撼江-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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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要踏水而行，那就要周老爷子双腿之上的力量爆发的极其强烈。

　　　　一把抓住了已经没入了水面的狄仇，周老爷子没有片刻的歇息便带着狄仇来到了篝火旁。

　　　　此时狄仇已经昏迷了过去。

　　　　身为旱鸭子的狄仇可是喝了一肚子的水。

　　　　随着周老爷子在他的胸口按压了几下，一根水柱直接浇在周老爷子的脸上。看见狄仇无恙了周老爷子才想到自己的酒壶的盖子还没盖上。

　　　　“坏了！担心你小子，老夫的酒壶盖子都没盖上。”周老爷子看着吐水的钱也说着。人已经来到了河边。

　　　　果然酒香四溢，连忙拿起酒壶的周老爷子将剩下的酒全部都灌进了嘴里。

　　　　“啧啧啧~暴殄天物啊！看来在过这祁连山的时候要遭罪了。”周老爷子说着。他这壶酒可是给狄仇准备让他翻越祁连山的。

　　　　就在周老爷子看着那洒了酒的地方难过的时候，狄仇起身说着道：“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呀！你就知道了？”周老爷子像个孩子一样抬杠道。而此时狄仇已经拖着那重剑走进了河水了。

　　　　原本就已经没过了他半个身子的河水此时像是比之前更加的湍急了一样。而狄仇此时竟然用自己的身体抵抗河水的冲击。

　　　　就在他手中重剑在河水中漂浮起来的时候，虽然此时夜色撩人，但他嘴角的笑容更加迷人。

　　　　眼镜被水冲的发红的狄仇，接住河水的浮力手腕用力，原本竖着的重剑此时也横置在河面上。

　　　　随着狄仇将那重剑探入水里的时候，周老爷子呆了。

　　　　“这么容易？”自言自语的周老爷子掏出了自己怀里方才热过的烧鸡啃了起来。心里却在为狄仇开心。

　　　　“当今武林若论剑道，长孙那老家伙开宗立派的资格都有了。你小子虽然吃些苦头，却也值当。”周老爷子看着在河水中已经能够站立着，且能够接住水的浮力挥动重剑的狄仇，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狄仇并不是没有让他们失望。而是他不想对自己失望。

　　　　水中的狄仇像是忘了自己的胳膊上的疼痛一般，此时水中的重剑被他舞的时而暴躁，时而温顺，河水虽然湍急，但到了狄仇身边却闹腾了起来。

　　　　如果算他此时承受多少力量的话。此时湍急的河水的冲力可以轻易的将一头牛冲走。而那重剑所挥动使用的力量虽小，但却是狄仇在承受了来自湍急的水流的冲力下挥出，至于那重剑形成的波澜和漩涡可全部都是狄仇借助水流挥出剑时形成的。

　　　　夜一分一秒的漆黑了下来，天上的星星点点也像是疲乏了一样不再眨着眼睛，狄仇也极其的疲乏了。

　　　　“坚持！你可以的！”狄仇心里几乎在呐喊。可这呐喊其实还没有一口水给他的帮助大。

　　　　一边周老爷子吃饱喝足睡了一觉都醒来了。

　　　　“上来吧！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周老爷子这话此时说起来倒是有些玩笑的意思。但狄仇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

　　　　他眼前，脑海里全部都是如何挥出自己的下一剑。他又哪里能听见周老爷子此时的吆喝。

　　　　周老爷子似乎也察觉到了狄仇的不对劲，他又喊了一声。

　　　　狄仇已经完全没有回答他的话，而他手里的重剑已经很难再挥出去了。

　　　　“停下！！！”周老爷子彻底的着急了。

　　　　他看的出来，狄仇的这一剑如果当真挥出他的胳膊就真的废了。当然这种废指的是他很久之后才能恢复。

　　　　干净利落的将狄仇拖到了岸上，二话没说从狄仇的手里夺过来了重剑插在一边。

　　　　“你疯了吗！！”周老爷子吼着道。“看看你的胳膊！”

　　　　此时狄仇眼神突然空洞低头看着自己已经肿起来的手臂滋着牙笑道：“我可以挥出那一剑的！”

　　　　“我不是让你去挥出多少剑，而是让你感受剑对于你的关系。你知道为什么我没有阻拦你么？因为我不是长孙！直到你那最后一剑即将挥出的时候我才发现异常！”周老爷子生气的责备着狄仇。眼神中却是心疼。

　　　　“我记得长孙说话。剑于他亦师亦友，也如他手足。他在出道时用这柄重剑时胸中已是无敌，而那无敌只是单方面的。他说这重剑是一位沉默寡言的长者。”周老爷子说着。

　　　　狄仇却完全不明白。

　　　　“剑不是杀器么？我只要挥出剑即可！”狄仇说着。

第32章　收剑（）　
“错了！刀枪剑戟和梅兰竹菊一般。君子才配之。若是同你一般将剑当做杀器，那你永远都领悟不了长孙要教给你的。剑乃百兵之主，若是你只顾挥出，那你将永远收不回来。”周老爷子说着道。

　　　　“长孙说他前半生都在挥剑，而直到如今他在练的却是收剑。挥剑一念，收剑却是一生。”周老爷子又说着道。

　　　　“不。兵刃不就是用来生杀的么？若是收剑，我又何必练剑？”狄仇反驳着道。此时他甚至觉得自己的爷爷又重新在自己眼前活过来了一样。当然只是他这么觉得。

　　　　“剑之于正。斩魔诛邪。出则一念。收则一生。兵刃自古以来似正似邪，可这正邪却是因人而言，兵刃自然不会明辩善恶是非。你可懂了？”周老爷子起身翻着晾在一边石头上狄仇的衣服说着。

