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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夫少夫人 作者:咬咬-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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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慢慢吃。”
  “我也……”商延急急地站起来,不小心带翻了面前的粥碗,吓了青鼎一跳。
  “我也正好要去米店。”商延有些尴尬。
  青鼎招呼了一个小丫鬟过来收拾打翻的粥碗,也不理商延,匆匆走出去了。
  商延赶紧跟上,走到门边却被元宝拖住衣角。
  “少爷,什么也不要问。好好把握这八天时间赎罪,薛公子和穆公子说了,你要是对不起他们昨晚说干的口水,就吐一碗口水让你喝了。”
  元宝眨巴着眼睛,老天做证,当时他听到这句话,差点当场昏死,多风流倜傥的两个公子哥,怎么就人面兽心啊。
  青鼎坐在马车里,把头偏向一边,不言不语地看着车窗外。
  “你知道,”商延震惊的心情已慢慢平复下来,“你知道八天后的事情?”
  青鼎对着窗外点点头,“昨晚薛邑他们来找过我。”
  “商延。”她忽然转过头来,看着他,“你的朋友对你很好,他们担心你。五个管家年事也高了,你不希望他们老无所靠吧?”
  “你呢?”商延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青鼎语塞,转头又看了窗外,“这几天我来照顾生意,你晚上早些睡。恩,还有,……记得每天喝汤。”
  “我不是想只喝几天。”商延忽然伸出手轻轻抓住青鼎的手,“我想喝一辈子。”
  青鼎愣了一下,轻轻从他手里抽出手,“八天和一辈子,是两回事。”
  商延不说话了,她的意思还是要走?她要的一生他不是说出来了吗?不过就是换了个更通俗的说法,一辈子。哦天,她就听不懂了?
  商延再一次深深郁闷。
  “少爷少夫人。”偏偏元宝这时候好死不活地从前面车窗伸颗头来,兴奋地说,“下雪了,京城下雪了!”
  下雪了?
  青鼎一听,马上转移注意力了,急忙探头看窗外。她自小生在南方,长这么大也只见过两次雪,听说京城冬天里下鹅毛大雪都是平常的事情,她当然感到稀奇了。
  雪很快就下大了。世界一点一点银装素裹,对于这今冬的第一场雪,人们多少显得心情好。
  青鼎显得心情也好了许多,执意要下来走路,捧了冻得通红的手,高兴地踩踏着地上还薄薄的积雪,一会儿又仰头去看天上纷纷扬扬落下来的雪花。
  “天冷,披上。”忽然一件暖暖的驼绒斗篷披到她肩上。她怔了怔,抬头看见商延黑的眼睛,头发上落了一些雪花,脸色冻得清冷,却反而显出他出众的五官,要命地蛊惑她本来就摇摆不定的心。
  该死,上天为什么给这男人一张可以在女人群中招摇撞骗的脸。
  “谢谢。”青鼎低了头,匆匆往前走,远离他用温柔眼神编织的陷阱。
  元宝站在路边喘着气,还不是他跑得快,少爷一授意,他马上就跑了两条街,在一家店铺里买了最漂亮的一件斗篷。
  他还没得意完,忽然听到一阵吱呀吱呀的怪声,刺耳得很。
  好象是从后面传来的。发生什么事了?
  人群一阵骚动。“闪……闪开,快闪开!”
  元宝侧脸一看,马上吓得面无血色。
  天啊,一辆驮柴草的马车像喝醉酒一样斜斜直冲过来,一只车轱辘正哐哐作响,眼看就要散了。人们下意识地惊叫躲闪,炸了锅一样,吓得那两匹马长嘶一声,甩下车上的马车夫,疯狂地冲过来。
  “少……”
  青鼎转过身来,眼睛里定定地惊骇地映出两匹已失控冲来的马。
  “闪开啊!”
  青鼎只知道一个黑影扑过来,然后天地就颠转了。她感觉重重地跌下来,脸摔在一个厚实的胸膛上,随即一翻身被压在下面。
  “少爷!”元宝凄厉地大叫一声,眼睁睁看着那个脱落的车轱辘飞向少爷的后背。
  “呃……”商延闷哼一声,眼前一片黑暗前,他看见一张清秀惊惶的小脸。她没有事。那一瞬间,他忽然确定他是爱上这女子,不是一夜缠绵就算了的那种。
  可惜,他来不及说话,就掉进一片黑暗里。
  青鼎奋力推着压在她身上的人,忽然一丝咸腥味的液体流进她嘴角。
  “……商延……相公相公……你怎么……你看看我……相公……”在明白那是商延额头上流出来的血时,青鼎哇地大哭起来,抱着商延哭得声嘶力竭,泪眼看着冲向远方的马。她的相公为了救她被马踩死了……
  商府乱成一团。商家的当家人可能被马踩死了。
  大管家看见额上流血不止昏迷不醒的商延时,身体晃了晃,差点跌倒在地。怎么对得起老爷老夫人,商家唯一的少爷出事了!
