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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春光[豪门]-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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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上的人西装革履,金丝眼镜搭上高挺鼻梁,薄唇微抿,一副斯文模样。被拍下照片时,他手指抵住眉尾,似乎仍正专心致志、翻阅着面前白纸黑字的成沓资料。
  陈耀祖盯着,默然许久。
  他看了一眼陈昭离去的方向,又瞄了一眼宋致宁身边那几个壮硕的保镖,末了,瑟瑟缩缩地点了点头。
  宋致宁登时笑容满面,手指往后划拉,翻出几张另外的新闻图。
  他不忘追问:“你再仔细看看。对了,他是不是跟你姐姐很熟?记不记得名字?……好吧,再提醒你一下,他叫钟邵奇,邵氏电影那个邵,奇怪的……”
  “不、不是吧?”
  陈耀祖忽而摇了摇头,面露疑惑。
  宋致宁一愣,手里的动作也顿住,抬头看他,“嗯?”
  陈耀祖被他看得心里发怵,说起话来也打着结巴,满是不确定的试探。
  “我、我记得,是绍兴的绍,齐家治国的齐……不是吗?”
  宋致宁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蓦地,眉心一蹙。
  他偏了脑袋,看向陈耀祖背后不远、从医院大门口开进来的一辆黑色宾利。
  一个休闲打扮、白T恤配上牛仔裤的吊儿郎当小青年俯身,轻叩车窗。
  车窗降下。
  车里坐着的人,正微微低垂视线,从眼镜盒里,取出那副金丝眼镜戴上。
  =
  陈昭并不知道,自己这转身一走,给宋致宁留下了怎样的空隙去“打探消息”。
  事实上,这一来二去,今天发生的事实在让她有些心力交瘁,实在无暇顾及其他,只想快点回病房里,好好跟爷爷说两句话。
  医院三楼,右手边第一间。
  她停在病房门口,深呼吸,直至面带微笑的表情得以维持,这才推门进去。
  不顾同病房几个病患犹疑打量的目光,她自顾自从病床底下扒拉出一张塑料凳坐下,伸手,从带来的果篮里掏出个橘子。
  “窸窸窣窣”几声响,旁边的几张床不约而同地拉上了帘子。
  坐在床边,低下头,她一边专心致志地剥橘子,一边轻声和老人惯常地唠叨几句:“……爷爷,没事了,昭昭来陪你说说话。”
  “最近的事情好多,我一下子都不知道从哪里讲起。”
  在病房电视的声音掩盖下,这几句说出口,几乎算是喃喃。
  老人听不懂她没头没尾的咕哝,呆愣愣的眼神,只盯着她手里那几瓣橘子。
  陈昭笑笑,从一旁床头柜上的抽纸盒里拽了几张纸,帮老人擦了擦嘴边的口水,继而小心翼翼,递过去一瓣橘子。
  “住院费又涨了,好在兼职的地方给我涨了工资,还有一个……嗯,冤大头,主动找上门,让我给他当秘书,”她说着,右手撑住脸颊,趴在床边,时不时又喂过去一瓣新的,或是再帮老人擦擦口水,“只是有一件事不太好,爷爷,我本来不打算跟你说,因为说出来,你一定会骂我的。”
  老人只顾着咀嚼,眼神压根没再瞧向她。
  她笑笑,深深垂下头。
  “但今天恰好过来了,爷爷,不跟你说的话,我……有时候觉得快喘不过气了。”
  橘子在手里把玩良久。
  她复又伸手,摸了摸老人因消瘦而凹陷下去的脸颊,许多莫名的情绪才仿佛都在这时,一齐挤在喉咙口。
  她自知顽固,所以从来不会对任何人哭诉自己的遭遇,也因为她自小就深知人类的劣根性,没有扎在自己身上的针,永远只是无关痛痒。
  但爷爷不一样。
  爷爷和她血脉相连,爷爷把她养大,爷爷把她放在心尖尖上,总会跟在身后,殷殷切切地喊她“昭昭”、“昭昭”。
  她想到这,嘴角蓦地向下一撇,急忙调整表情,才憋住几颗不争气的眼泪。
  可说出来的话,依旧像是哽咽:“我知道我这是没骨气,不讲诚信,可是爷爷……钟同学回来了。”
  ——“爷爷,我很想抱抱他。”
  钟同学。
  不记得多久没有在旁人面前提起的名词。
  说出口的瞬间,病床上呆呆看着天花板的老人,却倏而着急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连嘴里没咽下去的橘子,也跟着口水一起淌在嘴边。
  陈昭不明所以,又怕他被呛到,连忙擦了擦眼泪,起身帮他拍背顺气。
  老人依旧在咕哝着什么,不住拽着她的衣角。
  她只得一边俯身去听,一边安慰:“没事,没事,你慢慢说,怎么了?呛到了?”
  一个并不怎么连贯的词语从老人嘴里蹦出来,断断续续,说的是“中山、装”。
  然后是,“小、钟”。
  最后。
  是“结、结婚”。
  陈昭:“……”
  听清那几个词,她的动作也跟着僵在原地。
  是了。
  似乎是很多年前。
  在爷爷还没生病的时候,在那个破旧的老屋。
  她说请钟同学到家里吃饭,爷爷到菜市场买了鸡鸭鱼肉,摆满丰富的一桌。
  最最疼爱她的爷爷,在饭桌上笑眯眯地拍了拍钟邵奇的肩膀。
  他复又指了指陈昭,眼角全是慈爱的笑纹。
  ——“小钟啊,以后穿着爷爷做的中山装,来娶我家昭昭回家吧?”
