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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七书之却月-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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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
王修愣愣地看着陈嵩,觉得此人身躯虽不高大,却恍如金刚立世;声音虽然不大,却正似雷霆经天。相形之下,自己一肚子的小算盘,只顾忧患身家,未免过于卑琐。想到这,为一腔忠义所激,对陈嵩深鞠一躬,转身坐在案前,一边磨墨,一边打腹稿,须臾开始下笔。陈嵩静静地等着,只见毛笔杆在王修手中摇摇曳曳,毫尖在纸上飒飒如雨。
约莫一顿饭功夫,王修把毛笔一扔,拿起纸自己看了一遍,对陈嵩说可以拿走了。陈嵩很惊讶:
“这不是草稿吗?”
王修略带得意地笑了笑:
“自打出了私塾,我谢文章就从来不打底稿!”
王修从头到尾给陈嵩念了一遍,前面大半部分都是描述关中乱象,不过王修笔下留情,没有直接指斥刘义真,而是锋芒直指群僚,称他们辅佐无方,结党营私,借刘义真年少无阅历而上下其手,搞得府中乌烟瘴气,军中士气低迷,民间风言风语。尤为急迫者,乃大夏蠢蠢欲动,关中难免大战,若以此种气象迎敌,恐有不忍逆料者。说完这一切,最后向刘裕剖明心迹:
“予弱冠投笔,追随大驾,久历血战,生死不计。向者公托幼子于诸将,诚腹心大任也,受任之初,感激涕零,夙夜忧叹,恐有失坠。前沈田子狂易,王镇恶失元,予因不察,未能止祸,有负重托,痛心几死。今暗道传书,诚知非常,亦未尝不知疏不间亲。然关中者,血战而得,枯骨万千,为公开疆背面之重镇,经略中原之形胜,民心既有所向,士气岂可轻坠,脱有不虞,北伐功亏一篑,大军覆巢破卵,公之功业声名,亦不免有亏。王修可诛可窜,宗族可屠可灭,公之勋业不可危也。若修之齑粉,有万一之补于公之镃基,万劫不复,甘之如饴也!”
王修一边读一边解释给陈嵩听,陈嵩听到最后几句,上前握住王修的手:
“不是说好了以我的名义上书么,为什么变成你了?”
王修淡淡地笑了笑,轻轻抖了抖那张纸:
“王修一介书生,主上肯用,也还抄抄写写,尽点绵薄之力,若不肯用,就是废人一个。将军你不一样,关中必有一战,你们这些少壮派将领,正要厉兵秣马,好好打仗。若此信要得罪上面,引火烧身,那宁可牺牲王修这样的废人,不能折了将军这样的栋梁,将军赶紧拿着信去找那个老四,叫他赶紧动身。”
说完走到墙角,在一个箱子里摸出一个玉佩递到陈嵩手里:
“这个玉佩是我家传的,总共有四个,我们兄弟四人每人一块。你叫老四拿着这一块去找禁军左屯卫将军王沈,他是我的二哥,也是宋公多年知交。他见了这块玉,就会把老四这封信直接交给宋公,以免有人中间截留。”
至此陈嵩已经无话可说,乃收好玉佩和密信,甩开战袍前襟跪下,给王修磕了个头,起身大步出门,策马扬鞭去找杜重光。
当天夜里,陈嵩带了十来名心腹亲兵,声言护送探子,带着老四过了晋军关卡,送他到渭河渡口。看守渡口的官兵已经被打点过,看到陈嵩亲自来,心照不宣,放他们到岸边。老四打了个唿哨,藏在芦苇荡里的水鬼帮兄弟划着羊皮筏子靠过来,他们将带着老四由渭河入黄河,接下来就听天由命,任老四开始吉凶莫测的漫漫漂流了。他要沿着黄河漂下去,到中游后换汴水进淮河,从那里搭乘快船进长江,轻舟直抵建康。王修的密信已经封在一个蜡丸里,用一个小荷包固定在老四大腿内侧。那个玉佩,则用同样的荷包,贴身固定在腋下。此去波涛万重,若老天不开眼,人和信和信物,都将消失在一个不可知的去处,好像这一切从来就不曾发生过。
目送筏子走后,陈嵩在渭水边沉吟良久才调转马头,缓缓回城去。士兵们跟在他身后,全都默不作声。距离军营两三里路时,他告诉亲兵,今晚让斛律征照应一下巡营,他要回家去看看。
敲了几下门,小使女来开门,一开门就听到梅虹哄孩子的催眠谣:
宝贝宝贝睡觉
阿虎阿豹跑掉
宝贝宝贝睡觉
跳蚤蚊子不咬
宝贝宝贝睡觉
知了青蛙不叫
宝贝宝贝睡觉
阿爹阿妈抱抱
打着手势,要使女自己去睡,他站在窗外,听梅虹用一种慵懒而甜美的声音唱着,享受着这种和战争、和内斗、和种种烦忧无关的简单快乐。
为这一晌快乐,千难万险都值得!(未完待续。。)
ps:舍身方为大丈夫
下卷二十三章 夜壶里的狐狸()
乱世七书之却月;下卷二十三章 夜壶里的狐狸
ps: 斗酒的欢乐只有酒徒懂得
老四一去,杳无音信。濠奿榛尚[顶''点] 。2。o陈嵩没法探知他的踪迹,只能求老天爷保佑,不要拿老四喂鱼,同时暗暗注意军中风声,看有没有人传他带老四过关卡上渭河的事情。盯了一阵,没有听到任何传言,心渐渐放回腔子里去了。
