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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我的神-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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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地干革命去。
  “你这算什么?”乌力图古拉当然不干,批评萨努娅同志小题大做,遇到点儿困难和委屈就撂挑子,乌力图古拉同志也做自我批评和检讨,承认自己在工作方式上有问题。犯了“左”倾冒进错误,让萨努娅同志受了连累。
  那么骄傲的乌力图古拉同志都能诚恳地对自己的过失做出自我批评,萨努娅同志当然不会一点儿觉悟也没有,她也表示,问题不应该由乌力图古拉同志一人承担,在生孩子问题上,他们是友邻部队,要不是她给了乌力图古拉同志错误的诱导,而且两人互为友邻,他也不可能一个人进入阵地,顺利地把仗打下来,并且取得那么骄人的战果。萨努娅提出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做子宫摘除术,彻底根除生子之虞,这样,大家既不用在是否冒进的问题上憋着,又没有了“左”倾盲动主义的后顾之忧。
  “你想毁我的地!”乌力图古拉一听就急了,头发奓立,眼珠子瞪得比杏子还大,“你试试,你要敢毁我的地,看我怎么收拾你!”
  萨努娅不试,也不让乌力图古拉收拾,她给乌力图古拉分析局势:乌力图古拉一百八十厘米的个头儿,身子骨儿结实,精力充沛,生育能力毋庸怀疑。至于她萨努娅,细腰丰臀,乳房饱满,完全是一片水草丰泽的草原,鸟儿丢下一粒草籽就能长出一片茂密的草场。这样的草原不能随便动,尤其不能让乌力图古拉这种精力充沛的骡子随便动。可她不让他动根本不可能。他俩一个精力充沛,一个水草丰泽,合在一起,成就了一片品质优良的牧场,而且他们自己就是阳光、风、雨水,不需要谁来帮忙,自然会把一片牧场折腾得热闹无比。
  “我不毁地怎么办?只能毁,毁了你就能动我,那就不叫随便了。”萨努娅总结说。
  萨努娅分析得头头是道,乌力图古拉无话可说,可他就是不说赞同的话。到萨努娅去医院“骟”自己那天,乌力图古拉说什么也不愿意陪着萨努娅去医院,乌力图古拉那天情绪烦躁,从早到晚板着脸,样子凶狠。嫌凳子挡路,嫌老五天扬哭声大,还找碴儿把老四天赫揍了几巴掌,算是出了口邪气,后来又莫名其妙地说了句:总算解决了问题。
  萨努娅不愿听“解决问题”这句话,以后逢着和乌力图古拉吵架,就把这句话翻出来,说乌力图古拉只想着“解决问题”。怂恿她“毁了地”,让医院合法地“骟”掉她,害得她二十多岁就没了子宫,弄得内分泌失调,脾气不好。乌力图古拉并不愿意“骟”掉萨努娅,可他不翻案,爽快地承认萨努娅的子宫是他放任自流,让她给摘掉的。
  “不摘你想怎么样,当地主老财?”乌力图古拉安慰萨努娅,又开玩笑说,“萨努娅同志,不要灰心丧气,革命嘛,哪能都合着自己的意,捞个盆满钵满。”
  萨努娅最不喜欢乌力图古拉这一点,一说就说到五谷六畜,一点儿修养都没有。但不知为什么,她偏偏不反感乌力图古拉“不要灰心丧气”这句话,不但不反感,鼻子一酸,没忍住,眼窝里那点儿不争气的咸水儿就落了下来。乌力图古拉一看,立刻把萨努娅搂过去,拿大巴掌替她揩眼泪,一连声地哄她说,好了好了,骟也骟了,就守着这一窝蛋,好好过日子,啊!
  到了60年代初,蒙古人乌力图古拉和鞑靼人萨努娅多姓混居的家庭局面基本上固定下来。这个固定,包括乌力图古拉和萨努娅定居武汉,还有不再生孩子。
  乌力家共有九口人:乌力图古拉本人和妻子萨努娅,1939年出生的老大乌力天健,1951年出生的老二葛军机和老三乌力天时,1953年出生的老四乌力天赫,1956年出生的老五乌力天扬,1958年出生的老六安禾和1960年出生的老七童稚非。九口人,姓了乌力、萨雷、葛、安、童五个姓,要是再加上小保姆卢美丽、秘书严之然、警卫员何子良、司机高二油、公勤员兼厨师万东葵,那就是十四个人、十个姓。用简先民的话说,乌力家就像一个优良的牧场,有骡子有马,有骆驼有羊,热闹得很。
  简先民是给自己的老婆方红藤说这番话的。说这番话的时候,他脸上露出向往的神色,口气是伤感的,就像胯下只有一匹瘦马的牧人,遥远地看着水草丰泽、人丁兴旺的部落,心里五味杂陈。简先民说完这番话以后不服气,又加了一句:你说哈,都是人,都有那把子劲头儿,可打鸟的和打熊的收成就是不一样,气人不气人。
  简先民膝下有儿子简小川,大女儿简雨槐,二女儿简雨蝉,解放以后,又把大哥的孩子简明了从老家接到身边,四个孩子,不算少。简先民想继续生,方红藤不同意,二女儿简雨蝉没出生前,她就基本上和丈夫分了床。
