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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翅田大介]+cutting+伤痕04+case+of+reincarnation-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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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关在这个匣子里的我经常扪心自问。由于从外界传人的讯息已经彻底被遮断,我唯一的观察对象也只有我自己,所以我扪心自问的内容并不复杂。其实问题就只有一个,只不过在匣子中因回声、共鸣,最后被放大了而已。
  那个问题就是,『我到底是谁?』
  以各种形式、利用各种机会不断朝我身体内侧冲撞、让我不安的这个怪物,现在已经长出了心脏与肺。怪物的脉搏清晰可辨,因为牠就住在我的体内之故。原本轮廓模糊暧昧的它,现在终于要完成实体了。怪物变成了一名少年,有着纤细利落的体格,还穿了件全白的衣裳。少年的美貌犹如剃刀般锐利,而笑起来时嘴唇就像一弧寒冬中的新月。
  「……你对生命感到绝望吗?」
  白色怪物问。
  「死亡才是人类的救赎。就算人类想漠视死亡,这个『终点站』依然会等待每个人的抵达。然而在抵达的同时,人类的责任也全部结束了。假使少了这个『终点站』,人类反而会被无限的恐怖所侵袭,这就跟跑马拉松很相似。如果问你跑操场二十圈与五圈,途中何者心情比较轻松,答案想必是后者吧?那是因为感觉『终点站』就在不远处的缘故。如果把这个『终点站』拿掉……那才是真正的地狱。人类等不到救赎,就如同赶着永远写不完的暑假作业。问题一道道从页面上冒出来,让人怎么解决都解决不完。」
  怪物呼呼呼地笑了。
  「相坂和也,我的同胞,我可爱的同类,你就继续在没有出口的黑暗森林中永远进行你的旅行吧。」
  怪物的声音就像潜伏在森林中的魔兽般,尖锐而恶心的笑声回荡不已……
  ……好几个人同时发出的喧闹笑声把我的意识勉强拉回现实。
  我的周围依然是一片昏暗,原本住宅区内的万家灯火几乎都熄灭了。我也听不见汽车急驶而过的噪音。现在正是正常世界陷入静谧安睡的时刻,而刚才那些没礼貌的讨厌笑声,却让我心中浮现一股嫌恶的不快感。
  我从睡袋爬了出来,透过树丛的缝隙窥看公园内的状况。有几个年纪跟我差不多的高中生,穿着显眼但却缺乏独特性的服装在公园内闲晃。他们发出自曝其短的愚蠢——在深夜时分大声喧哗的人脑袋想必不太好——讪笑声,将随手拾起的小石子与空罐任意投掷出去。那些垃圾对准的目标竟是一只猫,就是我刚才喂食过奶油面包的那只三毛猫。牠的左后腿被类似风筝线的东西绑住了,线的另一头则系在公园的水银灯灯柱上。三毛猫拚命闪躲那些朝牠飞去的凶器,但因为牠的活动范围很窄,所以在我观察时已经被小石子扔中了好几次,还同时发出微弱的悲鸣。
  「好球!」
  「嗯,算你得分吧。这比赛真是一面倒。」
  「那是因为你太逊了,记得你欠我一顿牛丼。」
  众少年哄堂大笑后,再度展开刚才的投掷比赛。这五只没人性的畜生,脸上一点罪恶感也没有。
  「……」
  眼前的光景不知为何让我焦躁难耐。不论是以理性或感性的思考模式,我都很自然获得了「不可原谅」的结论。
  我从旅行袋中取出一把瑞士刀,并将特地保留下来的威士忌空瓶握在手中,蹑手蹑脚地从树丛后方爬了出来。我在尽量不被发现的前提下偷偷接近那五人,等到进入攻击范围后,我才举起空瓶使劲扔了出去。霎时,空瓶已经命中其中一名少年。那家伙瞬间失去平衡、四脚朝天。我趁其它人因震惊而动弹不得的空档,手持瑞士刀冲向水银灯柱附近,将束缚三毛猫的风筝线给割断。牠同样以讶异的表情望着我,但很快就发现自己重获自由,一溜烟逃入公园外的黑暗。
  「臭小子,搞什么鬼!」
  这种台词未免太老上了。
  我回过头,那伙人以凶狠的眼神节节向我逼近。
  「搞屁啊?想当正义使者?」
  「竟然让猫逃了。」
  「干脆让这臭小子代替那只猫吧。」
  因为他们的台词太像廉价肥皂剧,所以害我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这群人似乎看出我的轻蔑之意,额头上瞬间青筋暴露。
  「竟敢嘲笑我们——」
  刚才被我用酒瓶扔中的少年挥舞着拳头,狠狠地朝我脸颊奉送一击。由于我完全没有闪躲或防御的意思,所以一下子就被打倒在地。
  「白痴,再耍帅嘛。」
  其它人则用力踢着我的背部。我的脸上满是沙子,渐渐感到呼吸困难。
  「垃圾!」
  「看到你这种好学生我就一肚子火!」
  我被他们轮番踢出的脚尖或脚跟命中,身体就像颗足球般在地上打滚。
  反正我也没打算抵抗。
