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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我的神-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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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需要酒水,“好车。”
  “你是说,”鲁红军在领结下塞好洁白的餐巾,“一个臃肿到不能再臃肿的人,弄一辆慢吞吞的公务车算了,偏偏追求WT-1发动机,这个有点儿可笑?”
  乌力天扬没有回答鲁红军的话,而是坐在那里,看鲁红军急切地把汤汁香浓的红豆炖肥肠移到他阔大的胸部前。他为鲁红军担心。
  “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在大堂吧里我就知道。”鲁红军专心致志地往嘴里塞了满满一汤勺炖开了花的糯红豆,一边用力咀嚼着,一边咕哝,“你在想,凭什么要我陪你吃饭?你他妈是谁?”鲁红军说完哈哈大笑,笑得有些急促。
  “你错了,”乌力天扬突然感到他捉住语言了。他为此有点儿兴奋,“我在想,你到处张望。看桌上的味碟,你是在找醋。可是你不会要山西的老陈米醋,你是想找意大利的香草黑醋。你还得费头发和钱。”
  “说下去,我喜欢你用这种口气说话。我不会生气。”鲁红军笑眯眯地看着乌力天扬。
  “不生气这样的话,你没和你爹说过吧?”乌力天扬真诚地问。
  “没有,没有和爹说,和儿子说过。顺便告诉你,我正好是爹,人民的爹。我是省人大代表。”鲁红军用一种疲倦的、心满意足的口气说,示意服务生把他面前的汤盅撇下去。
  “你一直就明白自己要什么,在触过电门之后,对不对?”
  “你在问对不对?”鲁红军脸上的肉抽搐了一下,怒气冲冲地把领结上的餐巾拉下来,丢在一旁,“那好,我也问一个对不对,只问一个。”他努力抬起硕大的头颅,象征性地把身子往乌力天扬的方向够了够,像一颗硕大的无法正常发射出去的炮弹,“如果你是我,你踩上了那颗地雷,你不会去草丛中寻找你掉在一边的腿,而会拉响光荣弹,把自己彻底炸上天,对不对?”鲁红军松弛下头颅,满意地让自己舒适地回到椅圈里,目光中满是看穿一切的鄙薄,“你是一个胆小鬼,从小就是,现在也没有改变多少,甚至对你最好的朋友,你都一直在隐瞒你内心的想法。顺便说一句,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一点丝毫没有改变。”
  “吃好了?”乌力天扬同意这个观点,这么多年,什么都没变,连泽芹根腌渍的冷肉的味道都没变。他回过头,向服务生示意要消费单,“我让人推你进电梯。”
  “对不起先生,酒店有约定,鲁先生的单我们不能接。”服务生弯曲着身子口齿清晰地说。
  “你就当他不在这儿。”
  “也许我没有说清楚,先生,不管鲁先生是不是在这儿,我们都会当他在这儿。”
  鲁红军被这个场面弄得开心极了。
  第三十七章 像一个傲慢而高贵的杀手
  鲁红军在汉口惠济路有一套公寓,公寓大得离谱,上上下下好几层,鲁红军操纵自动轮椅在房间里自由穿梭,为乌力天扬沏茶、取香烟。没有仆佣和助手。也许楼下或者楼上什么地方有一套属于助手的套间,供助手们玩电子游戏或者看录像,同时把耳朵竖起来,聆听主人的咳嗽声。
  那些茶水和香烟都安顿下来之后,鲁红军开诚布公地告诉乌力天扬,他之所以在香格里拉见他,并不是要他陪自己吃饭,而是要亲眼看看他,如果对几年后再度现身的他还感到满意,他会让他跟着自己干。
  鲁红军丝毫也不遮掩,说他尽可能地了解过他这几年去过什么地方、去那些地方干了一些什么,既然乌力天扬空手而去,空手而回,回来又不是串门,他这种情况,等于是穷困潦倒了,就这么把自己生命的头三十年花出去了。不,不叫花,叫浪费,浪费得什么也没有剩下,既然这样,他总要吃饭吧,他总不能做一粒社会渣滓吧,那么,他跟着鲁红军干,是最好的出路。
  “你一直在等待这个机会?”
