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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剑狂刀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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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夫人心烦意乱,说道:“敏儿,这位是你堂叔,你跟他磕头吧!”左元敏年纪虽小,但整件事情瞧下来,也明白左平翰不是恶人,但要他向这个素昧平生的人磕头,不觉还是有些犹豫,不过他听母亲的话听惯了,而母亲既然这么说了,自然不会错才是,于是便磕了。
    左夫人道:“娘觉得很累,想在这里先休息一下,你去那边的草丛中去找一把单刀,找到了,我们就走了。”那左元敏见过霍不同的钢刀,所以对于刀的模样倒不陌生,连声答应,便自寻去。过了不久寻着了那柄单刀,左元敏身材矮小,只得用抱的将刀给抱了回来。
    左夫人见左元敏抱着单刀直打哆嗦,问道:“你冷吗?”左元敏道:“是,有点冷。”左夫人道:“那我们先收拾些衣服,再走吧。”左元敏道:“娘,我们要上哪儿去?”左夫人缓缓站起身来,望着北方的天际,悠然道:“娘也不知道……”
     
   
第二回 群芳楼会


    第二回群芳楼会
    “少年使酒来京华,纵步曾游小小家;看舞霓裳羽衣曲,歌听玉树后庭花。门前杨柳垂朱箔,窗对樱桃卷碧纱;作客半惊随逝水,吾人星散落天涯。”
    这是一首描写北宋时期,在京师汴梁城中,酒楼瓦肆繁荣景象的诗。其中风雨寒暑,白昼黑夜,彩楼瓦棚,迎来送往,不知使得多少人流连忘返,浪掷金钱岁月,最后纵使繁华眼过,空孑一身,还可以高唱: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令人颇有:“人生不过如此,行乐必须及时”的怀想。
    这一年正是宋真宗天禧五年四月,澶渊之盟约定的第九年,边境不扰,宇内肃静,正是四海升平,国泰民安。虽然天色渐暗,但汴梁城里熙来攘往,路上行人依旧骆驿不绝,到处都是一幅繁荣富足的景象。在那龙津桥南,有一幢楼高三层,张灯结彩,装饰华丽的酒楼,名唤:“樊楼”,此时楼中逐层掌灯,慢慢地从纸窗中透出灯光,而楼下车马喧嚣,人声鼎沸,越夜越热。几名浓妆艳抹的妓女,立于廊檐前,搔首弄姿,招呼过客。
    虽是刚才入夜,但是樊楼中却早已经有人喝得醉醺醺,迷迷糊湖地神智不清。却是靠近东窗边上,有一桌酒客,已从正午喝到现在,依旧意犹未尽。然而说是一桌酒客,倒是与事实有些出入,因为真正饮酒作乐的就只有两个男客,其余五六个女子,都是陪酒劝酒的歌舞妓。
    坐在中间的那名男客,年纪约有四五十岁,体态肥胖,红光满面,身上衣物光鲜抢眼,后面还站了一个奴才,很有个大财主的样子。而他的右首坐了一个青年男子,年不过三十出头,身形挺拔,相貌堂堂,虽然已经有着三分酒意,但是双眼依旧精湛有神,一看便知是相当精明干练的人物。他们两人两边各坐了有两三名女子,状态娇媚,频频劝酒。
    那青年男子从中午到现在,不知喝了多少,虽然酒量还有,却终于说道:“韩大哥,不行了,小弟认输,小弟认输啦,不喝了,不喝了。”那中年胖子笑道:“李贤弟何出此言?是嫌老哥哥招待不周吗?”那姓李的青年男子道:“韩大哥招待我在这樊楼住了三天啦,这樊楼在京城是第一大酒楼,小弟已经吃掉哥哥不知多少银两了。哥哥这会儿说自己招待不周,不是折煞小弟吗?”
    那姓韩的胖子笑咪咪地道:“既是如此,那还跟我客气什么?遮莫是这些姑娘不合你的意?我叫人通通换下去了。”此言一出,两人身旁的莺莺燕燕,有的立刻发起娇嗔,佯怒撒娇,有的马上软语央求,投怀告饶,是各有各的风情,各有各的媚态,绝不相同。那姓李的青年看上去虽然颇有威猛之意,但是面对女色似乎一愁莫展,见这群风骚娘儿们柔柔软软地挨擦过来,也只有任凭宰割的份,当中便有女子满满地斟上一杯酒,让这位姓李的青年喝了下去。
    那韩胖子哈哈大笑,说道:“秋霜,真有你的,有赏,有赏!哈哈哈!”那叫秋霜的姑娘喜出望外,从韩胖子身后的从人手上接过一锭银子,笑吟吟地道:“谢谢韩爷赏!”
