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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绝之九江秋晓(古代,虐恋情深)作者:冷音-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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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契合与熟悉感,却是他这辈子与女性来往时从未有过的……当年那个算命仙说他三十岁后便可时来运转,难道就是指这么个桃花运,而非他的事业?
思及那双灵动而迷人的眼,尽管连城对女子的身家背景依旧一无所知,心跳却仍不争气地加快了少许。足下前行的脚步,也因这么个愉悦的猜测而带上了迥异于前的轻快。
而这样的变化,自也全入了跟在他身后的那对祖孙眼里——
这对「祖孙」不是别人,正是化明为暗易容回京的西门晔和凌冱羽。
按凌冱羽最初的计划,是想扮成「前来投亲的小姐与她的管家」的。无奈经历了那出「谁来穿女装」的风波后,扮小姐的成了行止间与所谓的贵族礼仪完全无缘的凌冱羽,扮老管家的却是这辈子从未低声下气服侍过人、一身气度亦难以完全掩盖的西门晔。和「小姐与老仆人」的组合相比,二人易容后的模样倒更像是退休的官老爷和他的俏女婢——或者说小妾。在此情况下,无意演出如此别扭剧码的凌冱羽只得认命的放弃了原有的安排,将彼此的身份改为了「祖孙」,并削了根拐杖给西门晔扮瘸子以适度掩盖他挺拔轩昂的身量与气势。
可这名让人很难联想到流影谷少谷主的瘸腿老人现在却正紧紧蹙着眉头,直对向前方「恩人」的目光是足以教知道他的人为之胆寒的凝肃。眼见连城的脚步不觉间已是轻快如飞、甚至还带着几分舞蹈般的节奏感,回想起这名下属望着冱羽时的痴迷,西门晔心下不快愈甚,终忍不住默运功力同身旁的青年传音道:
「要同谷中联系有的是法子,何须指望区区一个中层管事?由他下手虽是方便,可瞧他的模样似乎是对你动了心思,就怕因此而横生了枝节。」
「只是因为这身装扮而起的误会罢了,到时卸下易容自然无事。上回他见着我时可十分正常呢……」
对西门晔的「提醒」有些不以为然,凌冱羽微微挑眉同样传音回道,心底却因察觉到这番「提醒」中蕴有的醋意而起了一丝好笑……和愉悦。
尽管他有意无意地让自己忽略了这一点。
只是见身旁的西门晔脸色并未因而好转,显然对他的话并不十分买账,青年心下无奈,遂于停顿了片刻后叹息着再度开了「口」:
「上回我也提过,我初入京城那日,正是由他口中得知了示警烟花的意涵,这才得以及时赶到山中将你……他提及你时言必称『少谷主他老人家』,衷心拥戴之情天地可鉴。以少谷主之尊,总不好凡事事必躬亲,有这么个现成的帮手在岂不正好?」
「……你倒是帮着他。」
「连大哥人很好的……方才咱们不也是因为他才得以顺利解危脱困么?若非连大哥仗义,咱们只怕很难在不引起更大骚动的情况下脱身入城。」
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凌冱羽事前费尽心思给二人安排了不至于引起敌人注意的身份,却怎么也没想到太过成功的易容反倒给他们带来了麻烦……回想起入城时意外横生的枝节,以及前方多少有些出乎意料的「救兵」,青年微微苦笑,劝说着的音调亦不可免地带上了几分感慨。
西门晔虽对连城这个潜在的情敌没什么好感,却也不得不承认凌冱羽所言的确属实——亲眼见着那名败类在光天化日之下败坏流影谷的名声便已够让人郁闷了,更何况那名败类调戏的对象还是冱羽?若非连城来得恰好,只怕他还真有出手伤人的可能。
只是这名下属的处事手段虽称得上合他心意,但和平添一名情敌的风险相比,这点好处却是可以忽略不计的——西门晔虽不认为连城有办法取代他在冱羽心中的地位,可他和冱羽之间如履薄冰的关系实在禁不起任何折腾,像这样的变数自还是能省则省得好。
不说别的,单是眼下仗着曾命悬一线的「优势」费尽心思才得以赢回的融洽,就是他无论如何也输不起的了……无奈冱羽显然对这连城颇有好感,要想摆脱此人,想来也只有视情况另觅他途了。
西门晔这番心思动得隐晦,可作为全天下唯一有资格、有能耐深入他内心的人,以凌冱羽的敏锐,又岂有察觉不到的道理?瞥了眼身旁男人即使化了老妆也依然难掩俊美的冷峻面容,忆及这一个多月来的山居岁月,青年前行的脚步未缓,眸光却已是一黯。
「我知道另寻管道取得情报对你而言并非难事,也知道这区区一个中阶管事的作用有限。但今日既有了这番意料之外的交集,你我顺势利用一番又有何妨呢?绝不让任何私情影响自身判断、冷静地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这样的做法,不正是你最为擅长的么?」
「所以我不会再重蹈覆辙。」
