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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我的神-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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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派人来救两个伤势较重的士兵。
  “是,我们商量的,也是他们自己提出来的。”沈参谋向乌力天赫解释,指了指两个伤重的士兵,“他们说,要不然我们谁都走不出去。”
  “为什么。”乌力天赫看着沈参谋。
  “同志。”沈参谋已经不慌了,他已经恢复过来了,“我不知道你叫什么。但我知道。这是你的任务,营救我是你的任务。你做得很好,你完成了任务,为这个我得感谢你。回去以后。我一定会向上面汇报你的英勇行为,你会为此立功。”他甚至恢复了作为一个特殊人物通常会有的特殊的口气,“你也知道,我的身份很特殊。要不然,你不会来营救我。我必须回去。我只能这样做。”
  “我把他们带出来。就没有打算把他们丢下,他们也是我营救的人。他们要留在这儿,就不可能回去了,没有人再来救他们。”乌力天赫盯着沈参谋。他现在知道了,对方不是没有看到他腹部的伤,而是看到了。做出判断了。却有意识地在回避,“他们会死在这儿。”
  “我很难过。”沈参谋皱了皱眉头,但他不想改变什么,“我也会为他们请功。”
  “好了,你可以走了,回去请你的功。但你得做一件事。”乌力天赫把手中的枪举起来,对准沈福强——他决定不再叫他沈参谋——向他示意了一下躺在草丛中的兵,“把他背回去,否则我让你躺在这儿陪他。”
  “同志,请不要冲动,请听我说。”沈福强往后退了一步,露出害怕的神色。
  “闭上嘴。从现在开始,除非累得哼哼,如果你再说一个字,我就把你的脑袋打碎。”乌力天赫压低声音,像一头不耐烦的豹子。
  “那,”沈福强犹豫了一下。他总在犹豫。他凭什么搞情报?“你呢?”
  “留点儿力气吧,那不是你该参谋的事儿。”乌力天赫嘲笑地说,捂着腹部向那名伤较轻的副排长走去,从背包里取出一支手枪、两颗手雷,交给副排长,向副排长示意了一下躺在草丛中的兵,“架到我背上。你走前面。我们走。”
  他们上路了。
  第二十九章 只想和他结一次婚
  经过几千年人类文明史的实践,战争不光是战役学的发展和科技含量的高度提升,仪式化也更加受到重视。恺撒拎着庞培的头颅从埃及回到罗马之前,已经接受过至少五次盛大的凯旋式带给他的巨大荣耀;而他手中拎着的那颗头颅的主人——在埃及的一条小船上结束自己的生命之前,至少也经历过三次辉煌的凯旋。没有人说得清,战争的仪式化和战争本身谁更重要。
  出境作战的军队太多,加上民兵和支前的军工,几十万人,每天都有陆续回到国内的。回国时要过凯旋门——松柏门、鲜花、彩带、激动的泪水和欢呼声等待着参战者们。不少一线的参战连队打得建制不齐,是军工和民兵们用担架抬下来的。上级要求他们在进入凯旋门时拿出正义之师的样子,给祖国人民一个好印象,连队指挥员们就在离凯旋门一里地外集合连队,下令能撑起来的伤员都下担架,立住,让人搀直,踢正步踢回国内。
  乌力天扬的代理连长只当了一天,第二天,营里就派了十一连司务长左公宝来十二连代理连长,是左公宝领着十二连撤回国内的。回撤路上,十二连的情绪一直很低落,左公宝领着大家唱歌,唱《钢枪是战士的铁胳膊》,大家有气无力地唱了几句,没续上,不唱了。左公宝看那个样子硬撑不住。也就算了。进凯旋门时,一看国内人民那份热闹,十二连的人先激动了一会儿,被鲜花和欢迎的人群弄得满脸通红,个个像小公鸡一样挺着胸脯,后来首长过来握手,左公宝上去向首长敬礼,说十二连怎么怎么样,其实十二连的连级干一个都不在,都给打掉了,大家又沉默下去,低着头往前走,再不愿意开口说话。
  通过凯旋门,回到营区,卸下披挂,该干什么干什么。十二连根本没有剩下几个人,过凯旋门的时候和别的部队挤在一起,显不出什么,等回到军营,要求恢复正常作习,连排个像样的队列都做不到。号声一响,连里剩下的四个支委加上左公宝站在操场上掐着表等兵,等半天,兵不齐,一想,不是不齐,是一多半丢在国境线那头了,齐不了。士兵们大多精神紧张,像受了惊吓的老鼠,夜里睡不安稳,风一响就摸枪往外冲,平时走路眼斜着,脚步也斜,见了浮土和植物就绕道走,怕踩上地雷。还有的兵一看见穿便衣的就横眼,随时要往上扑的样子。活下来的人像再生的兄弟,相互怀着敬意,见了面,话不多。肩头上轻轻重重地拍两下,无限的庆幸、热爱和尊敬都在那里面。一开始的时候,他们不吃红烧肉,不吃猪肘子,一般情况下只吃素,有的士兵一见到猪肉就呕吐。还有的士兵风一吹就哭,泪流满面,止都止不住。