  穆子白神色肃穆地走进来。如果真是被马踩了,怕是不死也残。
  青鼎站在一旁,裹着商延不久前才亲手为她披上的斗篷,簌簌地发着抖。月儿扶着她,也开始担心姑爷的伤势了,毕竟姑爷是为了救小姐。
  穆子白黑着脸翻弄了一阵死气沉沉的商延,脸色却慢慢好起来。
  “死不了。”
  他站起来,“他没有被马踩,不过腰背受了伤,好象被什么打伤了。”
  “是那个车轱辘。”元宝听说少爷死不了,这才有心情说话。
  大管家急忙往外跑,他要去给老爷老夫人上第八柱香,多亏他们庇护,少爷捡回一条命。
  “应该也不会残废,只……”他没说了,看着同样焦虑的薛邑,他们都很清楚,开弓拉箭是腰、背、肩、臂、手腕,处处都要使力的事情,商延这个样子,还比箭?不如直接去死!
  还有八天。不可能改的,皇上已诏告天下。
  薛邑颓败地往屋外走,这样的伤,没个半个月怎么好得起来,何况还得慢慢调养。看来只有进宫如实禀报了。
  “公子。”忽然急急跑进来一个人,是薛府的下人。
  “公子,扬州探子急报,金侍卫来了府里,说要见公子。”
  “……我……是我害了……是我害了他……”一直没说话的青鼎忽然走出来,身上的驼绒斗篷落在地上。
  她蹲在床前,伸手抚上商延面无血色的脸,嘴唇咬了又咬,还是忍不住痛哭失声。
  苏莲心本来一直定定看着,忽然抬手擦干了脸上的眼泪,转身出去了。小玉赶紧跟着出去了,她知道,主子有太多心事。
  天黑的时候,商延就醒过来了。
  他眨眨眼睛,想坐起来,但一动就痛得他呲牙。
  啪!
  “你不要动!”青鼎刚走进门,手里的汤碗失手落在地上,倒是吓得商延木了木。
  青鼎已经跑过来,坐在他身边,抓了他刚伸出被褥来的一只手,往被褥里塞,一边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你不准动,穆子白说你腰背受伤了。”
  “哦,”商延刚才动了一下,自小习武的他已大约知道,自己腰背受了伤,其他倒无什么大碍。那该死的车轱辘!
  “怎么还没死啊。”他挤出一丝微笑,翻手握了青鼎柔软的手,不肯放开。青鼎动了动,也就由着他去了。
  “你胡说什么!”青鼎一听,眼泪就要落下来了。
  “我怎么会死,”商延继续笑着,眼睛里有她从来没见过的柔软,“我死了你怎么办?我不想你做寡妇。”
  “……对不起……我……”青鼎眼泪落下来了,都怪她站在路中央不知道躲闪,都怪她执意要下来走路。“我不该……害了你……”
  “我是你相公,”商延叹口气,“当然应该救我的娘子,况且娘子又没有多余的,只有你一个。”
  他眨着眼看着她。
  青鼎愣了愣,忽然又哭又笑地扑到他身上,搂住他的脖子。“吓死我了……”
  “对不起。”商延艰难地伸出手来抱着她,嘴唇擦过她耳边,声音像风一样吹到她心里去,“我承认我错了,你原谅我。”
  青鼎呆呆地看着他,一滴眼泪落在他脸上,痒得他发慌。
  但他还是忍着说完了最后一句话:“从此烟花场所是我的禁地,好不好?”
  青鼎继续发呆,半晌后,商延的话才经由她耳朵传进她心里。
  “相公……”商延生平最痴情的话给他带来了灾难,那女人鼻涕眼泪地蹭进他颈窝里。
  哦天啦,他现在洗澡可不方便。
  “恩……”商延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了,“你能不能起来了?再压下去就真成寡妇了……呃……”他腰痛啊。
  窗户外,有个人影伫立着,一动不动。
  




恩爱

  不到两天,商延竟然能坐起来了。
  穆子白很高兴,这家伙就是比一般人经得住折腾,这点他在八岁的时候就看出来了,那时侯八岁半的商延已经能够打趴下十三岁半的孩子,当时就令他叹为观止,此后打架必喊商延。
  屋里燃着红红的炭火,温暖如春。
  商延无奈地趴在床上,忍受着穆子白野兽一样在他腰上推拿。
  “你配的药,”商延抽抽鼻子,“够臭的。”
  “谁叫你扭了腰?”穆子白不悦,敢指责他配的药不完美?“闭上你的茅坑嘴!小心我一巴掌废了你。”
  “别,”商延叹口气,“我已经受了内伤。”
  “内伤是有,不过不严重。”穆子白说。
  “严重。”商延更哀伤了,“还有六天了。”他转过脸,瞄一眼穆子白,“你说到时候我是爬着去好还是你们抬着去好?”
  “薛邑说了,八王有消息了,在扬州。”
  “找到他人了?”
  “没有。”穆子白摇摇头。
  “那意义何在。”商延无比幽怨地叹口气。八王是什么人,十六岁就在战场上厮混,有豹子一样灵敏的警惕性和敏捷的身手,只怕便衣侍卫人未到,八王已拍拍屁股走人了。话说回来,八王也是,三十岁的人了,还玩离家出走。
  “放心,薛邑下了重药。”
  商延一愣。
  “哦,他吩咐便衣侍卫在扬州城大街小巷都贴上告示。”
  “说什么?”
  “说你被马踩成半身不遂,扬州城选拔优秀弓箭手上京。”穆子白又倒了点药在手心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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