  方红藤把简先民的话告诉给萨努娅听,两人笑了一气,说男人这种东西,吃着嘴里的,还要瞅着盘子里的,什么德行。萨努娅回家就把简先民的话,还有她和方红藤怎么议论男人的话说给乌力图古拉听。萨努娅知道乌力图古拉护老婆,尤其中意自己的老婆,以为乌力图古拉会反驳他的同事,说男人应该满意胯下的那匹马儿,别比什么马儿,要比比骑术。可是,没有。
  “在我的家乡,有这样的一句谚语,”乌力图古拉有一段时间没说话,目光炯炯地看着萨努娅,然后他一字一句说出了那句谚语,“马的前蹄踏向太阳升起的地方,马的后蹄伸向太阳落下的地方。”
  萨努娅事后琢磨了半天,到了也没能明白乌力图古拉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第七章 肉食主义家庭的病儿
  整个幼儿园时期,丑孩子乌力天扬最想做的事,就是让自己长高一点儿,再长高一点儿,高到能攀上练功房的窗户,看见可爱的女孩简雨槐。
  简雨槐在练功房里跳新疆舞。她长着一对茸乎乎的长睫毛、羚羊般安详清澈的大眼睛,圆圆的脸蛋儿上嵌着一对深深的酒窝,美丽而骄傲。
  五岁的乌力天扬基本上是半个新疆通。他知道我们新疆好地方,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库尔班大叔要骑着毛驴去北京城见毛主席。乌力天扬还会说“亚克西”这种俏皮的新疆话。他说“亚克西”的时候,脖颈像木偶左右移动,并且用大拇指象征性地抹一抹唇上根本不存在的小胡子。可惜的是,这些一点儿也帮不上乌力天扬的忙。乌力天扬太瘦小,牙齿因为老是不规范使用而不断掉落,耳根子后面时时沾着泥垢,一双眼睛倒是滴溜溜的,随时都会露出惊讶来,却不在中规中矩的惊讶之内。在健康而漂亮的孩子成堆的基地幼儿园里,像乌力天扬这样的丑孩子几乎完全可以被忽略掉。乌力天扬这个样子,会不会说“亚克西”都没有用,会不会移动脖子并且象征性地抹胡子都没有用,只能被排除在练习新疆舞的孩子们之外。
  乌力天扬被排除在练习新疆舞的孩子们之外,让他沮丧不已。美丽的简雨槐不光是整个幼儿园里最美丽的女孩,还是整个基地最美丽的女孩。她这样的女孩,当然应该成为牙老是缺着的乌力天扬的偶像。
  乌力天扬所有的心思都在简雨槐身上。他躲过手工课老师慵倦的目光,偷偷溜出教室,溜到练功房外,想方设法往窗户上攀,去看简雨槐。可惜他个头儿太矮,矮到无法攀上窗户。他只能隔着窗户,咬着脏兮兮的无名指,徒劳而伤心地听活动室里传出“阿拉木罕怎么样”的歌声。乌力天扬有一个习惯,在做错了事情或者孤立无援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地咬自己的无名指。有时候他控制不好,咬重了,会把自己咬疼。他还是个孩子,常常把握不好牙齿的力量,这不能怪他。
  乌力天扬活像一只长着三副长舌头的八哥,跟在康老师身后喋喋不休地问他怎么才能长高,长得像康老师那么高。康老师不知道乌力灭扬的阴谋,不知道他在练功房的窗下生出的绝望有多么深,她要他多吃饭,这样就能长高。
  乌力天扬有一段时间拼命地吃,抓住什么吃什么,连骨头都不放过,嚼碎吞进肚子里,吃完还要舔碗,他这样毫无节制地吃,终于吃积了食,肚子鼓鼓的,解不下大便,疼得直流泪,被送进卫生院灌肠。
  康老师对这样的结果哭笑不得。当乌力天扬躺在病床上泪眼婆娑地问她,他要怎么才能长高,长得像她那么高的时候,她就不耐烦地训斥他,要他把嘴闭上。好好睡觉。她向他保证,只要他把嘴巴闭上,好好睡觉,就能很快长高。
  从卫生院回到幼儿园的乌力天扬迷上了睡觉,只要入睡时间一到,他就头一个跑进寝室,急不可耐地爬上床,把眼睛紧紧地闭上,一动也不动。平时坏孩子乌力天扬睡觉的时候老是废话连篇,不断惊叫,现在的他就像一头急于冬眠的棕熊,这就让基地幼儿园天下太平了。
  可是,没过两天康老师就发现,每次起床,别的孩子起来穿衣裳,乌力天扬却赖在床上不肯动。被窝儿掖得紧紧的,说什么也不肯起来,谁要去拉他,他就咬谁的手,真咬。乌力天扬的表现属于暴力行为,危险性和破坏性很大。大家都知道,乌力天扬掌握不好牙齿的力量,他要真下嘴,会把人咬出毛病来。
  “你这个讨厌的孩子,”康老师绝望极了,烦躁极了,怒气冲冲地喊,“你怎么不去吃桉树叶?”
  “吃桉树叶吗?”乌力天扬仰了头看面前这个美丽的女人,脸上露出一丝不解的神色,“吃桉树叶就能长高吗?”
  绝望的康老师把乌力天扬拉过去,让他贴着自己高耸的胸脯,从衣兜里掏出一方漂亮的手绢,仔细地包住他的一只耳朵,然后用力掐那个地方。手绢上透着淡淡的香水味儿,乌力天扬被香水熏得流出了眼泪。好了,乖孩子,你现在听明白老师的话了吧?
  乌力天扬流着眼泪看着康老师,一副困惑极了的样子。他不愿意失去康老师的胸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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