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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2005年第3期-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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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的脸一下子扭曲了,说爹,我跟你一下子说不清楚的。 
  父亲从背上取出他那把做木工活的斧头,提在手里,说柱子,你到底走不走? 
  父亲就这样提着一把亮闪闪的斧头把我哥哥押出了长沙城,长沙河西的许多市民们那晚都看到了一个古怪的老头扬着一把亮闪闪的偏斧押着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律惊奇地驻足或从店面里探出头来张望。 
  这一夜,父亲和哥哥是憩在望城坡的一家小旅馆的。哥哥是半夜里不辞而别的。其实那一夜父亲已经意思到了什么,他只打了一个小盹。他是看着哥哥睡下后,听到了哥哥酣甜的鼾声后他才迷糊了一会儿。但就在他迷糊的这一小会儿里,哥哥变得无影无踪了。父亲醒过来后发现床上没有了哥哥,心里就有了不祥的感觉。他一摸口袋,摸出了一沓厚厚的百元大钞,他知道哥哥已经走了,顿时一阵钻心的疼痛从心口里传来,父亲大喊了一声,牛日的柱子呀,你死定了。老子救不了你了!一股鲜血喷上了对面的墙壁。 
   
  父亲是六月初回到家里的。他回到家里的这一天距他离家南下的那一天正好四十天整。父亲是捡了一条命回来的,那夜他心脏病发作,幸好是旅馆的老板及时地把他送到了距望城坡不远的湘雅医学院附属医院抢救。当然,这都是我哥哥安排好了的,他算准了父亲会心脏病发作,给那个老板娘仅护理费就丢了一千元。父亲在医院里住了二十多天,出院后买了一张火车票回来了。他再也没有心思走路了,他也走不动了。 
  父亲一回到家里,就粗暴地给母亲说牛日的柱子反了,从今往后,就当咱们没他这个儿子吧! 
  母亲不敢说什么,一个劲地抹眼泪。 
  父亲的预感果然应验了。三个月后的一天,我哥哥被东莞两名公安人员送回家来了。我哥哥是装在一个紫黑色的骨灰盒里的。一看到骨灰盒,我母亲立即就晕死过去了,但那天父亲却显得异常镇定,对两名公安说他一个黑社会,你们还送他回来,扔进海里喂鲨鱼还嫌麻烦你们了。我晓得你们是追缴那十万块钱的赃款来的。两名公安却同时举起右手给父亲敬了个军礼,说李小柱是一位好同志,我们代表国际刑警对李小柱同志的牺牲表示哀悼,并向您老人家表示慰问。李小柱同志虽然是香港国际刑警为破一起跨国贩毒案二十万元雇用的内线,但他是在我们与香港警方一同行动时为保护我们东莞一位刑警牺牲的。我们经申请后已经追认李小柱同志为烈士,也决定给他的家属补发二十万元抚恤金。 
  父亲从两名公安手里接过哥哥的骨灰盒,突然就号啕大哭起来,牛日的柱子,老子说得不错吧,你一去就死定了!他又转过身去哭着对母亲说,他娘,我对不住你,我没用,没把柱子接回家,现在人家送回来的柱子就不是柱子了。他娘,你讲我为什么要柱子走那么远的路,他老是嘟囔路太长了,他是被三千里的路吓跑的,是我害死柱子的! 
   
