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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沚园-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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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黑影闷哼一句:“莫动。待我再睡片刻。”
谢三无奈,想沏壶茶解乏,却见那茶壶也被泡了叶子摆在桌上,只得作罢。
床上黑影翻滚两下,现出谢三意料之中那张脸。那张脸被阳光晃得白得有些刺眼,谢三不由想起很久以前在酒馆所见景象。
谢三突然心烦,猛踢床脚两下,那张脸随床板抖了两抖,遂扭向墙去,不多时竟传出鼾声。
谢三离开。
待谢三再次推开家门,荆非已趴在桌边,眼中毫无睡意,直盯着那堆杯碗出神。
谢三扔在桌上两根油条,也不言语,自转身去收拾床铺。却听身后荆非问道:“去过州衙了?”
谢三手中不停,随意道:“又非派薪之日,我去州衙做甚?”
荆非懒懒道:“这油条如此细短,明州城内也只州衙边那早点铺敢如此欺诳。且油条已尽干瘪,显见买得后又走了段路途方带回来。此地出门不远便有早点铺,这般舍近求远,你没去州衙又去了哪里?再者,昨夜我迟迟未归,回来又翻尽你家杯碗,也难怪你好奇去州衙探查。”
谢三冷冷道:“油条细短,只因旁边早点铺新换了伙计,手生而已。油条干瘪,是我懒得回来见你那宿醉丑态、有意在近旁茶摊喝了两杯耽搁所至。至于大人公干,小的向来不感兴趣。”
荆非头一歪瘫趴在桌上,连呼“头疼”。
谢三嗤笑道:“头疼呼我无用,需找陈未时陈大夫。只可惜陈大夫眼下抽不出身来。”
荆非忽精神一振,道:“陈大夫在忙何事?”
“听闻州衙赵平病重,陈大夫一直在衙内照看。昨日你与赵平同在一起,我还当你早知此事。”
荆非叹道:“我只知赵平昨夜发病,子时方略缓些被送回州衙,并不知他当下境况。”
谢三道:“你对那赵平倒颇是留意。”
荆非又捧头不语。谢三摇头,自床角摸出个酒壶,敲在荆非面前。荆非也不道谢,先灌下一口,两眼发直道:“记得你曾说过我不适合当差。”
谢三道:“不错。那又如何?”
荆非忽话题一转,道:“钱家张笈可常去州衙?”
“确实。我曾见过几次。”
“此人为人如何?”
“寻常家奴。”
“怎讲?”
“好大喜功,仗势欺人,实则鼠辈。”
荆非若有所思,又道:“这张笈嗜好喝茶?”
“不过附庸风雅。常听他吹嘘钱士清赏他好茶,那茶着实可惜了。”
“钱士清赏过他苦丁茶?”
“也许。”
荆非眼中忽是一亮,道:“若以‘吝啬’一词形容那张笈,你意下如何?”
谢三一愣,许久方道:“我与张笈交往不深,只听闻衙役抱怨:张笈时常夸耀家中多有稀罕之物,若有人要亲身去看他却又含糊起来。”
荆非静了片刻,复凄然笑道:“原来如此。”转瞬又换了叹息:“但碧沚园一事……”
谢三道:“我倒不知碧沚园又出何事,只从茶摊听闲言知晓,今日万卷楼大半藏书便要转入范钦名下。”
荆非脸色突变,酒壶凑在唇边许久方缓缓放下,喃喃道:“我不明白……”
谢三道:“售书之事,丰范两家早有商议,有何奇怪?”
荆非犹疑道:“我心中尚有几处谜团未解,但若解开此谜……惭愧,也许我真的不该当差。”
“你本就不该当差。”
“昨夜曾有人问我:我可曾纵容疑犯。”
“你如何应答?”
“我能如何应答?”
“倘若我估计不错,如非当日有人纵容,恐怕也难有今日荆非。”
荆非只笑:“你如何知道?”
“因你破案太多,擒凶太少。”
荆非长饮。
谢三道:“话已至此,你当自有分寸。”
荆非放下酒壶,道:“谢老板今日絮叨得很。既有雅兴,敢问谢老板可记得此诗:何处人事少?”
“西峰旧草堂。”
“晒书秋日晚;”
“洗药石泉香。”
“后岭有微雨;”
“北窗生晓凉。”
荆非笑道:“谢老板好记性。余下的我倒尽忘了,不妨改日再聊。”言罢抄起酒壶扬长而去。
谢三心中知道那末两句,却只抄了抹布擦净桌上水渍。又听门外远远飘回个声音:“桌上杯碗莫动,有毒!”
 





 第四部分
十七
碧沚园。
昨日晒书的内院今日堆了半院书箱。院中忙碌着范钦、去蚤并一班家丁、衙役。丰坊却不在其中。见荆非到来,范钦只上前略寒暄几句,便又忙着指点家丁清点书目装箱搬运。荆非亦不在意,找来去蚤,道:“敢问丰老先生可在?”
去蚤道:“我家老爷正在碧沚亭独坐,大人若是想见,怕要换个时日。只因老爷有命,任何人不得打扰。”
荆非会意一笑,又道:“无妨,今日不过想与你闲聊。昨日午间你为赵平送饭,确实见到他在屋内?”
去蚤眼露疑惑,点头道:“确实。小的端菜进去,正见赵大人半倚在床上闭目养神,听小的进来方睁了眼,随即吩咐小的将饭菜放在桌上,说是稍候再用。”
“此后你可曾再去?”
“不曾。筵席上杂事尚顾不过来,大人也是亲眼见了。”
“我等自碧沚亭返回书房,途中见赵平正在内院。或许你凑巧知晓他是何时出的房间?”
