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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劫-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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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唯安忍俊不禁地将凌鸽拉起来,道:“春日里风凉,还是不要久坐在石凳上。”语罢,瞥了自家二哥一眼,冲凌鸽眨巴了眨巴眼,好似在说:“他就是这么啰嗦。”
日晖西斜,染黄了天际。
从行围场出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
凌鸽牵着林唯安大摇大摆地走向等了她们许久的玉辇,无视太监们惊讶的神色。大抵太监们都听说了里面有刺客行刺,却没想到,亲手抬出来的人也挂了彩,且挂彩挂得很……骄傲。
从他们身旁掠过,凌鸽饱含笑意地出声道:“我就是这么威武的一个人,回宫。”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六章 心头好
凌鸽牵着林唯安大摇大摆地走向等了她们许久的玉辇,无视太监们惊讶的神色。大抵太监们都听说了里面有刺客行刺,却没想到,亲手抬出来的人也挂了彩,且挂彩挂得很……骄傲。
从他们身旁掠过,凌鸽饱含笑意地出声道:“我就是这么威武的一个人,回宫。”
深蓝色的天际上银月隐隐发出清辉,用完晚膳,凌鸽拉着林唯安的手惬意地走在竹林覆盖的小路上。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秦泽遇还在跟凌鸽赌气,跟在两人身后默不作声。反倒是卫临之,一整天下来尝尽了甜头,乐滋滋地负手而行,眼里眉梢全是笑意。
走着走着,秦泽遇突然顿住,瞥向卫临之。他轻巧地出手,折扇打在卫临之身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凌鸽和林唯安诧异地回头,却听秦泽遇闷声道了句“闪开点”,便见他出手快如闪电,直冲卫临之面门而去。
卫临之吃了一个小亏之后,亦是毫不含糊,一个借力,轻巧地飞上枝头,扯下一段树枝便与秦泽遇开始对阵。
秦泽遇飞身停在同一段树枝上,折扇袭向卫临之的肩膀,见他微微闪开,手中的树枝直指自己的胸膛,一个假动作,收回折扇,将树枝挡了回去。
两个人你来我往,一前一后,或上或下,一时间,竹叶纷飞,让人眼花缭乱。
凌鸽扯着呆了的林唯安,躲在一棵杨树的后面,时不时地探头张望,边看边随口问道:“你猜他俩为什么突然打起来了?”
林唯安愣了愣,琢磨半晌,觉得好像在行围场时,两个人还是好好的。一时摸不着头脑,摇了摇头,疑惑地问道:“为什么?”
只听凌鸽嘿嘿两声,坏笑道:“泽遇这个人,自己不痛快的时候,最见不得别人痛快。”
一语双关。她嘴里的痛快,即指卫临之心情爽利,又止他即将抱得美人归。
她瞥了眼林唯安,似漫不经心道:“你瞧今日卫临之那幅撞了桃花运的德行,瞧了这个的热闹就去瞅那边的糗事,不挨揍才怪呢。”
林唯安脸颊微微发红,装作没听懂凌鸽的话,默不作声地立在原地,目光追着两个斗得畅快的人,倒也不怕谁真的伤到谁。
蓦地,一截树枝直直地插在林唯安脚前,她拽着凌鸽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还没反应过来,一道墨色的身影便挡在了自己面前。
“你有病啊!”卫临之的声音里亦掺杂了焦灼之气,全然不似方才说风凉话的模样。
却见秦泽遇折扇展开,从上空中俯冲而下,直直地冲卫临之而来。
卫临之轻轻一个旋身,顺手将林唯安护在怀中,往旁边一闪,轻巧地移到了凌鸽身后。秦泽遇一个闪身不及,重重地撞在方才凌鸽躲避的杨树后面。
原本笑眯眯立在原地的凌鸽顿时黑了脸,阴测测地看了眼身后心情大好的卫临之,口中念了一句“卑鄙”,急忙上前查看秦泽遇的伤势。
原本秦泽遇要想躲开不伤到凌鸽也并不难,只是竹林之中树木太过密集,莽撞至于很可能折扇就保不住了。偏偏这把折扇上书“酹江月”三个大字,是他的心头好。
于是乎,便有了今日这副局面。
眼看着凌鸽双眉紧蹙上前为自己查看伤势,秦泽遇嘴里发着“咝咝”声,眼眸却不时瞥上一边幸灾乐祸的卫临之,那双眼睛,分明在说:“你才有病。”
月辉清亮,印在四个人的身上。
每个人的情绪都不尽相同,和乐之意却是难得一见。
两人本就是在僻静处动的手,几乎无来往的宫女太监。凌鸽小心地架住秦泽遇的胳膊,轻声询问他是不是能行动方便。
其实他就算伤得再严重,也只是伤在胳膊上,哪里会对行动有什么影响。
偏偏凌鸽关心则乱,还遇上了爱趁火打劫的秦泽遇。
秦泽遇作出一副“我没事”的样子,扶着自己的胳膊,勉强往前走一步,便大口喘息。见凌鸽走上前来心疼的模样,又摆摆手说:“我真的没事。”
一边的卫临之嗤之以鼻之余,倒也不多说什么。
最后无赖秦将“受伤”的胳膊架在凌鸽身上,一瘸一拐地往回走。
要说一开始凌鸽关心则乱失了方寸,半路上秦泽遇开始一瘸一拐之时她就已经全然反应了过来。
敢情自己一个不小心又被他占了便宜。
虽然已经想明白,可凌鸽心里还是一软,她装作仍不知晓的模样将秦泽遇架着走着,一路上不时温言几句。
见他一副“强撑着不能让你担心”的模样,她只在心中冷笑几声,照旧露出心疼的表情。
他们身后的两个人倒是都看出了门道,一路上憋着笑,等着待会儿看热闹。
行至卫扬宫,凌鸽小绵羊似的将秦泽遇架至殿内,温言几句,唤来两名太监,吩咐他们为秦泽遇打水净身。
一句话听得他浮想联翩,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欣喜,好心情地冲卫临之挤眉弄眼。
见凌鸽转头看向自己,他又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正色道:“既然要沐浴净身,那你们就先回避一下吧。”语罢,轻咳一声,补道:“凌鸽,你要留下来查看一下伤势吗?”
