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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爷驾到束手就寝-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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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求求你们,放了我,放了我……”
  永延殿外,驻兵层层,听着女子声音,各个面无表情无动于衷,百米之内,除了驻守之人,不见半个人影。
  声嘶力竭的喊叫还在继续,女子惊惧又无助,大力捶打着殿门。
  “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萧景姒,萧景姒,求你,求你饶了我。”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不要跟死人还在一起!不要。”
  “你杀了我,杀了我!”
  “啊……啊……”
  尖叫声此起彼伏,渐进声弱,渐进化作一声声女子喘息的轻吟声,似乎压抑,痛苦又隐忍着。
  驻守在外的楚家军当中,有较为年轻的将士,不比老将沉稳,忍不住多嘴问身侧之人:“里面到底在做什么?”
  身侧人面不改色:“宫妃侍寝。”
  那年轻小将士大吃一惊:“皇帝老头不是一具死尸吗?”
  对方点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年轻小将闭紧嘴,整个人都处在惊骇中,他亲眼看到了,那女子被推进去之前,被灌了药,也亲耳听到菁华将军传世子爷令,三天,三天不准放出来,连水与食物都备好了,除非自杀,不然那女子与那死了近半年的尸体便要……
  可是,喂了那样的药,又怎么会有力气自杀,若真与尸体那般无休无止地苟合了三天,不死,也生不如死。
  一个女子,犯了什么样的罪,要这样惩治。
  小将士想着想着脸都发白了。
  同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这夜,有阴凉森冷,有温柔缱绻,一处月华,两处光景,天差地别,星月殿外,杏花迎风在月下摇摆,静好。
  萧景姒辗转,深夜未眠。
  楚彧睁开眼,将她往怀里带了带:“好阿娆,你别再动了。”声音还有几分还未退却的热度与情潮,他凑过去,故意将气息喷在她耳边,笑笑说,“不然我们就在来一次。”
  萧景姒往后缩了缩:“我累。”
  楚彧拍拍她的背:“那你乖,老实睡觉。”她一动,便像在他身体上点火,而他,对她又素来没什么抵抗力,实在要命。
  萧景姒听话了,便不动了,睁着亮晶晶的眸子,没有一点睡意:“楚彧,你还未告诉我,那苏暮词你如何处置她。”
  楚彧沉默,好一会儿才开口:“无关紧要的事,阿娆你不用关心。”
  她看着他,紧紧盯着。
  楚彧被她看得莫名地心虚:“好,我说。”顿了顿,他嗓音很低沉,“喂了药,扔进了永延殿。”
  萧景姒问:“什么药?”
  他迟疑后,回:“合欢蛊。”
  合欢蛊,那是三国境内的禁药,因为太烈性,女子一旦服用,无解,即便与人鱼水之欢,也不过是解一时身体欢愉,十二个时辰以后,周而复始,不致命,却能将人折磨得如同行尸走肉。
  对于女子而言,太残忍。
  骤然寂静,她沉默着。
  楚彧手抚在她肩上:“阿娆,你生气了吗?”
  她还是不语,眸光深邃地看他,凝神而专注。
  他声音不自觉便轻微了:“你不喜欢我心狠手辣是吗?”
  他与阿娆终归不一样,他的阿娆,始终心存善念,始终对人留有一丝余地,若非万不得已,她绝不杀戮。
  而他呢,八岁起,便习惯了腥风血雨。
  楚彧似笑,眼眸光影凉凉:“可是我走火入魔了,阿娆,我受不了你不欢喜我,受不了你受一点点委屈,受不了任何人对你心存害念,而为了你,我可以丧心病狂。”
  似乎有一丝自嘲,一丝无奈,一丝退入绝境的决绝。
  她眼底暗影有些红,不知是楚彧眼红了,还是她眼红了?
  他说:“阿娆,对你,我恐怕已经病态了。”
  病态,这个词,有些沉甸甸的,要多喜欢,要多强烈的偏执才会用这个词呢,要多没有止尽偏爱与纵宠才会这样为她无所不为,诚如他自己所言,为了她而丧心病狂。
  她很平静,眼里没有气恼,亦没有冷漠,一层浓浓的黑色,柔光氤氲:“楚彧,给她一个痛快可好?”
