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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卫诗篇(第一部)-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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态,安德烈本能地感觉到,对方早已经跨过了一个自己还在此岸惶觫的不知名的巨大裂谷,从而赢得了某种自己无法模仿的魔力。
  一种莫名的敬畏让他有哭泣的冲动,无比壮美奇异的旋律在脑海里回旋,习惯的力量如同暴君将他推向钢琴,但他无法将所听到的描述为音符。他只想跪下去,向某个可能理解这一切的神祉久久地祈祷。
  然而他最后只是回到床上,静静地躺了下来。

  第 4 章

  四。1
  列宁格勒军区司令部座落在郊区一个占地开阔的庄园,革命之前这里是公爵夫人特里宾娜的别墅,为了社交季节举办规模盛大的舞会和宴会,客厅被修得极为宽敞,现在这里成了红军司令员米哈伊尔。博拉列夫斯基的会议室,此时军区的高级成员刚刚结束对春季检阅总结报告的讨论,把会议重心转移到夏秋两季作训计划上。
  作训部的瓦图钦科正在做关于骑兵部队重要性的长篇大套的发言,与其说是发言,不如说是在通篇抱怨如今骑兵部队“没有得到应有的,与他们作用相称的重视”,他不断提到国内战争时期布琼尼骑兵的伟大功勋和“了不起的机动性”,也没忘了顺便挖苦“大手大脚、头脑发热”的机械化热衷派。
  博拉列夫斯基手指夹着红蓝铅笔,很有耐心地听着。他的目光扫到桌子另一端有点坐不住的亚基尔和乌里亚维奇,轻轻点了点头。这时候他的警卫员报告走了进来,在他耳边说了句话,博拉列夫斯基脸上浮现出难以觉察的微笑,他抓到了瓦图钦科一个少有的停顿,迅速而有礼貌地说:“同志们,沃洛佐夫同志从莫斯科回来了,我建议明天继续讨论,并且听取沃洛佐夫同志对军委联席训练会议的报告。”
  军人们都散去之后,博拉列夫斯基站起来伸展了下胳膊,走到窗前深深呼吸了一口带有夕阳味道的干爽空气。
  “刚才老骑兵又发表演说了?”
  博拉列夫斯基转过身来,看见参谋长沃洛佐夫把手里的文件袋扔在桌上,抓起一份作训计划草稿,他的浓眉随着阅读慢慢拧了起来。
  “今天晚上亚基尔和乌里亚维奇大概会为你的健康祝酒的,你刚好来得及把他们从马蹄子底下救出来。”博拉列夫斯基微笑着说。
  沃洛佐夫放下计划,神色黯淡下来。“他还想在马背上装一架钢炮吗?我有时真不能理解。”
  “莫斯科怎么样?”
  “老一套。伏罗希洛夫几乎要用手杖指我的鼻子了,至于老骑兵布琼尼,看看咱们这一位你就应该知道了。不过不管怎么说,我拿到了需要的经费。”
  “你去克里姆林宫见斯大林了?”
  “见了,难以言喻。很难看出他真正的态度。米沙,你本该亲自去一趟的,我们需要他的支持。”
  “他不喜欢我。”
  “那是因为他嫉妒你的才华”,沃洛佐夫注视着夕阳给博拉列夫斯基勾勒出的金色剪影,在心里说出了下半句“还有你的俊美。”
  钟声在远处敲响,沃洛佐夫看看表,“走吧,米沙,到我那里去吃晚饭吧。”
  博拉列夫斯基抱歉地笑了笑,摇摇头。“可能不行,今天我有事,不过晚上如果来得及我们可以出去喝一杯。”
  沃洛佐夫记起去莫斯科之前他们在涅瓦河边的喝酒的那一晚,略带嘲弄地笑了。
  “好吧,米沙,可要当心,别在什么姑娘那里就喝醉了。”他开玩笑地用一根手指点了点,在对方来得及驳斥之前离开了会议室。
  博拉列夫斯基独自出神地站了一会儿,最后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得很整齐的音乐会请柬放在桌上,开始打电话叫警卫员和司机。
  四.2
  老彼得。科萨柯夫走进后台更衣室,看见儿子刚刚系上衬衣最后一颗纽扣,开始对着镜子打领结。在黑色燕尾服的衬托下安德烈变得颀长、优雅,柔软整齐的亚麻色的头发闪着健康的光泽,“这是加丽亚的头发,”妻子的样子突然栩栩如生出现在他面前,一句刻薄的催促之词在胸口梗住了,他想起安德烈四岁时自己握着他的小手抚摸冰冷的象牙琴键,加丽亚在温柔地笑着,“他是个小天才对不对?”
  老柯萨科夫无法再回忆下去,他快步走过去帮助儿子,安德烈吃惊地停下来,看着父亲拿着领结剧烈颤抖的手。片刻之后,父亲被儿子轻轻推开了,安德烈俯下身子轻轻吻了老头子枯瘦的脸颊,“会一切顺利的,爸爸。”
  他的手指温暖而平稳有力。
  剧院经理在呼唤安德烈,他放开父亲疾步走出去。
  老彼得。柯萨科夫孤独地站在那里,绝望地想:“原谅我,安德鲁沙。”
  演奏会有3首曲子,前半场是肖邦和李斯特的两首练习曲,幕间休息之后则是与乐队合作的柴可夫斯基《第一钢琴谐奏曲》。安德烈还准备了返场用的两个小段。演奏会越来越临近,安德烈也越来越有一种奇异的冲动,自从那个难以启齿的不眠之夜之后,他对音乐有了一种奇怪的新感觉,有时他在弹琴时不得不努力克制,才能保持日常练习的一贯标准。安德烈无法说清楚那是一种什么诱惑,但是他肯定地知道,这与已知的他模仿过的任何音乐家不同,是自己音乐个性的觉醒,也将是数着节拍器一成不变的学习生涯的终点;他还不了解那有多远,因此小心翼翼地把变化藏起来。不知为什么,在内心深处,安德烈觉得这一切与涅瓦河边遇到的那个男人有点关系,这个念头让他窘迫不已,却难以抑止对今晚的暗暗期待。
  然而上台以后,他失望地发现,他所注意的那个坐位上并没有人。
  除了舞台,剧场灯光都熄灭了,琴声响了起来。
  老柯萨科夫坐在演奏厅外的门厅里,听见外面传来汽车的声音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大门被推开了,一个穿呢子制服的军人快步走了进来,后面似乎还有人跟随,但是被他在门口摆手制止了,他掏出一张请柬递给老柯萨科夫,显然把对方当作了看门人。
  老柯萨科夫不做声地看了看票,又看了看来人的呢制军装和挺拔的肩膀,平静地说:“已经开始演奏了,现在您不能进去,只能等到幕间休息。”
  军人愕然,皱起眉毛,旋即抬起诚恳的蓝眼睛,“很抱歉来晚了,可是我已经尽力赶来了,如果您能给予帮助,我就不会让我的朋友失望了。”
  老柯萨科夫踌躇了一下,没等他说出话来,一声惊呼毫无预兆地响起,他被吓得一抖,发现剧院经理站在演奏厅门口,脸色煞白地盯着那个军人。“我的上帝啊,是您,米哈伊尔。亚历山大耶维奇!司令员同志,没有人通知我们……”
  琴声停住,一曲终了,剧场灯光亮起来。安德烈深呼吸了一口,抬起头来,突然在前排的观众席上一眼认出了那张他久久回想的风帽里的脸。

