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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古手记-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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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线,从玉门关出来,沿着大漠南边的绿洲经米兰、尼雅、克里雅、和田(于阗)等等到喀什。
  汇合后继续向西,翻过帕米尔高原(葱岭),穿过哈萨克斯坦、阿富汗、伊朗、伊拉克,最后达到地中海沿岸——很遗憾不是爱琴海,借以此哀悼国栋死去的爱情——的罗马(大秦)。
  其实原来还有一条中路,并且是中路最早,张骞第一次出使取道天山南麓,走的就是中路。中路先到罗布泊,再沿着涸海北岸到楼兰,然后再北上到喀什,不过因为楼兰的废弃,中路也早已不复存在了。
  这次的科学考察,走得就是中路。
  科考队有十五个人,其中两个是向导;带了二十七峰骆驼,几乎一半用来背仪器和给养;一台大功率电台,这是联系外界的新式武器。可就算这样,过戈壁滩还是在拿命赌博,历年来因为科考牺牲在沙漠里的也是大有人在。
  茫茫戈壁,空中没有一只飞鸟,地下不见一点绿色。
  当年汉武帝派贰师将军李广利讨伐大宛,过罗布泊时损失惨重,到了大宛后惨败而归,抵达敦煌时十个人里只剩了一个。但当时罗布泊还是有水的,如今连水都没有了,凶险程度更胜以前。
  加上正值寒冬,一到晚上滴水成冰,也就是中午时候稍微好些。当然也没有路,没有驼队蹄印,向导凭借着惊人的记忆力和地形学才能,带领着考察队沿着胡杨枯枝和死去兽骨缓慢前行。
  大部分时间赶路都在晚上,白天风沙大,有时候什么都看不见;太阳也晒得人发昏。而且据向导说,晚上更容易认路,除了有星象可看,沙漠里的月光明亮,甚至可以照着读书写字。最主要的是钱大胡子是夜行生物,天天鼓吹着运动产生热量,可以避免冻死。
  如此走了几天,豹子后悔了,一边吃干粮一边抱怨。
  夏明若在脸上蒙了块纱布,躺在帐篷对他说:“轻松的方法也有,你现在往外走,不出三天,就能永登西方极乐。”
  豹子骂他:“讨厌。”
  夏明若撩起面纱冲他笑,豹子立刻丢了干粮扑到他面前,磕头哀求说明若哥哥,求求你现在收拾我吧,别等以后了,以后沙海茫茫,保不定哪天就被你整死。
  “嗳,”夏明若宽宏大量地说:“知错就好,注意吸取教训。”
  “喳。”豹子说:“哥哥您歇着,我先退下了。”
  夏明若说:“等等我,我去找海洋。”
  大叔正巧这时钻进帐篷:“还躺着呢,快起来,我要收帐篷了。”
  夏明若望望他背后:“海洋没跟在你一块儿?”
  “海洋在喂骆驼。”大叔坐下来喝口水。
  夏明若跑出去,老远就听到有人嗷嗷喊,钱大胡子正抱着一头躺倒的老骆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夏明若眨巴眨巴眼睛,裹紧军大衣,走到楚海洋身边,问:“又怎么了?”
  楚海洋说:“随他去,哭完了就好了,还不是一峰骆驼病了,我们要扔他不肯呗。”
  豹子也过来看热闹:“非扔不可啊?”
  夏明若点头说:“有时候就得这样,留下来派不上用场还得浪费草料,别的骆驼也会受影响。”
  钱大胡子是多重感情的人,当然不愿意,一时间闹得不可开交,谁劝都不听。过会儿大叔从帐篷里出来,贴耳说了两句,他立刻答应了:“扔就扔吧。”
  夏明若喃喃:“什么呀……”
  他跑去质问大叔:“你用什么妖法把我们钱大胡子给迷惑了?”
  大叔说:“美貌呗。”
  夏明若咔嚓一声又把枪上了膛,大叔竖起兰花指向楚海洋方向逃窜,边逃边指责:“坏孩子!坏孩子!”
  楚海洋笑着把草料袋扔给他:“活该。”
  大叔接过来继续喂骆驼:“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月光照在崎岖不平的戈壁上,他给那头病倒的老骆驼多喂了些水,拍拍它的背,让它走。据说年老的骆驼和马一样,也能认得路。
  “走吧,”他说:“回家去。”
  老骆驼仿佛听懂了一般,摇摇晃晃站起来,钱大胡子看见了,便牵着缰绳送了一程。
  而后考察队拔营前行,驼铃声声,翻越过一个又一个沙丘。其间夏明若一直在叫唤屁股疼腿疼,说自己看到骆驼鞍就想哭,最后发明了一种横向趴骑法,据说这个姿势比较潇洒,以前人家打死了狼啊,野狗啊,都这么挂着。
  但两三个小时后,驼队便停下了。
  因为月亮下去了,而前方有一大片雅丹地貌,黑暗中通过很容易迷路,说不定会在这由狂风和水流造成的土堆迷宫中打转直到天明。
  于是再次搭起帐篷休息,收拾停顿,夏明若照例钻进楚海洋的大睡袋。
  楚海洋说:“出去。”
  夏明若不肯:“一个人太冷了。”
  大叔羡慕地直咂嘴巴:“生在福中不知福吧,我脚趾头都快冻掉了还没人陪我睡呢。”
  豹子立刻献殷勤说:“师父,我陪你睡。”
  大叔说:“滚。”
  “……”(宇文豹面壁中)
  夏明若哀求说:“最后一天,最后一天。”
  楚海洋推他:“出去出去。”
  “为什么呀,”夏明若说:“我这人睡觉可老实了。”
  楚海洋想了想,吹熄了蜡烛,把那人裹进怀里低声道:“人太多了……”
  夏明若说:“啊?”