　　　　“懂了！那周爷爷我练剑是为何？”狄仇问着道。

　　　　如果周老爷子听力没有问题的话，这个问题是第二次从狄仇的口中说出。

　　　　看了一眼狄仇，习惯性的举起酒壶搭在嘴边，才想起酒壶里哪有半点酒。

　　　　“若是往大了说，追求武道极颠，若是往小了说安身立命，行侠仗义。至于你，你应该问你自己的，孩子？”

　　　　说完这话，周老爷子刻意将插在一边的重剑提到了自己身边。

　　　　而狄仇却在问着自己练武究竟是为何。然而久久以后，他心里只有一个答案。

　　　　“为了活着！为了报仇！”

　　　　想着，他眼前又出现了自己的爷爷笑着看着自己。

　　　　“平儿保重！爷爷去了！”

　　　　狄仇克制着自己，这是他活下去的力量。

　　　　天色蒙蒙。天边的黑暗泛着鱼肚白，高耸入云的祁连山并没有阻挡那日头初升时的美景。

　　　　原本就剩下无多的时间，狄仇却坐到了天亮。这种感受是极好的，但对于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来说，除了此时的美景和那红的像柿子一样的太阳，其他的都是折磨。毕竟在夜里同孤寂并肩着实痛苦。

　　　　眼前的篝火已经灭了。晾在石头上的衣服也早都穿在了他的身上，看着睡的正香的周老爷子狄仇来到了河边。

　　　　用手拘了些河水泼在脸上。冰凉刺骨的河水冲走了一夜没睡且还没有缓过来的疲惫感和困意。

　　　　看着河水中的自己，狄仇不知道要做何感受。因为河面上映出的自己太不好看了，脸上正脱落的一层层的死皮让他看起来像得了瘟疫，糟糕的头发蓬在头顶，像极了一个新手鸟妈妈筑的巢。

　　　　“这才应该是狄仇的样子！”狄仇说着，他竟然像是在欣赏一样的看着已经糟糕透了的自己。

　　　　一个十三岁的孩子，纵然他有着成年人的体魄，当然那是荆棘劫赠给他除却那些必要的疼痛之外唯一能够让狄仇欣慰的好处。

　　　　他学会了克制，学会了隐忍，学会了冷静，在津门的八年除却那些必须要动用武力的他几乎比禁九做的更加优秀。

　　　　回头看了一眼还打着呼噜的周老爷子，狄仇挽起了袖子。

　　　　双拳在空气中打了几下。他倒是希望自己可以像周老爷子一样凌空一拳就能够打倒一堵厚重的墙。

　　　　接着他收回了一只左手，当他的右手变成掌刀劈下的时候，他收回的左手也变成掌刀劈下，此时狄仇的眼前就像是元朴照着的一样。

　　　　他用元朴教导自己的最合适的方式和力度击打着他面前根本不存在的元朴的喉咙，太阳穴、眉心、胸口、脊柱。这些极其重要的地方。

　　　　随着沙石滑动的声音变得大了起来，他脚下的步伐此时如同踩在雪地上一样，就在即将滑倒的时候，那步子像是又铿锵有力了一样。

　　　　周老爷子已经睁开了眼睛，狄仇此时这套拳法极其的凌厉，没一招每一式都是杀机，看似如同擒拿，但却比擒拿凌厉了好几倍。

　　　　转身，起肘，看起平淡无奇，可此时狄仇眼前元朴也在用同样的拳路化解。狄仇的速度越来越快，力度也越来越诡异且巧妙。

　　　　周老爷子看的嘬舌，他是武痴，自然在各路拳法中也算的上宗师，他能够看的到狄仇此时在套招，这不奇怪。可奇怪的是他面前莫说是个活生生的人，就算是颗树都没有。

　　　　哗啦~

　　　　随着半蹲着的狄仇右腿扫过地面的时候，飞沙走石。但他整个人却如同罗汉酣睡一样右手撑着脑袋整个人直挺挺的躺了下去。

　　　　在狄仇眼里元朴的心脏被自己这一肘震裂。而周老爷子却像重新认识狄仇一样的审视着这个像是从来不会干枯，从来不会抱怨的孩子又在展示奇迹给他看。

　　　　“这是谁教你的拳法？”周老爷子问着。

　　　　“元朴！津门门主！”狄仇回答着，他知道周老爷子应该看到了。就像周老爷子尽心尽力一样，他也拿出了一部分属于他秘密来回馈周老爷子。

　　　　“覆灭了天下盟的那个津门？”周老爷子难以掩饰自己的惊讶说着道。

　　　　“不！！！！！天下盟没有被津门摧毁。是因为我！”狄仇大声的吼着。他很认真。

　　　　“所以你真的是他的孙子？”周老爷子直接来到了狄仇的身边抓住了狄仇肿着的双臂如同质问一样的问着狄仇。

　　　　周老爷子眼神里充斥着的惊喜和诧异让狄仇把自己之前打开的心扉关上了。

　　　　“不！他的孙子已经死了。同他还有天下盟一起死了！”狄仇说着，不由自主的打算往后退。可周老爷子握着他胳膊的手很是用力。

　　　　“你是！”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