  楚彧抚在她肩上的手微颤了一下:“我便知道你会不喜欢我这样。”言此,眼眸中夺目的亮色突然黯然,他转开头。
  萧景姒立马伸手捧着他的脸,目光灼灼地对视:“不是不喜欢。”
  她说:“也不是心慈手软,是心疼,我也不知是为何,对你我总会莫名其妙地舍不得,你不要只想我,也不要只为了我,你要学会疼惜自己,楚彧,没有谁生来便嗜血残忍,而是历经过,所以成魔成佛,而我不愿你为了我,忘却于我之外的一切七情六欲,甚至是怜悯,不是对别人,是对你自己。”
  上一世,她跳下城池,楚彧屠了整个凉都,有罪的,无罪的,全部血祭了她受过的罪。
  这世间,没有谁是生来便喜欢杀戮的,他杀人成魔,皆因她而起,她不介意他是如何残忍,只是,也不愿他将所有行为意识都交付给她,甚至,没有保留一点点自我偏爱。
  楚彧啊,从来都不会疼惜自己,因为全部的疼惜都给了她了。
  他有些茫然,拧着眉宇看她:“阿娆,我不懂。”
  他只知道,他不要她以外的七情六欲,只要她。
  萧景姒撑起身体,趴在他心口,支着手看他,耐心地道:“若与我无关,被构陷之人是你,是不是你便不会这么极端?那么苏暮词,你要惩治也好,宽恕也好,此前,先问自己想不想,而非我想不想,楚彧,我并不希望你做任何一切之事的前提都是我。”
  他似乎在认真思索她说的话,纠结地拧着眉毛:“最后一句我听懂了,不过,阿娆,我可能做不到。”
  她趴在他胸口,盯着他看,专注地等着他的下文。
  她身上穿的是他的寝衣,有些大,裸露在外的肩上有几个他吮出来的红印,楚彧看着心情便大好了。
  嗯,阿娆不是恼他,阿娆自然疼他的。
  楚彧拢了拢她的衣衫,用被子裹住她:“阿娆,这世间千千万万的人与妖,除了我的父亲楚牧,与对我有过恻隐之心的那寥寥几人之外,我所有的情绪与动因,归属都是你,若将你剥离,我可能不会变成有血有肉有善有恶之人,而是更可能行尸走肉一般活着,阿娆,我成佛成魔,早就不是我说了算,是你说了算。”
  他知道,她是疼惜他,疼惜他为了要她一人,丢掉了人活一世被赋予的所有东西。
  不过,他甘之如饴。
  萧景姒沉吟了很久:“楚彧,我忽然觉得你遇上了我,很不幸。”
  有得,有失,楚彧两世都在她身上栽了,她觉得,他亏了。
  当然,她很幸运,得楚彧一人。
  楚彧摇头,不赞同:“你说什么我都可以不反驳,但是这一句我要纠正,遇见阿娆,是我最喜欢的事。”
  萧景姒笑,眉宇忧思烟消云散。
  罢了,心狠手辣也罢,恻隐之心也罢,她都由着他吧,只是庆幸,还好让楚彧偏执之人是自己,她可以给他所有能给的,嗯,就算他要天上的月亮,她也会想尽办法去摘来。
  楚彧抱着她,躺平:“阿娆,我还是不能理解你为何不喜欢我为了你残忍极端,不过,”他讨好地样子,眉眼温柔地说,“为了你,我可以满手血腥,也可以放下屠刀。”
  可以满手血腥,可以放下屠刀,为了她。
  她觉得,这是世上最动人的情话。
  半刻之后,永延殿的殿门从外被推开,一缕微光洒入,将匍匐在地的女子打亮,听见她重重的粗喘,缓缓抬起了头,汗湿了发,唇角被咬得血肉模糊,衣衫已被扯得破乱,迷离的眼,将瞳孔放大,似不甘,却又涣散无神。
  她离龙榻不过一米的距离,待最后一丝理智被吞噬,就是她踏进地狱的开始。
  却在这个时候,殿门被推开,光亮照进来。
  “这是合欢蛊,这是孔雀翎。”
  视线已经模糊,看不清来人的轮廓,放在她面前的两个白色瓷瓶也像幻境一样看不真切。
  是菁华的声音。
  他说:“给你两个选择,前者,生不如死地活着,后者,干净利索地死去。”
  苏暮词选了孔雀翎,疯了一般地用嘴咬去了木塞,一口饮尽。
  她短短一生,骄傲地活着,宁愿死得清白干净,也不愿同母狗一般苟活,求死不能。
  菁华觉得,她还算是聪明的女人。
  她作恶多端,还能死得体面,已经是最大的宽容,要知道,事关萧景姒,楚彧会丧心病狂也不足为怪。
  见血封喉的毒药,苏暮词嘴角立马便有血渗出来,一张嘴,涌出一大口,她断断续续一字一字地说:“是楚彧让你来的?”
  可是他,对她还有最后一丝怜悯?
  菁华顿了一下:“是。”
  不过,不是怜悯这个可恨又可怜的女人,楚彧的恻隐之心,只会为了萧景姒。
  罢了,人之将死。
  她突然笑了,嘴角大口大口的血流出,却始终笑着,笑着笑着,泪流满面。
  菁华转身,对屋外守军说了一句:“葬了吧。”
  次日,端妃苏氏暴毙,云曦殿外,挂了白绫,太医对外道,突染恶疾,不治身亡。
  消息传开后,市井皆传,苏家,因萧景姒而落,苏暮词,因萧景姒而亡。萧景姒是妖的传闻,风声最盛,便是这个时候,凉都发生了一件大事。
  一大早,东街小巷里有孩童欢天喜地的惊呼声。
  “爹爹!”
  “爹爹!”
  三四岁的女孩儿蹦蹦跳跳地欢呼:“爹爹,快看,红灯笼,红灯笼!”
  女孩儿的父亲似乎还未醒神,揉揉眼睛,身侧的妇人诧异——“孩子他爹,这红灯笼是你挂的?”
  男人是东街村口的木匠,住的是茅草平房,屋顶不过三四米高,矮墙上,正挂着一对大红的灯笼,那灯笼做工精致。
  男人又揉揉眼睛,那大红灯笼上,还贴着喜,有些懵了:“又不逢年过节,我挂红灯笼作甚?”
  “爹爹,爹爹,”天真烂漫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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