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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 科幻之路 第一卷-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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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睹这惊心动魄的一幕,我百感交集,现在叫我怎么能一一付诸言词唱?我呕心沥血,历尽干辛万苦,造出了这个坏蛋,可我现在又该如何描绘他的模样呢?他四肢匀称;我为他还选定了一副优美的仪容。啊,优美的仪容!——我的老天!黄澄澄的皮肤,绷得紧紧的,几乎连皮下的肌肉和血管都包不住;飘然下垂的头发,乌油发亮;牙齿像珍珠般洁白无瑕;可是,乌发、皓齿同眼睛、嘴巴凑合在一块,那副尊容才真叫怕人呢:水汪汪的眼睛,同它们借以容身的那对眼窝几乎一个色调,黄里泛自;脸色像枯萎的黄叶;两片嘴唇直溜溜的呈一黑线。

  虽说世事沧桑多变,终不及人类的情感那么反复无常。我披星戴月干了近两年,一心一意想使这副无生命的躯壳获得生机,为此,我捐弃了休息和健康。我食不甘味,眠不安枕,眼巴巴地盼着愿望的实现,等到大功告成了,美丽的梦幻却烟消云散,化为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惧和厌恶,充塞在我心头。

  我亲手造出的那具生灵,模样儿实在叫人受不了,我冲出工作室,在卧室里不停地踱来踱去,起伏的心潮,久久不能平静。

  最后,这股骚动总算渐趋平息,肉体感到困顿疲乏;我和衣倒在床上,尽量想把这一切忘掉,但是没用。人算是睡着了,然而乱梦颠倒,仍得不到片刻安宁。

  我梦见青春焕发的伊丽莎白,漫步在因戈尔市街头。我惊喜交集,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可是当我刚一吻她,那两片嘴唇立刻泛起死一般的铅灰色,她的面容似乎起了变化,我觉得手里抱着的是我已故母亲的尸体,她的身躯上蒙着一袭裹尸布,只见墓穴中的条条蛆虫,还在法兰绒尸衣的褶层内缓缓蠕动。

  我从噩梦中惊醒,额上冷汗淋淋,牙齿格格打战,四肢不住抽搐。这时,黄澄澄的月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照枉房间里,借着朦胧的月光,我又看到了那个坏蛋——我亲手造出的那头可怜的怪物。

  他撩起床帘,眼睛——如果可以用这个名称的话——直勾勾地瞪着我,嘴巴张开着,喃喃地发出一串含混不清的声音,同时还嘻嘻一笑,面颊上露出一道道皱纹。他大概是说了些什么,但我听不清楚;他还伸出只手来,似乎想拦住我,但是我身子一闪,往楼下冲去。

  这一夜余下的时间,我就一直待在寓所的院子里,心乱如麻,不停地来回走动;同时还竖起耳朵,留神四下的动静,听到一点儿什么声响,都要吓一跳,以为那具行尸走肉又追了来——正是我这个可怜虫让那具僵尸活转人世的。

  哦,那副狰狞面目,没有一个活人看了能受得了的。哪怕是木乃伊还过魂来,也不见得会比那个丑八怪更怕人。完工之前,我就仔细端详过他:那时已经够难看的了,而现在那些肌肉和关节一旦活动了起来,那尤物的丑模样,恐怕连但丁也没本事想象的吧。

  我就这么可怜巴巴地度过了那一夜。有时脉搏跳得极快,几乎连血管的搏动也摸不出;有时,由于困倦,再加上极度的虚弱,我差不多要颓然瘫倒在地上。恐惧和失望的辛酸,交集心头。长久以来,这一梦寐以求的愿望,一直是我精神的食粮和心灵的慰藉,现在却成了折磨我的痛苦之源。苦乐的变化是如此之快,梦幻的破灭又是如此彻底!

  总算挨到了天亮。这是个风雨晦暗的早晨。晨曦勾勒出因戈尔市教堂的轮廓,我睁大因失眠而发疼的双眼,依稀辨认出教堂的白色尖塔,塔楼上的大钟正指着六点。守门人打开院子的大门,昨天夜里这院子成了我的避难所。

  我走上街道,匆匆而行,仿佛是想躲过那具怪物;我提心吊胆,生怕他又会从哪个街角处突然冒出来。天色阴沉沉的,叫人心里发慌;倾盆大雨瓢泼而下,我浑身全淋湿了,但是我不敢回寓所去,似乎有一股力量推着我匆匆向前。

  我就这样走了一程又一程,想借肉体上的运动来减轻压在我心头的重荷。我穿街走巷,茫然无绪,不知道自己到了哪儿,在干些什么。我的心因恐惧而怦怦乱跳,我继续跌跌撞撞地匆忙赶路,不敢向四周看上一眼——

  像个荒凉大路上的行人,

  心怀恐惧,步履匆匆,

  他回首一瞥,又急急前行,

  从此再不敢停步转身。

  因为他知道背后有恶煞凶神,

  紧紧穷追,一步也不放松。①

  我茫然地急步向前,最后来到一家小客栈对面,那儿通常停放着来自各地的驿车和马车。我收住脚步,自己也不明白是为了什么。

  我在那儿停留了几分钟,两眼紧盯着一辆从路那头缓缓驶来的公共马车。等马车驶近时,我发现是辆从瑞士来的驿车:它就在我站着的地方停了下来,车门一打开,出现在我眼前的竟是亨利·克勒伐尔。一看到我,克勒伐尔立即跳下驿车。

  “我亲爱的弗兰肯斯坦,”他大声嚷着,“见到你我多高兴!在这儿一下马车就遇到你,真走运啊!”

