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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宠成瘾-第2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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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抵,半个时辰后,林劲便回来了?
  “殿下。”
  林劲将信封递给燕惊鸿,虽然小心护着,上面还是沾了雨水。燕惊鸿用袖子擦了擦水,这才打开来看,看完不像往日般心情大好,却是沉了脸,有点不悦,信也没有像往常一样被殿下收进案桌上的锦盒里,而是扔在了一边,长福公公用视线的余光去扫视。
  信上写道:巳时,定北侯世子与常青对弈一局,常青胜,定北侯世子为其作画一副。
  难怪殿下会不悦,一般来说,信中只要出现了定北侯世子亦或是池修远,殿下就不痛快。
  “让他进来。”
  语气,还未消余怒,燕惊鸿还是将信纸收进了锦盒。
  绪帝私访,景王府外禁卫军成百上千,全数被挡在了王府门外。
  “朕要见你一面,倒是难如登天。”绪帝冷笑,俯睨着案桌前的少年。
  不过十五,却让他这个一国之君处处受制于他,归国不过一年,几乎换了大燕整个朝堂,这等心思谋略,深不可测。
  燕惊鸿冷视,不惊不惧:“见我作何?”
  “太子摄政,晋国公辅国,朕从来没有下过这样的旨意。”
  长福公公了然,绪帝这是来问罪的啊。
  燕惊鸿淡淡而语:“是我下的。”
  越俎代庖,操控朝堂,燕惊鸿几乎架空了他这个九五之尊,将他的天下玩转于股掌之间。
  到底是何时,他独揽大权。
  绪帝半分揣测不出,只是后知后觉之时,已经受他牵制,目光逼视:“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晋国公狼子野心,你引狼入室把他放在太子身边是何居心?”
  燕惊鸿并无多少耐心:“你无须过问。”
  四岁丧母,景王在冷宫长到八岁,才交由皇后抚养,与绪帝,从不亲近,他语气生硬:“你谋划了多年,对大燕早便唾手可得,何必要将太子送上龙椅,又拉下来,你若想要大燕天下,朕可以名正言顺地给你。”
  他操控朝政,只怕不只是要那把龙椅那样简单。
  “我不需要名正言顺。”燕惊鸿道。
  绪帝睁大了眼。
  他不疾不徐,嗓音平缓,:“大燕七十八年四月九日,绪帝病危,禅位于荣德太子,晋国公辅佐左右。大燕七十八年四月二十日,晋国公犯下作乱,新帝暴毙,大燕七十八年四月二十一日,绪帝暴病身亡,大燕七十八年四月二十五日,景王燕惊鸿诛佞,克成大统。”
  一字一沉,掷地有声,一幕一镜,分明是妄言,却铮铮如铁,像预言,缺好似预知。
  绪帝大喝:“简直一派胡言!”心下不由得惶恐,绪帝瞳孔皱缩,“你、你到底在说什么?”
  燕惊鸿似笑而非,唇角微微上翘,他道:“大燕的历史,还有,”微微停顿,眸光忽冷,“你们的下场。”
  大燕的历史……
  生死存亡,皆由他一句话断定,绪帝虽不可置信,却丝毫不曾怀疑,燕惊鸿,有这个能耐,他能一夜之间换了大燕的朝堂,要换了龙椅上的人,轻而易举。
  至于手腕,无非便是四个字:杀生予夺。
  绪帝募地放大了瞳孔,血丝遍布,有些狰狞扭曲了神色:“谋反篡位,血染燕宫,你就不怕大燕的后世子民世代戳你脊梁骨,大骂你昏君残暴。”
  燕惊鸿眸底毫无起伏:“成王败寇,历史,都是由胜者来撰写,你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世人只知绪帝仁治天下,哪里知道当年夺嫡之争的血流成河,当年先帝膝下十七位皇子,有十三位死于当时还是太子的绪帝之手。
  历史啊,却只有寥寥一笔:夜帝薨,太子绪继承大统。
  绪帝哑口无言,久久才一字一字问道:“你要弑父弑兄吗?”
  燕惊鸿唇角微微冷峭:“你还有十二日时间,”口吻不带丝毫温度,“准备后事吧。”
  如此明目张胆,如此残暴不仁,这便是天家九子。
  绪帝瞠目结舌:“你、你,”绪帝连连后退,手扶住案桌,手腕的青筋爆出,咬牙,毫无尊严地央求,“这个大燕,朕可以给你,放太子一条生路。”
  放太子一条生路?倒是父慈子孝,燕惊鸿冷笑:“不用你给,我可以自己抢。”
  绪帝睚眦欲裂,怒喝:“你为什么一定血染城池、大动干戈?”
