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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拥她入怀-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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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就留给你臭小子锦衣绒裤,抱著进棺材最好。快点叫我声姑姑来听听,尊敬长辈一点!” 
  管心佑终於忍不住冷哼,驳斥道: 
  “你办事不捎个消息,让我在扬州吃苦那么久,有什么脸要我尊敬。” 
  她一点都不脸红地道: 
  “要你臭小子吃苦是训练你!让你尝尝世间冷暖!你要心存感恩才对。”说得十分慷慨,掩饰她就是要整治他的目的,这趟回来只让他摔断腿实在太过便宜。 
  “感恩?你?”他死都不愿意。 
  “你什么你啊?没礼貌的臭小于!要吵就来啊!”横眉竖眼的。 
  ……他们两个这一生都不会合得来。 
  管心佑告诉自己别跟个妇人一般计较,暗暗吸口气,他怱想到个不对劲的地方。 
  “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活著?” 
  “那又如何?”她口气不佳地反问。 
  “为什么?你怎么知道的?”他质问著,开始怀疑她的说词。 
  管令荑却没有很生怒,宛如早就预料。抱胸道: 
  “你不信任我就算了,但好歹也该相信你身边的那个丫鬟啊。”她玉手指指後头跟著的另外一辆马车。 
  他望过去。“……结福?” 
  “她在找到你的当天,就立刻写信给我,说你平安,其余大概是为了保你安全,什么也没提。”不过,凭著管府的钱力和能力……再加上她这方的助力,想找出他的藏匿之处,也不是那么困难。反正是只要人还活著,就一定有线索可以抽丝剥茧。“比起你来,她可说是相当相信我了,夺取基业的事情不算,她捎信给我,就表示她认为我并非加害於你的人。”那个丫头,只是体贴地想让她得知自己的亲人安然无恙吧。 
  管心佑睇著飞扬的沙尘,突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前日,他还在想著自己或许要跟她过一辈子,虽然是屈就,虽然并非最甘心的选择,但对他来说却最方便。 
  而现在,他却在回京的途中,脱离那偏僻简陋的房间。 
  把她带回去是义务,可是之後呢?她若挟恩要他给予什么报偿那又该如何? 
  ……或许他可以答应娶她为妾。只是妾。 
  她成为夫人,不必再成日忙碌工作,只需懂得享受,这是何等有幸。 
  不过,也就这么多了。 
  “你能安然坐在这儿,也要谢谢人家。”管令荑已经探听大致的来龙去脉。“我真是喜欢这丫头啊……如果可以跟著我该有多好?”怎么这种好事会被臭小子占去,实在老天瞎眼,太不公平。 
  马车窗外的景物往後飞逝著,管心佑并没有仔细地听闻管令荑的说话,仅是在心里任意安好结福可以得到的位置。 
  却没发觉自己这样的决定,竟是隐含著把她留在身边的念头和打算。 
  他就是这般自以为是,任性自私。 
  只是认定结福非他不可,却遗忘自己做过太多伤害对方的事实。      
正文 第八章 
     在管令荑之前一段时日的调停及斡旋,加之官府所要求的金钱弥补,管心佑平平安安地得以进入京城大门,顺利回到管府。 
  管心佑原本还对管令荑存疑,不过到此地步,总算是确定她站在自己这边。 
  就算大夥儿耳闻他丧命的消息,但已事隔三个月余平静日子,当时也并没有寻获尸体,他历劫归来,府里人惊讶归惊讶,多当他大难不死,必有後福。 
  至於府外的闲杂人等,在城里流窜的消息本也就是真真假假,过了新鲜,顶多也只是被认为打破传讹的三不奇事:再有耳语,不过随著时间的长短而消逝。 
  另一方面,管心佑重新主掌管府事业,或许是吃过了苦,或许是意外的遭遇磨练,他的做法有著细微的转换:原本他就极有做生意的脑袋,否则也不会引得各商行焦急围剿,只是他的态度太过强硬傲慢,不仅手段得罪,还让人深切反感。 
  同样一件事,管令荑就有手腕多了。虽说他们姑侄俩不和,但在做生意这方面,管心佑的确见识到管令荑皮笑肉不笑的奸商技巧。 
  他很快地学以致用,并且青出於蓝更胜蓝。以各种利己本事招揽管府商行生意,蓬勃发展,不忘稍微给点甜头让同业共襄盛举,让他们吃了闷亏也吭不出声。 
  像是管府最新取得的“盐引”,亦即盐的专卖权。只要商人愿意资助屯田,开垦荒地,朝廷便会用盐引作为交换或鼓励,拿著此文件,便可到产盐地购买一定数量的盐,至全国进行贩卖。 
  管府买下大批屯田开垦,管心佑手握盐引,拥有大批盐量,更欢迎同行来管府批盐,卖价绝对不会比其它地方昂贵,但卖出後管府则要抽成。 
  没有依靠的盐行会想要靠拢,一来盐量稳定,二来也不会遭受官府为难,但就是有种隶属管府,为他们工作的暗亏,不过只要能温饱乎稳过日,谁又在乎那么多。 
  於是乎,在管心佑的掌握下,管府基业蒸蒸日上。 
  而当初想取他性命的官员和徐达,则在他以利诱和更高层的官吏建立良好关系後,自食恶果。 
  还有,关於他的瘸腿,则是回京师後就立刻找名大夫诊察,不是没得救,只是能救得好的人很少。後来他才从大夫口中得知,在扬州遇见的那位少女上官绿,其实就是少数能让他完全恢复的名医之一。 
  而说来也巧,就在数日後,管府接到一封属名上官绿的信件,说是她很快就会回京,如果管心佑没有忘记她的名字,届时她将会亲自造访。 
  现在的他,在事业上意气风发,转移了他对左腿的在意,跛行的样子虽然难看,但碍於他财大权大,谁也不敢无礼直视,更何况他已得知能够治好,比起刚发现自己瘸腿时那种旁徨、激怒,他只需挺直腰杆,自然能够昂首阔步。 
  只消再一阵子,就能够走得像个寻常人,一时半刻的忍耐,他在遇难时就曾经体悟。 
  管心佑感觉一切都快速在转变恢复当中,不管是什么,他都握得牢,抓得紧,依旧是个受到上天眷顾的天之骄子。 
  这日,文若琼上门,说是来关怀,但想必是因为退婚的事情来做解释。毕竟,现在的他重新站上高处,谁不想要个好归属? 
