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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别离-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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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商刚把羊群全赶回圈里,在他撩开帐篷帘子时,顾惜朝的背影,瞬间映入他眼帘,他盯着他,问:“你明早要去集市上买东西?”



两人在一起生活的数月,对戚少商来说就好象几十年一样,在他过去几十年的光阴里,极少有人能给他这样安心的感觉。这感觉,对顾惜朝来说,也是如此。



顾惜朝给自己添了件厚衣服,笑道:“对,我是要出去一阵子,少商,那些个大羊小羊,就靠你照顾了。”



话一说完,顾惜朝就与戚少商错身而过,戚少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道:“这天都黑了,市集也早收了,你急什么?”



顾惜朝扭头,扬起眉毛,笑道:“我想给你看样东西。”



戚少商狐疑地跟着顾惜朝出去,他这才望见,他们住的帐篷前,挂着那副“旗亭酒肆”的挂旗,它在风中摇摇曳曳,那景况,就跟当年的一模一样。



顾惜朝笑道:“久了不做针线,手拙了。”



戚少商拧着眉毛,用惊讶的神情回望他。



顾惜朝在那眼神里笑道:“以前在江湖上拉场子卖艺,过的是有上顿,没下顿的生活,衣服破了烂了也没那多余的银子买新的,穿破了也怕给人当作是乞丐叫花子,于是跟着一个老婆婆学针线,这一学,就是五、六年,后来婆婆死了,她唯一留给我的东西,也就剩下这一手的针线活了。”



戚少商抬头望那挂旗,道:“好看!”



顾惜朝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戚少商扭头望他:“你笑什么?我是说真的好看啊!”







然后,戚少商望见顾惜朝走到他自己牵来的那匹马前,解开了栓在桩上的绳子,跨上了马鞍。



戚少商跟上去按住了他握缰绳的右手,他在马鞍上望着他笑道:“你怕什么?等我回来。”



戚少商的眼睛在这黑夜里炯炯有神的发亮:“我觉得你回不来。”



“少商,这辈子,能听到你为我说这句话,我这一生,值了。”



“值什么值,你要真觉得值了就马上给我下来!”



顾惜朝紧紧握了握他那按着自己右手的手,道:“少商,这辈子,能过上这几个月,我觉得我真值了。”



戚少商越听越懵懂,他只觉得顾惜朝握着自己的那只手,紧得发抖。



而后,他就看见顾惜朝笑着,他看着他一如当年的笑着拉紧了缰绳,策马消失在暮色里的草原上,而戚少商自己,却毫无反应,连一句挽留的话,都未说出口。













马蹄踏上中原万里江山,顾惜朝一进这地界,就感觉这地方,好象是自己在几辈子前曾来过而不是几个月前才离开的。他笑叹,这活了几十年的地方,倒不如那才过了几个月的大草原来得亲切。



其实,顾惜朝清楚,让他最觉亲切的,还是那大草原上的戚少商。



此次他到中原来其实也就是为了找当年那喝过数次的“炮打灯”,那种江湖汉子喝的烈酒如今哪里都找不到了,顾惜朝从清晨找到天黑,依然一无所获,最后,他在一家路边茶铺的老板手上寻找到了它,当时他向老板开高价要所有的炮打灯,老板却摆摆手说:“我啊!身边还就只剩这么一坛了!你要是喜欢我就送你!钱什么的就不必了!这是粗人喝的粗酒!不值钱!”然后,他就絮絮叨叨的讲起了当年喝过炮打灯的最出名的英雄,连云寨的戚少商。他边说边感叹,英雄入不得官场,一入了官场就会把自己是谁给忘光了,然后就活得跟个木头人一样让人看了寒心。



顾惜朝边听边笑着。茶铺老板望了他一眼,道:“我看你也象是个豪气的英雄啊!”



顾惜朝笑道:“好汉不提当年勇,而且我也不是什么英雄,顶多算个帮人出谋划策结果倒过来给人做棋子的谋士,事事处处想由己却由不得己,时时刻刻都想出人头地结果却一败涂地,倒是戚少商,时时刻刻都为别人想着念着挂着,他是个真英雄。”



老板一听这话利马拍着大腿叫了一声好,然后连忙把自己私藏的另一坛炮打灯也一并送给了他。



在顾惜朝离开那里以前,老板说了一些话,他说:“当年的连云寨,还让我一直都记着一个人,就是那个毁诺杀兄弟的顾惜朝,不瞒你说,我就是当年连云寨的幸存者,虽然当年只远远的望了他一眼,但他的名字我到现在都还记得,我听江湖上的朋友说,这两个人一起归隐到大草原上去了……”老板低头,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们戚大当家这辈子够苦的了,虽然顾惜朝是个该杀千刀的人渣,但要是他能够照顾我们大当家破败的下半辈子,这仇我也就不记了……”



顾惜朝听了这话,沉默着,他牵来自己的马,跨上马鞍,看着老板的脸,道:“这话,我记着了。”



他策马而去的时候,老板恍然大悟似的匆忙地紧紧跟着走了几十步,张了半天的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顾惜朝把两坛酒带回去的时候,戚少商正自顾自的赶着自己的羊,好半天都没理会一直望着他的顾惜朝。



顾惜朝抱着两只胳膊盯着他好气又好笑。



时过正午,顾惜朝坐在火堆边开了第一坛酒,戚少商闻到了酒香不停地回头张望,顾惜朝冲他举了举酒碗,最终,酒虫戚少商禁不住酒香的诱惑,窜到火堆旁一仰头,干下了一碗。完了还不忘问顾惜朝:“你去了那么久就为了这个?”



