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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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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白小蝶轻轻应了一声。床不大，以前我妈搂着我睡觉，现在白小蝶也是紧挨着我。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一直以来，自己都把神经绷住，深怕别人知道自己是女孩子，所以渐渐地自己也有一种男孩的意识，第一次跟女孩子躺在床上，我的心竟然猛烈地跳了起来。
白小蝶躺在床上，两只手抓着被单遮住眼睛，时不时偷看我一下，说道：“程宁哥，今晚谢谢你！”
我尴尬地笑了笑，突然眉头一皱，问道：“对了，小蝶，你爸是不是经常对你……”
因为我比白小蝶大三岁，有些事情，我比她懂一些。
白小蝶眼神闪烁了两下，抽泣着说道：“是！”
我也是不自觉地瑟瑟发抖，问：“他对你做什么了？”
白小蝶紧咬着嘴唇，头一缩钻进被子里，不愿说。
我翻了个侧身，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跟着你妈？还要跟着白永盛那个混蛋来我家呢？”
白小蝶带着哭腔说道：“我爸妈闹离婚，我妈说我和我哥她都要带，但是我爸硬要把我拉走。”
白小蝶还有个哥哥，比我大一岁，跟我是高一同班。因为是男孩，家里宠着，跟白小蝶就是两种截然相反的类型，脾气暴，爱打架，十足的痞子混混。
白永盛那王八蛋，肯定是想要把乖顺的白小蝶带在身边，满足他的邪念。
我抹了抹白小蝶眼角的泪水，说道：“睡吧！别怕，我在呢！”
“嗯！程宁哥，你真好！”
白小蝶像只小猫咪一样依偎在我身旁，很快就睡着了，可想而知平时该有多累。
我原以为自己帮了白小蝶一把，却没想到，会害了我妈。
半夜，迷糊之中，也不知道是几点，听见家里有一阵喊叫声，很闷重，像是被人捂着嘴巴喊出来的声音。
我心头一跳，第一个念头就是我妈。
我爬起来连拖鞋都没穿，轻手轻脚地走到楼下，声音更清晰了，确实是从我妈的房间传出来的。
“唔，唔唔……”
我的心跳到嗓子眼，往我妈和白永盛的房间慢慢靠近，一试门把，锁住了。我呼吸越来越急促，我妈的声音很痛苦，而且肯定是被白永盛捂住了嘴巴。
白永盛那个王八蛋，拿我没辙就把怒火撒到我妈身上。
我妈喊叫了一阵之后，终于听见白永盛的声音，他喘着粗气骂道：
“让你生个小贱货，让你生，那小贱货敢跟我作对了是吧！”
随后我妈痛苦的哀求着：“别掐了永盛，求你别掐了，啊……我疼啊……”
听到我妈痛苦的惨叫，我泪水滚了出来，恨不得把门砸开，此时拳头已经停在门上了。但是很快我又把拳头塞到嘴里，不行，这样做，只会让我妈被折磨得更苦。这么多年接触白永盛，我很清楚他暴戾的性子，逆来顺受才能伺候好他。我们母女两在这个地方，唯一的依靠就是他，得罪了他，就没了活路。
可想着我妈的痛苦，我双腿一软，只好蹲在地上捂着嘴哭。
这一夜我是在被子里流着泪熬到天亮的，第二天我起床刚开门，白永盛就站在门口，凶神恶煞地瞪着我，二话没说，一巴掌直接朝我呼了过来，打得我脑袋嗡嗡直响。他火急火燎地冲房间，拉着白小蝶在院子里头就开始骂，骂到白小蝶哭得险些喘不过气。
我妈几次上去阻止都没用，只好过来心疼地揉着我的脸。
白永盛像一头猛兽，要自己每根汗毛的怒火都喷出来才罢休。
骂完之后，白小蝶早饭没吃就哭着跑去上学，白永盛怒瞪了我一眼也出门走人。
我看着那个魔鬼一样的男人，心很冷，也很怕。
我妈知道我心里苦，可我知道我妈不仅心里苦，身体更遭罪。
我妈今天穿着一件长袖的衬衣，大夏天的，不就是为了遮盖住身上的伤痕，可她脖子上的印子怎么也逃不过我的眼睛。
我抽泣着说道：“妈，看我们带进家里的是什么人啊！”
我妈终于也是忍不住了，两行泪淌了下来，摇头说道：“小宁，都是命啊！”
我没心思吃早饭，骑着自行车往学校里赶。
教室里。
我站在我的课桌前愣住了。
昨天走之前还是好好的课桌，居然在一夜之间变成了残废，桌子腿全部断了，桌面上堆满了烧掉的书页，吃剩下的果皮，甚至还有一些浊黄的尿液……
我自打上学以来虽然一直被同学嘲笑辱骂，什么“小娘炮”、“骚汉子”我都受过，可从来没有这么绝的一次。
我看着眼前的情形，哭着喊道：“这是谁干的？”
同学们指指点点，可就是没有人敢说话，也没有人站出来替我主持公道。
拆了我的课桌就不说了，我的书本上面全部都被淋上了尿液，哪怕是我没有凑近也能闻到一阵阵尿骚味儿。
