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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谋论-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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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为长辈,卫琳缃如此行为,周午煜自然不能揪着不放,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抿了抿嘴,看向自己母亲,淡然说道,“这里虽然是洛城,咱们终究还是侯府,还是有不少眼睛盯着的,母亲断不能做出被人抓着把柄之事!”
语气清淡,但这话的分量却不轻。
老夫人读出周午煜话里的意思,冷哼哼一下,一手托住额头,微微敛眸,做出困乏样。
见母亲假寐回避,周午煜也不好继续说下去,站起身来,作揖,“母亲好生休息,儿先行离开!”
话语刚落,还未等老夫人回应,厅堂外传来脚步声,随即就听小厮急切地声音,“侯爷,董侍郎前来拜访!”
董侍郎?莫不是帝师董知青之子董卓?假寐的方老夫人徒然睁开眼睛,也不顾尬尴,开口道,“你提早回府,是因知董侍郎要来拜访?”
周午煜不语,只是朝老夫人微微一揖,算是给出了回答,随后便径直朝门口走去,留一苍劲背影给老夫人。
自从把周萋画迁出府,母子的关系就降到了冰点。
老夫人气不打一处来,拿过青霞手上的茶盏,重重地扔在地上。
陈氏紧随周午煜出了厅堂,听到身后传来的茶盏破碎声,也能想象出老夫人的恼怒。
她跟在周午煜身后,轻语道,“夫君不应如此对母亲!”
周午煜停步住在院中,无奈吐气,“是啊,她是母亲……”
若不是她执意要将画儿迁出府,怎会被上面那位抓住把柄,弄得今日自己进退两难,他甚至怀疑,女儿生性大变,郁郁寡欢,也是上面那位所为。
可即便是,又能怎样呢!
他不能对上面那位做什么,只能把怨气洒向自己母亲,把周萋画迁出府,这是他心里的一块伤痛,一块不能触碰,也不敢触碰的伤。
陈氏自然知晓周午煜的心思,自己倒先擦起眼泪来,前院又奔来小厮,见周午煜站在回廊处,并定在原地,只是作了个揖。
“定是董侍郎等着急了!”陈氏浅声说道,她福了礼,喉抖了几下,最终却只吐出几个字,“贱妾先回了!”
多年夫妻,周午煜岂会看不出陈氏欲言又止,“成玉,你有话要说?”
陈氏默默点头,小声喃语,“不知道董侍郎前来,所为何事?”
周氏一门十年前迁来洛城,就鲜少与京城来往,若说侯府跟董家最直接的关系,就必定是两年前董帝师给周萋画口头许下的那门婚事,莫不是这桩婚事生变?
“前几日,婴城偶遇董侍郎,董帝师年事已高,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两年前许下的画儿婚事,画儿明年就到及笄之年了,董侍郎承帝师之意,送了拜帖,商讨婚嫁之事,若不是这样,某也不会如此匆忙回赶!”
“原来如此!”陈氏垂首低语,莞尔又问,“不知董家选了哪位郎君给画儿!”
董家虽不是世家大族,但祖上先后出现几位帝师,当今董贵妃,更是董家二房嫡女,如此一来董家便成了当朝大族。
“二房嫡出四郎!”周午煜轻轻出言,脸上没有一丝兴奋。
“那岂不是当今国舅!”陈氏不禁隐隐担忧起来,闻这位董四郎,生性**,京城的小娘子但凡长相俊俏的,没有他不招惹的。
陈氏出自侯门大院,自然知道如此一门亲事对周萋画而言,不见得是一桩好姻缘。
看出妻子的担忧,周午煜拉起妻子的手,温语道,“画儿现如今这般状态,董家仍如此重视,吾等岂能推诿慢待!”
陈氏垂着头,想着自己女儿也没有很不堪啊,况且那日见到画儿,她好像变了。
陈氏曲身行重礼,“画儿的终身大事,还望侯爷不要过早应下!”
