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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孩子-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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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吃了顿饭,只请李伯母一个外人。
  李伯母问:“马大有消息没有?”
  我们摇摇头。
  永亨说:“她也不过是在外散心,疲倦了自然会回来。”他很有信心,“她离不了这个家,她知道妈妈与姐姐都爱她。”
  妈妈说:“这几个月真是悲喜交集,最开心便是哈拿得到归宿。永亨,你真是我的乘龙快婿。”
  我嗡起鼻子,“真正肉麻。”
  永亨开朗得多,傻傻的看着我笑。
  单独在一起时,我同他说:“你以前那股冷傲的气质荡然无存,现在像只开口枣。”
  他丈八金刚摸不着头脑,“我又有什么气质?我是个最平凡的人,律师行里的伙计一直说我面孔与西装同样的棕黑棕黑分不出来。”
  “什么?”我又不服,“怎么可以这样说你?我深觉你有你的味道,他们不懂,男人的面孔像小旦有什么益处?你看梅令侠这种负心汉。”
  “又骂他了。”
  “他晚上真睡得着,半年内换两个老婆!”
  “男女之间的事,旁人是不会明白的。”
  “你明哲保身做君子好了,我自做我的泼妇,我喜欢骂街,这是我的生活情趣。我干吗要在这种下三滥面前表露风度,憋成大颈泡。”
  “哗,才说你一句半句,立刻废话一箩筐一箩筐的倒出来。”
  “你敢取笑我。”
  “不敢不敢。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等马大回来再说,还有,我是离不开妈妈的。”
  “可以,没问题。”
  我犹疑一刻,“永亨,你一直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
  他摇摇头。
  “照说可以调查一下。”我说。
  永亨看向我,“为了什么呢?”
  “是你父母呀。”我瞪大眼睛。
  “我与你的性格大有不同之处,哈拿,你事事喜欢查根问底,主持正义,我却不这么想,”他的声音低下去,“他们已经把我遗弃,即使找到他们,于事何补?”
  他语气内有太多的沧桑,我听得颇为辛酸,没有心情同他辩驳。
  “也许他们已经过了身呢。”
  永亨说:“那就更加不必追究。”
  “心中一辈子存着那么大的一个疑团,你不难过?”
  “世上有那么多值得难过的事,”他恢复微笑,“已经花去我太多精力,我不大去想自己的事。”
  “告诉我关于你童年的故事。”
  “过去的事不值一提,”他说:“我们谈将来是正经。”
  噢,将来。我的生命第一次有将来。
  我说:“我要有很多很多的孩子,因我什么都不会,只好在家带孩子。”
  永亨也兴奋,“我们要五个子女……”
  说到孩子,我们俩可以一直谈到天亮。
  那日晚上睡觉,朦朦胧胧,我听到提琴声在耳畔响起,越来越近,越来越嘹亮,我下意识用双手掩住耳朵,“亚斯匹灵,快来治我的头痛。”我叫。
  但是那琴声偷偷进入我的房间,逼近我的身体,我机伶伶打一个冷颤,“马大,马大——”
  是马大,她回来了。
  “马大,你在哪里?你回来了?”我一头冷汗的坐起来。
  其余两间房间的电灯亮起。
  永亨穿着睡衣过来,也不说什么,便握着我的手。
  我说:“琴声,我听见琴声。”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妈妈过来说。
  “明明是沙拉昔蒂的吉卜赛曲。”我怔怔地。
  “快睡吧。”
  忽然之间我腹部一阵痛,我嚷出来,“哎呀,痛。”
  永亨扶着我,“怎么了?哪里痛?”
  一阵阵绞痛传出来,我咬紧牙关,但忍不住呻吟,我从来没有遭遇过这样剧烈的痛觉,宛如有一团火在腹中炙烧,逼得我张大眼睛喘息。
  妈妈急说:“我去叫医生,会不会是急性肠炎?”她飞奔出去。
  我痛得眼睛发黑,知觉模糊,但心中却一片明证,我叫:“马大,马大。”是马大,不是我,我没有事,是马大出了事。
  我蜷缩在永亨怀中,他拍我的背脊,“医生立刻来,立刻来。”他不明白。
  我支持不住,大叫一声,昏厥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在家中,第一句话劈头便问:“马大呢?”
  妈妈不答我:“哈拿你真是吓死人,无端端肚子痛得打滚。”
  我抢着说:“妈妈,这是心灵感应。”
  妈妈犹疑:“说得这么玄。”
  “不是玄,科学上有根据的,双生儿确有心灵感应。”我气急败坏的说下去,“肚子,腹部……马大怀着孩子,不好不好,妈妈,孩子完了,马大呢?”我哭起来,“马大怎么还不回来?”
  永亨抱着我的头,“嘘嘘,乱吃什么,”他点醒我,“吓坏老人家。”
  我顿时清醒起来,把眼泪吞下肚子。
  妈妈踱步沉吟:“你们两个小时候一直各管各,哪有什么感应一一”
  永亨笑说:“妈妈,你别听哈拿胡说,她在街上吃了零食闹肚子,此刻吃了药没事又来装神弄鬼。”一边朝我瞪眼。
  妈妈说:“我信基督,我不怕。”她叹口气走出房去。
  永亨低声问我:“你怎么了,刺激妈妈。”
  “马大要回来了。”我怔怔的说。
  “你怎么知道?”永亨啼笑皆非。
  “别问我为什么,我就是知道。”我肯定的说,“就在这几天内。”
  “那不是好消息?”永亨笑道。
  “不,不是好消息。”我侧起头,“她很伤心。”
  “那是可以预料的,”永亨说,“梅令侠终于跟殷瑟瑟结婚,马大受的打击一定很大,不过感情上的创伤是很容易恢复的。”
  “永亨,我想到碧水路去一次。”
  “屋子空置,没有人,你去做甚?”
  “我想去看看。”我怔怔的说。
  “好好好,陪你到郊外散散心又如何,”他顺着我,“你够精神吗?”
  碧水路殷宅装修了一半,没有人付帐,所以工程停下来,老屋子看上去更像颓垣败瓦。
  我不忍心,“永亨,看看由哪家装修公司负责,叫他们完工,我来付这笔帐。”
  “是,小姐——”他立正敬礼。
  “永亨,你越来越坏了。”
  我与永亨缓缓走遍房子,非常感慨。试想一男一女兴致勃勃的搬进来,屋子还没装修好,他们已经拆开。
  我犹疑的问:“令侠回去瑟瑟身边,是因为她的钱?”
  永亨沉吟一下。“一半一半,他们两个人一直很谈得来。”
  “你总是不肯说人一句坏话。”我抱怨。
  “我帮着你骂他诋毁他,你还会看得起我吗?”
  我笑了。
  我站在睡房露台上往下看,窗口对牢水池。
  “本来殷若琴要我住这一间房间。”我很感慨。
  “你到现在还不肯叫他一声父亲。”永亨无奈。
  我凝视水池,青苔似乎更绿更腻更脏。
  慢着!那浮着一大块灰色是什么?我的心一紧。
  我转身,推开永亨奔下楼去。
  “哈拿,你别走得那么快,哈拿,你小心一点……”
  话还没说完,我已经跌了一交,永亨急急扶起我,“怎么?你看见什么?”他的声音也在颤抖。
  我恐惧的抬起头来,“永亨,水池里!”
  他拉起我,也顾不得我手脚擦破油皮,便与我一起向水池奔出去。
  他用竹枝打开青苔与落叶,我先看到一滩瘀红的血浆,随着是一具灰色涨大的尸身,我惊怖至不能做声。
  “亚斯匹灵!”我尖叫着退后几步,“亚斯匹灵!”
  我睁大眼直视,亚斯匹灵的头部被轰去一半,血肉模糊,原来它死在这里。
  怎么会?它并没有来过碧水路。
  我看向永亨,双眼要喷出火来,“梅令侠!”我自牙齿缝中迸出这几个字来。
  “哈拿,我去叫杂工把它捞起来。”永亨很镇静,他取出手帕印一印额角的汗。
  我挣脱永亨的手,“一眼还一眼,一牙报一牙,是梅令侠,他杀死我的亚斯匹灵。”
  永亨大喝一声,“是又怎么样?你要杀死梅令侠为它报仇?最近你怎么了?仿佛有一朵火在你心中燃烧,令你做出许多反常的举止来。”
  “他没有人性,永亨,他没有人性。”我混身发抖。
  永亨喃喃说:“幸亏死在这里的是狗,不是人。”

