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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火:一个少女帮的自白 作者:[美] 乔·卡·欧茨-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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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子了,但上面却有了让人目瞪口呆的信息,你的眼睛会自然地朝它望去,而且会惊得不敢相信:“我是黑鬼嘴唇巴亭金尔是个肮脏的老东西玩弄少女!!!教授数学搔弄乳头我是巴亭金尔我吃女阴。”接下来的那些日子里最最好奇、最最自豪、最最有挑衅性的争论就是“狐火报复!狐火报复!”
  “这下好了,全哈蒙德市的人都晓得了,”长腿说,“——但究竟是什么,他们还是不知道。”
  第二天早晨,巴亭金尔乘一辆的士来到学校,试图临危不乱,希望举止得体,装虚伪,装孙子,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好像佩里中学的人都不曾谈论过他一样。事实上,不只是学生和老师,就连咖啡屋的招待员,甚至看门的黑鬼都在议论他,有的哈哈大笑,有的咯咯痴笑,还有的生气,或是嫌恶。自然“狐火”帮的人假装对“狐火”一无所知。每个人的嘴都在说道:“狐火”是什么?“狐火”是什么意思?
  一个帮派?一个子爵帮、埃斯帮和鹰帮的新竞争对手?——可是没有任何少年帮的人卷入进来呀,也没有人声称知道这件事呀。
  大约上午十点左右,大家都知道了,校长沃尔先生将巴亭金尔叫进了办公室与他谈话。接着,据兰娜说——她在自修室看见了巴亭金尔,那是第四节课时——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他走进去,天哪,你简直认不出他是谁了,老黑鬼嘴唇,像是一个醉汉,又像一个梦游者,双眼布满血丝,脸色难看,长满疙瘩,如同出麻疹。他满头大汗,极其害怕地走进教室。你知道的,那个教室里至少有五十个学生,都是一帮他从三年级就带起的难管教的学生,他们对他恨之入骨,当然,他也恨死他们了。于是他走进去了,看到了黑板上写着的”我是巴亭金尔我吃女阴“。顷刻间,所有的人吹口哨,学鸡叫,笑成一团,就像地狱一般。他从我们的脚上猛踩过去,想去擦黑板,但他可能有点头晕眼花了,黑板擦弄掉了,其中一个子爵帮的男孩,那个里纳尔迪的,跑过去,拣起它,又用力扔出去。巴亭金尔试着又去弄一把黑板擦来,土豆头海因又过来将它抢了过去。这时候,我们所有的人都笑个不停,尖叫不停,个个像疯子,人人如魔鬼。校长沃尔先生就在自习室门外窥视着,想弄个究竟,里面怎么那么闹哄哄的——天哪,我想我都尿裤子了——沃尔先生推开门,准备往里走,巴亭金尔正要往外跑,他们撞到一起,就像两辆大汽车”嘭“撞在了一起——阵阵笑声淹没了兰娜的话,我们其他几个也加入进来,笑啊,笑啊,一直笑到累了为止。
  我们几个也仿佛被什么东西撞到了头一样。
  劳埃德?巴亭金尔再也没有回到佩里中学,从此就告别了他的教师生涯,从哈蒙德市搬走消失了。
  那一年余下的学期,我们换了好几个数学老师。没有人想念巴亭金尔,除了议论发生在他身上的事以外,他的故事反复被人们议论,直到人们都对”狐火“的秘密权力感到大为惊异。
  因为,就是在”狐火“的早期日子里,我们尽管年龄不大,但我们已经渐渐明白我们有力量,只是还不知道我们的力量到底有多大。
  “只有神神秘秘的马迪,就知道害怕,就像戈尔迪所说,就像,你知道的,我们干掉 巴亭金尔了,”长腿说道。
  二月的那天,刮着大风,我们两人倚靠在第六街大桥的栏杆上,因为天冷,我俩全身有些发抖,我们的头发在风中飞扬,我们好像都很害羞,怕看见对方眼睛里的东西,所以就不去看对方。长腿仔细看着她那双搓得通红的、发热的手,跟平常一样,指头里满是污垢。我也望着她的那双手,我们两个都笑了,“他正行走在这个世界上,但他已经死了,”长腿说着。我低声说,“哦,是的。”虽然我们感觉身上更冷了,但我们仍然不想就从大桥上走回家,真的还不想。 

第二部 第一章 什么是幸福?
