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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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人，我就不是人……”

　　　　“啊……”

　　　　伴随着里面的喘息声，我的眼泪都快流干了，我知道我妈都是为了我，要不然，以她的性格，当场就一头撞死了。

　　　　这一夜我都没睡，一起床我就跑到厨房，跟我妈问道：

　　　　“妈，你答应他了吗？”

　　　　我妈红着脸摇头，嗓子沙哑地说道：“没有，我怎么会答应！”

　　　　我瞧着白永盛好像出去了，挽着我妈的手说道：

　　　　“妈，为了我，真是苦了你了！”

　　　　我妈还不知道我昨晚已经偷听了，她强颜欢笑地说道：“妈不辛苦，等到将来小宁上大学了，有了好工作，带妈回上海，好不好！”

　　　　上海是我妈的老家，十几年前她正值青春美丽的时候，被人贩子拐到这里来。我时常能够感受到，她讨厌这里，如果不是因为我，她大可以收拾东西回上海去。从我懂事的时候开始，我就知道自己是个累赘，我拖累着我妈。但是我也在心里头暗暗发誓，我一定要让我妈过上好日子，不再过这种让人瞧不起的生活。

　　　　为了这个目标，从小到大，我的成绩都是班上最好的，年级里也数得上名次，我就是要给我妈争口气，让那些背地里骂我妈的人自惭形秽。

　　　　“好！”千言万语，汇到嘴边就是一个字，一个承诺。

　　　　时间过得很快，心里久盼的安宁与平静总算是维持了一段时间。

　　　　这段日子里，我和白弘还有他那帮兄弟一起上学放学，主要是为了提防陆娴那个“叔叔”再耍阴招，互相有个照应。而学校里，何松跟陆娴继续维持着情侣的关系，何松没有再接我的电话，我给他私下传过几次纸条，也都是石沉大海，杳无信息。

　　　　我知道他是在故意躲着我，甚至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而“梦里水乡”那边，我打电话给文哥，他说老板暂时没有开业的打算，这一次估计是遭到沉重打击，恐怕一时半会儿很难重整旗鼓。期间我也跟齐睿联系过，他一直沉寂在冯施雯离开的悲伤当中，至于“梦里水乡”的情况，他貌似不太关心。

　　　　这天放学，我放学回家，我妈在楼顶上忙活，我看到门口的塑料邮箱被打开了，往里头稍微瞄了一眼，看到有一封信。

　　　　拿出来一看，还是寄给我的。

　　　　“妈，我回来了！”

　　　　“诶，等会儿，妈把香菇堆好就给你做饭吃。”

　　　　“好！”

　　　　走拆开这封信一看，有一封信，还有一个胶带，缠绕得很结实，里头的东西还有些分量。我拿那封信来看了一眼，落款的位置竟然写的是白永盛的名字。

　　　　而上面就一行很小的字：程宁，这是我千辛万苦要来的，你可得给你妈看看！

　　　　我心头一下子慌了，赶紧把这包裹给拆开，因为太慌张，直接撕开之后，里面的东西洒落的一地，当我看到地上参差不齐的照片时，顿时吓得坐在地上。

　　　　这上面，都是我妈的照片，我妈面红耳赤的，像是被灌醉酒了一样躺在一个老男人怀里，还有一些更加不堪入目，直接就是我妈被这个老男人压在床上。地上数不清楚的照片，简直让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得我眼眶都湿了。

　　　　“小宁，肚子饿不饿？”

　　　　我妈的脚步声已经从楼顶上下来了，我赶紧擦擦眼泪，颤抖着将地上的照片都装进书包里头，深怕被我妈看到这些。

　　　　“妈，待会儿吃饭的时候叫我。”

　　　　我一溜烟地往房间里钻，把门锁得死死的，然后拿出那些照片，看得我是眼泪哗啦啦的流啊，幸好是被我先看到，要是落在我妈手里，估计我回来就再也见不到我妈了。

　　　　我抓起手机打给白永盛。

　　　　“喂，程宁吗？”

　　　　我深吸了口气，压抑住内心的怒火，沉声喊道：“白永盛，你这个畜生，你到底想怎么样？”

　　　　骂他畜生已经算是轻的了。

　　　　白永盛嘿嘿笑了两声，说道：“程宁，我寄给你，已经是对你妈很宽厚仁慈了，你该谢我才对呀！”

　　　　“呵呵，我谢谢你，谢谢你祖宗十八代生了你这么个畜生玩意儿。”

　　　　“你骂吧，爱怎么骂都行！这些照片只是一部分，我这里不但有底片，还有很多见不得人。你要是觉得无所谓，我立刻可以发到网上去。”

第33章：酒醉（）　
“别……”

　　　　我心揪得厉害，白永盛这混蛋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千万不能惹怒他。

　　　　“你到底想怎么样？”

　　　　白永盛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实话跟你说了吧，在官场身不由己，很多时候都得跪着求别人，跟做孙子没什么两样。你妈上次来县里，是帮我求一个大人物，黄老板，帮我在文书上签个字。这一次县里刚好有个大空缺，我还得往上爬。”

　　　　我极度不耐烦地说道：“那你就去给他送钱呀，你拉我妈下水干什么？”

　　　　“送钱？我要是有个百八十万的，也用不着这么费劲。这不是没钱嘛！人家黄老板说了，特别喜欢你妈……”

