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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一)-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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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头龙。
  当凛冽的疾风从田野上呼啸而过时,这人仰头观看,随即喊了一句什么,向黑色飞龙飞跑过去。那畜生最后又从爸爸的马身上撕下一块肉,吞下去之后才不情愿地飞到空中。背上的骑士用鞭子抽打着它。
  阿达拉从空中看到农舍的门猛地打开,另外两个骑士冲了出来。其中一个一面跑,一面费力地穿上裤子,上身还是赤裸的。
  黑色的飞龙发出嗥叫,炽热的火焰朝他们喷涌而来。烫人的热力扑向阿达拉,而且当那团火焰扫过冰龙的腹部时,她能感到一阵战栗传遍了它的全身。冰龙伸直它长长的脖颈,用充满恶意而又不祥的目光锁住敌人,随即张开了挂满冰霜的大嘴。一口寒气从它冰冷的牙齿中间奔流而出,颜色淡白,奇寒无比。
  炭黑色飞龙处于他们下方,那股寒流击中了它的左翼,疼痛让这头黑色的野兽发出一声尖厉的惨叫,当它再次扇动双翼时,覆满严霜的翅膀一下子断为两截。飞龙和龙骑士开始坠落。
  冰龙又一次喷出寒流。
  那一人一兽全被冻住,在撞到地面之前便已死去。
  铁锈色的飞龙迎着他们飞来,后面是那条血色的飞龙,上面坐着赤膊的骑士。阿达拉的双耳中充满了对方愤怒的吼叫声,同时她还感觉到它们灼热的气息包裹住自己,空气在热力的灼烤下闪闪发光,四周弥漫着硫磺的恶臭。
  两道烈火长剑在半空中交叉划过,但都没有击中冰龙,然而它在热气中皱缩起来,振动双翼时身体上的水滴如雨点般飞落。
  血色飞龙飞得太近了,冰龙致命的寒流射中了骑手。他赤裸的胸膛在阿达拉眼前变成青紫色,一瞬间水汽便凝结在他身上,将他裹上了一层霜衣。那人尖叫着死去,从坐骑上跌落下来,但是他的挽具仍留在身后,早已牢牢地冻结在飞龙的脖子上。冰龙逼近那条飞龙,双翼扇动出神秘的冬之歌在天宇中飙飞,随后,一道火焰与一股寒流在空中激撞。冰龙再次发出战抖,扭动着飞到一旁,身体上的水滴淋漓而下。而对方早已死于非命。
  现在,最后一名龙骑士出现在他们身后,他顶盔贯甲全副武装,端坐在长满铁锈般棕色鳞片的飞龙上。阿达拉尖叫起来,可正当她尖叫时,敌人的烈焰已经包住了冰龙的一只翅膀。转瞬间这团火焰便化为乌有,但那只翅膀也随之融化,毁掉了。
  冰龙猛烈地拍动着仅存的那只翅膀,想要减缓下坠的速度,但还是猛地撞击在地上。它的双腿在身下摔得粉碎,翅膀也断为两截,着地时的冲击将阿达拉从它背上抛了开去。
  她跌落到田野中柔软的土地上,打着滚,随后挣扎着站起身,虽然擦伤了身体,但基本上完好无损。
  冰龙的身体现在看起来非常小,而且毁坏得十分严重。它长长的脖子无力地垂在地上,头搭在麦丛中一动不动。
  敌人的龙骑士飞扑而下,发出胜利的号叫。那条飞龙双目燃烧着光芒,骑手挥舞着长矛,大声呼喊。
  冰龙再次痛苦地抬起头,发出一声可怕的细弱的叫声——阿达拉从未听到过它发出声音,这是惟一的一次。冰龙的呻唤充满了哀伤,让人想起在那永远都是冬天的国度——雪野上伫立着空无一人的白色城堡,当北风掠过尖塔和城垛时,发出的就是这种声音。
  当叫声渐渐止息,冰龙向这个世界最后一次喷射出寒冷:那是一道长长的蓝白色寒流,带着飞腾的烟气,蕴涵了冰雪、宁静和所有生命的终结。那龙骑士直直地飞进冰流中,仍旧挥舞着鞭子和长矛。阿达拉看着他飞撞在地上。
  她跑起来,离开田野,向家中奔去,那里有她的家人,她竭尽全力地飞奔,一边跑一边急促地喘息,不停地哭喊,已完全是七岁孩子的样子。
  爸爸手脚被钉在卧室的墙上。那些恶徒原想让他眼睁睁看着他们轮暴泰芮。看着爸爸,阿达拉不知该做什么,但她先解开捆绑泰芮的绳子,姐姐的眼泪早已哭干了。之后她们一起救出乔夫,最后大家合力把爸爸从墙上放了下来。泰芮照料着爸爸,擦干净他的伤口。当爸爸一睁开眼看到阿达拉,他笑了。阿达拉用力抱住爸爸,对着他号啕大哭。
  到了晚上,爸爸说自己好多了,已经能够出发。
  他们在夜幕掩盖下悄悄离开,沿着国王的大道向南方走去。
  一路上充满黑暗和恐惧,家里人没有问她任何问题。但后来,等他们安全地到达南方,没完没了的问题便接踵而来。阿达拉尽自己所能给予了回答。但除了乔夫之外,没有一个人相信她,而乔夫长大一点之后也对她的话表示怀疑。毕竟她只有七岁,她不明白冰龙不可能在夏天出现,而且既不能驯服也不会让人骑乘。
  还有,那天晚上他们离开家时,冰龙已踪影全无。能看到的只有三只战龙庞大的躯体,还有三具小一些的尸骸:那三个身穿黑橙两色军装的龙骑士。此外,就是一个以前从未有过的池塘,那是个小小的池塘,宁静的池水寒冷无比。那个夜晚,在去往大道的路上,他们刚好从它旁边小心翼翼地经过。
  在南方,爸爸为另一个农场主工作了三年。他的双手被钉子穿透之后已不再像过去那样强壮有力,但凭着脊梁和双臂的力气还有他的决心,爸爸弥补了这个不足。他尽其所能地省吃俭用,而看上去非常快活。“哈尔已经不在了,还有我的土地,”他对阿达拉说,“我很难过。但万幸的是,我的女儿回来了。”爸爸这样说是因为冬天已经离她而去,现在她同别的小女孩一样地微笑、大笑甚至哭泣。
  他们逃离家园三年之后,国王的军队在一场伟大的战役中彻底击败了敌人,随后国王的飞龙部队将敌国的都城付之一炬。
  不久和平到来,北方的省份再次易主,重归国王统治之下。泰芮早已恢复了往日的活力,她同一位年轻的商人成亲后留在南方。乔夫和阿达拉跟着爸爸一起回到了他们的农场。
  当第一场霜冻到来时,所有的冰蜥蜴都出来了,就像过去一样。阿达拉看着他们,脸上挂着一缕微笑,往日的情景浮现在心头。但是,她再也不会去抚摸它们了。那是些冰冷脆弱的小东西,她温暖的双手会伤到它们。