我一股性子上来，本来心情就不好，到学校还被人这样整，这学我不上了。
我捂着嘴巴哭，转身就往班级门口冲出去，脚下不知道被谁拌了一下，整个人失重一样噌地往前滑了出去，灰头土脸地栽倒在地上。
“你们看程宁边跑边哭的模样，像不像一个小逼女生？”
“哈哈哈……”
门口处传来一个男生的嘲笑，随即引来了全班同学的哄笑声。
第04章：白弘的报复（）
我缓缓站起身，手掌上已经擦破了皮，火辣辣的疼。我扭头一看，一个染着小金毛的高大男生，脸颊有些清瘦，正是白小蝶的哥哥，白弘。
白弘一脸坏笑地看着我，他的身后还站着几个男生，不用说，拆了我课桌，往我的书上面撒尿，肯定是白弘的杰作。
我在班上就是属于受欺负的类型，高中男生们普遍到了一米七几的身高，而我只有一米六五，高不沾，低不就的水平，在他们看来，我这种“男生”最好欺负。
本来我跟白弘没仇，他也很少搭理我这种性格边缘的人，主要是因为他爸白永盛为了我妈闹离婚，搞得他家里支离破碎。
我一咬牙，扭头就跑，白弘这人不好惹，在学校里出了名的打架闹事，别说我这种被人欺负惯了的，就连高年级的学长，甚至是老师都得给他几分脸色。
这会儿全校都已经进入上课时段，我一个人躲在男厕所里头，估计这会儿，老师已经开始处理我位置那摊烂事了。
以前被同学欺负的时候，我也经常躲在厕所里哭，男生厕所里臭气熏天，要不是为了不让别人看见我懦弱的样子，我才不会躲在这种鬼地方。
不知不觉，第一节课下课铃响了，一帮男生蜂拥而来，几个男生靠着厕所门点着烟抽，一个男生笑道：
“白弘今天可是把程宁那小娘炮给折磨得够呛，那桌子课本，他还敢用？”
“哈哈哈！”
白弘愤愤说道：“这小逼闹得我家里鸡犬不宁，我爸跟我妈隔三差五就吵架，烦都烦死了，我一回家就想出门。草，都是这小逼的寡妇妈给害的。”
我躲在厕所里大气都不敢喘。
跟白弘一块的那个男生奸笑了两声，说道：“听说程宁那个寡妇妈长得挺漂亮的，真想见识见识。”
白弘冷冷切了一声，不屑地骂道：“就一骚气，天天变着方地勾我爸，指不定烂成什么样了。”
“嘿嘿嘿！”
“我敢保证，那小寡妇，没过多久就会跟男人跑了，不信咱们走着瞧。”
我气得咬牙切齿，双手的指甲已经掐到肉里头去了。如果是欺负我，我还能忍，可白弘辱没的是我妈的名声，让我彻底压抑不住怒火。
“白弘，你给我闭嘴！”
我一怒之下，一脚把厕所门给踹开，愣是把毫无准备的白弘等人给吓的面色血白，估计所有男生都被我吓了一跳。
我喘了几口粗气，指着白弘，骂道：“白弘，你侮辱我没关系，但是不许你说我妈？”
白弘等人只是受到了惊吓，很快平复下来，把手头上的烟头一扔，朝我围了过来，四五个人，一个个脸上蛮横得紧。
我猛喘两下，才发现自己摸了老虎屁股，不自觉地往后躲。这身后就是男生用的小便池，立式的那种，一股尿臭味席卷而来，熏得我差点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一个个男生进进出出，在我旁边掏出那个东西在小便，我紧闭双眼，像是掉进了蛇窝一样。
白弘竖了竖校服领子，把脸向我趋近，用手指头戳着我的天灵盖骂道：
“早上没闻够尿骚味是吧？”
愤怒过后，我满心都被恐惧所占，缩起头不敢看他。
白弘重重点了两下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丢在我脚下，说道：
“转过去，把那小便池给我擦干净，我们几个要用。”
白弘的口气是来真的，我要是不做，肯定就是一顿暴揍。但是身后那小便池黄垢斑斑，还有一股热气扑腾上来，显然是刚被用过，要是这么洗了，往后这就抬不起头来做人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拔腿就想要往外冲出去。可哪有那么容易，白弘等人体格健硕，一下就把我卡住，随后一只手揪着我的头发。
“你给我过来！”
“啊！”
白弘单手抓着我的头发一把将我推到墙边上，四个人又是围了过来，白弘咧嘴笑了笑，喊道：“蹲下！”
我大概猜到白弘要干嘛，摇头哀求着说道：“不要，白弘，求你别这样！”
白弘嘿嘿笑了两声，将我的头按下，校服裤子一脱，一股浊黄的清流喷到了我脸上。
“啊！你疯啦！”
“哈哈哈哈……”
随即从四面八方又喷来几股满载着臭气的液体。
此时我只能捂嘴抱头，窝在角落里不敢动弹一下，心里却是像被人脱光了衣服一样羞耻，这恐怕是今生最大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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