宵征露宿,涉鲸波而冲飓浪,所至搜讨军实,申明斥堠,布置要害,冲波跋浪之士靡不骨腾肉飞。裹粮求敌,德威宣布,军声烜赫。于是海人蜑户连艘投诚,鲸猊猰貐闻风远遁,萑苻解散,菰芦宴如,则公之成劳也。
同书同卷“梁提督累荫八世序”略云:
自古国家保定疆国,父安寰宇,必有精忠一德、熊罴不二心之臣为之宣猷戮力,经营告成。其在今日,则大宫保梁公是也。公以鞭霆制电之风略,拔山贯日之忠勇,奋迹武威,守御山右。旋调崇川,总领水师。未几海氛大作,蹂躏瓜步,摇撼南服。公出奇奋击,雷劈电奔,斧螗锋蝟,江水为赤。已而复窥崇川,公随飞援追剿,海波始靖,而东南获有安壤。余江村老民,借公广厦万间之庇安枕菰芦,高眠晚食,方自愧无以报公,而又念旧待罪太史氏,勒燕然之铭,香常之绩,皆旧史所有事也。于诸君之请,遂不辞而为之序,亦使后世之史馆尚论武略者于斯文有考焉。
同书贰肆“海宴亭颂序”略云:
今都督长安梁公,山西出将,冀北空群。惟此东南,惠徼节钺。顷者海波荡潏,江表震惊,舰塞长江,风乘万里。惟公奋其老谋,遏彼乱略。遂使鲐文之老,安井旧于熏风;剑负之童,息戈铤于丽日。既庇鸿庥于上将,应铭伟伐于通都。地卜虎邱,亭名海宴。万古千秋,拥胜概于长洲之苑;黄童白叟,腾颂声于阊阖之城。益也托庇遗民,欣逢盛举。磨盾草檄,良有愧于壮夫;勒石考文,敢自后于野史。
此外牧斋尚有为梁化凤之父孟玉所作之“诰封都督梁公墓志铭”(见牧斋外集壹陸)等及与郞梁诸人之书札(见牧斋尺牍),茲不暇多引。要之,牧斋此类文字虽为谄媚之辞,但使江南属吏见之,亦可以为护身符也。
 


 
第五章
复明运动(附钱氏家难)
(十三)

 
 
