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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无端五十弦-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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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你,替你解除蛊术,还会是一个长远而又艰巨的任务。”
  稍顿,陆文航又徐徐地补充道:“不过裳儿,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想尽办法来帮你解除掉身上的蛊术的!”
  望着陆文航那略显急切的面容,我不禁有些自责,差点就将实情脱口而出:“说不定,韩子湛他…会有办法。”
  陆文航的目光明显一滞,良久,他才缓缓地应道:“韩子湛…已死。”
  我一时没有听清:“什么!?”
  “韩子湛已死!”陆文航又沉沉地重复了一句。
  “怎么可能!?”我完全不能置信:“昨日,我才见了他,离见他的时间,只不过才过去了一晚,他…怎么可能会死?”
  “昨日我们离开之后,韩子湛就自杀了。”陆文航审视着我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解释道:“自失败之日起,韩子湛便已存死念,其实,韩子湛一直都在身上藏了一瓶毒药,而此毒药在其胜算在握之时,只是为了消除阻碍之用,然而在其失败后,他便易作了自用,因此毒药具备腐蚀特性,药性甚是剧烈,一经沾染肌肤,血肉之躯遂顷刻间化为乌有,所以,当桐木堂的宫人发现时,已为时过晚。”
  若是适才还对那张字条上的内容有所狐疑,现下算是彻底了然,只要思及自己与韩子湛的见面,便是与他的永诀,更是他决定自杀的导火索,我遂呼吸沉滞,心更如蝥虫啃噬,痛不可当。
  散漫无力下,复再联想起韩子湛那尸骨无存的凄惨画面,适才因为听闻药材种类,尚滞留于喉间的恶心之感,再次袭涌而来,终于,我不可控制地呕吐起来,见状,陆文航即刻大惊失色:“……裳儿!”
  
  因韩子湛自杀之事,我再次缠绵于病榻多日,期间,对于韩子湛之事,陆文航如履薄冰,再亦不敢对我提及分毫,直到有一日,陈明峻过来看我,那时,宫人正端来汤药让我饮服,见状,陈明峻遂从宫人手中接过药碗,先替我垫了靠枕,而后在我的床前坐下,钥了一匙汤药,轻轻地吹了吹,打算喂我喝就。
  “……我自己可以的。”自从晓知自己与陈明峻不再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之后,对于他一如既往的关怀与亲和,我颇存不自在之感。
  闻言,陈明峻却只是笑了笑,并未将我的抵触当作一回事,而是坚持喂我服食汤药,整个喂就的过程中,他的动作一直都很温柔。
  喂我饮服毕汤药,陈明峻放下药碗,而后审视我的脸色,轻轻地询道:“要不要食些蜜饯?”
  我无力地摇了摇头:“不必了。”
  见此,陈明峻几不可微地叹了口气:“凡事皆执念于心,对身体是无甚益处的。”
  闻听陈明峻之言,我的悲伤再次无可抑制:“我只是想不通,他为何要如此决绝!?”
  “你不如换一种思路,他乃成就大事之人,所以,若让他一直生活在方寸之地,郁郁寡欢,还不如死去来的解脱。”
  “可是,他亦不必如此惨烈,让自己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也许对他而言,如此之举,才意味着彻底的解脱。”
  陈明峻的回答句句在理,一时之间,我亦无可反驳,故此,唯有悻悻地感叹了句:“人的生命,还真是短暂易逝!”
  陈明峻的嘴角噙着几分浅笑:“所以,活着的人,才更应该珍惜生命,珍惜健康!”
  我明白陈明峻是借着我此次生病的由头,故意调侃于我的,是此,我故作充耳不闻,只是迟疑地转移开话题:“……那他的后事,如何?”
  “皇上并未将他的罪行公示于众,只是对外言称他因勤于公务,故死于暴病。”陈明峻平平地陈述道:“因皇上与他的真实身份乃皇室机密,不便公布于众,故此,皇上只能交代礼部,以定远侯的官职丧仪来处理他的后事。”
  皇帝如此所为,应该是念及自己与韩子湛的兄弟情意,才特地保全了他的颜面,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中多少有些安慰。
  不过,再联想起他那尸骨无存的悲惨画面,我的情绪遂又有了波动,话语出口,则掺杂了几分明显的埋怨味道:“他连尸骨都无有,还谈什么丧仪!?”
  “所以,葬的只是衣冠冢。”
  “衣冠冢?”我不禁愣了愣:“那…他的衣冠冢位于何处?”
  “菡若谷。”
  我错愕不已:“菡若谷?怎么…会在那里?”
  “文航建议的,理由是如果葬在了菡若谷,他必然会死而瞑目,而你知晓后,亦是会欣慰的。”
  闻言,我立时愣在当场,这些天,因韩子湛之事,我一直自苦暗伤,并没有太顾及到陆文航的感受,想不到他竟然会为我如此设想,知晓了他的大度和周到,我本该感动和欣慰,但是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严格而论,因此次之事,我再次伤了他的心。
  念及于此,我开始坐立不安:“今日文航没来看我,你知道…他现于何处?”
