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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第一艺伎:黄真伊-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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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母亲之间的关系也没有改变。现在,代替已故乳娘的贴身丫鬟伊锦和用人老太婆成了陪伴她生活在别堂里的家庭成
员。母亲是内堂夫人,总管家里所有的事情,也是家里最有权势的长辈,但是她不喜欢发牢骚,也不会故意吹毛求疵。
只要女儿不做出有伤风化的事情,她很少干涉。究竟是认为女儿就像南瓜藤,无需刻意培养的想法造成了母亲漫不经心
的态度,还是母亲生性散漫,对女儿的事情不理不睬,真伊也不得而知。但是,对于住在外堂的哥哥,母亲却非常关心,
甚至想方设法让他参加科举及第考试(当然,现在母亲好像也死了心,不再管这件事了),甚至为此磨破了嘴皮子,花
费了不少心思。不过,真伊也知道,今后继承家业的独生子和早晚会出嫁的女儿当然不可同等相待。小时候,每当她看
见别人家亲密无间的母女关系,她都会很自然地拿自己做比较,然后自己也觉得很奇怪。现在看来,对于一个刚刚踏入
青春期的女儿,母亲漫不经心的态度反而显得很宽容,好像是深思熟虑的举动,反而值得感激。总之,真伊从来没有从
母亲那里感受过强烈的爱,不过她常常可以感觉到母亲努力对女儿做到宽容,并且在不同场合也会采用不同的态度对她。
所以,真伊认为母亲是个正直而值得尊敬的女人。真伊家的正式宅号是“黄进士宅”,但是,也有人把她家叫做“孝子
宅”,或者“孝子正门宅”。因为真伊家的大门前竖立着凹凸不平地涂有丹青的“孝子正门”,上面还刻着阻止别人经
过的“下马石”。真伊从小就无数次听祖母说过,她在怀真伊父亲的时候,梦见自己走进了孔子的祠堂。父亲十七八岁
的时候,祖父患了重病,孝敬的父亲割破了自己的手指,把鲜血送进祖父口中。祖父因此起死回生,父亲的这个举动传
扬出去,于是朝廷就在他家门前安上了孝子正门。随着年龄的增长,真伊越来越为自己家门前的那扇孝子正门感到骄傲。
这扇孝子正门不仅仅是真伊全家人的光荣,也是松都府的光荣。父亲在世的时候,新任留守使道或都事大人在进入官府
之前,都要先到真伊家来,向孝子正门的主人表达自己的崇敬之心。这样的荣誉和自豪感哪里是官职和品阶所能比的呢?
既然说到这里,不妨顺便提一下,真伊的父亲在很年轻的时候就考中了进士,不过后来他就再也没有参加过科举考试。
在真伊看来,父亲尽管德才兼备,却对仕途并无兴趣,这是纯洁而淡泊的人格。尽管父亲没有终生闭锁于书斋,写出什
么像样的著作,但是这种高贵的品质也很有价值,抵得上万卷诗书。真伊隐约记得父亲的长相,然而那斑驳的轮廓就像
十五的月亮,逐渐明亮而清晰地刻在她的心海里。她在自己住的别堂卧室墙壁上挂了两幅父亲的字画,一幅写着“落落
长松,独也青青”,表达了父亲不屈不挠的节操。每一笔每一画都像文字的意蕴,充满了万丈豪情,犹如巍峨的青松坚
强不屈。另一幅写着“山头闲云起,水中白鸥飞”,表达了父亲超越世俗的纯洁心灵。潇洒的草书本身就有这句话的意
思,宛若山头悠闲的云彩,又像水面翻飞的白鸥。无论人品,还是学问,真伊的父亲在当代都很杰出,具有白雪的纯洁
意志,松竹的高尚气节。真伊对父亲的尊敬丝毫也不逊色于对孔子祠堂里那些圣贤的尊敬。真伊最害怕的事情就是玷污
父亲清白的名誉,或者给父亲神圣的光芒蒙上阴影。真伊也知道自己的缺点。她不是很随和,总是在欲望中挣扎。她不
满足于自己所处的环境,总是在期待着什么。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所以就更因为欲望得不到满足而
奋力挣扎。她不满足于现状,总是生活在彷徨无措的梦里。当她对梦的渴望燃烧成可怕的火焰,她就会变得莽撞。她就
是这样,奋不顾身到了鲁莽的程度,甚至不惜把自己投身于炽热的火焰,她是个拥有危险的激情的女孩儿。但是,即使
真伊被盲目的激情燃烧的时候,只要想起父亲慈祥的面容,立刻就会平静下来。父亲的存在就像一面明亮的镜子,她仿
佛在镜子中看见了自己的模样,赶紧整理自己凌乱的头发和衣衫。直到现在,真伊仍然没有任何亲密的朋友,主要因为
她在后院高高的围墙里过着离群索居的生活。偶尔,隔壁贵族家的小姐也会来找她玩儿,当她和她们面对面坐在一起的
时候,却没有什么话可说。每次真伊看见她们,心里就会涌动着疯狂的冲动,她想快点儿把这些疯丫头赶走,弄清楚从
书斋里偷偷拿出来的《周易》的意思。在童年时代的遥远记忆里,她仅有的好朋友就是阿鬼。童年时代的记忆,即便是