  其实我已经累了。我不想再流浪,也不想再为任何事烦恼。活着对我来说已经是厌烦透顶的一件工作。如果能从这具根本不知是谁的臭皮囊中解脱,那正是我求之不得的。刚才在决心要救三毛猫时自己心中的怒火,或许就是我放弃一切前的回光返照吧?现在的我已经对任何事都不在乎了。就算承受这顿痛殴后我又再一次死去,我的心中也毫无半点关心或兴趣。
  「这家伙好像很舒服耶?」
  少年的其中一人揪起我的衣领。由于我已经没有站起身的力气,所以身体想必让对方感到很沉重。少年朝其它伙伴示意后,马上就有人从两侧扯着我的手臂、勉强架起我。
  「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看清楚一点,都肿了一个大包勒!」
  看来这家伙就是刚才被我扔酒瓶的人。他对准我的侧腹部狠狠踹了一脚,接着又抬高下颚继续说道: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应该是『怒达心头』吧?啊?你给我复诵一遍,蠢蛋!」
  「……是『怒发心头』才对,笨蛋。」
  心头就是心中的意思。愤怒这种情绪应该是从心中「发生」的才对。
  「犯这种错很离谱。不要为了想耍帅就用这种很难的成语好不好。」
  「……是吗?原来你这么想上西天啊。」
  用错成语的少年眼角忿忿地抽动着,再度狠狠踹了我的胸口一下。我厌觉身体就好像因失速而坠地的飞机,但心却在一旁对此无动于衷。
  「难道这小子是被虐待狂……啊?这又是什么玩意儿。」
  在我的视野角落里,用错成语的少年正从地面拾起某样东西。那玩意在水银灯的照耀下发出赤红色的光芒,这让我顿时睁大了眼。
  「女人用的发夹?哈哈,这家伙也有马子喔?难怪会想逞英雄,跑出来救那只臭猫。」
  少年们喀喀喀地讪笑着。
  「既然是这家伙的马子,想必是个又丑又肥的无聊女人吧。」
  误用成语的少年将红花发夹扔回地面,高高抬起脚,准备将发夹踩烂。不过,他最后并没有踩下来,因为在他还没嘲讽完之前,我便已爬起身,使劲用头将对方撞飞。
  「什么?」
  我缩着身子将发夹保护在怀里。下一秒钟,如狂风暴雨般的践踏又重新袭击我的背部。
  「竟然还手!」
  「垃圾也敢这么嚣张!」
  少年们一边口出秽言一边围殴我。
  我默默地忍耐着。发夹此刻已经被我的手掌心护住。我就像一只乌龟般难堪地倒卧在地面上,背部缩起犹如龟甲的部分则不断承受少年们的攻击。
  ——我到底在做什么?
  我自己都不相信我会做出这种事。
  明明已经放弃一切了。明明已经决定就算天塌下来都不关我的事。选择流浪、烦恼、过日子——一切的一切我都不想再理睬,但为什么我要为了一只猫而沦落这种下场?又为了一根便宜的发夹……
  「对喔,我明白了,这小子想以『少年A』的身分登上明天报纸社会版头条吧?既然如此,我们就帮他这个忙!」
  少年其中之一似乎举起了一把致命性的武器。可能是球棒或木刀之类的玩意吧,因为我听见类似的挥舞声。
  我咬紧牙关用力闭着眼睛。
  「……」
  然而,过了许久我依然没感受到那股致命性的冲击。我微微睁开眼、抬起头,一幅完全出乎我意料的光景出现在面前。
  「……你到底在做什么啊,傻瓜。」
  沙姬部岬学姐正扭着误用成语少年的手腕,以锐利的猫眼俯瞰着我。


  3


  不知何时天空又下起了雨。但与其说这些从天而降的东西是水滴,不如说更接近结冻的霰吧。冰冷的半固状物体正无情地打在满是伤痕的我身上。
  「傻瓜,笨蛋,大傻瓜。」
  沙姬部学姐不断重复地骂着我。
  她生着形状姣好而锐利的猫眼、一头干净利落的茶发,此外还加上豪迈不羁的说话方式及中性打扮——这就是我过往认识的沙姬部岬学姐特征。不过,眼前的这位少女……
  「……竟然穿女装……」
  原本狂野而不拘小节的发型如今已梳理得整整齐齐,即便在公园劣质的水银灯照射下也发出艳丽的光辉。以前她总是穿着一袭陈旧的衬衫与破破烂烂的牛仔裤,但现在却换上了质地良好的白色大衣与格子裙(裙子?)。至于她此刻踩在脚底下的,则是一双貌似纯手工订制的合脚长靴。整体来说,她今天的装扮十分有女人味。
  「……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喔。」
  学姐的嘴角抽搐了几下,以跟往日没啥太大改变的锐利眼神瞪着我。
  我也觉得我刚才的反应很夸张,不过那也是莫可奈何的。因为我根本没料到沙姬部学姐会出现在这,而且还穿着完全像个普通女孩的衣服,一瞬间思考回路很自然就因此打结。
  「好痛痛痛痛痛!放、放开我,混帐!」
  被学姐扭着手腕的少年喊道,但那只被扭的手依然抓着金属球棒不放。
  「……谁是混帐,你这个低能儿!」
  学姐大喝一声,那名少年就被——扔上天了。我与浮在半空中的他短暂四目交会,对方似乎还没察觉出自己已经双脚离地。接着,沙姬部学姐直接对准他的背部就是一拳,不用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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