  楚海洋说:“不方便……”
  夏明若说:“你说什么呢?”
  楚海洋捏了他一把:“少废话,睡觉!”
  “哦,”夏明若把头也蒙进睡袋,好一阵鼓捣。
  楚海洋说:“别脱毛衣,会感冒的。”
  “不是,”夏明若蜷着身子打开手电,在身上摸索着。楚海洋低头看他,却发现他满嘴是血,着实吓了一跳。
  “没事儿,”夏明若悄声说:“就是气候太干,刚才一笑,嘴唇裂开了……咦咦?出发前我爹明明让我带了盒蛤蜊油,怎么找不到了?”
  “我包里有,”楚海洋伸手拉过背包:“先用手帕擦擦。”
  夏明若捂着嘴笑:“我的血还挺鲜的。”
  “去你的,像个刚吃了人的妖怪似的,吓死我了,”楚海洋在包里找到蛤蜊油,也缩进睡袋:“脸呢?”
  “喏,”夏明若嘟起嘴迎上去。
  楚海洋见送上门来了赶忙抓紧时间亲一下。
  亲一下舔舔,说:“是挺鲜的”,又笑嘻嘻扑过来。
  夏明若往里躲:“干嘛干嘛?又被你咬开了。”
  楚海洋把手电关掉,压低嗓门威胁:“一看你就是上课没好好听,我告诉你,人的唾液含有能使伤口迅速愈合的成分,快,让我帮你愈合愈合。”
  夏明若挣扎说:“耍流氓……”
  大叔说:“咳!!”
  楚海洋说:“……刚刚那次不算,重新愈合。”
  大叔拍地说:“咳!!!”
  两人立刻不动了。
  “咳咳咳……”大叔翻个身,继续装睡。
  楚海洋搂紧夏明若,与他咬耳朵:“你看吧,我就说人太多嘛。”
  夏明若揍他一拳。
  楚海洋嘿嘿笑,喊道:“老黄?老黄?”
  老黄从帐篷一角的包袱堆里抬起头来,黑暗里就看到两只眼睛,一黄一绿小灯泡似的。
  “老黄你去陪舅舅睡。”楚海洋说:“舅舅冷。”
  老黄迟疑着,迟疑着,最后大叔一挺身坐起来:“还等什么?快来呀!”
  老黄喵呜一声钻进他的睡袋。
  豹子终于崩溃了,他扑到大叔跟前问:“师父,我和猫你选哪个?”
  他师父说:“猫。”
  “我和骆驼你选哪个?”
  “骆驼。”
  “嗷嗷!那我和哈密瓜呢?”
  “当然是哈密瓜,”他师父呵斥:“快给我睡觉!再啰嗦我劈了你!”
  豹子哭着说呜呜我还不如死了好,一会儿又不死心又问“我和沙枣呢?”
  他的喋喋不休啊,他纠缠不止,其他人堵起耳朵努力睡着了。
  明天,后天……
  过了这片雅丹群,楼兰就不远了。

  第三十章

  早上起来温度是零下十四度,队员们一个个自顾自哆嗦着小身子,唯有钱大胡子老实,喊冷。他的拇指早年被冻坏了,气温一低就不能弯曲。
  冷归冷,大汉他压根儿不在乎,从睁开眼睛起就活蹦乱跳地唱歌,说看中了一个姑娘,美得像天上的月亮,迎娶姑娘他带了五十头羊,结果娶了姑娘的娘……唱完了每日一歌,他宣布纪律:今天依然不许洗脸,不许刮胡子,不许刷牙,厨子做饭之外也不许洗手,谁要是受了伤,那就舔舔。
  于是大家都很羡慕老黄,猫洗脸它不用水啊。
  整理好吃早餐,几十年不变的羊肉拌饭。
  天气冷,饭一出锅上面就迅速凝结起一层白乎乎的羊油,夏明若每咽一口都要挣扎半天,大胡子鼓励他:“要坚强,想想革命先烈……”
  夏明若于是钻进他的大帐篷,木然地嚼着,脑袋里想着董存瑞。
  过会儿大叔掀开帘子送来一只铜盆,盆里是尚未燃尽的木炭:“做饭剩下的,让它上你们这儿发挥发挥余热。”
  大胡子挺高兴:“太好了,我刚刚还想这破手指今天怎么绘制路线呢!”
  大叔问:“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胡子张开十指在火盆边上烘着:“等气温再升个几度……我说那个夏明若啊,你一顿早饭吃了四十五分钟了啊。”
  夏明若蜷缩在帐篷角落里,此时回头,完全是一副立刻能吐出来的神情。
  钱胡子看了一怔:“哟,你继续,我不和你说话了。”
  大叔毫不客气地笑起来,夏明若一脸恼火地继续嚼着。
  大叔夸奖:“多好的孩子……”
  夏明若冷冷说:“我叉死你。”
  大叔如今打扮得与西域向导一般无二:裹皮袄,戴皮帽,脚蹬长靴。他摸摸自己颇具特色的小胡子,仰着脖子呱呱笑,夏明若则再也不搭理他。
  钱胡子活动手指,觉得差不多了,便开始收拾东西。收着收着掏出一卷纸,皱眉看了一阵,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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