  突然,燕惊鸿眼底,有柔和的光影:“因为她还没来,我不能错,历史不能错。”
  他啊,步步为营,只为了重蹈覆辙。岭山大捷,便是她的归期,所以,一步都不能乱,不能错。
  绪帝忽然大笑:“当日在冷宫,朕便不该应你母妃之托留你性命,是朕留了你这个祸患乱朕大燕江山。”
  燕惊鸿募地眼覆冰寒,咄咄逼人:“你最不该的,是将我母妃娶进了你的后宫。”冷笑嘲讽,“更不该在皇后落胎之时,不信她所言,将她关进了冷宫,受尽炎凉。”
  当年,皇后落胎,所有证据都指向容妃,绪帝不听一言,便将容妃打入了冷宫,那时,景王不过一岁,容妃冷宫中,只活了三个年头,便郁郁而终,
  原来,他要的不仅是大燕天下,还有血债血偿。
  绪帝只是发笑,荒唐大笑。
  许久地无言,燕惊鸿冷嘲一声,冷冷睨着眼前一瞬便苍老颓败的帝君:“当年太傅府,为你以身试毒的不是皇后,是我母妃,为此,毒入肺腑,患了眼疾,瞎了半辈子。”
  “你说什么!”绪帝瞳孔放大,再也笑不出来了。
  世人皆知,绪帝与皇后伉俪情深,皆缘起当年皇后舍身救命。
  世人皆知,皇后与容妃是双生姐妹,容貌极其相似。
  一朝错,步步错,误了多少终生。
  大燕七十八年四月九日,绪帝缠绵病榻,药石无医,荣德太子燕惊楚德行有治,仁智爱民,可克成大统,绪帝诏令,禅位于荣德太子,即日登基。
  大漠孤烟直,风骤起,漠北的黄沙飞舞,落日余晖下,人影映得柔和。
  “大燕变天了吗?”
  常青枕着手,躺在黄沙下的余晖里。
  飞衡坐在她身侧:“嗯,燕惊楚登基了。”
  她看着远处渐进下落的夕阳,自言自语:“还有十一天,他就会坐上那把龙椅。”
  飞衡转头,看着她绝味有些晒黑的脸,不过八岁,却比一般孩子高挑内敛许多,他默了片刻,问:“常青,你为何要来漠北?为何不留在他身边?”语气里,有明显的袒护,飞衡道,“他比池修远更适合你。”
  飞衡性子冷,寡言少语,说到燕惊鸿时,神色却会带着敬仰。
  常青起身,掸了掸黑色衣襟上的沙子。
  她说:“负君一世,还君江山。”
  上一世,她负了他,负了他的大燕,和他的子民,这一世,倾其所有,还君天下。
  飞衡灼灼相视,眼底,有明显的探究与疑惑。
  常青却不再多言,往军营的方向折返,突然,鼓声震震,从远处传来。
  常青突然顿住了脚:“是战鼓。”她望向城门的方向,“城门擂了战鼓。”
  战鼓擂响,是敌军来犯。
  “飞衡,飞衡。”
  不远处,云渺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她满脸涨红,急出了满头大汗:“烽火台已燃火,世子有令,飞衡你为主帅,出战挞鞑。”
  挞鞑好战,与北魏时常交战,飞衡却是第一次作为三军主帅。
  他却不惊不惧,将手里的瓷瓶放在了常青掌心:“不要总不擦药,你毕竟不比男子。”
  她成日练武,弄得满身伤痕,她自己都从未留意。瓷瓶上刻了修竹的纹路,还有刻字:奕。
  奕,是燕惊鸿的字。
  常青握紧了手中凉凉的瓶子,走至飞衡身侧,小声道:“刘珂,你要小心他。”
  上一世,刘珂因嫉恨飞衡年少领军,曾不止一次背后放冷箭。
  飞衡讶异,却没有多问,点头。
  北魏三十二年,四月十日,挞鞑来犯,魏光世子令飞衡领军三万,战于灵山。
  战乱起,烽火狼烟,天下大乱,大燕的天,亦风起云涌,
  大燕七十八年,四月二十日,晋国公犯下作乱,领兵逼宫,新帝暴毙,乾清宫大火,当夜东风,火势顺向,大火延绵,整个乾清宫一夜间化作灰烬,新帝尸骨不存,未葬皇陵。
  绪帝募地睁开眼,看着走近榻前的男子:“是不是你?太子之死是不是你?”
  天黑,未打灯,身影轻晃。
  燕惊鸿道:“是我。”
  一股血腥涌上喉咙,绪帝强压下,怒目狰狞:“斩草除根、残害手足,你甚至连尸骨都不留,燕惊鸿,你好狠的手,”
  燕惊鸿却似笑,眼底沉成一片墨黑的冷凝:“杀人放火毁尸灭迹,是我四岁那年你教于我的。”

  ☆、定北侯:战乱

  北魏三十二年,四月十日,挞鞑来犯,魏光世子令飞衡领军三万,战于灵山。
  战乱起,烽火狼烟,天下大乱,大燕的天,亦风起云涌,北魏三十二年,四月十日,挞鞑来犯,魏光世子令飞衡领军三万,战于灵山。
  战乱起,烽火狼烟,天下大乱,大燕的天,亦风起云涌,
  大燕七十八年,四月二十日,晋国公犯下作乱,领兵逼宫,新帝暴毙,乾清宫大火,当夜东风,火势顺向,大火延绵,整个乾清宫一夜间化作灰烬,新帝尸骨不存,未葬皇陵。
  绪帝募地睁开眼,看着走近榻前的男子:“是不是你?惊楚之死是不是你?”
  天黑,未打灯,身影轻晃。
  燕惊鸿道:“是我。”
  一股血腥涌上喉咙,绪帝强压下,怒目狰狞:“斩草除根、残害手足,你甚至连尸骨都不留,燕惊鸿,你好狠的手,”
  燕惊鸿却似笑,眼底沉成一片墨黑的冷凝:“杀人放火毁尸灭迹,是我四岁那年你教于我的。”
  “你,你,”绪帝浑身都在颤抖,难以置信,容家乃大燕的百年兵器世家,铸剑之术闻名三国,容家无子,传长传嫡。当年容妃薨逝之后,他搜遍了冷宫无果,便一把大火烧光杀光了容妃生前所有亲随,只是那时燕惊鸿不过四岁,他如何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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