凌鸽冲林唯安一笑,道:“唯安,你们先回去吧,我待会儿也回去了。”眼看着林唯安和卫临之张大了嘴,却是一眨眼,用嘴型对着林唯安比划道:“一会儿让他好看。”
林唯安心领神会地微微一笑,对着秦泽遇微微点头,道:“那我们就先回去了。”语罢,拽了拽卫临之的衣袖,道:“你送我回去吧。”
这么些日子下来,林唯安已经很久没对他如此温声细语了,卫临之心中一荡,也不顾念自己的好兄弟了,乐颠颠地跟着出了卫扬宫。
明烛摇曳,窗外的海棠花开得清雅。
凌鸽将窗户一关,屏风拉开,抬了抬下巴示意秦泽遇去屏风后面等。
很快,太监抬着半桶水进了门。水汽不住地往上飘,氲氤了整个寝殿。凌鸽一招手,太监们会意,将木桶放在地上。
她轻手轻脚地行至木桶跟前,伸手撩了撩,水温刚刚好。
抿唇一笑,凌鸽比划了比划,示意另外一个太监将那一小桶单放在一边的滚烫的水倒入木桶当中。
太监犹豫之际,凌鸽蹙了蹙眉。见她这幅样子,太监权衡一番,觉得也惹不起,慢吞吞地续了半小桶热水进木桶里面。
凌鸽伸手往里探了探,嗯,水很烫,她很满意。小手一挥,意思是“你们可以把桶抬进去了”。
太监们有些不明就里,只道是祁越的太子有爱泡热水澡的习惯,不言不语地将桶抬了进去。
屏风上印出秦泽遇脱衣的侧影,若隐若现,凌鸽一时有些脸热,侧过脸,偷笑出声。
“三、二、一。”
“啊!”秦泽遇的惊叫声传来,凌鸽捂着肚子终于忍不住笑出声。须臾,秦泽遇披着衣服一把把屏风推到一边,似笑非笑地倚在墙上看着凌鸽。
太监跪了一地,凌鸽忍住笑意,清了清嗓子,悠悠道:“好了,你们先下去吧。”只见太监头都不敢抬,颤颤巍巍地出了寝殿,末了,还不忘将门带上。
凌鸽打开窗户,清风拂面,吹散了一室的氤氲。
“你倒真是不怕,会烫到伤口?”秦泽遇幽幽出声,似笑非笑,却又似饱含委屈之意。
“一般呢,只要不是傻子,沐浴之时都会先把脚踏进去。”凌鸽好笑地看着他回了一句,“方才你一瘸一拐的我还担心,是不是把脚撞伤了。可现在……”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我记得唯念公子说过,若是伤口沾了热水,后果不堪设想。可看你这模样,想必最起码脚上是没什么大碍。”
烛火发出“噼啪”声,凌鸽缓步行至门前,笑嘻嘻道:“那我先回去了。”不料,一个转身,门被死死地压住。
凌鸽被迫转过身面对着秦泽遇,被他环在门和他之间,一时动弹不得。
风有些大了,吹得窗框撞在墙上,发出“咣当”的声音。门外的太监识趣地将窗掩上,殿内除了偶尔的烛响,一时再无其他声响。
凌鸽轻咳一声,吞吞吐吐道:“可能,方才,方才我太过……”
话未说完,便被尽数吞下。
秦泽遇俯身将唇落在凌鸽的眉间,然后是鼻尖,脸颊,下巴,最后才是唇上。披在他身上的衣衫滑落在地上,凌鸽双手扶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他的躯体一点点热起来,不自觉地伸手环上他的脖颈。
他的唇角慢慢扬起来,撑在门上的手落到凌鸽的腰上,微微一捏,听到凌鸽一声嘤*咛。他身体一僵,索性打横将凌鸽抱起来,放到床上,俯身再次亲了上去。
他温热的唇在凌鸽的唇上游移,软软的,柔柔的。凌鸽的手一点一点往下滑,直到摸到秦泽遇胳膊上肿起来的一块,心中一惊,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将他推开,就着烛光细细查看。
她不知道,两个人如此近的距离对此刻裸着上半身的秦泽遇意味着什么。此时此刻,他双臂撑在床上,感受着凌鸽细密的呼吸,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
这便是方才撞的那一下真正撞出来的伤,他的力道大,收回的又急,会肿成这个样子一点都不奇怪。
凌鸽蹙着双眉,询问道:“之前唯念公子给的膏药呢?拿给我,我给你上药。”半晌,没有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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