  “不错,一直,在等待。我只能等待。我不能跟着你去高原、森林、沙漠或者别的地方。”
  “我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你就是这样,总是回避现实,这让人很讨厌。”鲁红军有些不高兴,在沙发里蠕动了一下,敲了敲沙发扶手边的一只铜铃,“我让你见一个人,你会知道,不是你一个人要面对现实,你真的可以考虑一下我给你的建议。”
  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从楼上下来。那是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
  “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朋友,从小撒尿和泥的朋友,一块儿当兵一块儿上战场的朋友,乌力天扬。这位,这位是,”鲁红军脸上的表情有点儿困惑,好像他得了健忘症,“慢着,慢着,我不太清楚应该怎么介绍她。她叫符彩儿,她是学经济的,也许是硕士吧,好像就是这样。”鲁红军抬头看了看目不转睛盯着乌力天扬的符彩儿,冲她讨好地笑了笑。
  符彩儿冷冷地朝鲁红军看了一眼,然后把她那张瘦削得像一把尚未开刃的青铜刀似的脸转向乌力天扬。你好。她对他说。
  “她比七年前更漂亮了,对不对?七年前你叫她什么?对了,你叫她‘猫’。对吧?”鲁红军很开心,甚至有些得意,目光熠熠生辉,“在你离开武汉之后,她和我来往,你可以把这个叫做鬼混。是我把她勾搭上的,她一点儿也不反对鬼混。和我一样,她想让你知道她受到了伤害,为了这个,她等了几年时间。她知道你会出现,她等着。遗憾的是。我不能让她满意。在这方面,我是一个废物。我倒愿意试试给她介绍一头骡子,也许它会让她满意。”
  “你好。”公寓里的恒温设施让乌力天扬有些缺氧,他那样和符彩儿打招呼使他显得很笨拙,然后他转向鲁红军,“我想,我可以走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跟不跟着我干。”鲁红军粗鲁地把符彩儿从身边推开。
  “听好,”乌力天扬尽量控制着自己。“我承认,我没有把你整个儿带回来,我欠你的,但不等于我一辈子都欠你的。”
  “哈,你根本就不欠我的,从来就不欠。你说你欠我的,你什么意思?想做我的救世主?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是你三哥,能把自己弄废,弄成半截人,然后躲开这一切?你这个胆小鬼!”
  “离开这里。”乌力天扬压低声音对符彩儿说。他不看她。他的喉咙里有一种毒蛇发起攻击前的嘶嘶声。
  符彩儿眸子里掠过一道寒冷的光。那是一种因为兴奋而越发寒冷的光。她起身朝楼梯走去。在那里她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客厅里的两个男人,然后上了楼。
  乌力天扬从沙发上站起来,朝鲁红军走去。鲁红军飞快地从茶几上抓过一把水果叉子握在手中,大张着嘴,兴奋地看着乌力天扬,像一头目光中充满了焦急渴望的河马。乌力天扬用膝盖顶着宽大的意大利沙发,毫不费力地把它和鲁红军推到墙角。鲁红军努力挣起上身,把手中的水果叉子用力捅向乌力天扬的肚子。乌力天扬没有躲闪,迅疾地在鲁红军的脸上来了两拳。鲁红军捂住脸,好半天没有拿开他的手,等他慢慢地拿开手时,他的脸已经被血污糊湿了一大片。
  “给我纸巾。”他喑哑着嗓子命令乌力天扬,呻吟着,用一大堆纸,勉强止住鼻血,接过乌力天扬从客卫里拧来的湿毛巾,痛苦地敷在脸上。“别出声儿,我要靠一靠。”他警告乌力天扬。然后费力地躺进沙发圈里,疲倦地把眼睛合上。只一会儿工夫,他就睡着了,发出轻微的满足的鼾声。
  乌力天扬隔着衣服,从小腹上拔下水果叉子。把它丢在茶几上,坐回原处。血在一点点往外流,不断渗进衫衣,打湿了皮带。他静静地发着抖。
  他不能离开这里,不能从这套宽大的公寓里走出去。不是他面前放着刺进他小腹的水果叉他走不出去,而是不管他走到哪儿。不管他离开了多久,他都得回到原地,回到他曾经中断过的地方。有什么东西中断了,有什么事情中断了。鲁红军说得对,他是一个胆小鬼,一个什么事也干不成的人,从小就是,现在仍然是——他从来就没有战胜过自己,战胜过生活;从来就没有攀上过幼儿园练功房的窗户,看到他想要看到的简雨槐;从来就没有炸毁过那架96式陆基攻击机;从来没有吐出过像样的烟圈;从来就没有剃掉父亲的头发或者杀死父亲;从来就没有救下或者寻找到母亲。他知道鲁红军在撒谎,根本没有什么等待,鲁红军没有,符彩儿也没有。他们和他一样,只是恐惧,只是害怕——害怕生活,还有他们自己。这才是原因。他知道鲁红军用不着水果叉,他完全可以敲打一下扶手旁的那只铜铃,楼上或者楼下的什么地方就会冲出一群衣着鲜亮的打手,他们会从容不迫训练有素地揍他。把他揍成一块肉饼。他知道所有的人都在撒谎,天健、天时、天赫、安禾、高东风、汪百团、罗曲直、段人贵、肖新风……那些逃避开的、倒下去的、踽踽独行的,他们全都在撒谎,他们全都在害怕。害怕自己的生命,害怕自己的战场。因为害怕,他们把什么东西给中断了,把自己给中断了,这才是原因。
  公寓里静极了。当鲁红军醒过来,睁开眼睛呻吟了一下的时候,乌力天扬十分平静,甚至在鲁红军表现出不耐烦的时候,他也没有发作,而是递过去一沓纸巾。
  “好吧,我们怎么合作。”
  “去你妈的!乌力天扬,你听好了,不是合作,没有什么合作!是你替我照场子,你给我打下手,因为是我给了你机会,我在照顾你,我是你的老板,我是排长,我给你下命令,明白了?”鲁红军欠起身子,抓起一件东西丢给乌力天扬。那是一部摩托罗拉手机,那种砖头似的、能当哑弹把人脑袋砸开花的家伙。鲁红军笑了,咧开嘴,露出雪白的牙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排长,你当然可以那样做,可以在你干不下去的时候,用它砸我的脑袋。但是现在不行,现在你得跟着我干,你得替我卖命,给我当马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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