    如此一来,其它的妓女可就不依了,立刻围上韩胖子,投怀送抱,大献殷勤。韩胖子道:“你们别理我,谁能让我李兄弟开心,谁就有赏。”众女会意,又纷纷转回伺候姓李的青年。那姓李的青年跟着嬉闹了一阵,又喝了不少。
    那韩胖子鉴貌辨色,发觉他这位把兄弟确实有些异样,始终放怀不开,便关心道:“贤弟,我瞧你还真有些疲累的样子,难道身体不适吗?”李姓青年苦笑道:“不瞒韩大哥说,咱们从前天晚上喝到现在,小弟还真是有些倦了。”韩胖子将脸一扳,道:“你还不是跟我客气?我虽喝得多了,可也还没醉。咱们去年也在这里喝酒叫姑娘,一共连喝了七天七夜,老哥哥我可记得清清楚楚。”
    李姓青年越发笑得苦楚,说道:“小弟体力一年不如一年,今年是不成了。”韩胖子道:“你年纪轻,又是练武之人,越练功夫只有越高深,劲力越强,哪里体力会一年不如一年?”转头跟一个青衫妓女道:“银杏,昨晚你陪了我李贤弟一宿,怎么样?‘太行五虎’的功夫如何?名不虚传吧?哈哈哈!”说到功夫二字时,挤眉弄眼,语音强调,意在言外。那叫银杏的姑娘脸上一阵飞红,撒娇道:“哎呀,人家不来了……”说着,伸手在李姓青年的腰上偷偷捏了一把,斜看着他,眼中尽是无限温柔。那李姓青年苦笑道:“韩大哥取笑了……”
    那韩胖子瞧着有趣,欢笑声中举起了一杯酒,方才就口,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将原本喝到嘴里的酒给洒了出来,口中同时说道:“对了,对了,我想到了……”两旁的姑娘连忙掏出手绢,在韩胖子胸口来回抹拭。
    李姓青年关心道:“大哥小心,别呛着了!”韩胖子咳了几声,缓过气来,笑着续道:“唉呀,我知道你为什么会这般疲累了。说穿了,不就是玩腻了嘛!是不是啊?哈哈哈!”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李姓青年不置可否,讪讪地笑了一笑。韩胖子这下子笑得更爽朗了,说道:“走走走,我知道有个地方一定合你的意。”说着便要起身。那众女听了可紧张了,拉手的拉手,抱腿的抱腿,纷纷说道:“韩大爷、李大爷别走呀,我们这儿还有你们没尝过新鲜的玩意儿呢,可千万别这么走了。”有的更道:“李爷,我新学了一样功夫,你只要不走,我马上让你瞧瞧这新花样。”
    那李姓青年尴尬无比,他既想跟这些千娇百媚的姑娘保持好关系,又想跟着韩胖子去瞧瞧他所说的新地方,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那韩胖子是为了招待李姓青年,主随客便,见他颇为心动,更加明白自己所猜不差,拉着李姓青年,说道:“走走走,算帐,算帐!”
    那群莺莺燕燕这下更急了,有的赶紧使出浑身解数留人,有的便赶紧高喊:“妈妈,妈妈!韩大爷要走啦!”
    那老鸨在另一头招呼客人,一听说财神爷要走了,心想那还得了,这一回可是韩胖子多年来,在樊楼逗留游玩最短的一次,不用说花的银子当然也就少了。当下二话不说,撇下身边的客人,立刻向前拦来,笑吟吟地道:“哎哟,韩大爷,怎么这么早就要走啦?不让牡丹多陪你一会儿?”
    韩胖子道:“我李兄弟老觉得不能尽兴,反正你这里我们常来,我带他出去尝尝新鲜。”老鸨赶忙道:“要尝鲜干嘛不早跟我说呢?我们上个月才又来了几个新的姑娘,还没见过客呢,你再坐会儿,我这就叫她们出来。”韩胖子赶紧阻止道:“妈妈,你知道我从不爱来这一套,弄几个来哭哭啼啼的,扫兴又没味道,哪里还有什么兴致?我说的新鲜,是要去别的地方。”
    老鸨笑道:“放眼这汴京城里,我们樊楼可是最大的一家,所挑中的姑娘,更是千中选,万中挑,别的地方最多只能拣拣我们挑剩的,韩大爷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这会儿还要往外跑,那不是反了过来吗?”韩胖子亦笑道:“妈妈难道不知道,最近才闹得满城风雨的‘群芳楼’吗?”
    那老鸨在这一行的打滚了十数年,早已是个中老手了,这汴京城里所有大大小小的妓院,不论有个什么风吹草动,一概都逃不过她的耳朵。韩胖子说的群芳楼,不过是一家在陈州门水门外,蔡河河畔的一家小妓馆,老鸨根本不曾把它放在眼里,不过这会儿听他这么一提,回想起来,好似真的听过群芳楼在几个月前颇有些骚动,只是后来也没听过对方大发利市,就没搁在心上,如今想要回想起那件事情,却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
    韩胖子未待老鸨回答,直接续道:“听说这群芳楼从扬州来了一位姑娘,那天在群芳楼露面,现场挤得是水泄不通,看过的人都传说,此女貌若天仙下凡,堪称国色天香,举世罕见。”他这番言语既说给老鸨听,也说给李姓青年知晓。那李姓青年听了,不禁悠然神往。
    老鸨可不服气了,说道:“就是几个人说说,也不见得准。再说接下来,也没听说这个姑娘有什么好评流传,说不定是名实不符,人人后悔不及。韩大爷,你既然这么向往,怎么没有先去探探虚实呢?”言词颇有酸味。
    韩胖子摇头道:“非是我不去探明虚实。这位姑娘公开露面的那一天,我恰好不在城中,回来之后偶而听朋友谈起,当时便心痒难耐,晚上就特别跑了一趟。不过这位姑娘有她特殊的规矩,非金银珠宝所能破例。我明显于资格不符,只好摸摸鼻子回家了。”
    那老鸨道:“这出来做生意,不就是图个金银财宝吗?还有金钱摆不平的姑娘,这群芳楼的妈妈,也太不称职了。”韩胖子道:“所以这就是你不懂得地方了,要不然为什么特别?又为什么新鲜?我又为什么非带我兄弟去不可呢?”老鸨瞠目以对。
    李姓青年问道:“不知这位姑娘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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