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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石安门外(同志文)-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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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眼眶有点发烫,半天才应道:“行,到时候你可得去接我。” 
“那是,咱俩到时就站台上见吧,我请你吃饭。” 
“成。”我揉了揉眼睛,然后发自内心的长叹了一口气。 
那时我大学的第二个学期,那段日子我永生难忘,这之后,中国没再出现这样的变故,这场变故本身也在人们脑海中变淡,中苏关系正常化之后,人心向上,都盼着日子能有更好的发展。“八九动乱”和“八九暴动”的说法也慢慢变成了“八九事件”,直至“八九风波”,历史在淡化从前,人们自己也在淡化从前,如今再回忆过往,很多细节都已无从记起,也无法追查。 
我那是只是一心向前看,幻想着一年之后亚运会的情景,幻想着三年之后大学毕业的情景,虽然那时我尚不知道自己最终没有将大学读完。 
我只是在瞻望,然后在瞻望与躬行中走过了八十年代,走进让我更感叹,更难忘的一九九零年…… 

“我们亚洲,山是高昂的头,我们亚洲,河像热血流,我们亚洲,树都根连根,我们亚洲,云也手挽手……” 
这首歌挺好听,唱的群情激昂,我还记得当时韦唯唱这首歌的样子,就觉得那女的长得像混血,至于她那时候是不是已经嫁给了有钱外国老头则从未有兴趣知道,对于这首歌本身,我也没有什么特别感觉,亚洲的兴衰成败关我屁事?我不在乎亚洲是不是云也手挽手,我就想跟周小川手挽手,就跟我小时候学会的第一首歌谣唱的那样:“我们都是好朋友,相亲相爱不分手,要来一块儿来,要走一块儿走。” 
那首儿歌的名字是《三只蝴蝶》,我和周小川是两只,可后来又一想,两只蝴蝶一块儿飞,那不成了梁山伯与祝英台了吗?不成不成,忒不吉利。我还是老老实实做人吧,做人,能享受到无穷无尽的乐趣,就比如遇见那么个让你牵肠挂肚,拿不起放不下的人,有那个人在,你会觉得活着特有劲头,特有追求,特有价值,至于受苦受累,那是获得幸福的必要过程。 
大一结束之后的那个暑假热的邪乎,但我过得挺开心,一是没作业,不用担心没时间玩儿,二是我常去周小川的“基地”泡着,拉上小九,周末的时候,他的小乐队就成了五个人,川川老说我是捣乱去的,却从来不说小九,我对此一点儿也没心理不平衡,因为我知道他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肯定不是这么想的,还是那个真理,越亲近的话,说出来就往往越不中听。 
周小川乐队的另外两个人,一个叫小溪,一个叫小河,我不知道他从哪儿找着的这俩人,加上他的“小川”,正好三条小水沟,我还说呢,叫什么“桥”啊,直接叫“三点儿水”多好,他抄起鼓棒捅我后腰最怕痒痒的地方,然后说:“我说用你提出的名字,瞅你还挺不给我面子。” 
“我给我给,我哪儿能不给,你这么给我面子,你说我能亏了你吗?”我抢过点我穴位的东西,然后朝他凑过去,“再说了,这小水沟上要是没桥,人也过不去呀,不过我水性好,可以跳你这‘小川’里游过去。” 
一番话说的周小川脸一红一白的,他半天才来了一句:“你甭跟我这儿游,污染水源。” 
小九听的笑到上不来气,他说你们俩可真成,简直就是两口子,天天逗还逗不够,老跟新婚燕尔似的。 
“什么新婚燕尔,我们是老夫老妻。”我一把搂住周小川肩膀,“是吧?孩儿他妈。” 
“你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他冲我冷笑。 
“嚼子,你上他那河底带着去吧,夏天就水里凉快。”小九话一出口,我笑到差点站不住。 
“行行,够意思,九儿,你是我好哥们儿,咱俩赶紧找根儿香八拜结交吧,我跟你同生共死。” 
那天我们是越闹越离谱,吉他小溪干看着插不上嘴,鼓手小河上厕所回来,也一脸莫名其妙的瞅我们仨。 
我觉得挺有成就感,也挺有优越感,我、周小川、小九仨人在一块儿的时候,别人是插不进来的,而就我们三个而言,关系也比较微妙,我老是逗川川,小九则是帮腔的角色,我跟周小川逗得越欢,他那儿锣边儿就敲得越响。 
三个人的小团体可能是最稳定的,就数学角度而言,三角形是最稳定的图形,一旦固定了三个点,就很难使之再变形,而放在生活中,这种稳定体现在相互扶持上,不管发生什么事,总会有至少一个人能保持冷静,能想出办法来。 
我喜欢三人组的另一个原因,则是在我不在周小川身边的时候,有小九照顾他,虽然那小子一阵阵的也挺不着调,但总比没人要强,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能安心跑到上海去的原因,如果没有小九,我就是再跟家里赌气,也不会撒开他去外地。 