   
 
  
 

08 
 
  我们离开碧水路。
  永亨把我送回家就转头去找梅令侠。
  坐在家里,我的心突突地跳,几乎从口腔里跃出来,我冒汗、惊怖,不能出声。
  我心中有一股强烈的冲动,我憎恨梅令侠,我要杀死他。这一刹那如果他在我面前,我用棍子就可以打死他,他的所作所为把我血液内的兽性完全激发出来,我不会饶他,我发誓不会饶他。
  永亨回来,他坐在我面前开解我。
  “……它不过是一只狗。”
  我流下眼泪,复仇的眼泪是炙热的。
  我间:“是他干的,是不是?”
  永亨点点头。
  “他回来等它,可怜的亚斯匹灵一直在这里附近徘徊,他使人捉了它,打死它,把它抛进水池里去。他也恨那座大宅,因为他白白在屋子里住了那些年,他舅舅什么也没留给他,这个心理变态的贱人,他稍有人性,都不会对那么可爱的动物施辣手。”
  永亨转侧了脸,我有种感觉他在强忍着笑。
  我气愤到肺叶要炸开来,握紧拳头,“你胆敢笑!”
  他叹口气,“你们两个人都幼稚得要命。”
  我嚎叫起来,“什么?你竟把我与那凶手相提并论?”
  “他到现在走路还一跷一跷,亚斯匹灵是只危险的动物,给有关方面抓到也有可能要人道毁灭。哈拿,过去的事不要再计较,马大的下落还不明不白,我们别节外生枝。”
  我怨怼的看着永亨,“你根本不了解我。”
  “我了解。”他说,“我实在是想化解你们之间的恩仇,都是一家人。”
  我的亚斯匹灵,我凄苦的想。
  “看我买来什么。”他到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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