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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武北洋-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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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总书记江泽民以中国国家元首身份访问美国期间,中国驻纽约总领事馆派出两位领事携鲜花前往老人的住处探望,并表示:以后有事可电话求助。老人遂于次日在住处召见记者,发表书面声明对中国总领事馆致谢。陈独秀之女的困境遂暂告解除。这段真实的故事,是两位一直研究陈独秀的专家唐宝林先生和李银德先生提供给我的。   
  蒙尘独秀峰——祭陈独秀(10)   
  知道了“庶女”陈子美的悲剧,就愈发想了解“嫡子”松年一家“文革”时保全之底蕴。问陈长璞:举国动荡,安徽尤甚,你们一家,凭甚幸免于难?她竟答:我们也不知道。我遂妄自揣测:很可能是伟大领袖当年的那句话还在发挥余热,要么是他老人家干脆给安徽方面打过招呼而你们依然不知道罢了!陈长璞听得犹豫了,俄尔,笑笑,说:也可能。 
  1979年10月9日,是陈独秀百年诞辰之日。这一年,安徽省文联某人要看陈独秀墓,松年奉命陪同。令松年先生吃惊的是,那一片坟堆几乎已沦为平地,碑已全不知了去向!是啊,长年无人祭扫的墓丘,怎抵得了春风秋雨的剥蚀?幸好找到当年抬棺的一位老农,才在老农的指点下于树林丛中找到原墓的位置。殓陈独秀的是朋友赠的楠木棺,重得很,当年雇了八个壮汉才抬得动,所以老农记得起来。为不再找错,陈松年特意在身边的一株杉树上留下了明显的刻痕。 
  然而,下次再来,那株大树却已随整个杉林被砍伐!陈松年真真慌了,索性斗胆给安庆有关部门写信,要求重修陈独秀墓。那时,举国一心,“拨乱反正”,他们很快得到了答复:以家属名义重修,钱由官方出。尽管只有区区二百元人民币,只够清理荒芜培土立碑重垒一座如百姓冢茔无异的坟头,但这毕竟是共产党政权对生于斯葬于斯的陈独秀的正在转变中的态度啊!于是,有了陈独秀在故土的第二方石碑:公元一九七九年十月九日陈公仲甫字独秀母高太夫人合葬之墓子延年乔年松年鹤年泣立从“乾生、仲甫”,到“仲甫、独秀”,苍天在一日日转晴,公理在一年年复苏。到了1981年5月,如先祖一样直率的陈长璞为爷爷的“历史遗留问题”径直上书中共中央。此信有幸被复出权力中枢的邓小平读到,极富政治智慧的邓公,未对陈独秀作任何新的评价,只就坟墓一节作出批示:陈独秀墓作为文物单位保护,请安徽省考虑,可否从地方财政中拨款重修,并望报中央。 
  得邓小平批示,安庆市财政再拨款二万元,第二次修墓——比第一次多了一百倍。这一次,土丘加大,直径三米,周身砌上水泥,但坟顶却未封,依任黄土朝天,似寓意墓主人盖棺而论未定。地面铺上石板,墓周新加石栏,碑也推倒重立,高达两米的碑上只极简略地镌着安徽黄山画院院长张建中题写的“陈独秀之墓”五个字,既不能称“同志”也不该叫“先生”,子嗣们的名字也不再出现在碑上。竣工后,陈独秀墓成为安庆市重点文物保护单位。陈家人意犹未尽,又致信中共中央,要求恢复陈独秀的中共党籍。后来担任过中共党史研究室副主任的郑惠先生曾在一篇文章里写过此事:1984年初……中央书记处专门开会讨论了这个问题,认为不应当恢复陈独秀的党籍,但指示中央党史研究室写一篇评价陈独秀一生活动的文章,澄清过去的历史是非,使这个党的重要历史人物得以恢复其本来面目。 
  郑文还提到,时任中共中央总书记的胡耀邦看过送审稿后,亲自召集了胡乔木、胡绳和郑惠等人开会:耀邦同志在会上反复强调对重要的历史人物的评价一定要非常慎重。……过去很长时期对陈予以全盘否定是不公正的。陈在本世纪的最初二十几年中为中国革命建立了很大的功劳,后来犯了错误,但也不能将大革命的失败完全归咎于陈。 
  不知为什么,党的总书记亲自组织和审定的这篇《关于陈独秀一生活动的评价》,于一年后才发表,而且是在《中国社会科学》杂志上。由于学术性载体本身的有限影响,文章中的那些对陈独秀的空前公允的评价,如“陈独秀一度是中国近代史上的杰出人物和中国共产党的主要创建人之一,他在推动中国历史前进上做出了重要贡献”等,自然也就没能成为一种让全社会听得到的主流的声音。上世纪80年代中期,眼瞅着为陈独秀平反只差一步之遥了,却不知为何,又杳无音信了。悠悠十余载,君问归期未有期!反倒是正当中共高层讨论是否该为本党的首任总书记恢复名誉的这一年里,陈独秀在安庆的故居被拆除了。性情如其祖父的陈长璞等坚信冰雪终将消融,她们一代,她们的下一代,还在安徽省安庆市长江岸边的陈氏故居旧址。老房子已荡然无存,现为安庆市自来水公司机关大院。