暑假过了又要开学,开学之后又是寒假,寒假过后又是新的一学期,日子就是这么一天天循环往复的,在学校的日子挺没劲,也就是跟林强在一块儿的时候能不至于无聊,但一天天熬下去的劲头就是新的假期,就是又能回北京,又能跟周小川泡在一块儿的日子,我想,忍,也就忍了。 
八九年过了是九零年,走到二十世纪的最后一个十年,我稍微有那么一点儿感慨,还记得当年上小学的时候写作文,题目是什么畅想二零零零年,当时写的天花乱坠,老觉得进了二十一世纪,人人都能穿得跟太空人一样,乘坐奇怪的交通工具,在半空中飞来飞去,虽然后来事实证明并非如此,我却仍旧听佩服自己的想象力。 
九零年,北京会开亚运会,到时候能看见好多外国人上咱们的地盘儿上来比赛,能收集印着运动项目的纪念币,能看见满大街的熊猫盼盼,虽然后来那些面值一块钱的纪念币都让我给花了,熊猫盼盼也成了防盗门的一个品牌,但在这之前,我对于九零年是真的特期待。 
但是期待归期待,现实照样一天天过,大学生活我不太找得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的感觉,上课,吃饭,睡觉之余是吉他和鼓点声,有那么一阵,我都想干脆跟林强组个乐队玩玩。 
“裴哥,你不能误了自己前程啊。”他边叼着烟擦拭镲片儿边说。 
“……咳……”我没说出什么来,林强那句不怎么语重心长却格外让我心里发紧的话,我一直记得清清楚楚。 
前程,什么是前程?什么是“我的”前程?老老实实大学毕业?说不定还考个研,然后接茬儿往上念,博士,博士后?难道这就叫前程?那我是不是应该再努把力奔着诺内尔奖一路杀过去? 
我没有那么高的觉悟,也没有那种当个老学究的兴趣,要让我见天儿戴着瓶子底儿眼镜给别人讲中国上下五千年的文学大家及其文学成就,我宁可劝学生们自己去买套中古文通史回来看。做学问不是我的追求,绝对不是,我对毛主席保证。 
那我的追求到底是什么?出大名?还是挣大钱?这些我都不是那么明确,我觉得我只是想追寻一种不具备清晰轮廓的东西,一种不知道能闯到哪一步,不知道前头有多少死胡同,不知道会走多少弯路,更不知道终点在何方的东西。 
这大概就是创业吧。 
我想做自己喜欢的东西,仅此而已。 
“可是,大学总不能白上,要不太可惜了。”林强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然后拢了一把挺长的黑头发。 
我又没说话,我想,如果能有那么个机会,我肯定抓住,到时候我可就不管什么别人的期待了,我会照自己的方式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骂去吧,哭去吧,我不伺候了。 
可能这世上的事儿就是这样,你有时候越不想怎么样,它就偏怎么样,有时候你没抱多大希望,结果反而照你想象的方向发展下去,等你反应过来,已经不能不往那个方向走了。 
接近期末的时候,周小川给我打了个电话。 
“嚼子……”他说,“小溪跟小河说不想干了。” 
“什么?!”我觉得自己听错了。 
“他们俩觉得玩儿摇滚没奔头,又嫌钱少……” 
“等会儿!”我止住了他的话,“那他们俩就把你给扔下了?” 
“也不能叫扔下,这总不能勉强人家,当初又没签生死文书,我哪儿能咬着不撒嘴。” 
他在努力掩饰,但我能听出来他话里的委屈。 
“你现在在哪儿呢?” 
“在家呢。”他答道,“我的东西都拿回来了。” 
“那……”我有那么点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半天,我才开口问,“那现在,‘桥’就算……散了?” 
我不想说最后两个字,那种说法有点残忍,特别是对周小川来说,但除了这么问,我有没有更婉转的途径,而且我急于得到他的答案,莫名其妙的就是那么急。 
“我不知道,建军,我不甘心,要是就这么散了我真的不甘心!我还没奔出个样儿来呢!不能这么就放弃了!” 
“没错,不能半途而废。”我同意。 
“而且如果不混出个样儿来,我也没法跟家呆着了,当初我也挺伤我爸妈心的……” 
“那你上哪儿啊?” 
“我也不知道。”他苦笑了一声,“要不我干脆当个流浪歌手算了。” 
“少胡说八道。”我骂他,“你要不先上我们家呆着吧,东西都搬过去。” 
“那你假期在哪儿住啊?我一去,你就没地儿呆了。” 
“咱俩挤一被窝呗。”我笑。 
“那多热啊。”一句小声的嘟囔。 
“行了行了,不开玩笑了。”我言归正传,“反正你先过去吧,我这不是马上就放假了嘛,等我回去咱们再想办法。” 
“嗯……”低低答应了一声,他挺小心的开口,“我想,要是近期找不着合适的人手,我就只能先去工作了,总不能坐吃山空。” 
“工作啊……”我拉长了声音,然后突发奇想,“哎!对了!要不我退了学给你当吉他手去吧!” 
“裴、裴建军,你别吓唬我啊!”他有点结巴了,“你要是敢,你爸妈非杀了我不可!” 
“我退学,碍你什么事啊?”我笑。 
“是我勾搭你的!!”他抬高了嗓门,然后似乎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那什么……反正……” 
“反正什么啊反正,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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