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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派商人黄楚九 作者:林一玮-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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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伶界大王谭鑫培”的大字标题下面,有这样一段说明:

  谭叫天名望隆重。前清时都人称为谭贝勒,其高贵可知。论其资格,剧界中已无前辈,音调之美,尊之为伶界大王,实无愧焉。本舞台前派人入都礼聘,叫天惮于远行,坚不允诺。嗣经辗转托人,至三至四,磋商数月之久,始荷首肯。昨接京电,乘隆和轮船南下,准二十九日抵申,静养数天,择吉登台……

  广告中还介绍了随谭鑫培此次南来的配角都是第一流的,有“小生之王”德如,“净角之王”金秀山,“青衣之王”孙怡云等。金秀山的儿子金少山也来了,其头衔是“第一净角”,文荣寿是“第一老旦”,慈瑞全是“第一丑角”。每个配角的名字下面,另有一段小字,介绍他的艺术成就。比如说金秀山是:“京内外咸推第一,嗓音洪亮,叱咤风云,山岳为之变色”云云。



  






海派商人黄楚九五、触他的霉头






五、触他的霉头

  金少山后来的发迹,大红特红,这时候已经显露出端倪。广告中是这样吹捧他的:“……为秀山子,家学渊源,不同凡俗,其工架之安详,趋跄三步稳,即昔年小穆三雄,要亦无逾于此。”

  “小穆三雄”是谁?恕笔者浅陋,回答不出“家门”。

  这些文字,大概出于文人孙玉声之手。孙玉声笔名“海上漱石生”,写过通俗小说《海上繁华梦》。他很早就成了黄楚九的朋友,也是黄楚九的“谋士”之一。新新舞台开办后,孙玉声被聘为前台的管事人员,负责对外宣传方面的事务。

  且说新新舞台这次接待谭鑫培,如同接钦差一般,丝毫不敢怠慢。后台经理周咏棠特地派了王荣祥(艺名筱荣祥)专程到北京,陪同老谭及全班人马乘轮南下。船到码头,早有汽车等候。这是新新舞台老板黄楚九的车子,今天自己不用,特地让出来给谭老板乘坐。

  已经为谭老板租了房子,就在小花园西首对面的宝和里内,这里离戏馆很近,谭老板可以在寓所过足了瘾,养足了精神之后再去后台扮戏,来得及。

  谭老板的包银讲明是一万大洋,其他重要的配角是每人六千大洋,都管吃管住,管接管送。打鼓的是刘顺,操琴的是裘桂仙,即裘盛戎的父亲。裘桂仙改唱花脸后,人们都说他的行腔有老生韵味,这可能与他曾为老谭操琴,受其熏陶有关。

  老谭的一些拿手戏如《空城计》、《琼林宴》、《洪羊洞》等都演过四次;《托兆碰碑》、《乌盆记》演过两次。尤以与金秀山合演的《捉放曹》、《黄金台》等,旗鼓相当,最为精彩。老谭还演过一次《坐楼杀惜》,配演阎惜姣的上海名旦张云青(艺名一盏灯)。他以前曾和老谭合作过,彼此熟悉对方的戏路,所以这次也演得丝丝入扣,非常默契。

  这次老谭还演了以前到上海没有演过的《连营寨》(即三国中的彝陵之战)。剧中有大段的“反西皮二六”唱工和火烧时的跌扑身段,让上海观众有耳目一新之感。相传老谭在清廷供奉时,一直不唱此戏。但戊戌政变后,每逢光绪皇帝过生日,西太后都要老谭唱《连营寨》,当演到刘备“哭灵牌”时,台上站着的大小将官必须跟着一起放声大哭,不哭就得不到赏赐。西太后的用意,是当着光绪的面,纪念她死去的亲生儿子同治皇帝。

  《长亭昭关》和《朱砂痣》,人们向来认为是汪桂芬和孙菊仙的看家戏,这次看了老谭的演出,才发现他自有特殊的风格。总之,老谭这次风头很健,谁又想到竟有人要触他的“霉头”呢。



  






海派商人黄楚九六、翻三张桌子






六、翻三张桌子

  原来老谭的观众中,虽然多的是爱好京剧的外行,却也有不少对此道深有研究的内行。这些内行,有的是来观摩学习,想偷老谭的“玩意儿”的;也有的已是颇有名气的“角儿”,他们承认老谭的表演确有独到之处,就是对他的“大王”之称不服气,想找个机会,给老谭一点颜色看看。

  一出《盗魂铃》成了爆发点。

  《盗魂铃》是出玩笑戏。讲猪八戒奉了师父之命,到妖怪那里去盗取能摄人魂魄的宝铃。谁知他贪玩心切,先偷空溜到一个地方睡足懒觉之后,又戏瘾大发,把他会唱的各种戏曲都唱了一遍,这其实也是演员借机会显本事给观众看。

  上海有个杨四立唱《盗魂铃》很有名。他的本行是武丑,但有嗓子,能唱老旦和老生戏。他演《盗魂铃》,除了卖弄他会唱时新曲调之外,还能从四张桌子的高处凌空翻落在地,观众每每看到此处,就忍不住欢叫起来。