 
  有一位退休了的牧师,住在泰德曼街上古德伊尔轮胎店上面,名字有点法国味,叫塞里奥特。长腿很小心谨慎,你得有礼貌,你得喊他“神父”,否则他会觉得受了侮辱,而且不时会大发脾气。真有趣,一只老掉牙的狗,还想咬人,不自量力。他是一个头发掉光了的、枯瘦的小老头,长着一对古怪的眼睛,一个溃烂的鼻子,呼吸不畅,双手颤抖,但是每天下午天气好的时候,他就会上公园里去,我指的是卡萨达加河上游的纪念公园,他有个固定的长凳,一个他的长凳。我们看见他坐在那儿,一品脱雷电鸟牌的酒藏在一个纸袋里,夹在他那瘦骨嶙峋的大腿之间,或举起放到嘴边,那姿势就活像一架重复不停的时钟,沉思着什么,甚至给人一种尊严哩。“神父”塞里奥特:你可以从他身上看出这一点。每次你在路上接近他时,看起来他都在那尊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坦克边沉思,坦克是为哈蒙德市的阵亡者修建的一个纪念碑,一个巨大的坦克。它的长炮筒伸在道路的另一边,看起来就仿佛是老神父在为炼狱里的穷人祈祷——我们曾被教导,地狱里的灵魂永远遭受诅咒,天堂里的灵魂自然无须任何活着的人的祷告,也无须任何活着的人的帮助——可是你若是穿过他和坦克之间的那条路,你会看见他在目不转睛地盯着你,鬼样的眼睛,看穿你,看得你头皮发麻。在公园里闲荡的少年们奚落他,如果他们觉得乏味或感到不舒服,他们就会嘲弄那帮孤独的年长的酒徒或酒鬼。就在我写这部历史的时候,就发生了一件令人恶心的事件:一些埃斯帮的家伙用火把点燃了一个熟睡在报纸里的黑鬼。但是神父塞里奥特似乎一点也不害怕他们,他总是坐在固定的那张长凳上,即便是天气寒冷或是下着小雨的时候,也不例外。长腿夸口说,他是她的好朋友,他将从没有告诉过别人的秘密统统都吐露给她听。
  “什么样的?”我们都问道。
  “秘密的,”长腿含糊其辞,支支吾吾,“都是些只有神父知道的秘密。就像圣餐仪式真的是怎么回事啦,我说的是真的,是指某人的尸体和血。因此,如果受到亵渎,就要出血。还有,比如忏悔啦,牧师们听的东西,还有某位教皇和他的私生子啦。希特勒是如何成为梵蒂冈的座上客的,还有革命啦,”长腿说道,点点头,“——正在兴起的革命。”
  长腿带着我一起去公园见神父塞里奥特,听他讲道,但我从不跟他谈。在一个一脸稀烂、嗓音沙哑如沙纸的老酒鬼面前,我感觉怪怪的,没有了勇气;从那双眼睛,看出他曾经是一个罗马天主教的牧师,但如今早已不是了。我很惊讶他怎么没有被剥去法衣,也没有被驱逐出教会,或者是自己选择离开教堂的(我有一个远房叔叔住在纽约的特洛伊,曾经是教区牧师,后来离开了,与他的管家结婚了,但是没有人曾提及他)。我害怕这样的人,他随时给人带来危险,犹如大胆的上帝与雷电搏击,而每次都是上帝后退了,就如同一个看不见的时钟滴答、滴答、滴答……
  神父塞里奥特偷偷看我,问我叫什么名字,我告诉他马德琳,他没听清。于是长腿大声说“马德琳”,神父塞里奥特说,哦,这是个不错的名字,说我是个看起来不错的女孩。以后他就根本不记得我了。
  长腿问他一些事,他回答了,啰啰嗦嗦,一副牧师的样子:轻声的,自觉的,不是在讲坛上而是在忏悔室里。他张大着嘴巴歪笑着,时不时地斜视着长腿,看她怎样瞪着他,他们之间会有某种联系,某种紧要的事,某种秘密吧。于是你就想他们两人几乎紧密相连,也许事实就是如此。
  长腿·萨多夫斯基,开玩笑时喊她“西娜”,曾说过,她憎恶所有的牧师,所有的修女,可是在纪念公园她却站着,将她的身体重量从一只腿挪到另一只腿上,因为长时间听讲,带着一种渴望的,甚至是焦虑的态度在听一个老酒鬼,前牧师,啰啰嗦嗦,讲革命,好多革命呀!——1848,1798,1917,1776!——还有即将到来的革命!由于同情,由于深信这一切,逐渐地,他的眼睛失去了光泽。
  神父塞里奥特继续讲下去,此刻他的情绪再度激动起来,我们知道教堂背叛忠实者吗?知道教堂背叛天主吗?知道教堂的财富、教堂的军事力量、教堂害怕真理吗?我们知道从古至今宗教裁判所的无情吗?直到此时此刻?知道古代诺斯替教徒①福音被当作异教徒被烧死,“罪孽”是怎样被发明和实施的吗?知道主教、教皇的暴政吗?——他们是凶手吗?
  1909年,作为一名年轻的二十四岁的神学学校学生,神父塞里奥特告诉我们,他在纽约市参加了一个社会主义党的大会,那里聚集了成千上万的男人、女人,都是他的兄弟姐妹、他的同志,他站着听“国际歌”,就在那一瞬间,他明白上帝就在每个人的心里,每个人打着拍子,和声而唱,那时他知道了上帝,明白了什么是幸福:从上帝那儿得到解放;人们集体升天,然后遗忘上帝。到现在他都相信他当时明白了,他自己已经升天了,但会亘古不变吗?——“就是这个问题!”“就是这个问题!”
  令我们非常惊讶的是,神父塞里奥特爆发出一阵痉挛似的嘲讽的笑声,接着一阵咳嗽,我们突然意识到:他的确是一个病入膏肓的老头,他是一个肮脏的、注定要老的老头,一个牙都掉光的酒鬼,那不正是上帝驱除的对象,他看起来真是可怕。
  “行了。他疯了,但他也是圣徒。”
  “他使我害怕,我不喜欢他。”
  “我也怕他。见鬼——他知道。”
  “是吗?为什么?他知道什么?”
  “——他知道大多数人为了什么必定会死,并且下地狱。”
  这次关于幸福的谈话,这个在美国谈的最多的话题:幸福还是不幸福——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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