  看到克勒伐尔,我的那股高兴劲儿就别提了;他的来到,使我想起父亲,想起伊丽莎白,勾起我对老家生活场景的亲切回忆。我握住他的手,把自己的恐惧和不幸抛到了九霄云外。我内心顿时平静下来,充满了恬静的欢乐,这样的感觉,多少个月来,还只是第一回。

  我极其真诚而又亲切地对我的朋友表示欢迎,一起朝大学信步走去。一路上,克勒伐尔谈到我们朋友的一些情况,谈到他自己的好运气。他父亲终于同意他上因戈尔市来。

  “你也许不难明白,”他说道,“要说服我那位父亲,让他相信簿记这门了不起的艺术,毕竟容纳不了所有必要的知识,这可真难如登天;事实上,我相信直到最后,我也没能说服他,因为不管我怎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哀求,他总是像《威克菲牧师传》②中的荷兰教员那样回答一句:‘不懂希腊文,我照样一年可挣一万个弗罗林;不懂希腊文,我的胃口照样好得很呢。’但是,他的爱子之心最终还是克服了对学问的厌恶,允许我泛舟于学海之上了。”

  【① 见柯勒律治的长诗《老水手》。——原注。】

  【② 18世纪英国小说家哥尔斯密所写的一本小说。】

  “见到你,真有说不出的高兴,现在请告诉我,我父亲,弟弟,还有伊丽莎白他们情况怎么样?”

  “他们都很好,过得挺快活,只是你不常写家信,使他们有点不安。啊,对了,我还真得替他们说你几句话呢——不过,亲爱的弗兰肯斯坦,”他顿了一下,盯着我的脸端详了一番,接着说,“我刚才没注意到你的气色这么难看,人精瘦精瘦,脸色又这么苍白,你好像一连熬了好几个通宵似的。”

  “给你说着了。近来我一直紧张地忙着干一件事,没法让自己充分休息,这你一眼就看出来了。不过我希望,打心底里希望,这些杂差现在了结了,我总算自由了。”

  我浑身像筛糠似地颤抖不已。想到昨夜的那一幕幕情景,我就受不了,更不用说让我亲口提这件事了。

  我跨开步子急急前行,不一会就到了学校。这时,我突然想到,刚才留在我房间里的那头怪物,说不定现在还呆在那儿,活蹦乱跳地踱来踱去呢!想到这儿,我有点不寒而栗。我怕见到这头怪物,更担心亨利会见到他。于是我请亨利先在楼梯口稍等片刻,自己三步并作两步朝卧房冲去。

  我未等缓过气来就要伸手开门,然而手伸到门把上,又迟疑起来了,浑身一阵寒颤。我用足力气,将门猛地推开,就像一个小孩常做的那样,以为有鬼怪潜伏在门背后似的。我提心吊胆地走进房间,里面空空的,卧室里也没有看到那个吓人的不速之客。

  我简直没法相信,我会有这样的好运气;等我确信那个冤家已经逃之天天了,我乐得直拍起手来,忙不迭赶下楼,去招呼克勒伐尔。

  我们上楼进了房间,不一会儿仆人端来了早餐。我兴奋得没法控制住自己;不单是喜悦,我觉得浑身的筋肉都因过分敏感而不住颤抖着,脉搏也在急速地跳动。我一刻也没法安静下来;我跳到椅子上,拍着双手,纵声大笑。

  一上来,克勒伐尔还以为我这种反常的情绪,是由于见到老友喜不自胜的缘故;等他定神仔细一看,发现我眼睛里射出一股他没法理解的疯狂目光。我拉开嗓门,无端纵声狂笑,把他都吓愣了。

  “亲爱的维克多,一他大声说,“我的上帝,你怎么了?快别这样笑了。你病得多厉害?究竟是什么缘故?”

  “别问我,”我大声叫道,双手捂住眼睛,恍惚间,我仿佛看见那可怕的幽灵又溜进了房间。“问他,他会告诉你的!——噢,救救我吧!啊!快救救我!”

  我仿佛觉得那怪物一把将我攫住,我疯狂地挣扎着,晕倒在地上。

  可怜的克勒伐尔!他当时会是怎么想的呢?他兴冲冲地赶来,期待着久别重逢时的欢乐,怎么也没想到,等着他的却是无端的悲伤。当然;我没有亲眼目睹他的悲痛之状。当时我已昏迷不醒,过了许久才苏醒过来。

  打这时起,我就患了神经性热病,一连几个月卧床不起。这期间,由亨利一个人在旁悉心护理。

  后来我才知道,亨利一直瞒着我家里的人,没把病情完全告诉他们,因为亨利知道我父亲年事已高,不宜长途跋涉,而伊丽莎白如果得悉我的病况,也一定会悲痛欲绝的。他知道,论照料病人再也找不到有比他更认真、更体贴的人了。他始终坚信,我的病体一定会康复。他相信自己这样做,决不会对不起他们,而是在尽全力为他们分忧效劳。

  我的病情确实很严重。我之所以能死里逃生,完全是多亏我朋友每时每刻、无微不至的精心护理。那个曲我亲手放到世上来的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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