  杨四立这时在南市新舞台搭班。新舞台就常常要杨四立演《盗魂铃》,抢新新舞台老谭的生意。

  黄楚九一看这情形,便把周咏棠找来商量。如果谭老板肯演一次《盗魂铃》,那在上海滩的戏迷中造成的轰动,是杨四立不能比的。

  周咏棠立即来拜望谭鑫培,委婉曲折地转达了黄老板的意思。

  老谭听了,沉吟半晌,说:“演是可以演,不过我有我的演法,你们不要拿我当杨四立。”

  周咏棠大喜,连说:“那是自然。”接下来的问题是:杨四立能翻四张桌子,谭老板能不能翻呢?上海观众看惯了杨四立,在这一点上恐怕是很计较的。

  老谭又默然片刻,说:“上海人懂戏吗?懂的话,你们也给我放几张桌子在台上,三张、四张,随便!”

  周咏棠没有深究老谭说这话的意思,只把随你们在台上放几张桌子这一句听了进去,回来禀告黄楚九,黄楚九自然高兴非常,立即贴出海报,刊出广告,说某日晚,伶界大王准演《盗魂铃》,特别注一句:“南腔北调,百戏杂陈,翻三张桌子。”

  杨四立翻四张,谭鑫培只翻三张,对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来说,也很不错了。

  孙菊仙这时正在上海,一看海报,便急匆匆地来看老谭,说:“你的武功底子是好,可也不能不要老命啊!”

  谭鑫培是武生出身,唱过《金钱豹》中的孙悟空,能在桌上翻锞子下地。但那是他年轻的时候,现在……

  老谭笑眯眯地说:“山人自有道理。”



  






海派商人黄楚九七、不吃眼前亏






七、不吃眼前亏

  到了演出的那一晚,外行、内行,都争相来看,新新舞台卖了个满座。

  老谭扮的猪八戒上场,先是学唱,唱的多半是北方戏曲,有皮黄、有梆子、有大鼓等。观众虽然觉得他唱得很好听,却听不出什么究竟来。老谭其实是把当时京剧界的一些前辈如余三胜、张二奎、卢台子,还有青衣胡喜禄唱腔里的神韵,都恰到好处地表现了出来,可是台下的观众对这些前辈不熟悉,脑子里没有印象,所以反映并不怎么热烈。

  到了四十年代,有些女演员演《纺棉花》,学唱“四大名旦”等人的唱腔特色,非但惟妙惟肖,而且还带有某种程度的夸张,所以能引起轰动,也是因为台下的观众对“四大名旦”的唱都听熟了,心领神会了。

  杨四立在《盗魂铃》中唱南方时调,就能投合上海观众的口味。

  这一点老谭事先没有意料到,先输了杨四立一着。

  反正今晚观众的注意力是老谭翻桌子。这一刻来了。只见老谭一张桌子一张桌子地爬到了第三张,又站到了椅子上,先作了个要翻的姿势,观众屏息静气,准备叫好。

  不想老谭忽然一愣,又朝桌子下面一坐,说了声“我还要老命哩”!然后顺着桌子一张一张地爬了下来。

  这样演其实很符合剧中人的身份,刻画了猪八戒呆头呆脑、胆小怕事的性格。可是台下的观众觉得不过瘾,未免有些失望。不过也没有什么不友好的表示,只是叽叽喳喳的,相互在低声谈论。

  内中有个来自宁波(一说是来自四川),名叫李本初的人忍不住了,叫了一声倒好不算,还加上一句:“大概鸦片烟没有吃饱吧!”

  观众一阵哄笑。李本初也很得意。

  散场了,有人走到李本初身边,请他“慢点走,到帐房间来一趟”。

  帐房间坐着好几个人,都看着李本初。好一会,有人问他:“你懂戏吗?”

  李本初回说,怎么不懂,《盗魂铃》已经不知看了多少遍了!

  “你懂?那你为啥要在场子里瞎捣乱?”责问的人说着便走上前去,伸手掴了李本初一记耳光。

  李本初见状,晓得好汉不吃眼前亏,不敢争辩。

  这时,另有一个人过来对李本初说:“朋友,下趟识相点,今天你就走吧。”

  黄楚九当时也在帐房间。手下的人打李本初,他觉得有些不妥,但未加以阻止,也来不及阻止,以为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海派商人黄楚九八、这事闹大了






八、这事闹大了

  谁知隔了一两天的光景,就有一家小报把这件事捅了出来。文章的口气似乎很义愤填膺,指责新新舞台仗势欺人,希望社会各界人士出来主持公道。

  这样一写,其他的报纸(多半是小报)深怕有损自己“正义”的形象,也纷纷发表文章,予以响应。奇怪的是有些文章却在谭鑫培该不该称“伶界大王”这个题目上大肆发挥,意思无非是“伶界大王是谁封你的”?就算你是“伶界大王”难道就不许人家叫“倒好”?然后笔墨再转向新新舞台,说对待看客如此霸道,今后有谁敢到你们这里来看戏……看得出,这是趁机想倒掉新新舞台的生意。

  社会名流出来发表谈话的,有一位是郑正秋,新剧界和电影界的前辈,他鼓励李本初应将此事诉讼法庭,不告别人,就告黄楚九。

  其实李本初早已离开上海,也不知他是回家乡还是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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