“小的实在不知。”
此时却有一衙役施礼上前,道:“小的恰好知道。”
“仔细说来。”
“小的昨日也在这内院看守,亲眼见到赵大人在诸位大人返回约一柱香工夫前出的房间。”
“出房后他去了何处?”
“只在这内院随意翻阅些书册,并未去园中他处。小的还可为赵大人作证:诸位大人于碧沚亭筵席期间,赵大人确实在屋内歇息。”
“你何以这般肯定?”
“赵大人平日待我等弟兄不薄,昨日赵大人突发旧疾,小的心中也颇忐忑。自去蚤送菜走后约半个时辰,屋内许久没有动静,小的放心不下,推门探个究竟。只见赵大人仍睡在床上,虽是朝向墙壁,不曾看到脸面,但那身形必是赵大人无误。”
荆非略加思索,复展开笑颜道:“两位不必多心,在下不过随口一问。”
那衙役又道:“荆大人明察秋毫,想来不会疑心赵大人人品。何况赵大人如今……”
荆非敛起笑容,追问道:“今日陈大夫处可有消息?”
衙役犹疑良久方道:“听闻凶多吉少。”
荆非拂袖叹道:“在下想再多看眼赵平昔日住处,还有劳去蚤引路。”
屋内景象一如昨日,只门窗紧闭,多了几分阴郁。荆非站立门边打量屋内,确能见那床榻,证实方才衙役所言;走至床前,审视那床上铺盖,并无发现;无意间翻弄两下枕头,心中却灵光一现,急急掀起褥单,仔细察看一番,又见那床边邻墙夹缝间木板,抽将出来,在手中略掂了掂,只觉昨日似在某处见过类似物事,一时却想不起来,遂抬头问那去蚤:“碧沚园中可还有类似木板?”
去蚤咧嘴笑道:“我家老爷又不开刻坊,多要这夹板有何用处?”
荆非先是一愣,复摇头自嘲一笑,起身推开西窗,留意窗下,果见窗下杂草丛生,散落不少枯败竹枝。再看稍远之处,湖水层层漾上岸来,于岸边堆积了诸般杂物,全不似远处湖水一派清秀。
去蚤只觉荆非举止古怪,却也不便相问,见荆非夹了那木板匆匆出屋,忙也几步跟上,不料荆非忽地停步,险撞在荆非身上。荆非俯身,自地上拾起张白纸。那纸与书册一般大小,前后皆不见字,唯边缘上有两处被扯裂小孔。荆非好奇道:“这是何物?”
去蚤凑近扫上一眼,道:“不过是书中衬纸。书册老旧难免装订脱落,常有衬纸掉出。”
“书中衬纸有何用途?”
“衬纸插于折页之间,有助书页耐久保存。也有因印字纸张过薄、在折页间夹以衬纸避免字迹透光模糊的。”
荆非打量手中木板,不禁一笑,忽又想到什么,复凝视去蚤,道:“你家老爷藏书可是全部让与范钦?”
“并非全部。老爷仍自留了些普通书册。”
“昨日赵平送来那新刻地方志可曾转与范钦?”
“小的不知。”
“那地方志以锦盒装匣,且簇新耀眼,或许你曾瞥见。”
去蚤思索片刻,兴奋道:“今日小的曾在老爷书房见到。书房内所收皆是老爷自留之书。”
荆非朝那去蚤一笑,回视院中书箱,眼中却溢出苍凉之色,喃喃道:“可惜我仍不明白。”
去蚤不解,正欲试探细问,却见有衙役急急奔来,跪倒荆非脚下,叩首道:“贺知州请荆大人务必拨冗前往州衙,赵大人……”
话音未落,已不见了荆非踪影。
十八
荆非不怕见死人,只怕见临死之人。
见到床榻上赵平,不用看旁边陈未时与贺知州脸色,荆非便知自己此番来明州实在运气太差。
赵平却只笑看荆非臂下所夹木板。
荆非轻轻放下木板,向贺知州长揖一礼,道:“下官斗胆,敢请贺大人回避。”
贺知州面露惊诧,但见赵平笑而不语,只得长叹一声,拂袖而去。
荆非又看陈未时。
“日昳不是外人,大人尽言无妨。”
荆非不语,只递上那木板。
赵平奋力起身接过,旋即力竭倒下,气促了半晌,方略平和些,道声“多谢。”
陈未时看眼赵平,转向荆非:“这木板乃是先生所赠。八年前师生不和,双九愤而离去,一怒之下不曾带走。”
赵平低咳一阵,嘴角沁出些粉红血沫。待陈未时帮他小心擦净,赵平挣扎道:“大人既将木板带来,想必碧沚园一案已破。”
荆非道:“赵兄与在下有约在先,在下怎敢怠慢。”
听闻此言,赵平气息倒似平和许多,虽一时说不出话来,仍以眼神示意荆非继续。
荆非一字一句道:“《春秋经传集解》真本实在赵兄手中;《尚书》失踪及张笈暴毙,同是赵兄所为。”
赵平微笑,略一阖眼。
荆非一叹:“若定要证物,以在下判断,那碧沚园旧屋西窗窗外若要细勘,仍有蛛丝马迹。可惜以今日情形……所谓证据,已无关紧要。”
赵平勉强稳了气息,道:“大人不妨从头讲来。下官落魄一生,难得听到自己的故事。”
荆非凄然一笑:“《春秋经传集解》真本失窃之事,截至毕老汉身亡之时,想来赵兄与在下有同样推断。”
赵平挣出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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