  烈士的遗体比活人宝贵,一具一具从枪林弹雨中抢下来,或者一块一块收罗齐,由军工和民兵运回国内。送到火化队处理。那些天,火化队的人是世界上最忙碌的,也是最能担待的。遗体要清洗干净,炸空的胸腹腔要用棉花填充好,炸掉的脸要用石膏补完整,补得像个人形,要是打烂了,零碎又能找回来,就得尽可能缝合起来。尸体收拾好,崭新的军装从后背齐中央剪开,一只一只捅上胳膊,衣裳往背后一翻一掖,穿上,扣好扣子。衣裳穿好,敬烟敬酒,红塔山、玉溪,五粮液、泸州老窖,全是好烟好酒。烟点着,叫名字,说某某,给你洗干净了。衣裳也穿好了。衣裳有点儿紧(大多是尸体浮肿),反正时间不长,你将就点儿,这会儿工夫咱哥儿俩歇歇气,抽棵烟吧。这么说着,点上一棵烟,放在尸体脑袋边上,让它青烟袅袅,自己燃着。再倒上一盅酒,说兄弟,好酒,泸州老窖呢,平时喝不上,喝一盅吧,喝完哥哥送你上路。这么说着,酒盅顺着尸体走,绕身子泼一圈,泼得酒香四溢。敬过烟敬过酒。就真上路,尸体用一丈三尺白布裹上,贴上标签,写上姓名、职务和部队番号,扛去隔壁房间。人堆在那里就像整齐的柴火,排着队送进焚尸炉,然后等待烈士陵墓抢建完毕,再进行大规模的安葬。
  然后是战后总结。然后是报功评功。
  段人贵是用担架抬回来的。保卫部门的干部直接进了病房,门一关,病床边开审。段人贵什么话也不说,问什么都不说,脸扭到一旁,呆呆地盯着墙角,后来慢慢地红了眼圈,有了哽咽,想拿什么堵没堵住,号啕大哭起来,连医生告诉他会落下残疾他都没有这么痛苦。
  乌力天扬始终没弄懂,段人贵为什么要朝自己开枪。段人贵不是怕死的人,过境以后一直身先士卒,哪儿打得邪乎他就出现在哪儿。他究竟为什么要冲自己开枪,那么做有什么意义,乌力天扬想不明白。
  “他是太贪,贪急了眼。”一排长谭小春私下里和乌力天扬说小话。“咱们连一直打前卫,打得不错,集体一等功没问题,问题就在个人一等功上。咱们连的连级干伤的伤,牺牲的牺牲。那还不给往前面评呀,就剩下他。连彩都没挂上,他要挂了彩,又是坚持指挥作战到最后,不光一等功稳拿,连调两级都有可能。”
  “那也得真挂呀,哪儿有自己干自己的!”
  “是啊,现在这样,不要说立功调级。轻者处理转业,重者上军事法庭。唉,苦干了十几年。一个念头没把持住,毁了!”
  乌力天扬听谭小春这么一分析,心里就有些难受,有些后悔。觉得自己不该把事情闹大,要是他不把段人贵撤掉,反过来帮助把事情遮掩住,就说段人贵是让流弹打的,也许就不会毁,对得起十几年的奋斗。不过,就算段人贵不毁在自伤上,乌力天扬也打算收拾他。
  乌力天扬不光代理连长没当上两天,回到国内的第二天。因为行为不检点并且连续破坏营规,还背了一个严重警告,连他的排长职务也给停掉了。
  “像什么话?像打了胜仗回来的英雄吗?”大家累得都虚脱了,可以说惊魂未定,尤克勤没开骂,但气色很不好,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正在节骨眼儿上,你让我怎么说你?你给我好好反省,好好写检查。往孙子上检查,态度要严肃诚恳,但别给我上纲上线,明白了?”
  重新包扎肖新风用了几十只急救包,人裹得跟只粽子似的。肖新风在回撤的车上颠簸了两天,挺了两天。一直把眼睛瞪得大大的,坚持着。都说他能创造奇迹,可等回到国内,刚送上手术台,绷带一剪开,人就咽了气,到底没能抢救过来。
  鲁红军还活着,吊了几十瓶血,前后动了好几次手术,米粒里拣沙子,从身上掏出四十六块地雷碎片和钢珠,总算保住了命。但两条断腿已经坏死,接不上了,为了防止感染,膝盖以下锯掉,炸烂的睾丸也给摘掉了。
  乌力天扬正狼吞虎咽地大口往嘴里扒着米饭,一听说肖新风和鲁红军的事就炸了头,撂下碗,带了九个兵,提着棍子去砸野战医院。一群衣衫褴褛的兵情绪激动,破口大骂,提着棍子往病房里冲,闹得医院翻了天。医院的人很生气,医生护士拥出一大群,说打了仗有什么了不起?睾丸摘掉了有什么了不起?睾丸摘掉的多了,也不能这样呀。医院政工科的干部赶来,说你们是哪个部队的?是不是我军建制下的部队?
  乌力天扬让风一吹,冷静下来,想想肖新风身子都打成那样,成酱缸了,也不是人家野战医院打的,救不回来在情理之中;鲁红军踩的是敌人的地雷,地雷不是人家野战医院制造的,人家也没有说拿掉腿和睾丸是拿着玩儿,反而是自己,既没救下肖新风和鲁红军,还提着棍子在这里拌蛮,不要说讲道理,说起来那是第一不要脸的。乌力天扬心虚地丢了棍子,说声走,领着九个兵往回走。医院的人跟在后面。看几个兵贴着墙怏怏地退出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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