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南宋-第5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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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在赵璧旁边坐下，忧心忡忡地道：“老爷，妾身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赵璧微微一笑，“你我夫妻，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夫人一脸茫然地道：“我原本以为，忠臣不事二主！忠于大元皇帝也没有什么不对的！不过，最近我听到一些传言，我，感到很困惑！”

　　　　“什么样的传言？”

　　　　夫人看了他一眼，“老爷，我们为异族效力真的正确吗？老爷可知南方怎么说我们这些人的？汉奸！”夫人的神情显得有些激动。苦笑道：“汉奸，汉之奸贼也！我虽然也想要借口为自己来辩护，可是……”一脸怅然地摇了摇头。

第802章　冲击（）　
赵璧眉头一皱，“这些话是谁对你说的？”

　　　　夫人摇了摇头，“没有人来游说我！是那些传言让我产生的感想！”看了赵璧一眼，忧心忡忡地道：“老爷，我总觉得心里不安啊！”

　　　　赵璧沉默着没有说话。

　　　　夫人继续道：“看如今的局面，汉军是有可能君临天下的！到那时，我们这些被他们称作汉奸的人，将何以立足？正如他们所说，百年之后，我们何以面对自己的祖宗？难道我们真的可以问心无愧吗？”

　　　　赵璧霍然而起。

　　　　夫人一惊，“老爷！”

　　　　赵璧沉声道：“这话就到此为止！不可再说了！”

　　　　夫人苦笑了一下，“妾身明白老爷的担心！但是老爷，这个问题我们恐怕无法回避！我们必须做出一个选择！要么死心塌地追随蒙古人，要么……”顿了顿，愤恨地道：“老爷视忽必烈天命所归，可是忽必烈虽然表面上重用老爷这样的汉臣，可实际上却暗中防范！其他蒙古人就更不用说了！那些蒙古贵族不是时常对老爷你们言语嘲讽吗？”嘲弄一笑，“天命所归！什么叫天命所归？真要天命所归，为何忽必烈他们对我们如此防范？而且一有需要，便毫不犹豫地掠夺我们汉人的财产！过去如此，现在依旧如此！原因无它，因为他们是异族，而我们是汉人！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天命所归，岂非可笑，岂非自欺欺人的说法！”

　　　　赵璧面色一变，“大胆！”

　　　　夫人心头一凛，连忙跪下，“即便老爷不悦！妾身心里的话还是要说！”抬起头来，愤愤不平地问道：“老爷，我们这么为蒙古人效力，与自己的同胞为敌，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就是为了那虚无飘渺的‘天命’？”

　　　　赵璧一脸茫然之色，不知该说什么，一直以来坚守的信念开始动摇了！他受的是儒家教育，儒家讲究所谓的天命和忠君思想，一旦某个家族的天命而统驭天下，那么士子就必须誓死报效！这是儒家宣扬的道德！可是这个道德中有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民族的利益！按照儒家思想，忽必烈得到了天命，既然如此，那么效忠于他就是天经地义的！这种理论显然与后世的道德观念相违背，它完全忽视了民族的利益！

　　　　赵璧颓然坐下，揉了揉太阳穴，两种截然相反的思想在他的脑海中激荡着，互不相让。赵璧这种人之所以会效忠忽必烈，并非如大部分人那样是为了功名利禄，而是为了实现他自小树立的远大理想！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他夫人的话对他的影响才会这么大！

　　　　夫人端来茶水，赵璧接了过去。

　　　　夫人一脸歉意地道：“对不起老爷，让你心烦了！”

　　　　赵璧喝了口茶水，放下茶碗，摇头叹了口气，“夫人何必自责！我，确实应该好好考虑这个问题！”

　　　　夫人流露出欣慰之色。

　　　　赵璧四下看了一眼，“炎儿呢？”赵璧有三个儿子，其中大儿子二儿子在朝中为官，小儿子赵炎刚满二十，以他的年纪和他老子的地位，应该早就得到一官半职了！可是，这个赵炎与一般人不同，不喜为官，而痴迷道教。

　　　　夫人回答道：“他去城外道观了！”

　　　　赵璧眉头一皱，看了夫人一眼，“你要看住他！不可再去道观了！”

　　　　夫人不解地问道：“这是为何？”

　　　　赵璧皱眉不答反问道：“夫人可知汉军为何能够如此快便席卷整个山东东路？”

　　　　夫人一愣，“难道跟道士有关！”

　　　　赵璧点了点头，“正是如此！根据目前得到的情况，道士们策反了当地的许多百姓和驻军，正因为此，汉军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类席卷整个山东东路！陛下对此非常愤怒，虽然还没有表态，不过我看道教在劫难逃！”看了夫人一眼，“为免殃及池鱼，炎儿这段时间必须给我留在家中！”

　　　　夫人一脸凝重地点了点头。

　　　　视线转回到益都府。

　　　　汉军金吾卫七万主力集中在益都府，在当地百姓的帮助下即将备战！与此同时，粮草及各种辎重正源源不断地运来益都府，整个益都府一派繁忙的景象，百姓们都劲头很足的模样！

　　　　而大都总管鲁特木率领的十五万元军还在赶来益都府的路上，兀良合台派来的那三万铁骑则在益都府以西二十里按兵不动。

　　　　这天中午，元军突骑接到消息，汉军正在加紧向益都府运送辎重物资。元军突骑当即行动，朝汉军补给线杀来，他们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要切断汉军的补给线。

