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山河图-第3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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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让你不带点过来，明知道要走那么长时间。”叶继生低声骂道。
　　　　闲聊了一会，见时间差不多了，透过茶馆的窗户往外看，就发现已经不少人汇聚了。周福荣赶紧埋单，叫上两个不情不愿的家伙，朝外面杀去。
　　　　鬼市即夜间集市，至晓而散，又称“鬼市子”。“夜市”以售卖估衣为主，其他货物鱼目混珠，既有来路不正，也有珍奇物品，更有假货蒙人，所以人们又把夜市称为“鬼市”。京城清朝末年“鬼市”极盛，一些皇室贵族的纨绔子弟，将家藏古玩珍宝偷出换钱，亦有一些鸡鸣狗盗之徒，把窃来之物趁天黑卖出，古玩行家经常拣漏买些便宜。
　　　　在老京城的鬼市买卖双方都使用“行话”，暗中拉手、递手要价还价，唯恐被同行知道价码，把买卖给“搅黄”了。鬼市买卖双方要价还价的行话是：“么、按、搜、臊、歪、料、俏、笨、脚、勺”，用这十个字音分别表示一至十。
　　　　跟早上相比，这时候虽然也很多人，但少了几分喧嚣。很多人就在地上摊开一张布，或者一些报纸，上面摆着摆上几件古玩玉器、或真或假的古旧工艺品、旧书老报等等。
　　　　摊上，摊主会打开一个小台灯，光线不是很强。人家就是故意这样，让你们看不清楚，高价一点买回去。他们只用眼睛余光扫视着行人，绝无高声叫卖的。
　　　　然而，顾客也有心理准备，很多人拿着手电筒。买家悄悄穿行于地摊之间，尤其是稍微内行一些的买家，即使看到自己中意的东西也绝少直接问价，而是“顾左右而环视”，假装外行人。
　　　　周福荣也拿出自己准备的一个手电筒，开始游荡整个鬼市，发现自己感兴趣的，就停下来看一下，合适的就会扯一会。
　　　　“奇怪，不是说鬼市宝贝满地的吗？你小子还没找到一件？”叶继生说道。陪着这家伙走了一个多小时，他是真的不大耐烦了，心里暗道：以后绝对不陪这家伙疯了。
　　　　“那还是宝贝吗？”周福荣翻了翻白眼。他本人倒没有泄气，继续兴致高昂。刚才，就看见几件真货，但价格扯不下来，也就算了。
　　　　说完，他见前方摆的是各种瓷器，马上快步走过去。后面楚家强跟叶继生相视一眼，眼里均是无可奈何，摊上这样的兄弟，他们还有什么话可说？
　　　　“走吧！希望那家伙别太能折腾。”叶继生开口道。现在天气热，可不比楚家寨，晚上凉风习习，深夜不盖棉被还会被凉醒。
　　　　“要喝点什么？我去买回来吧？”楚家强眼睛扫见不远处有卖饮料之类的。
　　　　等他拿着三瓶饮料过来，周福荣已经跟那个摊主扯上劲了。那是一堆瓷片，保存得还算完整，旁边还有不少的瓷器跟碎片等。
　　　　“老板，你也别当我凯子宰呀！这行情我是知道的，五百块一片，绝对没亏待你，况且我要了那么多，你多多少少给个折扣吧！”周福荣十分淡定地说道。
　　　　“不行，最低六百了。我这些瓷片保存得都比较完整，古瓷片可是很值钱的。”那摊主说道。
　　　　“你都说是古瓷片值钱了，但你这些是吗？要是古瓷片，你还会弄到这里来摆？算了，既然不行，那你等下一位给你六百的吧！”说完，周福荣站起身来，没有再讨论下去。
　　　　这一招，似乎对所有商家都有效。那摊主一看周福荣要走，这可是大顾客呀！他连忙也站起来：“哎！哎！事情好商量呀！价钱都是谈出来的嘛！不满意谈到满意呀！走什么走？算了，五百五十给……喂！好吧！五百就五百吧！”
　　　　两人交易过后，周福荣将瓷片拿走。走远之后，才将其中一片挑出来，其他人一家伙塞到垃圾桶里面，这让楚家强等人十分惊诧。
　　　　（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三章　醒神木
　　　　看见这一幕，叶继生忍不住问道：“其他的都没有用了？”
　　　　“废话！本来就是一堆垃圾，连民国时期都不是的粗劣货，有个屁用？”周福荣就拿着那唯一的一块瓷片左看右顾。看得出，这家伙挺喜欢这块东西。
　　　　只见那块瓷片胎色暗灰，厚釉垂流，釉下有一层铁锈色底釉，故釉面颜色较深且有兔毛纹状。
　　　　“这玩意很宝贵？”楚家强也问道。
　　　　“宋朝的钧瓷，你是宝不宝贵？”周福荣眼不看楚家强一眼。
　　　　楚家强摇摇头：“听说过，不大了解。”
　　　　周福荣顿时无话可说了，跟一个行外人说行内事，就跟对牛弹琴一样。中国是瓷器的家乡，而钧瓷作为瓷器的五大窑之首，素有“黄金有价钧无价”、“家有万贯，不如钧瓷一片”之说，其珍贵程度就不用说了。
　　　　这种瓷器始烧于唐代，盛于北宋，金元时继续烧造，以烧制乳浊釉瓷为主，兼烧黑瓷及白地黑花瓷，以其“入窑一色，出窑万彩”的神奇“窑变”而闻名，北宋徽宗定为御用珍品，是宋代五大名窑之一。