《冰淇淋王国》作者:杰里夫·福特

  江陵风 译

  你可记得吹灭生日蜡烛时闻到的那种气味?对于我来说,我闻不到香气,却能听到一种声音,一串拨动小提琴低音琴弦时发出的音符。这些音符和熄灭时的生日蜡烛一样,都蕴含着一个信息:虽然我们又送走了一年的岁月,但同时我们也增长了一年的智慧,那是一种略带忧伤的欢乐。同样,木吉他所弹奏出的音符在我看来就像一阵金色的雨,它们在我眼前从高处落下,直落到心窝深处,然后销声匿迹。我非常喜欢一种进口的瑞士奶酪的原因是:当奶酪在我的手指上如丝绸融化时,我的舌间就尝到了柠檬味酥皮卷浓稠的风味。这些感觉并非是我的想象,它是真真切切存在着的,是一种实实在在的感觉。大约每一百万人中就会有九个人具有这种奇特的感觉,这种感觉叫做共感觉,也叫做通感、联感,我就是其中的一个。这对于我来说究竟是幸还是不幸,那就要看怎么想的了。
  最近的研究揭示,共感觉的形成区域是大脑里的海马区,一个自古以来就是对感觉进行记忆的部分。外部的各种刺激在大脑各个区域引起的反应在这里得到汇总。据说,每一个人的潜意识中,在一定程度上都曾有过这种不同的感觉交叉重合的体验,但是在人清醒着的时候,大多数情况下,混合感觉都被过滤掉了,只剩下一种起主导作用的感觉。而对于我们这些少数运气好的人来说,这种过滤作用或者已被破坏,或者太过完美,于是本来存在于潜意识中的感觉就成了有知觉的意识。也许在相当遥远的远古的某个时候我们的祖先们都具有这种通感能力,触觉,听觉,嗅觉,味觉以及视觉都可以合为一体,每一个特定事件与我们的感觉记忆结合在一起,伴随着我们的感知能力。我能理解到科学家对通感的解释就是这么多。如今,人们多少都知道点通感的概念。但在我还很小的时候,当我告诉父母我感到乙烯塑料的低语,紫色发出了恶臭气味,蓝色在旋转,教师的钟也在旋转时,他们却担心我的智商有问题,害怕我的心是一间满是鬼魅的弃屋,充满许多的幻觉。
  我是家中的独子,所以我的不正常是这个家庭所无法承受的。何况,我的父母算是老来得子,生我的时候母亲快40了,父亲也已经45岁了
  ,在我之前,没能活着生出来的孩子都可以组个足球队了。我5岁那年,只要接触到天鹅绒,就会听到一种声音。我对爸爸妈妈说听到“天使在哭”,从此他们就再也不让我碰天鹅绒了。大人们以为我有病,而且认为总有办法可以治好。为了让我成为一个正常的人,钱对他们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因此我小小年纪就得受在心理医生、精神科医生,还有医院的候诊室里等候几个小时的折磨,这种折磨持续了好几年。我说不出那些庸医对我的伤害有多深,一大堆所谓的专家教授们,让我做各种乱七八糟的所谓测试,然后对我作出诊断,从精神分裂症、抑郁症到低智商,五花八门,什么样的都有。我是一个孩子,十分诚实,如实地讲述了自己感觉到的一切,这正是我一开始就犯下的错误,这个错误导致了以后没完没了的验血、脑部扫描、限制食谱,还要被强迫服下那一大堆可恶的压抑脑部活动的药品,这些药品抑制了我向大人们倾诉那些通感的意愿,但是它们却丝毫不能阻止我身上发生的一切,我仍然能闻到深秋时节下午金色的斜阳散发出的香草气息。
  我的独子地位,加上他们所说的所谓我的“症状”,令我在父母眼中是个不好养的孩子。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我很少有与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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