顾惜朝点头道:“对,就为这个。”



戚少商一扭头,翻了个白眼,说:“傻子!”



顾惜朝喝了口手里的炮打灯,道:“你这可是在喝傻子带回来的酒。”



这不说还好,一说戚少商还喝得更多更快。



顾惜朝瞪着眼睛望他:“你这什么人啊!!”



戚少商抹了把嘴,道:“我什么人!你不是清楚得很?!”





这一天的下午,朝廷中有人寻来,说,有事,非得托戚少商来做不可。



如今,京城里,当年的四大名捕,都已经替换了人选,铁手、追命、冷血、无情,四人都已隐匿于江湖,朝廷之地不适合他们呆,朝廷之事也不适合他们管,于是,四人,陆续隐匿江湖。







如今,朝廷里真能顶上用处而且还有血气的捕快,也就只剩下刚刚引退的戚少商。



古来有话,山高皇帝远,地头蛇称王。



可山不高,皇帝不远的京城里也照旧是小人作祟,而且是惹是生非。



奸臣进言,皇帝一时耳根子软了听不得这些挑拨离间的话,于是一挥手,就把戚少商招了回去,而且是极其重要,极其要命的军国要事。



戚少商倒没觉得这皇命有多重要,但那些百姓苦命苍茫的眼神却在这个时候浮现在他脑海里,传旨的官员拍着他的肩膀极其苦涩的说了一句:“戚捕头,苦了你了。”



纵是隐居草原也丢不下那颗忧虑百姓的心,顾惜朝很清楚,戚少商这个人就是如此,于是他二话没说,回了帐篷就帮他收拾行装。



戚少商望见这样的他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那一晚,戚少商在帐篷里坐了良久。



帐篷外,顾惜朝把那面挂旗收了起来,叠好了,收进帐篷里。



戚少商见了忙上去说:“这个给我吧,我想带着。”



顾惜朝望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利马用布包好打好递给他。



戚少商捏着包袱,红了眼眶,张了张口,却难以发一言。



顾惜朝扭头撩了帐篷帘子,准备再走出去。戚少商又再开口叫住了他:“惜朝!”



顾惜朝扭头望他,他塄了半天,才开口说:“等我回来……”



“我从不坐着等人回来。”



“那我……”



“你要走,是你的事。”



“那…………”



“一路小心。”



戚少商红着眼睛东张西望,就是为了把那口泪水咽下去,可他一眼望见顾惜朝要再走出去的样子,就利马冲上去,狠狠地抱着他,说:“听我说,这是最后一次,这次之后,我们就一直跟着部落里的人,做一辈子草原人!”



顾惜朝在他怀里笑道:“你是个英雄,是个情谊种,如果你能说不管就不管,那你还叫不叫戚少商了?”



戚少商清楚,他这辈子做个男人什么都好,最不好的就是太重情谊,家国天下,这几个东西的排位,从来都是颠倒的。



顾惜朝继续道:“这一别,怕是再也见不着了。”



戚少商搂紧了他,张口就喊:“胡说!你胡说些什么东西呢!”



“少商……你这是要去辽国,辽国是个什么地方?朝廷派你去做使节?就算是个蠢人也能看得出他们安的是什么心,你我冲锋陷阵,在沙场上临场指挥,有的是本事,可你我都不是朝廷中人,更没有什么在宴席上用张嘴就杀个天崩地裂家破人亡的本事,你这一去,不是送死,还能是什么?”



“惜朝,听我一句,我就是死了也会爬回来见你……”



“我不要听你这种马后炮一样的话!!”



那个下午,两个人都哭了,眼泪就象是小河一样的不停地流,可谁也没哭出声。



此别后,草原风吹,马羊成群,但,只怕,有一个人,要终身孤单了。



跟朝廷人走的那个早晨,戚少商换上了汉人的行装,背上了顾惜朝缝出来的挂旗,那个早晨,在送行的人群里,他始终没有看见顾惜朝。



也许是命运使然,也许是个性使然,也许,这就是注定的命。



在戚少商动身的那个早晨,顾惜朝就已经在前往京城的路上了。



他要去弄清楚一件事,他要弄清楚朝廷这次是要派戚少商去做什么。







京城的繁华路段,依旧没有变。



在顾惜朝路过与戚少商重逢的那家酒楼时,刘老板冲下来喊住他,说戚捕头一直挂在嘴上的炮打灯被他给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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