  陈明峻的眼眸中慢慢地浮荡起几分零碎不明的光泽,不过他的笑容却依然俊逸和暖:“陆丞相已经告老还乡,不日即将离京,陆文航昨夜离宫回府,打算与其父言别,可能终为亲情所牵,故而没能及时赶回,所以,你不必为他担忧。”
  闻言,我的心遂多了几分安定,不过还未来得及长舒一口气,却发现彼端的陈明峻正定定地凝睇着我,其目光专注得令我发慌,一时之间,我顿生一种异样之感,为何陈明峻的面容不再是一贯的温润如玉,反而还凝刻着犀利与强势呢?
  我只觉得尴尬难耐,不得已只好转开视线,寻找其他话题:“我是否曾告诉过你,第一次见你之时,便觉得你很面熟?”
  “不曾言过。”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亦是在不久前,我才想起,自己幼时,曾在母亲的书房内,看到过一幅画,那幅画母亲隐藏得很隐秘,却被我无意间翻了出来,我一时好奇,遂打开来看,原来竟是一幅人物肖像画,画的是一位总角男童,当时因为年纪尚小,所以亦就只是疑惑不解,不解母亲为何会藏了那样的一幅画,不过现在想想,画上之人应该是你。”
  “六岁之时,父亲曾为我作过一幅画,但是却未对我明言为我作画的缘由,现下,如若依你所言,那幅画应该是替柳前辈所画。”陈明峻的声音平和无波:“我猜想着,可能是基于私人的原因,柳前辈一直都很想见我,但是却又不敢来见我,故而,父亲才作了那样的一幅画给她。”
  “也许…便是如此。”
  陈明峻随即轻叹道:“还真是难为柳前辈了,没想到她居然一直留存着那幅画。”
  “母亲当然会珍藏!”我回答得很迅捷:“毕竟那个时候,母亲以为你是她的亲生儿子。”
  “如此。”
  “现在回想起来,那幅画画的其实很逼真,虽然彼时你尚且年幼,却已有了如今的几分神采,不过,到底还是变化颇大,所以,我才没有把那幅画联想到你身上去,只是觉得你依稀有几分眼熟。”
  “哦,那我的神采如何?”
  不妨陈明峻竟作如此之问,一时之间,我愣是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再次怔怔地向他望去,只见他唇角的笑意漩漩,面容则是依旧的斯文温润。
  “我的神采如何?”陈明峻再次重复道。
  我稍作思量,遂如实作答:“念其君子,修仪如玉。”
  闻言,陈明峻连眼中都晕染了几分笑意:“所以,这世上的男子,并非韩子湛一人,甚至连我这一介武夫,在风姿之上,都得到了你的肯定。”
  直到此下,我方才明然,原来陈明峻竟以曲回之法来劝解于我,因无言可对,故而在闻听之后,我唯有怔滞不语。
  陈明峻再次对我笑了笑,而后微一垂首,复从其广袖中掏出一册物什来,接而轻轻地递到我面前:“此乃柳前辈的生平手札,我想,你应该是感兴趣的。”
  我微微错愕,旋后伸手去接,然而不成想,陈明峻竟又适时地将手札收了回去,因伸手接空,我遂抬首不解地望向他。
  只见陈明峻扬了扬眉:“手札之物,颇费思量,所以,还是待你病好了,再读阅吧,在此之前,手札先由我来替你保管。”
  待陈明峻将手札再次收回自己的广袖中,我才醒悟过来,随之便有些气恼,但是陈明峻却恍若未觉,只见他潇洒地撩开袍摆,站起身来:“我先走了,明日再过来看你,你且好好将养身体。”
  言毕离开之前,陈明峻居然还不忘疼惜地揉揉我的头发,而这厢的我,却因他无端的亲昵举止,思绪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和苍茫。
  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陈明峻乃温润之人,所以好懂,然而,现在却明晰了一个道理,其实,越是温润之人,才愈是难懂。
  在陈氏一族尚未遭遇巨变之前,陈明峻与陆文航表面上一直交好,所以,他总是称呼陆文航之表字“赋舟”,但是现在,他称呼陆文航却总是冠以名姓,亲疏与否,分毫立现。
  同时,我还注意到,陈明峻称呼母亲时,称其为“柳前辈”,而陆文航则称呼母亲则为“伯母”,只不过是两个不同的称呼,却因人顿生了别样的含义,其实,我可以猜测得到陈明峻对母亲的冷淡态度,因陈沅江之故,应该是颇具微词的吧!?
  陈明峻以投敌之身,在丁零布划六载,六载时光,漫无而又艰辛,足以将一个人磨砺得更加深沉,所以,如今的我,对其本人,更谈不上无解,然而我再后知后觉,亦知悉了他对我的情意。
  现下思来,对于我的情意,陈明峻唯一的一次明示,还是在丁零看望柳夫人归来的路途之中,我曾责问他为何要在景浩廿三的七夕之夜欺瞒于我,他却平静回答,欲成全自己,记得当时自己一再询他缘由,他俱讳莫如深,不肯回答,但是在韩子湛事败后,通过陆文航对我真实身份的讲述,我方才渐渐领悟他的“成全自己”乃是何意——
  成全自己的情思,以我为妻,复再和我长相厮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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