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迷不醒-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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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之双笑道：〃他哪里是去采风，是去横店找沐优了。看这情形，多半是一片痴心负流水，被人家给拒绝了。〃
　
　　〃风流才子碰了壁，想必是真的要调养身心、修身养性几天了。但我们总得去看看他吧，这又跳楼又离婚又失恋的，比我当初还要凄惨。〃
　
　　〃当初你很凄惨吗？我怎么就没看出来。〃
　
　　〃要是当时被你看出来了，我不就更失败了吗？〃


　　〃我说呢，我结婚那天，你西装革履，面带笑容，跟个没事人一样。呵呵，大概私底下躲在被窝里早把眼泪流干了吧。〃
　
　　〃切。〃
　
　　5
　
　　晚上11点了，还有人敲大铁门，这让张艺宝很纳闷。自从横店回来后，他算是闭门谢客了，哪里还会有人那么不识趣呢？
　
　　开了门来，看到了康乔和刘之双，张艺宝头一歪：〃我且死不了呢，你们倒很替我操心。〃
　
　　康乔一个箭步窜进去：〃啧啧，那么大个地方，你一个人住着，真够浪费。〃
　
　　刘之双也跟着走了进去：〃据说大画家闭关修炼了，有什么新作品没有？〃
　
　　张艺宝无可奈何地说道：〃看个够吧，看个够！〃
　
　　刚走到里面，康乔就被震住了。
　
　　整个画室里都架满了方沐优的画像，正面、侧面、站着、坐着、笑着、怒着……应有尽有。
　
　　〃不用数了，这里一共有20副，另外还有6副带去横店了，也不知道她收没收下。我为她画了26张画，以此纪念她26岁这年遇到了我。〃张艺宝说。
　
　　康乔细细地看着这些画，他问张艺宝：〃她拍戏还行吧？有没有出什么洋相？看她那长手长脚的样子，上了镜头估计也不好看。〃
　
　　张艺宝盯着康乔：〃你如果想从我嘴里打听她的消息，你直接问就是了，何必这样兜圈子呢？〃
　
　　〃我没有……〃
　
　　〃你没有！你这家伙，可比之双差劲多了。他抢你的小夕，至少公开明朗，而且他对小夕好，对小夕肯担当。你呢？你明明知道沐优喜欢你，你还摆出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既然不拉屎，就别占着茅坑！呸，我怎么能把沐优比喻成茅坑呢……〃
　
　　刘之双忍不住笑出声来，可局势紧张又尴尬，他很快就止了笑。
　
　　康乔低头受训，一个字都不说。
　
　　张艺宝叹着气：〃我活该孤独。你知道沐优怎么说吗？她说你是他心目中的王子。就你这德行，还王子呢。成天开辆破面包车……〃
　
　　〃我现在开索纳塔……〃
　
　　〃也好不到哪里去！之双，你来评评理，就这样一个家伙，还有很多女孩子围着他转，你说怪不怪？〃


　　刘之双说：〃也许，人家就喜欢这难以捉摸的型号呢。〃
　
　　张艺宝一把抓住康乔：〃有多难抓，有多难摸，还不都是装的吗？〃
　
　　康乔挣脱开来，离张艺宝远远地，笑道：〃幸好只是抓，还没摸，不然我清白不保。〃
　
　　这话逗得张艺宝也笑了，他实在是没法对着康乔发狠：〃你去把沐优找回来，别让她拍戏了，拍戏这事儿，不适合她。用你的话说，她就是长手长脚，整一个傻样。被人家欺负不说，还吊着钢丝在半空飞来飞去的。有一场她被追杀的戏，我的妈啊，她混身给涂得血乎乎，一把刀挥来挥去，差点没打到她自己。〃
　
　　康乔点了烟，满眼望去都是方沐优的画。这画室里仿佛有几十只她的眼睛在盯着他，他躲也躲不掉。
　
　　刘之双把他们两个扯到一起，伸出左手：〃叠手宣言，都还记得吗？来，把你们的手叠上来。〃　
　
　　接着，他们3个人齐声喊到：〃鸳鸯戏水，都TMD淹死！比翼双飞，都TMD摔死！呼啦！〃
　
　　张艺宝忽然大笑起来：〃淹死了又怎么样？好歹洗过鸳鸯浴；摔死了又怎么样？好歹双宿双飞过？我是连淹死、摔死的机会都没啊！〃　
　
　　他转而对康乔说：〃这些天我在犹豫，要不要把沐优的行踪告诉你，其实就算我不说，别人也迟早会告诉你的，对吧？既然你现在知道她在哪里了，你就去找她吧。可能她不是你的公主，不过，你是她的王子嘛。你现在要骑着白马去找这个姑娘了……不过你……能配得上'王子'这个称号吗？〃