　　　　周福荣敲了敲那块钧瓷，就听见清脆动听、圆润悦耳、犹如金属的声音。他感叹道：“果然是钧瓷呀！这声音就不同的。”
　　　　也就他知道，钧窑瓷器胎质细腻，坚实致密，扣之有声，釉色莹润，五彩缤纷，古朴典雅，艳丽绝伦，尤以多种窑变为其他窑口产品所不及，釉色红里透紫，紫里藏青，青中寓白，白里泛红，色彩纷呈，争奇斗艳。
　　　　古人有“绿如春水初生曰，红似朝霞欲上时”和“高山云雾霞一朵，烟光空中星满天；峡谷飞瀑兔丝缕，夕阳紫翠忽成岚”等诗句来形容钧瓷釉色的多样和窑变的微妙之美。
　　　　“行了，别摆弄你的东西了。赶紧继续看吧！看完好走人，老子快要疯掉了。”叶继生马上开口道。跟这家伙在一起，有时候真是难受。
　　　　见楚家强也有些不耐烦的样子，周福荣嘀咕道：“有眼不识宝的家伙。”
　　　　三个人继续往前走去，周福荣对今晚的期望很高，希望能多挖几件宝贝，就可以三年不开张了。
　　　　接下来，还真让周福荣又捡了三件宝贝。但好像有一件打眼了，损失了上千块，但这都是小事。
　　　　“这里的鬼市环境不错，不像有些地方。说起来，鬼市这些摆摊，其实也是走鬼的一种，有些地方可能城管就会赶人。因此，他们一般就选在深夜，等你们城管都睡觉了，他们才出来。”周福荣开口道。
　　　　他对于这里的鬼市环境很满意，也正是这样，提供了一个良好的发展环境，潘家园这里才会有现在的辉煌。
　　　　他记得，京城就有一个古旧书市场，就是那种情况。在心理上，鬼市卖旧书古籍的人，希望将带的旧货在天亮之前顺利卖出，天亮光线好了，城管工商也来了；而去买古籍旧书的人，又生怕去晚了，好东西被别人买走。买家、卖家心理上的双重作用，造就了京城古旧书市场的鬼市。
　　　　“其实，你们这行不是很流行到别人老宅去掏宝贝吗？那样东西不是来的更快？还不怕东西作假。”叶继生说道。
　　　　“那你就外行了。我们是很流行那种收购方式，但也不一定就能收到真货，现在市场上作假太猖獗。有些人就假扮深巷老宅的人，引你进去，慢慢套你。”周福荣虽然没有遇到这种情况，但总会听到有人这样上当过。
　　　　他们当中，本钱较多，专门去京城旧官宦府邸、富户豪绅之家，收买金银首饰、细软皮货、硬木家具、古玩玉器、书画法帖等贵重物品。穷困潦倒的官宦富绅之家急着用钱想卖几件物品，拿到市场去卖又怕丢面子，又急着用钱，往往是给钱就卖，因而这种人获利甚多。
　　　　也有多串贫民区跟乡下，收购一般居民的废旧物品，即使买满两大筐货也卖不了几个钱，相当于收垃圾差不多，吃了上顿没下顿。当然，有眼力的人，也会遇到不少宝贝。很多行内人都说，宝贝在乡下，其实就是这个道理，尤其是去一些以前是地主家的，好东西可是不少。
　　　　这时候，楚家强突然发现边上一个小摊的一根木条，他停住脚步，随后朝那边走去。
　　　　“这家伙又想跟什么？”周福荣郁闷道。
　　　　楚家强没有解释，蹲下来，直接将那根木条拿起来，仔细看了一下，随后放到鼻边一闻，淡淡的清香。
　　　　“什么来的？”周福荣拿过来，看后也闻了一下。感觉不是紫檀、沉香那些珍贵木材，顿时没有了兴趣。
　　　　“这是一块珍贵的木材，买回去可以雕刻几件小玩意，肯定价格大涨的。”那名摊主连忙笑道。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玩意，当初找人鉴定过，不认识。
　　　　楚家强之所以被吸引，是因为上面居然有灵气波动，虽然很微小，但足够他吃惊了。不过，这玩意他也看不懂。
　　　　不过，随后图灵告诉楚家强，这是一根普通的灵木，叫醒神木，很耐烧，专治精神不振，精神恍惚、脑子不灵活等。想到自己外公的情况，这跟木头来的真是时候，楚家强心里一定决定要将这买下来了。
　　　　“老板，这怎么卖？还有吗？”楚家强问道。
　　　　那老板还没说话，周福荣就皱眉问道：“老幺，你认识这玩意？一根木棍，要来干什么？雕刻都嫌它太小。”
　　　　楚家强摇摇头：“用来雕刻干什么？我都不喜欢那玩意，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是一种药材，可以入药，不然我才不要。”
　　　　那摊主本来以为是块宝，终于被人发现了，正要狮子大开口。但听到楚家强的解释，反而不敢乱说了。一块药材，能有多值钱？喊太贵的话，别人一家伙就走人了，岂不是要继续对着这跟木棍？
　　　　这家伙有点精，反问道：“那小哥你觉得值多少？药材老哥不懂，你说吧！”
　　　　这就有些难为楚家强了，按理说，这块东西称为无价之宝也不为过，压得太低，他自己也不好意思。原计划，是让摊主自己开口，只要不是狮子大开口，那就算了。
　　　　叶继生跟周福荣也了解楚家强，一看他这表现，就知道有些难为了。于是帮忙说话，最后用一千多块拿下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