陈氏向来不善言语,凡事顺从,今日如此反常,莫不是画儿那果真发生了什么事,想起那封莫名出现在书案上提醒他田庄被断粮的书信,又对上妻子殷切的眼眸。
周午煜微微点头。
夫妻两人专心谈事,全然没有注意到站在他们不足五步距离的卫琳缃。
她一袭胡粉色轻纱襦裙,宛如一清新、淡雅的仙子,但脸上的表情却又仙子完全不搭,抿嘴、细长的眉毛皱在一起,用力揉搓着手里的帕子。
卫琳缃本是想着把事情做周全,追出来想给陈氏赔礼,却听到董四郎要娶周萋画这么个让她咬牙切齿的消息。
周萋画你一个病秧子,竟要夺走董郎!定让你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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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 招贼
更新时间2015…1…16 8:01:43 字数:2606
当日,入夜。
虽刚入夏,天气竟也热得让人受不了,临睡前,春果给周萋画窗子开了一扇窗。
周萋画思忖家里有现银,这几天护院的小厮又不在,便让春果关上了窗子。
她躺在软榻上,手伸到枕下,触碰到那放在枕下的银票,想着这东西不明不白的,随身放着不是很安全,就琢磨着明天得找个地方藏起来,眼皮却不停使唤的贴在一起,竟然就这样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周萋画被一瓦罐破碎的声音惊醒,那声音闷沉却又巨大,吓得周萋画弹起身来打了个激灵。
瓦罐都放在灶屋,如此声响,自己都被惊醒,缘何不见春果跟丽娘起床,周萋画随手披了件素纱衣,便下了床。
担心周萋画晚上起夜会害怕,丽娘在寝房门口留了一盏灯,但此时寝房的亮度,却远远超过了一盏灯的光亮。
周萋画护着眼睛,慢慢适应,这光竟是从屋外透进来的,透过窗缝朝外看去,这一看不打紧,直接惊出了一身冷汗,院内竟然站立着一个黑衣男子,个头不高,是个胖子。
眼睛微转,就见灶屋内走出一个身材颀长的高个男子,他正双手交叉于脑后,用黑布蒙住自己的脸,边蒙边朝矮胖黑衣男走来,“可算是吃饱了,厨娘手艺不错,要是有点酒就更好了!”他说着就打了一个长长的饱嗝。
“晚饭不吃,偏偏跑人家家里吃,嫌弃老子做的不好吃嘛!”矮胖男人厌恶回击,他声音洪亮,丝毫没有贼人的胆怯,完全不避讳被人察觉。
灶屋靠近春果跟丽娘的房间,两人睡觉向来轻,又是东西跌落声,又是阔语说话声,竟然未惊醒,两人若不是被迷药就是被制服了。
这群人绝不是普通的蟊贼,要不然岂敢点着火把,如此大阵仗,这么肆无忌惮,定是有备而来!
周萋画听见贼人朝自己寝房靠近的声音,微微皱了皱眉,心头徒然一惊,想到了那张银票。
贼人是为寻银票而来?
想罢,周萋画立刻扭身回到塌前,伸手到枕下拿了出来,一眼瞅见书案上一沓宣纸,毫不犹豫地塞到了里面,越明显的地方,越是不会被发现,这跟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同样的道理。
也就在她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寝房门便被踹开,那个瘦高身形,刚刚在灶屋偷吃的黑衣人站在门口,他没有进来,只是那么站着。
周萋画拉了拉素纱衣,朝书案退了几步。
这时,那个矮冬瓜也站在了寝房门口,他打量一下周萋画,示意高个看人,随后转头朝庭院走去,“老大,这里还有个小娘子!”
还有一个!
匆忙的脚步声,从灶屋方向传来,很快,却很轻,若不是这人很瘦小,就定是个练家子。
一只小巧的脚迈了进来,周萋画一惊,是个女人吗?她缓慢抬起头,从下晚上扫视着被称为“老大”的这个人。
个头不高,黑色的头巾裹住头发,脸上蒙着黑纱,穿着一件紧扣贴领衫,正好护住了脖子,看不到是否有喉结。
若看骨架还有那腰纤细的模样,倒是真像个女的,可胸前却一片平坦,臀部倒也没有女子丰翘,站姿也活脱是男人的架势。
看周萋画上上下下打了着自己,这名被唤作老大的人开口说话了,“你就是周四娘?”
中性的声音,听不出是男是女。
看来,这些人已经把自己的身份摸得很透彻了,周萋画盈盈一福身,“正是!”
答完这句,周萋画起身看向这名老大的眼眸,摇曳地火光中,周萋画竟然看到一双泛着蓝光的眼眸,她自然联想到了那个苏玲珑,莫不是又是胡人?
看周萋画如此从容不迫,“老大”竟然豪放仰头,哈哈大笑,“周四娘果真是人中豪杰,今日听人传说,还觉得是坊间妄传!现在一见,果真让人佩服!”
边说边抱拳给周萋画行了一个李,手放下时,却换了一副嘴脸,声音骤然变得阴沉,“既然如此,那苏玲珑定是将东西托付给你,才能心安……拿出来吧!”
此话一出,周萋画心中顿然已经明了,这些人真的是冲那张银票来的。
若就这样轻松交出去,被灭口怎么办?拿在手里怎么也算是个筹码,况且,听这语气,这位“老大”貌似也不是很确定银票就在自己这里。
周萋画抬头,正了正身子,“不知这位壮士,说的是什么?儿跟那苏老板只不过今天见了一次,何德何能会被委以重责!”
“周四娘,念你身份金贵,某不便做出不敬之举,若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也不能怪某了!”声音比刚刚更加冷冰几分,“把人给带进来!”
周萋画倏然抬头,就见矮冬瓜从寝房门进来,手里拖着一个人。
周萋画看向黑衣人手里拉着的人,瞳孔猛的一缩,“春果!”
“放心,她没有事,只是昏了过去!”老大冷然说道,说着,手中的已经戳向春果的脖子,白皙娇嫩的皮肤瞬间被划破,血顺着春果的脖颈滴落而下。
“快把东西交出来,否则,某就不敢保证了!”老大恐吓道,手里的刀再次举起,对着春果的脑袋做出随时都会下劈的架势。
周萋画心揪成一团,她抿了抿嘴,静立片刻,重新站到了书案前,伸出手,轻轻翻动着撒落在桌上的那些宣纸。
一张,没看到银票!
再一张,还没有!
继续翻,直到把宣纸翻了个遍,却根本没银票的踪影。
心中咯噔一下,周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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