  那时钟邵奇说什么了呢?
  那个如松竹挺拔,微微抿着唇角的少年。
  曾经庄而重之地,在爷爷面前点了头。
  一晃是十年。
  她的爷爷已经什么都记不清了。
  有时候甚至记不清楚她是他养大的小孙女,也记不清楚她的名字,却还记得很多年前那个傍晚,有个臭小子答应他,要接过他的掌上明珠,好好地,好好把她护在手心里。
  他是那样急切地拍着陈昭的手啊,呜呜咽咽地说着“小、小钟”,说着“结婚”。
  可是,她又该怎么告诉最疼爱她的爷爷,钟邵奇和她,都早已经不可能再回头。
  陈昭静静地直起身,僵硬着身体,重新在病床边的塑料凳上落座。
  她一下又一下轻抚着老人的脸颊,试图安抚他的情绪,却连自己的情绪都无法平复下来。
  ——“叩、叩叩”。
  恰是时。
  敲门声一重两轻,从身后传来,打断了陈昭短暂的失态。
  她慌乱地擦了擦脸。
  刚要起身让开位置,方便护士查房,却又在这过分的安静里,蓦地,像是意识到什么,扭过头去。
  与推门而入的男人,就这样迎面撞上视线。
  陈昭:“……”
  一个橘子自她掌心脱手而去,骨碌碌滚到地上。
  滚到男人脚边。


第13章
  陈昭看着钟邵奇弯下腰。
  纤细修长的手指抵住那只橘子,攥进手里,他抬起头,那张经年不改持重冷清的脸上依旧没有多余的表情,只向她微微颔首。
  而后,他走近几步,轻轻拉过陈昭的手,将橘子放回她手心。
  相触的指尖沁冷,一碰即离。
  钟邵奇对她说:“我来看看爷爷。”
  这是个她没办法拒绝的借口,短暂的怔愣过后,陈昭退开两步,点了点头。
  她没有问钟邵奇来这里的因由和立场,以她对他的了解,既然过来,一定是有了万全的说法,而那些说法,只需要讲给外人听——她不算在范畴之内。
  陈昭把橘子放回果篮,病床边,钟邵奇在她方才的位置坐下。
  抽几张纸巾,给老人擦擦口水,随即用吸管喂人喝水,不时拍拍胸膛给老人顺气。
  他像一个普普通通的晚辈,侍奉在老人的床前,没有半点不耐烦,也没有半点嫌弃。
  好一会儿,等老人的眼神逐渐聚了焦,痴痴望向他,方才低声而恳切地说一句:“我是小钟,”他指指自己,“爷爷,你不认识我了?”
  老人呆滞的眼神看着他,又看看陈昭。
  他似乎会意,手指轻拍老人的手背,像是哄小孩一样轻声细语:“没关系,不记得也没关系。慢慢……”
  钟邵奇眉心紧蹙,忽而停了后话。
  身后伴着一阵细碎脚步,不速之客出现在门前。
  ——“钟少,这么凑巧,你也在这啊?”
  陈昭扭过头,看向满面得意之色的宋三少,“……”
  宋致宁没有敲门,径自走进病房,手里还捧着一束康乃馨,眼神扫过坐在床边的钟邵奇,他故作惊讶地“啊”了一声,看向陈昭,明知故问:“陈秘书,你什么时候和钟少这么熟了?他还过来探望你家人?”
  陈昭牙关紧咬。
  踟蹰半天,还没来得及开口,连头也没回的钟邵奇,却先一步抢去她解释的话音。
  “Richard,我想你又误会了,我来这里是公事,不是私事。”
  宋致宁的笑僵在脸上:“……?”
  钟邵奇话音刚落,仿佛是算计好的一样,几个同样西装革履、一个赛一个壮硕的钟家保镖从半敞开的病房门前齐整入内,手里捧着果篮花束,牛奶和保健品云云。
  几人压低声音向钟邵奇问好过后,将手里的物什摆放在墙角,又躬身离开。
  钟邵奇依旧轻拍着老人的手背,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给老人顺气,话里半点波澜不现:“一小时前,我们钟氏集团收购了‘上海宝林高级成衣定制公司’,现在躺在病床上的这位老人,曾经是宝林的一位老裁缝。”
  那冷清话音里,原数奉还的嘲讽一点不曾吝啬,“Richard,新官上任三把火,我的第一把火,是来看望看望身有不适的退休老员工,准备一些慰问品,有什么问题吗?”
  陈昭呆了,宋致宁也呆了。
  为了光明正大来看看爷爷,把宝林给收购了?
  她两眼发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骂宋致宁没事找事,还是腹诽钟邵奇……小题大做。
  很显然,宋致宁选了后者。
  没接钟邵奇的话,他只沉着脸,几步上前,把康乃馨往陈昭怀里一塞。
  “我晚上还有事,陈秘书,祝你家人早日康复……还有,”他额角青筋猛跳,“今天的账,我们明天上班再算。”
  来去匆匆,说的大概就是他的心路历程。
  陈昭目送着宋致宁离开这间停留时间不到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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