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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上帝最近-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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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阿拉伯孩子在路边做什么手工艺品,呆呆望了我一会儿。两个年纪更小的犹太孩子背着书包从路口跑来。经过阿拉伯孩子面前时,其中一个的犹太小圆帽落地,另一个赶紧帮他捡起来,戴好。

  返回犹太区。一个30岁左右的男子走过来,热情招呼,“我叫谢姆托夫,导游,可以带你去戈兰高地、马萨达、内盖夫沙漠……老城, 我可以带你去看许多‘秘密的地方’……”他是我今天碰到的第三个自称“导游”的人了。受冲突影响,以色列旅游业大不如前,“导游”们不得不放下身段,守景点待外国人。

  “我在这里已经两年了,”原本以为这句话可以彻底打消谢姆托夫的想头,没想到他走出几步,又回来诚恳地说:“我带你去个地方,算是白送的‘样品’。”

  一户人家的院子。转上顶楼阳台,金顶清真寺、阿克萨清真寺,历历在目。“‘阿克萨’的意思是‘极远’,‘天边’的意思,”谢姆托夫用英语飞快地说,“但‘阿克萨’不一定在耶路撒冷,阿拉伯人无根据地把‘阿克萨’同耶路撒冷联系在一起,还宣称对这里的主权……”这个解释倒新鲜。“不过,你可千万别跟穆斯林这么说,也别说这是我说的,”他一再叮嘱。

  二

  4时回到厕所旁边的隧道入口。背对哭墙祈祷区坐下,4时30分这一批游客渐渐到齐。美国人、匈牙利人、菲律宾人,还有两个黑衣黑帽的正统犹太教徒。忽然,身边站满了持枪警卫,其他游客都站起来。我回头一看,刚才还人山人海的祈祷区空空荡荡,一辆警车趴在中间,大喇叭里希伯莱语高喊一阵。请警卫翻译,警卫说,发现一个炸弹,警察要引爆它。大家捂住耳朵。

  一名妇女拍拍我:“记者吗?”“是。”“哪国的?”“中国。”“你一定要在中国的媒体上说,上帝创造犹太人,不是为了遭别人杀戮的!”“没有人生来是为了遭人杀戮,”我说。她道谢,塞给我一张名片,正面写着7条戒律,反面写着“救世主在路上”。这是个犹太人宗教组织的宣传名片。那妇女又转向匈牙利人:“你必须在匈牙利宣传……”

  我准备到警车旁拍照,警卫拦住不放。祈祷区入口地上有个黑色塑料袋,大喇叭又喊了一阵,警卫说,马上要爆炸了。

  “嗵”一声响。

  黄色小机器人过去收拾残余物,然后缩回警车。人潮重新回到祈祷区,安安静静。

  警长阿哈龙还是不许我拍照。我问,哪儿来的炸弹?他说,那不是炸弹,是“疑似”炸弹,可能是谁忘记把包拿走,“但我们必须当它是个炸弹引爆。”“这种情况经常发生吗?”“大概一星期两次。”图:机器人

  三

  年轻的以色列导游领我们进入隧道。首先看圣殿山模型,讲解犹太人圣殿历史。一名游客的手机铃声大作,导游要求他到远处应答,以便大家听清讲解。那人走出几步,叽里哇啦。一群刚刚接受完“爱国主义教育”的以色列小学生从隧道里出来,唧唧喳喳。压阵的是个保镖,手里一支卡宾枪。

隧道就是隧道,阴阴湿湿,两边是大石头。正是祈祷区哭墙的延伸。隧道的开发并没有完成,因为再往前挖,就要穿过金顶清真寺地基,阿拉伯人不同意。

  “现在,你们头顶就是阿拉伯区的街道,”导游说。走到另一个更大的模型前,我们坐下听他解说。“这堵墙壁就是过去的西墙,它是整个圣殿西面的墙,最长,离圣殿中心最近,所以犹太人都到这堵墙祷告,”他一按电钮,一大块建筑模型突然升高,盖过西墙,“阿 
 
 
拉伯人来了以后,沿西墙修建房屋,盖没了这堵墙……”观众发出一阵啧啧。

  我问:“阿拉伯人为什么要盖住西墙呢?”“哦,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导游回答,“你要盖房子,那里有堵墙,很自然会贴着墙盖。”

  西墙上有缝隙和小洞,塞满了写着心愿的纸条。前面出现一道小拱门,5、6名犹太妇女在里面祷告,烛火摇曳。拱门上方写着,“此地正对圣殿基石,是神圣中的神圣(the Holy of Holies)。”

  这就是“离上帝最近的地方”。

  导游说,参观结束后我们从基督教区的“苦路”(耶稣受难走过的路)离开。西墙隧道之所以每次只允许大约30人进入,因为刚开放时,发生过挤死人的事情。“从苦路我们要穿过阿拉伯区,会有两名保镖跟着我们,大家不要理会叫卖的阿拉伯人,不要走到领头保镖前面,也不要落在压阵保镖后面,”导游对大家说。

  走上地面,手指扣在扳机上、肩头安着对讲机的保镖迎上来。团队里一名妇女指着枪叫孩子看。五、六个阿拉伯青年懒洋洋坐在路边的台阶上看着我们。一个阿拉伯人托着纸盒过来:“相机电池、胶卷……”