钱氏家难
关于牧斋八十生日,除前论“丁老行”谓丁继之于干戈扰攘之际特来虞山祝寿,殊为难得外,牧斋尚有红豆诗十首,皆关涉其己身及河东君并永历帝者,故与颇饶兴趣之牧斋辞寿札及归玄州恭寿序各一篇,录之于下。至钱曾“红豆和诗”十首并其他涉及牧斋八十生日之文字尚多,不能尽录,读者可自阅也。
有学集诗注壹壹红豆三集“红豆树二十年复花,九月贱降时结子一颗,河东君遣童探枝得之,老夫欲不夸为己瑞其可得乎?重赋十绝句,示遵王,(寅恪案:此题前第陸题为“遵王赋胎仙阁看红豆花诗,吟叹之余,走笔属和”八首,故云“重赋”。其诗后附有钱曾“红豆树二十年不花,今年夏五忽放数枝。牧斋先生折供胎仙阁,邀予同赏,饮以仙酒。酒酣,命赋诗,援笔作断句八首”一题。)更乞同人和之”云:
院落秋风正飒然,一枝红豆报鲜妍。夏梨弱枣寻常果,此物真堪荐寿筵。
春深红豆数花开,结子经秋只一枚。王母仙桃余七颗,争教曼倩不偷来。
二十年来绽一枝,人见都道子生迟。可应沧海扬尘日,还记仙家下种时。
秋来一颗寄相思,叶落深宫正此时。舞辍歌移人既醉,停觞自唱右丞词。
朱噣衔来赤日光,苞从鹑火度离方。寝园应并朱樱献,玉座休悲道路长。
千葩万蕊叶风凋,一捻猩红点树梢。应是天家浓雨露,万年枝上不曾销。
齐阁燃灯佛日开,丹霞绛雪压枝催。便将红豆兴云供,坐看南荒地脉回。
炎徼黄图自讨论,日南花果重南金。书生穷眼疑卢橘,不信相如赋上林。
旭日平临七宝阑,一枝的砾殷流丹。上林重记虞渊簿,莫作南方草木看。
红药阑干覆草莱,金盘火齐抱枝开。故应五百年前树,曾裹侬家锦绣来。
有学集叁玖“与族弟君鸿求免庆寿诗文书”略云:
夫有颂必有骂,有祝必有咒,此相待而成也。有因颂而招骂,因祝而招咒,此相因而假也。今吾抚前鞭后,重自循省,求其可颂者而无也。少窃虚誉,长尘华贯,荣进入名,艰危苟免,无一事可及生人,无一言可书册府。糊里濒死不死,偷生得生。绛县之吏不记其年,杏坛之杖久悬其胫。此天地间之不祥人,雄虺之所懸牛剂糁酉咭病W尤绮蝗逃诼钗乙玻蛉缥鹱!W尤绮蝗逃谥湮乙玻蛉缥鹜选R圆宦钗蹋棠t焉。以无咒为祝,祝莫长也。
牧斋尺牍中“与君鸿”云:
村居荒辟,翻经礼佛,居然退院老僧。与吾弟经年不相闻问,不谓吾弟记忆有此长物也,日月逾迈,忽复八旬。敕断亲友,勿以一字诗文枉贺,大抵贺寿诗文只有两字尽之:一曰骂,二曰咒。本无可贺而贺,此骂也。老人靠天翁随便过活,而祝之曰长年,曰不死,此咒也。业已遍谢四方,岂可自老弟破例耶?若盛意,则心铭之矣。来诗佳甚,漫题数语,勿怪佛头抛粪也。诗笺已领,不烦再加缮写也。谢谢!(寅恪案:此札与前札辞寿之旨虽同,而详略有异。颇疑此札乃复其族弟之私函,前札则属于致亲朋之公启。故此札乃前札之蓝本也。)
归庄集叁“某先生八十寿序”略云:
先生之文云,绛县之老,自忘其年,杏坛之杖,久悬其胫。据所用论语之事,先生盖自骂为贼矣。吾以为贼之名不必讳。李英公尝自言少为无赖贼,稍长为难当贼,为佳贼,后卒为大将,佐太宗平定天下,画像凌烟阁。且史臣之辞,不论国之正僭,人之贤否,与我敌即为贼。是故曹魏之朝以诸葛亮为贼,拓跋之臣以檀道济为贼。入主出奴,无一定谓。然则贼之名何足讳,吾惟恐先生之不能为贼也。先生自骂为贼,吾不辩先生之非贼,又惟恐先生之非贼,此岂非以骂为颂乎?先生近著有太公事考一篇,(寅恪案:有学集肆伍“书史记齐太公世家后”末云:“今秋脚病,蹒跚顾影,明年八十,耻随世俗举觞称寿,聊书此以发一笑,而并以自励焉。”玄恭所言即指此文。)举史传所称而参互之,知其八十而从文王,垂百岁而封营丘。先生之寓意可知。庄既以先生之自戏者戏先生,亦以先生之自期者期先生而已,他更无容置一辞也。先生如以庄之言果诅也,果骂也,跪之阶下而责数之,罚饮墨汁一斗,亦惟命。如以为似诅而实祝,似骂而实颂也,进之堂前,赐之卮酒,亦惟命。以先生拒人之为寿文也,故虽以文为献,而不用寻常寿序之辞云。
寅恪案:河东君于牧斋生日特令童探枝得红豆一颗以为寿,盖寓红豆相思之意,殊非寻常寿礼可比。河东君之聪明能得牧斋之欢心,于此可见一端矣。又陈琰艺苑丛话玖“钱牧斋字受之”条云:“柳于后园划地成寿字形,以菜子播其间,旁栽以麦。暮春时候,钱登楼一望,为之狂喜,几坠而颠。”此虽是暮春时事,与牧斋生日无关,但河东君之巧思以求悦于牧斋,亦一旁证也。遂并附记于此。茲更择录后来诸家关于芙蓉庄即红豆庄之诗文三则于下,借见河东君以红豆为牧斋寿一举及牧斋红豆诗之流播久远,殊非偶然也。
柳南随笔伍“芙蓉庄”条云:
芙蓉庄在吾邑小东门外,去县治三十里,顾氏别业也。某尚书为宪副台卿公外孙,故其地后归尚书。庄有红豆树,又名红豆庄。树大合抱,数十年一花,其色白,结实如皂荚,子赤如樱桃。顺治辛丑是花盛开,邑中名士咸赋诗纪事。至康熙癸酉再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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