多少带着分质问和激将意味的言词,得着的,却是西门晔坚决异常、且明显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答案……入耳的言词让凌冱羽有了片刻的错愕,略显黯然的目光亦随之一转、无视于前头还有个连城领路的事实怔怔凝向了语出惊人的男子。
可西门晔却不曾转头,亦不曾回望。他只是借着强大的自制力维持着应有的伪装,而后方接续着先前的话语再度传音道:
「已经两次了,冱羽……尽管我从没能真正得到你,但却已经有两次……险些永远失去你的经验了。」
「一次是在淮阴,我看着你昏迷在云景怀里,容色苍白如纸,气若游丝、命悬一线,可我却连不顾一切地上前将你夺回紧紧拥住都来不及办到,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冽予将你劫走,然后因那该死的冷静和理智『明智』地留在分舵处理善后,强迫自己不去想你可能就那么断了气、但我却连分毫余温都无法留存的事实……」
「第二次,便是一个多月前的那个夜晚。那是我此生第一次同死亡如此之接近,却也是我第一次明白……和那些从小背负起的责任、目标、理想相比,我心底真正渴望、真正无法舍弃的,究竟是什么。」
「我做了那么多权衡利弊的『理智』决定,结果却是什么?我亲手摧毁了你我之间曾有的信任,更险些将你逼上了死路。而这样的经验、这样的痛苦,我不能、也不容许自己再经历第三回……永远都不能。所以就算被说是意气用事也好、流于私情也罢,我都不想……让任何变数影响到这份我几乎可说是侥幸赢回的融洽……和希望。」
因回忆而不可免地添染上的沉痛之外,同样于西门晔言词间潜藏着的,却是向来难见于流影谷少谷主的深深恐惧。
正因为在乎,正因为珍视,所以在经历过那样深刻的教训之后,便再也容不下任何可能造成威胁的因素。
凌冱羽本就因他那番情意深挚的倾诉而有了几分鼻酸,现下又明白了他如此「小题大作」的真正原由,理所当然的震撼感动之外、某种名为怜惜不舍的心绪,亦随之于心底蔓延了开……望着身旁男人表面上依旧瞧不出分毫情绪的冷峻容颜,青年足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得以忍下那股几欲落泪的冲动,强逼着自己朝对方露出了个带点俏皮意味的笑。
「少谷主也太小题大作了些。」
他刻意以着轻松的口吻传音道,同时眨了眨眼试图缓和气氛,不想勾起的却是眼前的一片薄雾……微微摇首阻止了西门晔欲替他拭泪的举动,青年唇畔笑意依然,却因脑海中浮现的回忆与即将道出的话语、不可免地带上了几分自嘲。
「经此数折,少谷主深有所感,冱羽又何尝不是如此?人之无奈,便在于总非得经历了些什么,才能明白这世间诸般种种究竟孰轻孰重。」
「……那么,答案是什么?」
「答案?什么答案?」
「你说总非得经历些什么,才能明白孰轻孰重……那么,你所得到的答案是什么?对你而言,究竟什么才是那个『孰重』?」
依然是以传音脱口的疑问,所用的语调却已带上了犹过于前的凝重与执着。西门晔就着凌冱羽「搀扶」着他的姿势隐蔽地握上了青年的掌,渴望能借着彼此重叠的温暖让对方明白他所冀盼着的答案为何。
掌心相叠、十指交扣,再衬上那双定定凝视着自个儿的沉眸,以及那言词间同执着一样深刻的祈求……听着、望着、感受着,饶是凌冱羽深知眼下绝不是处理、面对自身纠结情感的好时机,心思却仍有些不受控制地顺着对方的探问回到了自个儿先前的话语上头。
孰轻……孰重?
甚至无须他纠结思量,那个答案,便已再鲜明不过地浮现于眼前。
尽管他一直刻意回避着这些。
尽管他一直刻意回避着……那份深过一切的在乎,其实不仅是单纯的友情或景仰的事实。
伴随着此刻浮现于心底的、那再也无从忽略逃避的真相,青年浑身一震,虽已勉力维持了足下脚步的平稳,薄施胭脂的容颜却已是一片苍白。
而这一切,自也全入了一旁时刻关注着青年的西门晔眼里。
知道是自己将对方逼得太紧了些,男人胸口几分自责和懊悔升起,却因眼下的时地与彼此间的约定而仅能微微收紧了双方交扣的掌……有心想说些什么,却偏又什么也说不出。到头来,勉强能挤出口的,也就只有在半晌默然后显得过于突然的一句:
「连城的事儿……只要他足够忠诚,且有能力完成你我所交付的担子,我自也没有错过这份机缘的道理。」
这话言下之意,便是不会再因某些毫无必要的防备而对连城加以为难了……二人的「争论」本就是由此而起,西门晔提起这些,除了婉转地表示妥协之外,也是在暗示对方自个儿已经明白了其未曾——或者说无法——出口的答案。
明白这点,已稍稍恢复血色的凌冱羽微微苦笑了下,未曾再多说些什么,却也同样不曾松开彼此交握的掌。他们便如此沉默地一路前行,直到领路的连城于一幢独门小院前乍然停下脚步为止。
「就是这儿了。」
浑不晓得身后的「祖孙」二人在这一路上的诸般曲折纠葛,更不晓得自个儿下半辈子的命运已在二人三言两语间底定,上前推开了自家大门后,连城颇有礼貌地微微躬身请二人先行入厅歇坐,并由一旁的的橱柜里取出以往只有逢年过节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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