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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第4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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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待沈凤鸣变招,剑身抽动,一点目力难见的浅电自双刃交擦之处传至两人手心,微微的震动令得两人掌臂都略感发麻。沈凤鸣有意一退,兵刃之光隐去,脚下方施出诡奇身法待择机一鼓,夏琰看在眼中,轻巧踩至东北方——若按此地所伏之卦位,当为“艮位”,沈凤鸣那一步立时受了克抑——即便他运起全部轻功,要绕至此刻夏琰之险盲方位也变得事倍功半。

    纵然轻功绝佳,但眼下是交手,比的是胜负结果,不是比轻灵也不是比逃跑——沈凤鸣顿然深知自己这一步是走错了——若想以身法取胜大概正是以短击长,毕竟夏琰身法不弱于自己,脑子里更清清楚楚有张步法相克的阵图。

    果然夏琰一步迈实,就好像书生拿正了笔,屠夫握对了刀——手中剑法之正式展开就像有了个很舒服的起点。这杀手之剑各式凌厉从来没打算起名字,可招招皆要命,夏琰也是某一日看着看着书,忽然想到——用“江”“湖”“险”“恶”四个字来指代剑录图册的前四招,未必不佳。当然,这等指代也只有夏琰自己明白,断不可视作什么剑髓之解——譬如“湖”之对应第二招,是剑式横扫,用来以一对多之用,借了“湖”之大片宽广之意,旁人哪里晓得这般解读?更譬如“恶”之对应第四招,的确是凌厉整册剑录中最为凶恶的一招,于暗处聚起全部杀意,剑过封喉,其速逾电,不知夺过多少性命魂魄,可单观“恶”字,又如何能反推出剑理?

    此时夏琰站在“上风”,片刻不犹豫,长剑直刺,看似平平无奇,可眨眼工夫已深前何止三尺。“江。”他口中念着沈凤鸣听不懂的单字。对敌一个人,用不上“湖”,正面交手,用不上“恶”,这两个字给他略过了,所以“第一招”后面跟了“第三招”——“江”后面跟了“险”,然后夏琰停也没停。“江湖险恶”之后的招式,他还没想过对应的称法,但这四个字之后难道不该跟上——“人”,“心”,“难”,“测”……?第五至八式也都这么一一对好了,直念出了沈凤鸣一头莫名其妙的冷汗,实不知这人是不是意有所指。

    他却也不慌,忽将一只空手伸出,竟好像要以肉掌撄“逐血”之锋芒,可待到他指尖触及剑锋,夏琰分明听见“叮”声金属相碰——“彻骨”缩回之后,俨然又已成了初见他时的袖中秘器,看不见他究竟是以何等角度与速度在操纵此物,逐血这般疾迅的招式,竟也被他化如无物。

    秋葵的竹笛不曾停止,好像——有了笛音为凭,便能笃信这两个人不会因这场突如其来的交手生出任何虞难。她坐在那张凳上,看月光如瀑照得“逐血”一片红影推进如浪,而“彻骨”看似喑暗无光却难掩锋芒偶现,显然在伺机而动——那二人步法踏起身形如魅将明与暗这般交击进退——仿佛竹林才刚刚风动,可在两人“动”起时,竹林便成了“静”。

    手中笛太短,孔太少,追不上厮杀激昂的“动”,只能以“静”来呼应——她此刻吹奏的,就是那样一曲“静”。剑匕相击之声太快太密,无法成为笛音的节奏,可不知为何,与这“静”竟也互不觉得突兀,连成一片的叮叮当当之声,为笛声所滤,竟没有了杀伐的呛烈。

    当年的凌厉和彻骨,究竟谁能胜过谁?秋葵不知道,这两人此时是否也怀有这样一线心思,所以心照不宣地——一个只用凌厉教的剑法,而一个只用彻骨教的匕术。唯独——这两件都有攻无守,所以这场只拼招式不带任何内力的进退,却比世间任何一场比武都更瑰丽而动魄。

    。

四六六 月夜之食(七)() 
她的眼追不上了那两个影——沈凤鸣的白衣与的夏君黎的青衣,如月与夜般一明一暗。六步进又六步退,此去彼回,平地渐渐已无从争出胜负,她看见他们跃至了门口——那是七星桩的位置,就着那此刻看来并不醒目的七柱各自占位腾挪,又心照于——落于七柱之下即是落败。

    七柱彼此相距太远,分立两柱之时,剑与匕都无从企及对方,唯有自挪移、抢袭、追击间于空中错身而过甚或正面迎遇,方能短暂地交换各自的一击。一击太少太慢,便越发于每一次交出三击、五击、愈见极快、直至更无可击。

    自“天枢”、“摇光”各占一隅到碰撞于“天权”,再到错身相衡往返,数度相迫至极限却终无法有任何一人被逼落桩下。“静”穿过空落的殿前空地,穿过七星桩的乱风,汇入竹林的更大的“静”。秋葵知道,很快这七根柱子也会容不下两人的“动”,微微摇动的竹林是比七星桩更大的“阵”。

    她闭上眼。目力本非她所长,内力尽失之后,她更无法在这样的距离识微见具——尤其是,竹林之中,月光因密枞而失明,她再看不见他们交手的任何细节,只有自小练就的听觉远超常人,阖上视线,笛声之“静”牵动整个林子的“静”,将那两人的“动”纤毫毕现地从耳中传入心海。