  于怀岸,农民,1974年出生于湘西。迄今已在《花城》《芙蓉》《萌芽》《作品》《民族文学》《羊城晚报》等发表中短篇小说若干。 


楼兰的声音(中篇小说)
巴音博罗 
  一 
   
  一个芦花似雪的秋天,楼兰国心情沉重地第二次迎接了汉使傅介子。尽管安归王心中忐忑不安,但他还是按照礼节把汉使一行安顿到城西的驿馆里。 
  这是一个让人感到惧怕和厌恶的人物。安归王总是觉得傅介子的微笑比宝剑的锋刃还锐利。所以一连数日,即便那位汉使多次求见,他也满口托辞,避而不见。直到有一天,他听到汉使即将离开楼兰国时,才稍稍感到放心些。他派人前往驿馆刺探虚实,果然如此。而且手下人带回来的消息还说:这次汉朝派出使臣,是给各国送礼的。傅介子带了许多黄金、织锦、绸缎等礼品,如果楼兰王不相信,他们就将奔赴别国。就这样楼兰王为了得到那些精美珍贵之物,派人定下了召见的日期。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初秋的凉意阵阵袭来,幸亏大厅里生起了温暖的炉火。令安归王稍稍心宽的是,那个笑里藏刀的傅介子今晚亲切宽厚,竟然没有为近来他的不友好问罪于他,而且还令随从献上了黄金和精美艳丽的织锦。安归王对汉朝的织锦情有独钟,所以他的目光是随着织锦的徐徐展开而熠熠生辉的。虽说他从小就生活在荒凉的匈奴,但是做为楼兰王子的他仍然对这些云霓霞霭般的东西耳熟能详。今晚,那位笑眯眯的汉使奉上的彩锦计有:长寿光明锦、长乐光明锦、长葆子孙锦、望四海富贵锦、延年益寿大宜子孙锦、寿为国庆锦、登高望锦等。除此之外,还有罕见的瑞兽纹锦、瑞禽纹锦、龙纹锦、鱼纹锦、鹿纹锦、水波纹锦等等,真可谓琳琅满目,令人赞叹不已。譬如那匹瑞禽锦,锦地色为褐红,又以黄、绿两色线显花,在锦面的攀枝云纹中织出一对对展翅高飞的大雁,那大雁颈项前伸,高昂着头,形态逼真,栩栩如生。能将这些繁复的花纹图案如此协调地组合在锦面上,真是绝妙神品! 
  安归王爱不释手,再加上傅介子频频敬酒,称颂有加,这也使围坐四周的楼兰王族和重臣们格外高兴,气氛相当友好。安归王甚至还为自己前几日轻易杀死了汉朝使节和商人而暗暗后悔。 
  这时数乐师扣弦而歌,又有一乐师吹觱篥相和;又有两位舞者击掌撼头,翩然起舞……酒宴进行到了高潮。 
  傅介子摇摇晃晃站起来,神秘兮兮地说,有话要单独告诉国王。同样喝得面红耳赤的安归王为了能听清那位汉使的私语,倾斜身子靠近了傅介子。几乎就在一刹那,站在傅介子身后的两个汉朝侍从迅疾如雷电般一声暴喝,两把利刃几乎同时刺进了楼兰王毫无防范的心脏。一时间,满座骚乱,众臣子的酒意同时被四溅鲜血的腥气惊醒了。只见汉使傅介子如发怒的金刚,瞪圆双目,一跃而起,对席下畏缩不前的楼兰人厉声吼叱:“奉天子之命,杀反汉罪王安归,立留汉为质的尉屠耆为新楼兰王!你们不要因盲目抗争而亡国……”话音未落,他已手起刀落,割下了安归死不瞑目的首级。 
  自这一天起,楼兰真正的灭亡开始了。 
  大约从公元前二世纪初,在汉朝北方有一支强大的游牧部落——匈奴。他们依靠强弓硬驽,马疾兵强,与汉朝反复争夺北方和西域的控制权。楼兰是丝路上的重要交通枢纽,自然要饱尝汉匈争夺之苦。先是匈奴的休屠王和浑邪王占据了原属大月氏人的河西地区,接着日逐王统辖了古代西域的广大疆域。蛮横凶残的匈奴官兵经常冲进楼兰城中,抢劫牲畜,强奸妇女,焚烧屋舍,屠杀惊慌失措的男人们。后来,连楼兰王都要摆酒设宴,亲自接待那些挎着雪亮弯刀的匈奴首领。对于这种凌辱和灾难,善良的楼兰人敢怒而不敢言。 
  自从公元前一三八年张骞打通西域之后,随着丝绸之路的开辟和汉朝势力的扩张,一批又一批使者来到楼兰。他们带来了各类美丽的织锦丝绸,漆器铜镜,还有令人眼花缭乱的黄金宝玉,奇花异草……这使楼兰人十分欣喜。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楼兰国对繁忙的接待产生了厌烦情绪。那时候汉使又下达了更为霸道的命令,要楼兰出大批人力,补给出玉门和阳关到西域去的汉人在沙漠途中需要的水和粮食。为了完成这一使命,楼兰几乎每天都要派出许多壮丁背着沉重的给养迎接汉商,这是十分艰巨的工作。以前楼兰人要长期接受匈奴人的横征暴敛,现在他们要时时刻刻听从汉人的摆布,这使他们难以忍受。因为,他们只想接受一个国家的欺压。这时候又发生了匈奴骑兵指使楼兰士兵拦劫汉朝使团和商旅财物的事件。胆小的楼兰人望着旋风般的匈奴骑兵胆战心惊。因为在嘶鸣的战马上,一个匈奴武士正用刀尖挑着汉人的首级当酒碗喝着血酒,而首级的面容在月光下又是多么狰狞可怖! 
   
  二 
   
  安归王被刺一个月之后,留在长安作人质的他的弟弟尉屠耆在汉军护卫下日夜兼程,经过酒泉、玉门关,越过“上无飞鸟,下无走兽”的白龙堆沙漠,穿过罗布泊茂密的胡杨林和红柳林,又涉过一望无际的芦滩水沼,回到了阔别多年的故国。当他迈进警卫森严的王宫时,最先迎接他的是往日熟识的王族大臣们冷漠的目光。 
  尤其是,当他看到人群中安归王遗下的光彩照人的王后时,他的内心一阵绝望般的狂跳。 
  他非常明白故国群臣和人民对他的怀疑,他更清楚具有匈奴血统的王后对自己的仇恨,他感到心里空虚得很,惶惑得很。很长一段时间,他将自己自困于寝宫之中,沉思默想,拒绝接见任何人。虽然他在长安潜心学习过许多在当时非常先进的文化知识,也颇能领会汉朝皇帝的良苦用心与谆谆旨意,但是眼下他却拿不出任何治国安邦的良策宏略来。 
  他思绪混乱,手脚麻木,已经整整三天三夜不吃不喝枯坐如石了。 
  没有人知晓这三天三夜他都想些什么,做些什么。历史在此打了一个短暂而恍惚的瞌睡。待到几日之后的某天黄昏,新王尉屠耆传谕了自上任以来第一道御令——放弃楼兰和罗布泊,举国迁移到伊循附近去。 
  如同一声晴天霹雳,整个楼兰王国乱作一团。 
  先是一个老臣在御令公布之日的当天,在王宫前的石阶上,一边呼喊先王的名字,一边大声吼叫:“离开楼兰,等于亡国!”喊罢,横剑自刎。颈上的鲜血喷溅出一丈多远,凝结在王宫的门柱栏杆之上。 
  翌日,新王尉屠耆本欲前往城东视察民情,但在出宫不远的路上遇到几个少年顽童,见车马威严而至,不仅不避,反而齐声叫道:“不许出卖河龙!”尉屠耆听到,脸色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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