  带著称心的笑,他撑著手杖,经梅园正要与之会面,不意却瞧见结福。 
  自从回京後,他已经有四个月没见过她了。 
  太多的事情忙碌,他几乎没空闲记起她,偶尔深夜,他会想到她的病体是否已经痊愈,不过随即认为有事她会来找他,他们之间的恩情牵扯,她总有天会来算清,因此就没多加细思。 
  暌违数月,再次望见她,他竟是有种异常怀念的情绪。 
  她穿著一身布衣,气色平常,想来早已康复。那么……她怎么没来见他呢? 
  冲动地就要往她那边走去,忽有一长工打扮的年轻男人接近她,令管心佑不自觉地停住脚步。 
  男人不好意思地说了几句话,点头哈腰的;结福露出和善的微笑,将手里的布包递给对方。男人接下,红著脸,又频频鞠躬,结福指著布包提醒,他才从里头抽出一件外衣观看。 
  衣服不新,为奴仆穿用,看来那男人应该是把衫子给结福缝补。 
  面貌平凡至极的男人像是道著谢,红耳赤颜;结福客气又有耐心地回应他,始终保持浅淡的笑意。 
  让管心佑不可置信的,就是她的笑。 
  她在他身边这么久,朝夕相处,但曾经有过的笑容,却是屈指可数。而在和那长工对话的短短时间,她却温柔又友善地那般笑著。 
  她喜欢的人不是他吗?可为什么她的笑容却是对著别人? 
  难道只有他未曾见过她这么笑的样子? 
  没来由地一股怒火,熊熊地炽烧著眼前情景,他正欲靠近他们,掌事大娘却忽然出现挡路。 
  “少爷!”大娘叫住他。 
  “什么事?”管心佑侧过脸,表情是气恼而严厉的。 
  虽然主子遇劫回来,更振作管府,发扬基业,但他对於下人的态度,还是和以前一般的糟糕。大娘以为自己冒犯到他什么,不敢拖拉,忙道: 
  “主子,大娘想请问,若是有人能为府中奴才赎身,那么是否还要强留?” 
  管心佑侧目,发现结福已经不在原处,一急,应道: 
  “奴才再买就有了,要定让他走,不缺那一两个。”说完就要离开。 
  “是……”大娘看著他走的方向,一楞,道:“主子,文姑娘不是在那里啊。] 
  管心佑心里暗咒,险些忘了文若琼。 
  “等会儿我就过去!”丢下话,他横过梅园,寻找结福。 
  没见她的人,他不禁皱眉,忽而想到什么,他抬头望著逸安院那座高耸的祠堂楼阁。没有多加犹豫,手杖撑地,快步走了过去。 
  一上楼,他首先望见铜盆和巾布放在地上,随意环视,在另外一边的木栏旁看到结福的身影。 
  她背对著他,双手握著木头栏杆,远望某个定点。粗布衣裙随著清风扬起,整个人有种就要飞离的错觉。 
  他察觉她踮起脚尖,好似真的要飘扬。不禁开口唤道: 
  “结福!”一个跨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臂,太过用力扯入怀中,胸口感觉到她的温热,才确定她真正存在於此。 
  “咦?”被突然扯过身,结福像是被吓著了,抵著来人的胸膛,见是管心佑,她垂脸问候:“少爷。”靠得太近,她有些不安地想挣脱。 
  察觉自己的失态,管心佑立刻放开手,退离几步,然後说话掩饰: 
  “你在这里做什么?”差点咬掉自己舌头,她来这里当然是打扫,门口不是放著盆水吗?“……这楼很高,你一失神可能就会掉下去。”为自己的行为辩解,却无意中透露出关心。 
  “啊……”结福没有发现他细微的慌张,只是转眸睇著楼外:“少爷,结福以前天天都倚著栏杆向外头看,没有危险过呢。” 
  [这儿有什么好看?”他不是很在意地扫视。 
  她微微一笑,随即别过脸,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看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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