时值暑热,关中像是蒸笼,匈奴人断不会顶着大太阳南下,北府兵也不可能顶着大太阳练兵,上下都在避暑,官兵一体休闲,除了清早和日落,校场上空空荡荡,人不披甲,马不带鞍,渭河里满是士兵,树荫下战马打滚,一副刀枪入库气象,恍如天下真的太平了。
转到立秋,早晚开始有凉意了。郭旭回家住了几天,睡在小俏身边,就像睡在一座小山边。小俏心细,每天用一方纸记下孩子的动静,到此时竟然厚厚地积了一沓,睡前絮絮地念给郭旭听。刚开始郭旭一边听一边说,到后来就没了声音,最后开始打呼噜。小俏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吹灭灯睡了。
她梦见自己还是肚子平平的,在一条河边走。忽然草丛中悉悉索索地爬出一条绿色的小蛇,看见她时,小蛇盘起身子,昂着头看她,竟然有似笑非笑的神情。她吓得要死,赶紧转身跑,却又跑不动。无论往哪个方向去,小蛇都拦在面前。她想:到了河面上兴许会它就没办法了。转身往水里去,河面自动分开,露出一条铺着青砖的路,竟是父母在世时江东宅子花园里的路。她一边庆幸自己不会淹死。一边发愁,小蛇也会追上来。果然。小蛇一路跟来,越蹿越快。最后竟然缠住她的脚脖子往裤腿里钻。她正要喊救命,看见郭旭从前面跑过来,一边叫她的名字,一边拔剑要砍小蛇。这时候母亲突然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抱住郭旭的胳膊说你千万不能杀它。小俏急得团团转,说母亲你糊涂啦,再不动手,女儿就要被蛇咬死了。母亲却说天下哪有儿子咬死妈妈的道理。正在这么说着,小蛇已经又滑又冰地钻到了裤子里。她惊叫一声醒了过来,睁眼看见郭旭一边叫着她的名字,一边给她擦脸上的汗。
听小俏讲完梦境,郭旭说看样子你要给我生个儿子了。
军中以前有个老兵,父亲是个算命先生,他打小耳濡目染,也有点三脚猫的“法术”。他常挂在嘴边的话,是梦见狼虫虎豹大吉,梦见神坛古庙大凶。梦里水火大粪都是要发财,梦见棺材要升官,梦见自己死则是添寿,梦见房倒屋塌是要折损亲人。至于掉牙,则一定是父母有忧。军中有家眷的老兵,经常拿着一些饱含醋意的梦。要他解解老婆是不是在后方偷汉子,而据他说。要是你梦见老婆赤身**,那就是她有外遇了。至于有身孕的妇人。若梦见青蛙、蛇、蜥蜴之类生灵贴身,则是要生儿子;若梦见鲜花之类,则是要生女儿;不过有时候梦见大个头的瓜果,也是生儿子的兆头。这个兵在征南燕时受了箭伤,退役回吴兴老家去了,据说伤愈后体力依然不济,种地做买卖都受不了,只能追随乃父,干起了算命的老营生,据说也还赚的不少。不过对郭旭而言,此时不需要更多玄机,也无需高人指点,知道蛇代表儿子就够了。
到了第三天,一大早有个亲兵来家里,说昨夜骠骑队巡逻时抓到一个形迹可疑的人,此人自称是陈嵩的朋友,要士兵把他直接送到陈将军营里去。当兵的知道郭旭和陈嵩什么关系,但也不可能越过郭旭擅自送人过去,遂把他关在营里一夜。郭旭担心小俏肚子有动静,本想说既然是陈大哥的朋友,交给他处置好了。但又不想让部下觉得自己贪恋家眷不理军务,再看小俏好像也没有要生的迹象,乃起身往军中去。
路上亲兵已经说了:被抓的这个人长得真难看,大白天看见都以为撞了鬼。及至郭旭看见本人,依然吃了一惊。他真的没有见过长得这么“超凡脱俗”的丑人。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个人满脸都是败笔,唯独目光灼灼,非寻常人所有。
此人被绑在马厩里,一晚上没少被蚊子咬,虽然脸黑,也能看出满脸都是包,眼睛本来就小,左眼皮被蛰了一下,眼睛肿得更是看不见了。
郭旭叫人给他松绑,搬来一个胡床让他坐下,给他拿来米粥、咸菜和胡饼。寻常一个壮汉够吃的早餐,这个人一眨眼就吞下肚去,好像根本就没有嚼,那种吞咽的专注和凶猛,让人油然想起饿死鬼。郭旭看他好像不尽兴,随口问了一句你还吃吗,那人说你要是真想给,就再来这样的三份。
去搬早餐的亲兵也许是跟火头说了,他来的时候,身后跟了一串看热闹的兵。众目睽睽之下,这个人像是老虎吃小鸡一样,转眼灭掉了一整篮子的东西,士兵们发出骇然的惊叹。
郭旭把看客们赶走,叫人把这个人带到他的帐篷里单独谈话:
“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却不冷不热地打回来:
“你叫什么名字?”
就这一个回合,郭旭就已经知道这不是寻常胆小怕事的老百姓。
“我叫郭旭,是陈嵩的朋友。”
那人淡淡一笑:
“朋友有很多种,有酒肉朋友,有生意伙伴,有的是攀龙附凤,有的是围着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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