  第 5 章

  五.1
  “不行,米沙,让他们来支持你的计划完全是痴人说梦,两个新装甲师已经耗尽了上面的耐心,你不用指望能弄到钱,”沃洛佐夫指着桌上一个小巧的火箭模型,那是刚刚离开的专家组留下的。这个被司令部戏称为“奥德赛”的小团体,是博拉列夫斯基到列宁格勒上任之后立刻着手组建的。 “漂亮的小东西,但是一枚就要花掉整个冬天顿河地区全部军马的饲养费用。见鬼,上次你真应该自己去看看老家伙们的脸。”
  他转向司令员,发现博拉列夫斯基抱着双肘,凝神望着桌面,陷入了某种沉默的遐思中。
  “米沙——”
  “我知道,彼佳”,博拉列夫斯基缓缓地摇头,他宁静而失神地停顿了一会,忽然失笑了。“你瞧,我总是想,如果我们做不到,德国人一定会在我们前面做到。”
  沃洛佐夫每一次总是被他笑容里的孩子气击中,他叹了一口气,走向文件柜拿起最上面的那份作训计划。
  “米沙,你和我最大的不同,就是我在考虑明天,而你关心的是明天的明天,遥远的将来。”
  他想起一次大战时德国战俘营铁丝墙里,夜里溜到他床上,彻夜不眠地对他激动谈论一种新的物理理论——相对论——将会如何影响未来军事思想的十七岁中尉;他的一头金发还保持着士官生学校特别的发型,贴身衣领里挂着小银十字架——那是一个受过他帮助的法国士兵的临别礼物。后来博拉列夫斯基又将它送给了自己,现在他们两人在一战里得过的各种安娜勋章全都丢了,而这枚十字架还安然躺在沃洛佐夫的抽屉里。
  沃洛佐夫花了一点时间,才让自己对所有这些往事引起的柔软情感不动声色,他将作训计划放在司令员面前。“米沙,看看这个,眼前的问题是,我们不能让他们毁掉夏季训练,坦克手和装甲兵必须重新组织,8月的演习计划机械化部队的比例……”
  “我想取消8月的演习。“博拉列夫斯基突然打断他。
  沃洛佐夫毫无表情地望着他。
  “推迟到12月,”博拉列夫斯基缓慢而坚决地说,“冬季,只有冬季才是俄国的真正的战略决战时机,要让战士适应严寒下大规模和长时间的战斗。彼佳,不要指望我们以后能马上粉碎进攻,别忘记拿破仑的教训。”
  两个军人沉默了一会,沃洛佐夫突然说话:“听说你昨天没带卫士,一个人听音乐会去了?”
  博拉列夫斯基笑了,他不知道自己有点脸红。“好灵敏的鼻子,应该叫你去莫斯科负责情报部。”
  “如果能选择我宁愿去部队做个军长。”
  博拉列夫斯基感激地看了对方一眼,他知道沃洛佐夫选择列宁格勒的参谋长而不是其他军区的司令员,很大程度上是为了协助自己。
  “彼佳,你绝对想不到,那天晚上我们在河边遇上的是一位钢琴家呢,怪不得他拼命保护一双手。你见过他的,我觉得这小伙子挺有意思。”
  “哦,那么他和他的朋友们对本城最高军事长官夜晚在涅瓦河的三流小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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