  出发,保镖一路警惕地张望两边。阿拉伯孩子在路边嬉闹,队伍里一个金头发的美国女孩停下来看,被妈妈拽回去。我曾经多次一个人在阿拉伯区游逛,从来没想到过“危险”,所以“大胆”跑到阿拉伯孩子跟前照相,然后赶紧跑回队伍里。为了表示尊重,我对压阵的保镖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他说:“如果你不想跟我们走,我才不管你呢。”

  回到哭墙祈祷区入口,保镖完成任务离开。一个阿拉伯孩子冲我做鬼脸,要求照相,身后墙上黑笔画着两颗“大卫星”。

  离上帝最近的地方,我只听见人声鼎沸。

 一

  耶路撒冷老城基督区遇到银匠萨米尔。他说,进我的店铺来看吧,不买不要紧,我不会硬卖给你们。他真的没有。

  萨米尔银灰色的头发张牙舞爪,眼睛却闪出慈祥的光芒。昏暗的灯映出金银饰品的光泽 
 
 
,那都是萨米尔一捶一捶打出来的。

  萨米尔的侄子20多岁了,游手好闲。一天问妈妈借了些钱,说“明天我就领第一个月工资,还你。”第二天,他经过一个餐厅,一颗巴勒斯坦人体炸弹引爆餐厅,侄子死了。

  “那些人,都说自己相信主,经书都教他们‘和平’,实际上,他们只学会了恨,”萨米尔说。

  二

  安息日晚。冷清清昏暗暗的街道,迎面走来两个黑袍人,年纪大的带黑帽,但鬓角没有留辫子,说明他是个宗教人士,但并不“极端正统”。看见我和同事,两眼放光。老人只能蹦几个英语单词,说什么“fever(发烧)”。我以为谁病了,最后弄明白是要“favor(帮忙)”。家里跳闸了,安息日禁止动电器,所以需要我们这种非犹太教徒帮助。见我们连连点头,老人和儿子一手一个,抓起我和同事回家。

  “不是所有的犹太人都这么守安息日的规定,”老人边走边说。我连忙接茬:“你是其中的优秀分子!”他开心大笑。

  同事弹起电闸,屋里瞬时光明,全家欢呼。“你们真是从天堂来的!”老人说,他们原先准备到不远处一家咖啡馆找阿拉伯厨师帮忙。当我告诉他,我和同事走错了路,才来到这里,老人颤抖着嘴唇再次说:“你们真是从天堂来的!”我想,他的意思是,“你们是上帝派来的!”

  老人最后请我拔掉多余的一个空调插头。我那仅有的几个希伯莱语单词,赢得掌声连连,还得到巧克力和英式蛋糕各一。餐桌上,银色烛台和长长的白蜡烛已经摆好,一家人准备享用安息日晚餐。烛光还照出满墙希伯莱文经书,祥和安宁。

  试探着问是否可以拍照,却遭老人拒绝。他儿子在我身后小声说:“可以”,母亲立即拦住我:“他在开玩笑。”

  三

  以色列朋友伊亚尔的摇滚乐队要排练,硬拉我当观众。去之前,他非要跟我打一局乒乓球,因为听说中国人小时候没有别的东西玩,所以都打得一手好乒乓球。结果15比3他赢了。我说:“这回你信了,中国人小时候有许多东西玩。”

  乐队的名字叫“眼睛”,在一间小得转不过身、热得透不过气的地下室夜夜笙歌,我立即想到张元导演的《混在北京》。

  都是希伯莱文歌。有一首反复排练,中场休息时,我问胖胖的主唱,歌词什么意思。歌曲名为“报复”,胖主唱自己写的,大意是,如果你打死了我的人,我可以全力控诉,但我不能再去杀你。“绑着炸药过来,那算什么,”他说。我顿时明白了歌曲的时事背景。

  注意到胖主唱穿着军裤,我问他是不是正服兵役。其他人起哄说,胖子在耶路撒冷情报部门工作。“在情报部门,你不需要聪明,只要足够聪明,”胖子有几分得意地说。我问他,对巴勒斯坦人来说,什么才是“全力控诉”呢?他也说不清楚,反正“自杀爆炸损害了他们自己”。“2000年流血冲突爆发前,如果我们想派军队进约旦河西岸的巴勒斯坦城市,很犹豫,因为那是巴勒斯坦人的地方,现在只要有一次自杀爆炸,我们毫不犹豫冲进他们的村庄……”

  伊亚尔告诉乐手们,我刚从西岸巴勒斯坦城市拉姆安拉来。乐手们说:“我们有朋友在那里。“谁?”我好奇地问。“都在坦克里,”他们哄笑。

  四

  2004年5月2日以色列利库德集团对总理沙龙提出的“单边行动计划”进行公投。主投票站外,示威人群密布。定居者、自杀爆炸受害者,都反对以色列单方面从加沙地带撤军。

  “撤军意味着向巴勒斯坦‘恐怖分子’投降,”一个举着木牌的妇女说,身边轮椅上坐着一名三次遭遇自杀爆炸的以色列男子。这名妇女50岁左右,说起话来咄咄逼人:“我们才是‘巴勒斯坦人’,犹太人来到巴勒斯坦的时候,根本没有阿拉伯人……阿拉伯人有那么多国家,为什么非要占我们的地方?”

  我问她有没有听说一个小时前刚刚发生的事情,加沙地带一名怀孕的定居者带着4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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