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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官的成长史 by 王五-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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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首领‘哼哼’两声冷笑，“怎么，怕你的那帮衙门援手来了，被我们阻拦下来，丢了那救灾财物的去向？丢了县令大人您头上的乌纱帽？”那首领嘲笑的看着县令，“不用担心，你往那边看，”那首领抬手一指，指向那被捆的人堆，“好好看看，你派出去的那个人是不是也在那里面？”
县令顺着那首领所指方向望去，果然见刚刚报信那人也正偷偷拿眼看向县令。见县令狠狠瞪向他，他马上低下了头。
“既然我们已经拿到我们想要的了，也就不着急走了。”那首领把架在县令脖子上的大刀挪了开。
这时一个人拿过一张太师椅，那首领游哉的坐了上去。周围只剩下六七个人站着。
“这少发粮食，多发银两的主意是谁出的？”那首领发话道。
是司空大人，我心道，但是不能直说，谁知道身前这位县令有或是那堆被捆的人中有没有个知晓通风报信、捞取好处的小人，偷偷向司空大人打个报告，说王大人在最关键时刻，为了自己安危着想，把司空大人您给供了出去。然后那人乐嘻嘻的收了赏赐，心里还幸灾乐祸的想，这下王大人准没好过头了。
所以，我没吱声。
而县令也没吱声。他不吱声，一方面，是与我所想相同，另一方面，是因为他不知道我和司空大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假如，假如我与司空大人关系非常，司空大人既然让我传达并执行他的命令，看起来我们的关系似乎非比寻常，所以，他亦不敢冒然供出我的名字来。所以，县令也没吱声。还算是个聪明人。
那首领不耐了，“到底是你们两个哪一个？”
我心中暗想，县令啊县令，现在可是你‘表现’的绝好机会，可千万不要错过啊！不过就是一顿辱骂，严重点也不过吃点儿皮肉苦，想要出头，想要富贵功名，就要有付出，天下没有免费的大餐。这点儿道理，你应该明白吧。希望你能继续聪明下去。
我这厢还在暗自祈祷县令能迈出那关键的一步，做出一点儿自我牺牲，换回的可是无限光明前途哪！好好考虑，为你的将来好好考虑吧。我自不必说，那司空大人也绝对亏待不了你的。
正在这时，一个人凑到那首领身边，“头儿，我看后面那人才是那幕后之人。那日我看见所有人都是走在他身后，那日好象也是他下的命令让前面这人把逃难百姓送进监狱。他绝对不是什么好人。这主意肯定是他出的没错。”
得，没等到县令自我牺牲的‘自首’，却等来检举揭发。
“你让开！”那首领拿着大刀一挥，指着县令，让挡住他视线的县令闪到一旁，然后开始打量我。
也不怪那首领没有注意到我，县令现在是穿著官服，而我一身普通装束。在这一站，还真不怎么显眼。
“就是你出的害人主意吗？”那首领把大刀转而指向我。
都这份上了，再否认也没人相信，而且只会让事情变得更麻烦，不如就干脆承认好了。看来要做出一点儿自我牺牲的不是县令了，老天还真是时时不忘给我‘表现’的机会啊。不过，我暗想也暗自希望，司空大人您老可别亏待我啊？
“喂，问你话呢？听见没？”那首领不耐的再次开口。
我对他礼貌一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带着这么重的东西，恐怕还没等你们走出多远，官府的追兵就会赶到，难道你们就这么自信？在你们的眼里，朝廷就真的这么不济事？连一群强盗匪徒都对付不了？”
“呸！谁是强盗匪徒？别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们这群狗官一样，自私自利，变着法儿的压榨剥削百姓。要说强盗匪徒，你们这帮贪官污吏才是，欺骗掠夺百姓。”
“哦？是吗？”我仍旧保持着微笑，“那你们现在又是做什么？劫走属于百姓的东西？别告诉我，你们劫走这些东西，正是为了解救百姓。”
“正是。”那首领轻蔑的看着我，“我们怎么能看这你们这帮狗官继续欺压百姓？尤其还是在这种百姓最是需要帮助的时候？”
“是吗？那你们难道不知道，劫走朝廷物品，那可是重罪。即使你们打的是为解救百姓的旗帜。”让明瑾他们劫走救灾财物，不过是做做假像，借此给司空大人提个醒，现在外面的反抗情绪已然炙热高涨，若是出现暴动事件，那对他可就绝对不好了，是见好就收的时候了。我的目的也不过是逼司空大人收敛一些而已，还没大胆到真劫走朝廷的救灾财物，私自发放给百姓。而眼前这些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仿佛真的毫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哼”那首领不屑的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们是谁？”