　　　　我气得鼻孔里直冒烟，可又不敢太声张，只好压着嗓子说道：“白永盛，你个该被掘祖坟的王八蛋，你……”

　　　　白永盛冷笑两声说道：“你也别骂了，你妈那边我是劝不了了，眼下这情形，我就要你一句话。”

　　　　我的气堵在嗓子眼，沙哑地问了一句：“什么？”

　　　　“你到县里来，陪黄老板。”

　　　　嗡！

　　　　我脑袋像是突然间被雷劈了一下，整个人往床上一倒。果然，他已经把魔抓伸到我这里来了。

　　　　“我……考虑一下……”

　　　　“程宁，我跟你说，你我的时间都不多了，要是这次补职期过去了，你想来都没得救。明天晚上你必须到县里来找我，要不然，你就等着你妈的照片被放上网吧！”

　　　　“你让我考虑一下，让我考虑一下……”我微弱的声音念叨着，随即将电话挂掉，趴在床上直哭。

　　　　这事儿我一直瞒着我妈，绝对不能让她知道，要不然她肯定会受不了刺激，再次走上极端。

　　　　等我妈睡了之后，我悄悄把照片拿到院子里烧掉，这东西就像诅咒一样，缠人。

　　　　这一夜我又没睡，脑子里想了各种办法，怎么办？该怎么办才好？

　　　　没有人可以帮我吗？

　　　　一觉过后，我从连连噩梦当中清醒过来，临上学的时候，我从抽屉里拿了一把小剪刀，用布包好之后塞进口袋里。

　　　　我妈当年，为了不让我爸碰她，每天都是兜里揣着剪刀入睡的。

　　　　今天，或许该轮到我了。

　　　　这天放学，一整天都是浑浑噩噩的，整个人像是行尸走肉一样没精打采，就等着那一刻的到来。

　　　　这一次比我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害怕，因为不是关乎我自己，而是我妈。我不想她出任何事情，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放学之后，我瞒着白弘他们，说去县里帮我妈买点药，正好这天周五，白弘他们要留在学校里打球，我就一个人骑车去了县里。

　　　　来到县政府旁边的公建小区门口，见到一个急躁的身影，就是白永盛。

　　　　见我准时来了，白永盛如获大释一样迎上来。

　　　　“哎呀，太好了，太好了，我真怕你不来！走，进去吧！”

　　　　白永盛要拉我的手，我一下躲开，警惕地说道：

　　　　“去哪里？”

　　　　“哎呀，我给你买了新衣服，你该不会是想穿校服过去吧？”

　　　　白永盛噘噘嘴，率先走了进去，我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决定跟上。

　　　　白永盛给我买了一件连衣裙，上边是抹胸的，第一次穿感觉特别别扭，可是白永盛看我的眼神是那么火热，要不是赶时间，估计这混蛋也不会轻易放过我。

　　　　随后白永盛开车带我到了东湖区一个栋大楼前停下，我抬头一看，上边写着：华南不夜城。

　　　　这里的档次，绚丽，竟然比“梦里水乡”还要高档不少，算是见识了一回世面。

　　　　白永盛今天穿得人模狗样的，整理了一下西装，带我进去。

　　　　上到五楼，进入一个VIP包间，里面几个公主已经在这里各种招呼，熙熙攘攘坐了十来个男人。

　　　　白永盛牵着我的手，对着那些一脸猥琐的男人介绍道：“各位老板，这位是程宁，可以叫她小宁！刚来玩，还不太熟，大家多多关照呀！”

　　　　这一轮介绍完，我发现那些男人的眼睛突然变得异常火热，一下子全部集中到我身上来，好像事先已经认识我了一样。

　　　　而在包间里，我竟然看到了另外一个人，苏建为，而且他好像认出了我，一脸吃惊地看着我。我羞愧得一直不敢看他。

　　　　一想到白永盛之前跟那个黄老板的交易，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准备转身出去。这个时候白永盛突然把我拉到包间角落，在我耳边嘀咕：

　　　　“小宁，不要你做别的，就好好陪黄老板喝酒，现在就是好机会，他身边没人，你赶紧过去陪他喝酒，快！”

　　　　我听了这话，心头噗噗直跳，回头看了一眼那些在座的男人，有几个是老实人？

　　　　“不就是喝酒聊天吗，又不干别的，快去呀小宁？”

　　　　我呆呆站着不敢动，可白永盛已经迫不及待地将我介绍出去，他将我带到一个皮肤黝黑，一脸福相的肥胖男人身边坐下，介绍道：

　　　　“黄老板，小宁来了，陪你聊聊天。”

　　　　黄老板，就是跟白永盛交易的那个黄老板吗？就是那个害我妈的老男人吗？

　　　　我抬头瞪了白永盛一下，可他反倒是装作没事一样笑眯眯的看着我。

　　　　突然，一只手揽到我的腰间，是那个混蛋黄老板。我吓得一个激灵，刚想站起来就被白永盛给摁住肩膀，他向我使了个颜色，示意我不要乱来。

　　　　就这样，我被那个黄老板微微揽着腰，他不时凑到我面前，满嘴酒气地问道：

　　　　“你是小白的继女吧？叫做小宁？几岁了？”

　　　　看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