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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01905-第7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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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肉浓汤,想像着热烘烘的洗澡水,盼望着天快亮起来。

慢慢的,死亡的威胁都不被二百勇士在乎了。所有人,连同田光照这样的高手,都期盼着进攻啸声的到来。

“咻——”

箭啸声真的来了。王大力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又一声箭啸响起。没错,没有错,是攻击信号,是攻击信号!

真真切切。千真万确的是攻击信号!

王大力立即撤掉身上白布,他跳起身来就像使劲的活动活动身子,蹦跶蹦跶几下先。但腿上传来的一阵酸麻,使他差点又摔回地面。王大力摇晃着解下腰间缠绕的套绳,正准备挥舞起来。抬眼间,就看见上方岗楼上有两名胡人哨兵正探出头向下观望。他都能清晰地看见那俩胡人哨兵脸上都露出的难以置信的神色,他们的目光呆呆地定在自己身上。

王大力不只带了战锤、腰刀和套绳,他手中还有弓箭,在不到五丈的距离内,他有绝对的把握两箭射中这二人的咽喉。但王大力没有这么去做,他眼睛扫着壕沟上的木栏。岗楼上两个胡人哨兵的嘴巴在慢慢的张开,但叫声似乎在他们的嗓子口被寒冷冻住了,发不出声来。

四五支利箭同时射中了那两名哨兵。两个哨兵徒劳地用手去抓射入脖颈中的箭羽,身体摇晃着倒下去。其中一名年轻的哨兵,因中箭时大部分身体都伸了出来,一中箭便直接一头从岗楼上栽下来。重重的摔在壕沟中。

王大力看准了木栏,没有犹豫,挥舞起手中的套绳,向着三丈开外的木栏中间的一根木桩扔去。绳圈儿丝毫不差地套入木桩,王大力手抓住绳索就向上爬去。三个同伴等在绳索下面,手持弓箭利箭搭弦,警惕的戒备着上方。

无声无息中,胡营正面的八座岗楼上的十六名哨兵,都被河东军步弓手用毒箭干掉。这个时候是胡人最松懈的时候,大多数岗哨连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清楚就直接被射死,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

干掉了所有的哨兵,营垒内的胡人完全没有反应,他们并没有发现岗楼上的哨兵已死。二百精锐当然不会错过这个天赐良机,一个个顺着绳索爬上壕沟,抄起了自己手中的家伙。

田光照更直接一个旱地拔葱飞上丈高的壕沟,轻易越过了两丈高的栅栏围墙,落到了胡营里面。

王大力手脚并用的爬上斜坡,摊开双手,用嘴往上吐了两口吐沫,从腰间取下重步兵用的战锤。双手握锤,斜身用力向木栅栏劈去。

“咔嚓”声,木栏被他手中的战锤劈出一个大洞,接着又劈两下,身前的木栏便被彻底劈碎。穿过木栏,那直接就是哨卡的石墙了。留着墙根,王大力向营门跑去。

而跟在他下面爬上壕沟的河东军精锐,穿过木栏大洞来到石墙下,一根根飞爪扔上了围墙,然后一个比一个熟溜的抓绳向上攀去。

营里的胡人终于警觉了,可时间已经晚太多。上百汉军精锐都突进了营垒内,两面夹击下营门转瞬落入河东军手中,营垒外高燮带着五百兵急速赶来——

两刻钟后一切尘埃落定。哨卡的公房内,亲兵司马拿着一卷羊皮纸急递给高燮:

“将军你看,胡狗的军令……”

第八百章【撒花??????】

阴山之南。

一个胡骑千骑长带着数百胡骑奔出了营垒,奔着七八里外的一处山坡而去。而正在那山坡上向胡营内部瞭望的十余河东军镝锋,再次上马向着反方向开始逃窜。

不知道河东军发了什么神经,从昨日起,小股的镝锋就不时的出现在胡营外。从制高点上瞭望胡营,在千里镜的帮助下,胡营内一举一动怕都瞒不过他们。这如何是占据着主动优势的胡骑能够容忍的。

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由此展开。

然而,老鼠虽然不比猫强大,却似乎比猫跑的快,并且灵小凶悍,庞大的猫身稍微不留神就会被渺小的老鼠狠狠地咬上一口。

扎伦是一个大部落的头人,手下的千骑七成的人是他一个部落的族人。虽然这不能让扎伦真正的爱护自己的手下,但跟别的千骑长相比,扎伦已经是很‘爱兵如子’了,很慈祥可亲了。

但因为他的慈祥可亲,因为他的爱兵如子,所以他现在尤为的痛恨老鼠般出没的河东军镝锋。这群总人数只有百人都不到的镝锋,一日两夜中已经咬掉了他两成的兵力了。

而呼都万骑所配有的五六十名射雕儿,在扎伦千骑损兵折将之前,就全部回归长生天的怀抱。

就在刚才,扎伦手下一支十骑与高地上的河东军镝锋进行了交手,大败而输是肯定的,他们十人中只有三个人逃了回来,还有两个带伤。然他们丢掉了那个高地比丢掉的七条人马更‘值钱’,那是一个可以探看整个胡营的地方。扎伦是决不能容忍这个地方被河东军镝锋掌控的。尤其他的千骑现在还被呼都万骑长派做了巡哨。