    七星桩风声渐熄,乱风卷入竹林。适才视觉里的两人若还是黑白分明的两道影,听觉中的两人便成了倚风凌月的竹与丝。她听见他们踩入林中的步法,一个轻,一个迅,她的笛音也不觉高亢了一点,加快了一点,绕着两人足步、衣袂和兵刃的声息,徘徊交萦。

    沈凤鸣身形拔高,踏叶如踏歌,轻上竹枝,那一面夏琰亦身随风动,飘若无物,音未送半,人已立于枝头之上。青黄各半的竹叶少许散落,随即又恢复了龟息般的宁静,只有竹身被压得弯起,以初冬垂垂之芯摇曳间发出吱哑之声,才证明立足其上的两人原来不是没有重量。

    也不过是一落足,摇曳未多,夏琰先动,赤锋在听觉里比青森多了一层炽烈之意,但他用的这一式“险”,极尽冷冽。人影掠出,竹枝陡失重量,发出“哗啦”一声,掩盖了“险”之极险——明明对面能相见,明明先前沈凤鸣已见他用过一次“险”,可“险”出手时,偏还是极意想不到的角度,仿佛长剑因递出太快一瞬间被扭曲了形状,到了近前便无法判断它会自哪一处恢复成原本模样。

    沈凤鸣不闪不避。他伸出一足,安稳缠绕住自己这支似刚实柔,似柔又实刚的竹枝,身体不退反进,就此向前倾出,竟似是嫌“险”来得还不够快,要上前去迎接。

    迎接“逐血”的是他袖中双匕——这一式,他叫它“伴星”。他不能容“险”真施展到了极致,遂了夏琰随心变化的意——他要抢以双手双匕提前将之拦截。夏琰眉尖微微一动。他的“险”是计算了落差与距离的,虽不期能轻易刺中沈凤鸣,但对手最可能的应对是腾挪躲避,另觅他枝。可沈凤鸣偏不是寻常对手,非但不肯让他走完这段距离,还缠住了那一枝竹不走,显然不想将落脚之处拱手与他,要冒上一险将他逼落去地面。“叱咤”一声刺耳相碰,双手双匕准确将剑刃交织于其中,不等夏琰劲力尽净,沈凤鸣左手一错,“彻骨”强接“险”之余威,右手一绕,欺他身在半空无可闪避,更分出一支短匕毒蛇般点向他目中——这一式,他叫它“流星”。

    此时两人距离极近,原是极险,夏琰连人带剑而来,此际剑匕相交又是他唯一可借力之处,当然越发手上用力压紧“彻骨”,迫得沈凤鸣连人带竹子向后弯曲。竹干毕竟不是硬枝,一时竟不好平衡,倒倾过去,数寸匕首不比三尺“逐血”,“流星”终于只从夏琰双目前划过一道冷风——甚或连冷风都不曾及刮到面上——夏琰身形已于一发间倒翻而起,待那弯竹倒弹而直,他右腿在竹枝高顶亦同样地一缠,恃高压低之下,两个人一齐沿着竹身向下滑去。

    沈凤鸣哪里肯那般轻易被他先压下了地面,腿上用劲,于中途拿稳身形,不犹豫只冷静挥出一匕——竹干发出一声清脆裂响,自沈凤鸣头顶以高部分毫无迟疑地断落下来——竹枝带着夏琰一道跌落。

    沈凤鸣身上压迫顿消,身形轻松松一拔,足底在断口处轻轻一点,便要往近旁高枝落足。旋身间忽见夏琰亦于坠落间松开断竹,想来亦要觅处站定。他心头忽动了动——两人皆是有攻无守的招式,唯抢攻者方有取胜之机——半空之中转念,“彻骨”在手心握定,一展,足尖触到近旁高枝终于只不过是借力一点,人已如流电——射向夏琰落下的方向。

    竹笛声渐渐从“静”变成了“动”,开始最大限度地极尽着每一个气孔的开合,狼奔豕突地高低上下。即便如此,秋葵还是觉得自己追不上那林中二人瞬息万变的声息。即便是他们自己——大概也追不上自己的心念如电。

    那是种——大概只有身在战中,才能有的反应,不是旁观者可以揣测,甚至不是自己可以预料。沈凤鸣不过是在这个瞬间决定了抢先出手;而夏琰原打算借这坠落半竹尚未及地的势能向上拔起,寻一处落足后再思抢攻,他的右足甚至已经点在竹上——若不是便在此时,他看见沈凤鸣手中“彻骨”晦暗不明的色泽,好似积聚了雷霆的雨云。

    他几乎立时明白自己再没第二次机会好好站定,思虑万全后才舒服地出招。在任何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中,完美的局面与完美的姿势都是不存在的,有的只是——断竹在他足下加速落地——他在沈凤鸣袭来的几乎同时,斜斜亦向他迎去。

    “群星”。夏琰在月光被遮去的竹林暗色里抬头看见“彻骨”向自己袭来,脑中不知为何出现了这个词。沈凤鸣的面孔此时甚至都变成了背景——铺满视线的,只有匕首以极快的速度幻化着点点闪烁如星,仿佛无数忽明忽暗的、善恶不清的眼。

    几乎不假思索地,他将长剑也挥出了道道虚影如缕。这是剑录第八招——他现在称之为“测”——以极快的速度变换着出招的虚实,比匪夷所思的“险”更叫人“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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