一块石牌标明此地为“陈延年、陈乔年烈士故居旧址”,只字未提其父陈独秀。(摄于2004年4月)致信中南海,要求还陈独秀一个清白。这位文物局的副局长没有向我详说上书中央的过程,更没谈及安庆地方官员对陈独秀的态度,但我还是从别处知道了一件鲜为人知的“安庆政闻”——1998年11月14日,中共中央办公厅督查局的两位正局级官员来到安庆,专项督办李铁映、曾庆红关于陈独秀故居及墓地修复批示的落实情况,并当着安庆市委书记等人的面说过这样一些措辞严厉的话:“1984年,十一届三中全会已经召开过,已不是非常时期,陈独秀故居为什么要拆除?”“对陈独秀墓的维修保护,不能再等待了,不能再麻木不仁了,不能一年是这个样子,两年是这个样子,五年还是这个样子”;“李铁映、曾庆红同志是中央政治局委员,他们的批办件,不是一般的批办件,而是一件重大的政治任务,市委、市政府必须高度重视。”由于中南海的督促,安庆的“陈独秀工程”终于有了突破性进展。1999年5月,亦即中央督查大员离去半年之后,安庆市委书记主持召开了国家级的“陈独秀墓规划设计专家论证会”,通过了安庆市规划设计院的设计方案,即未来的陈独秀墓将成安庆市的市级公园,以陈墓为核心,周围将建起入口广场、徽式牌楼门、陈列馆、纪念广场、塑像、独秀亭、咏诗亭、六字轩、延年与乔年纪念亭和碑廊等,占地面积将达到十一公顷;参拜者若从安庆城里来,再不必重复我来时经过的那条颠簸不堪的土路,一条宽二十米的高等级公路将从环城路直通过来,路名就叫“独秀路”!现在我所看到的,只是一期工程,由国家文物局拨出专项资金,安庆市政府给予配套资金,总投资高达一百二十万元!国家文物局向来只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拨款,把只是省级文物的陈墓列为“九五”全国重点文物维修项目之一,算是为陈独秀破例矣!未来的蓝图确实鼓舞人心,只是什么时候,压在故人棺木上的那些腐土烂叶才能被彻底清除,把一颗久被压抑的灵魂释放到朗朗天日下,化作一尊超凡脱俗的雕像,让世人景仰?我瞅着预留的塑像位置犯起杞人之忧:那尊像什么时候才能被允许立起?它的材料是花岗岩的,还是青铜的?它的风格是写实的,还是写意的?它的体量是普通人一样亲切,还是山一样伟岸?……   
  蒙尘独秀峰——祭陈独秀(11)   
  离开墓地,我们回到了陈独秀史料陈列馆。一个借用的林场办公室,当然就简陋得不成样子,上下两层楼房,分设五个展厅,收展陈独秀生平的资料、图片、著作、手稿、文物一百五十二件,陈长璞一家为此奉献多多。在二楼一间布置成陈独秀生前起居室的展室里,我看到了那帧刘海粟老人的奉安庆陈独秀墓旁的陈列馆,遗物多为其后人所捐。(摄于2003年6月)献——陈独秀写给画家的书法对联:行无愧怍心常坦,身处艰难气若虹。 
  我知道这幅遗墨的来历:当年,刘海粟自国外回来,慕名进狱探访陈独秀,并求其墨。狱中人挥毫写下心志,令画师大为激动!而今,我也实在忍不住激动,趁别无参观者,央求陈长璞恩准我进入栏杆之内留影志念。陈笑允。我遂进入独秀先生的“房间”,坐在先哲坐过的旧椅子上,让小范把我叠印在这帧气势若虹的遗墨下。但愿今生有此联醍醐灌顶。安庆的陈独秀故居不知是否会重建,但故人在上海滩的一处完整的住宅却一直没辟为纪念馆。早在来安庆谒陈独秀墓之前的两年,我即探寻过那幢弄堂里的房子。那是2000年1月7日上午,一场连绵的冬雨淋得人心情黯然。我沿上海南昌路自西向东找去,寻找在中国革命史上大名鼎鼎的“老渔阳里二号”。这是我第一次在大上海走街串“弄”。上海人的某些性格,的确该归咎于一辈复一辈过于拥挤的生存空间:一条极破败的老弄堂,居然就是一个居委会;窄得不足十平方米的屋子里,老人正哄着孙儿在陶然地看电视。然而,窘迫的上海人,尤其是陋室里长大的青年女人,出污泥而不染,虽住处陈旧,但衣着与精神头儿都十分光鲜,一汇入大街,即宛如大家闺秀春游探芳一般。南昌路100弄内没有擎着花伞走出的光鲜小女子。冷雨把许多人堵在了家中。无人可问,我只得自己凭感觉看门牌摸进去:1号?不对!2号?有点像。我收了伞,钻进了黑黝黝的窄小门洞内,昏天黑地地喊了一声:有人在家吗?旁边传出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找哪位呀?——上海式的普通话。我赶紧自报家门:我,外地的一个记者,来找当年的《新青年》编辑部。眼前亮了,一个壮实与朴实得不太像上海男人的中年人拉开了门,友好地微笑道:是的,就是这里,请进吧。我找到了!我竟然一个人找到了陈独秀故居! 
  民国四年(1915年)6月,三十六岁的陈独秀从日本回国,来到了上海。这是陈独秀第四次客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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