可惜的是扎伦的出击并没有追到那十多汉军镝锋,担任迂回的三百人骑,出去不多远就遇上了另一支河东军镝锋,双方对射了好一阵子,人数少,只有三十余骑的河东军撤退。领军的百骑长贪功率部追击了二三十里,最后也没有追上。再折返回来时。早错过了与扎伦相约的夹击时间。扎伦大怒,当即解除了这人的百骑长职务。

一波退去,一波再来。今日扎伦面对的情况与昨日相比大致相同,汉骑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来到营垒的外围查看。扎伦两个时辰里,出击驱赶了他们五次。但河东军镝锋的警惕性极高,见到胡骑大部队出击就匆匆退去。扎伦第二次、第三次继续派一只部队迂回夹击。但负责夹击的部队出去后必定会遇到另一只河东军镝锋,那只汉骑依旧人不多,依旧会纠缠一阵后逃窜而去。

一次次地空手而归后,扎伦的心情也变得烦躁。他的暴躁就像持续加温的一壶水,已经积累到将爆炸沸腾的地步了。

到底谁才是马背上的民族?

扎伦真想一把揪住汉军的军官问个明白。如此只会骚扰,不敢正面作战。像捉迷藏地老鼠一般,反反复复不断折腾的队伍,真的是汉人的骑兵,真的是河东军吗?这不该是他们胡狄骑兵的专利吗?汉人这么干就不嫌累吗?

现在,扎伦又一次带队出击去了。这次被他追击的汉军镝锋数目比较多,有四五十人众,两天的‘追逐战’中。如此规模的敌人已经是很阿大的了。

地老鼠继续在溜,看到扎伦的队伍出现,立即向着后方撤退。扎伦见河东军又故计重施、无耻地逃窜,真是怒的可不能挫骨扬灰了他们,带着无法遏制的怒气,愤然追击了三十里,还不肯罢休。

而跑着跑着,他突然发现。这股子河东军镝锋速度比之先慢了好多啊。扎伦精神陡然一震,“继续追——”狼嚎一样,无尽精力充沛着他的精神,跟打了一阵鸡血样。

再有一刻钟。眼看着前面已经没有了队形的河东军,扎伦心里不免有一丝得意,自己赌对了。河东军这种不断地骚扰动作,太消耗马力。可偏偏在阴山南麓。他们并没有安全的落脚地、补给营地,无法及时更换战马,现在露破绽了不是?

自认为摸到了河东军脉门的扎伦,脸上都笑开花了。

想着自己用不多久就能把这撮恨之入骨的混蛋斩尽杀绝。他的心情就由无尽的恼怒变成了无穷的痛快。

真是痛恨有多深,高兴就有多畅快。

不知不觉中,扎伦又追出了二十里。河东军的队伍越来越零散了,完全不成队列。之前还保持着的翻身回射,已彻底消失了。

现在不仅是扎伦自己,连身后的四百来骑都信心十足了。但是,但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前方一阵大乱,扎伦从幻想中醒来。险险的将马拉住,差点撞在前面已经停步的马上。

一名百骑长从前面驰马而来。百骑长还没有勒住马,扎伦便喝问:“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大人,汉人在前面挖了陷马洞,折断了我们五十多匹战马马蹄,有七名士卒摔死,二十五人伤了筋骨。”

扎伦大怒,随着百骑长来到前行队伍出事的地方。看见地上躺满了受伤的士兵和战马,受伤战马的嘶鸣声和受伤人员的呻吟声不绝于耳。再看地面,道路上被人挖出了一个个碗口大小的洞。

这些小洞被汉军用草覆盖,上面洒上一层薄薄的雪。放眼看去和正常的平地没有丝毫区别,完美的肉眼根本辨不出。可是当奔驰战马的马蹄踏入小洞时,无一不被这些陷阱折断了马腿。

听百骑长报告说,追击到这里时,有二十多匹战马最先摔倒。后面的战马速度太快,看见前面出事后也来不及勒住马缰,前前后后又有二十多匹战马倒下。马背上毫无防备的士兵全被摔下了马来,死伤惨重。

现在地面上露出的陷马洞中,不少都还留有折断了的马蹄。断骨和血肉相交,红白刺眼。

扎伦双要冒出火来,铁青着脸,口中喘着粗气。周围的几名百骑长见他的模样,每一个敢说话招惹他,只是不停地指挥着胡兵搬移还在呻吟的伤员。

“呜呜”远处传来号角声,后队方向处传来轰鸣的马蹄声。扎伦顾不得再发怒。回头向后方望去,但队形拉得长了,他又身处在最前方,看不清楚后面发生了什么状况。

“你去看看,出了什么事?”向一名牙兵下令。

“是,大人!”牙兵领命后转身而去。

“快点收拾好,将受伤的战马杀了。”看着士卒拔出短刀。刺向断腿战马的脖颈,扎伦心里感到一阵伤感。这些战马不但是马群中精挑细选出来的,更是每一个骑兵们的最好的伙伴。

任何一个骑兵都不愿意看到自己的伙伴受伤,更别说死去。现在一次就损失了数十匹,怎能不令扎伦痛心。

杀了战马,扎伦命令几十名摔下战马但伤的不重的士卒。抬着不能行动的伤员返回胡营。伤员们一经搬动,个个更加嚎叫起来。在场的胡骑看到痛苦不堪的伤员们,纷纷低下了头,这一声声刺耳的惨叫声也很是刺激他们。

前头的汉骑早跑的不见影儿了。

“大人,大人,不好了,是汉军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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