毫不起眼的琐事,也都格外珍贵,更何况是童年时代唯一的伙伴。然而记忆中的事情毕竟已经成为过往,所以留在记忆
里的痕迹也就是全部了。十年之后,阿鬼又出现了。当她看到阿鬼的瞬间,残存于记忆中的模糊痕迹也在失望中同时抹
去了。记忆中的阿鬼只是个十二岁的调皮蛋,然而出现在眼前的阿鬼却是个虎背熊腰的恐怖的男人。女孩子到了青春期,
就从不懂事的小姑娘突然变成了成熟的女人,她们会用俯视的目光注视儿时和自己玩耍过的异性伙伴。真伊就用这样的
目光看待重逢之后的阿鬼。而且,童年时代可以轻松跨越的身份壁垒如今却比天还高,真伊是壁垒上面的主人,而阿鬼
却是站在地上的奴仆。没有同伴的地方是最陌生的地方,最孤独的人就是没有朋友的人。真伊在陌生的地方孤独地生活。
她对孤独寂寞的自己总是感到恐惧。真伊仿佛初次看见朦胧的月光。她被月光庄严而宁静的美丽陶醉了,久久不能离开。
(多么美丽的夜晚,多么皎洁的月光,沉浸在银色光芒中的神秘的夜晚……)真伊深情地凝望着拥抱大千世界的温柔月
光和陶醉于月光温柔爱抚的树林。傍晚时分,寂静被打破了。围墙外面,不知是谁家的花狗被山的影子吓得惊叫起来,
栖息在林中古木上的鸟儿也在月光里鸣叫。松鼠在树下捡松球,发出唰啦唰啦的声音,争强好胜的昆虫就像在比赛,在
四面八方尖声鸣叫。这些声音就像华丽激荡的《玉树后庭花》的伽倻琴声。春光仿佛熟透了,令人心驰神往,身心融化
的音乐沉浸在皎洁月光的甜蜜诱惑里。(可是,如果没有爱,如果没有我所期待的爱,所有这些庄严的美丽和神秘又有
什么用?)真伊突然害怕了。真伊回到别堂,伊锦和老用人坐在回廊台上,正在热火朝天地玩着诗牌游戏。真伊走进后
院,两个人立刻放下了手里的纸牌。“哎呀,小姐肚子饿了吧,快把饭端上来。”大婶的指挥总是像命令手里拿着扫把
的人快点儿打扫庭院,但是伊锦并不怪她。还没等大婶开口,伊锦已经走到台阶下面,小跑着往厨房走去。“不用了,
白天在河边吃了很多水团,不想吃晚饭了。”真伊摇着头阻止了伊锦。大婶咂着嘴巴说道:“白天吃的水团怎么能填饱
肚子呢?对了,内堂夫人给小姐送来了夜宵,还有醍醐汤和人参饼,小姐您想吃吗?”“等会儿再吃吧。”老用人和伊
锦之间的诗牌游戏又开始了。所谓诗牌游戏,就是把印有千字文的纸牌翻过来,露出看不见字的那面。两个人轮流抽牌,
看谁先猜出古代的著名诗句。抽到什么样的诗句要靠运气,关键是猜出上面的诗句。背过的古诗越多,猜对的可能性就
越大,也就越容易赢。两个人玩多少有些没趣,三个人或四个人在一起玩儿,那才有意思。但是伊锦和老用人都不是精
通诗经的小姐的对手。每次她们两个人玩诗牌游戏的时候,真伊只能坐在旁边看热闹,或者为本领稍逊的伊锦做参谋。
真伊支起一只膝盖,支着下颌,看了看伊锦和大婶手里的牌。伊锦分明已经盯准了杜秋娘的《金缕衣》,第一句的其他
字已经都猜对了,可是“缕”字和“衣”字就是说不出来,真是急死人了。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大婶避开烦琐的诗
经,直接把目标盯向牧隐的《浮碧楼》。第一句都背得差不多了,可是唯独“永明寺”的“明”字没说出来,所以也没
能插上小旗。大婶已经年近花甲,伊锦十六岁,比真伊小两岁。从年龄差别来看,她们就像祖母和孙女。两个人藏起手
里的牌,不让对方看到,争强好胜的样子就像是同龄的小伙伴。如果真伊和她们一起玩游戏的话,她也会摆脱“主人小
姐”的繁文缛礼,变成与她们同龄的伙伴。其实,在友情和人情中,年龄的差异和主从关系又有什么重要呢?真伊不由
自主地对她们产生了感情,这让她觉得心里暖融融的。如果稍微扩充一下伙伴的概念,再把所有亲近的关系都算在内,
那么对于真伊来说,伊锦和老用人就成了这个范围里不容忽视的人。伊锦出生于比真伊家更有学问的汉城贵族家庭,她
的父亲在十几年前的“己卯士祸”中丢了性命。父亲被赐死以后,伊锦跟着母亲变成了发动“己卯士祸”的某个贵族家
的用人。当时伊锦只有三岁。后来,她和母亲分开,被人一次又一次地转卖,十二岁的时候来到了黄进士家。伊锦是个
非常漂亮的女孩子。用古时候的话说,长相漂亮的女人表情可以用“三白三黑”来形容,而对于伊锦来说,这“三白三
黑”她可是没有半点逊色。乌黑亮丽的头发,总是瞪得圆圆的黑眼珠,弯曲如乌鸦翅膀的浓黑的眉毛,这是伊锦的三黑
;雪白而柔软的皮肤,总是水灵灵的白眼球,玉石般洁白而整齐的牙齿,这是伊锦的三白。她的热情和活力多少有些不
足,但是她的文静、沉默和纯真就像西施紧皱的眉头,别人无法效仿,属于伊锦特有的美丽。说起读书识字,吟诗弹琴,
她当然无法和小姐相比,但是她心灵手巧,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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