————
聚义寨，一个聚集天下无数豪侠义士的地方。一个据说云集世间众多能人异士的地方。一个据说就连皇室在有需要的时候都要往之相求的地方。
据说，曾经有一个皇子得了一种怪病，病状即使皇宫中的御医都束手无策，可没过多久，那位被认为已无药可救的皇子却突然间转好了。人们窃窃私语，好象有人来到皇宫给皇子看病，好象那个人是从聚义寨来的。。。
据说，曾经有一任皇帝一直没有子嗣，尝试无数民间偏方不曾见效，可不知何时，却从宫中传来大喜，皇帝有了一个皇子，没过多久，一个接一个的喜讯源源不断地从皇宫中传了出来。人们窃窃低语，好象有人来到皇宫为皇帝检查，好象那人是从聚义寨来的。。。
据说，曾经有一个妃子。。。
。。。。。。
据说，聚义寨从没有过伤天害理、为非作歹、迫害百姓的恶举，据说，聚义寨总是为百姓出头。据说，聚义寨总是帮助前来求助的可怜人。据说，。。。
据说，百姓无不敬仰向往聚义寨。据说，朝廷也让之三分。。。
————
“头儿，让我们给这狗官一点儿教训，算是给门外那些仍然忍受饥寒的百姓和那些被他关在监狱里受苦的百姓讨回一点儿公道。也让他好好记住，老百姓也是人，不是任他蹂躏践踏的蝼蚁。”刚刚那个把我揭发出来的人冲着我怒气冲冲的瞪着眼睛，一副恨不得把我拆吃入腹的架势。
“也好，不过别闹出人命，忘了我们的规则。”那首领点点头，然后对我嘲弄一笑，“一点儿小教训，你也该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慢着。”眼见他身后几人正要上前，“各位既然都是英雄好汉，又何必与我这小人，狗官计较？打了我，虽然出了气，但不也同时是脏了各位的手？不如各位英雄放我一马，饶过我这一次，我将功补过，这就到监狱那里把关在里面的百姓放了出来，算是赔罪，如何？”他们既然是聚义寨的人，如今又已经拿走全部救灾财物，没有必要再继续为让那些逃难而来的百姓吃饱、有地方安身把他们继续关在那里。而我也实在不想挨这顿与我毫无关系的拳脚饭。
“省省吧。你以为我们会把那些被你关在监狱里的百姓忘了？别妄图逃脱找借口了。兄弟们，为那些因为水灾离弃家园、亲人失散，到这里又遭受这狗官丧尽天良迫害的百姓们报仇吧！”那位揭发人说完抡起拳头第一个向我冲杀过来。
“等等──”我仍旧不放弃自救，无奈没人肯再听我胡言。
紧接着，就是一个感觉──疼，全身无一处不疼。那里，那里，不知道那里是不是骨头断了，怎生刺骨的疼啊？还有那里，那里，筋是不是折了，无端钻心的疼啊！
再接着，就是，就是没感觉了。这是谁踢的一脚啊？能不能加点儿力？那是谁踹的一脚啊？能不是使点儿劲？怎么都跟没吃饭似的。
再来就是只剩下大脑还是活的，虽然是活的，却也不灵停滞了。满脑中只有一个想法盘绕，想开口跟他们说一声，别忘了，你们头儿说过，别闹出人命啊！可是我的嘴早已死去多时。
最后，最后，我终于看见象征光明的黑暗到来了。
我在心中扬起嘴角。
第48章、放弃
朦胧中，自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拥着。那怀抱时沉默的，是担忧的，是饱含深情的。
又是朦胧中，自己被紧紧搂着，那臂弯是聒噪的，是担忧的，是饱含深情的。
————
“小拾，我看见你给我带回的礼物了，我好喜欢，我决定就叫他小翼，你说好不好？让他和小冬作伴。”声音带着低低的呜咽，“小拾，你快醒来好不好？小拾若是现在就醒来，我以后就把小冬和小翼都放在一起，每天晚上只搂着小拾睡觉好不好？”期待回答的时间里漂浮着浓浓的哀愁。
“嗯？小拾你快回答啊！”湿湿的液体滴到我的脸上，“好啊，小拾，竟连我的话也不回答了？好！你要是再不回答，我就当你不愿意，不同意，那我以后就天天搂着小冬和小翼一起睡觉，再也不理你了。到时，你可别抱怨哦！”忍泣咽泪的声音在耳边是那么的清晰。
“不好”低哑的声音从我那干涩的喉咙里传了出来。我必须赶紧打消待翼趁我不清醒自作主张，替我做主的意图，这可关系到我未来的‘性’福，马虎不得。
不好，只听待翼能惊动上天、撼动大地、振耳发聩的一吼“啊──”，险些把我那还处在脆弱状态的心脏吓得停止跳动。
“小拾，小拾他醒了，小拾他终于醒了！”待翼高兴激动不已的声音好象在向全世界作着宣告。
我使劲睁开那好久不曾使用的眼睛，入眼的光亮晃得我不得不闭上眼睛，耳边传来急急的脚步声，茶碗的碎裂声，桌椅的磕碰声。
过了好一阵，我才慢慢再次尝试睁开眼睛。
左边，待翼半跪在床上，瞪着一双兔子眼，一眨也不眨。他在害怕，害怕只要一眨眼，我就再次沉睡下去，再也听不见他的聒噪，再也不理他的无理取闹，再也不会对着他宠溺的笑。
右边，明瑾坐在床沿，双眼布满血丝，下颚上也有了黑黑的胡茬。他曾是那么一个注意干净和仪表的人哪！红红的双眼紧紧盯着我，片刻都不放松。他在担心，担心只要稍稍一放松，我就会从眼前消失，再也不能感受和理解他的沉默，再也不能依靠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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