　　　　元军突骑来得非常突然，汉军根本来不及应对，猝不及防之下，正在运送物资的运输队遭到毁灭性打击，民工几乎全部被杀，而负责押运粮草的五百士兵也全部阵亡，数万担粮草被付之一炬。

　　　　消息随即传入益都府，所有人都大为震惊。然而杜宾对于这个情况却感到无能为力。对方都是骑兵，而金吾卫上下加起来只能拿出几百名骑兵，这显然无法遏制对方！

　　　　杜宾无奈之下只得下令后方停止运送粮草。不过好在益都府之前做为元军的战略要冲，有大量储备，再加上这些天运来的物资，足可供城内军民支撑两个月！现在杜宾唯一希望的就是，南边的宋军能够尽快突破元军防线！

　　　　与此同时，大都总管鲁特木率领的十五万大军已经抵达了清河北岸，清河在益都府以北百里，要进攻益都府，必须先渡过清河。就在这时，汉军一支小规模舰队正悄悄地溯河而上，他们要在敌军渡河之时发起突然进攻，一旦他们成功的实现了攻击，元军就算最终渡河成功，也必将损失惨重。不过汉军上下并不奢望能够成功，因为自打当年汉军利用水军溯河而上给元军造成很大损失之后，元军就特别注意各条河流的警戒和守备。元军虽然水军不行，不过由于河道狭窄，步兵还是有很多办法可以封锁住河道，并且给予进入河道的船队以沉重打击。

　　　　一日之后，这支小型舰队前进到距离鲁特木渡河地点仅二十余里的地方。这时，之前放上岸的斥候传来了让人难以置信的报告，元军已经在河面上架起了六座浮桥，部队正在加紧过河，可是他们的下游方向并未像往常一样布设拦河铁索，而且只有少量的警戒兵力！

第803章　突袭（）　
得到这一情报，负责指挥这支小舰队的左营统制陆风大感惊讶。随即兴奋地道：“哈哈哈！好！太好了！这真是一块送到嘴边的肥肉！”当即对手下传令官道：“传令下去，全速开进！”随即大手一挥，双眼放光芒地道：“我要给鞑子狠狠地来一下！”

　　　　舰队随即放弃之前的小心谨慎，全速溯流而上。

　　　　鲁特木大营。

　　　　“大人，大军要全部渡河需要一天时间，为以防万一，应该在下游布置防御！”鲁特木的副将巴汗建议道。巴汗，来自被征服的花剌子模的色目人，崇慕蒙元的武功，对于忽必烈忠心耿耿，体格强壮，气质彪悍。

　　　　鲁特木没好气地道：“你怎么这么胆小？”

　　　　巴汗皱起眉头，“属下并非胆怯！而是为了防患于未然！汉军有水军优势，难保他们不会利用这一点对我们发动突袭！……”

　　　　鲁特木没好气地摆了摆手，“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巴汗见主帅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急声道：“大人，要是被属下不幸言中，后悔就完了！”

　　　　鲁特木大怒，一拍案桌，“放肆！”一指大帐外，“你给我滚出去！”

　　　　巴汗还想再劝。

　　　　鲁特木怒吼道：“滚出去！”

　　　　巴汗无奈，只得离开了大帐。一出大帐，回头看了一眼，流露出既恼怒又无奈的神情。巴汗朝下游方向望去，那蜿蜒远去的大河让他有一种非常不安的感觉，巴汗下了一个决心。

　　　　就在大军陆陆续续过河的同时，巴汗则率领由他直接指挥的两万人马朝下游奔去，他打算违抗命令也要确保整个行动万无一失。

　　　　前方突然出现了一队人马。巴汗见了，心头一惊，因为领头的正是主帅鲁特木，此刻他面罩寒霜，一脸愤怒的模样。

　　　　“大人！”巴汗硬着头皮行礼道。

　　　　正当他准备再一次劝说的时候，鲁特木指着他不由分说地下令道：“把这个罔顾军令的家伙给我拿下！”亲兵齐声应诺，扑了上去，将巴汗拉下战马摁到地上。

　　　　巴汗急声道：“大人，请允许属下前往下游吧！之后任凭大人处置！”

　　　　“放肆！你公然违抗军令，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主帅！实在是太可恶了！给我押下去！”

　　　　众位士当即将巴汗压了下去。愤怒的巴汗骂道：“鲁特木，要是出了问题，看你如何向大汗交代！”

　　　　鲁特木气得想要杀人，不过却不敢真的这样做，因为巴汗属于伯颜一系的将领，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鲁特木可不敢擅自杀掉巴汗。

　　　　巴汗手下的那支军队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鲁特木看了他们一眼，没好气地道：“都回去，准备过河！”

　　　　众将应诺一声，率领麾下军队返回了。

　　　　鲁特木毫不在意地看了下游一眼，也回去了。

　　　　夜幕降临了。此时，元军已经有半数渡过了清河，渡河行动并没有因为天色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