　　十四、相爱是一条软牛皮筋
　
　　相爱是一条软牛皮筋，似乎它并无杀伤力。你牵着这头，我牵着那头，要是有一天你松了手，伤得最深的是死拉着软牛皮筋不放手的我！它这么一弹，我很有可能就被弹到了火星上，再也回不来啦。所以，请不要松手，拜托。
　
　　1
　
　　再晚也要回家过夜，这是康乔对父母的承诺。
　
　　康父和康母正在家里等他，再晚也要等他，这是他们的策略。
　
　　怎么管教儿子？似乎儿子的年龄已经过了应该被管教的阶段，可是，这又是一个不可规避的阶段。当儿子过了20岁时，任何的言传身教也起不了作用，只能把心交出来，大家开诚布公坐下来谈。
　
　　康乔要创业，这在康父看来，是件好事情，可是康父更希望儿子的责任感能从按时回家做起。
　
　　所以，做父母的等孩子回家，不仅仅是一种关爱，更多的时候，是为了告诉孩子：你看看，如果你整夜不回来，我们便整夜都不能睡。
　
　　如果真的是个懂得体恤父母的孩子，必然会收敛些。
　
　　12点刚过，康乔回来了。他有些歉疚地笑着：〃很久没看到朋友们了，所以……〃
　
　　康父说：〃没关系，我们也睡不着，顺便等等你。〃
　
　　康母笑道：〃眼看就到元旦了，你爸爸生日也快到了。我自作主张，给咱们一家人报了个旅游团，明天晚上就出发。儿子，你没意见吧？〃
　
　　康乔明白，这话出来，是不允许他有意见的，他便问：〃去哪里玩？〃
　
　　〃去横店。〃康父说，〃主要是我之前跟你妈妈念叨，想看看怎么拍电视剧。所以，你妈妈就挑了横店。〃
　
　　康乔咧着嘴笑：〃横店啊……横店不错。我马上去收拾行李了，你们早点休息吧。〃
　
　　〃收拾行李？不过是横店三日游，没必要收拾太多。再说是明天晚上出发，你那么着急干嘛？〃康母问道。
　
　　康乔不说话，笑咪咪地朝自己房间走去，边走还边回头冲着父母笑。
　
　　〃这孩子，至于这么兴奋吗？〃康父摇头。
　
　　〃但全家出游，似乎是很久没有过的事情了。〃康母感叹着。
　
　　回到房间，康乔一个后空翻跃到大床上，脸上始终洋溢着笑意。
　
　　为什么要笑？
　
　　是要和父母出游的喜悦？还是……因为横店？或者是为了横店的方沐优？
　
　　他拿出手机，将方沐优的新号码保存好，想给她打个电话。可是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作罢。不如给她个惊喜吧？对，给她惊喜。
　
　　他洗好澡，想好好睡上一觉，但是脑子里像跑了匹不肯停歇的马。这感觉让他像一个明天即将去春游，而兴奋地整夜胡思乱想的小学生。
　
　　睡不着，起床打开电脑。
　
　　他点开方沐优的博客，她真懒，最新的一篇日志还是2个月前的。她的博客背景音乐是一首梅艳芳的《爱的感觉》，梅艳芳的声音庸懒里带着磁性，整首歌的旋律都极为哀怨。


　　他跟着哼唱：〃怎会猜到跟你迷恋是这么缠绵，这样近这样恋，一想到已心软……〃
　
　　随着鼠标的轻轻滑动，他开始读方沐优的心情。
　
　　她写
　
　　明天是小夕结婚的好日子。好日子，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上大学时，我们有过很多幻想，幻想婚礼上的蛋糕，该有20层。小夕问我：〃20层会不会太高，会不会塌下来？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他不爱吃甜食……〃每次聊这些，她总要提起某位同学。某位同学啊，不争气的家伙，你的小夕……要和别人结婚了！好吧，既然你不爱吃甜食，你就吃醋吧，酸死你算了！
　
　　她还写
　
　　单身女子守则里说：每天要吃维生素丸，坚持补钙，否则在浴缸里面一跤摔断腿，即使你能爬出来打急救电话并在医生赶来之前披上衣服恐怕也得在床上躺3月，一个夏天不能穿裙子。
　
　　这话真吓人，不能穿裙子也就算了，在床上躺3个月，谁来养我？谁来照顾我呢？难道让老妈从来家里跑来这边吗？我不舍得。为此，我动摇过，我是说，我也想过仓促找个男人（是男的都可以），然后结婚。可是，天知道……我无法说服自己去接受这样的婚姻。婚姻要有爱，当然是要有爱！不是都提倡自由恋爱和自由婚姻吗？如果在这样的时代里，不是为了爱而结婚，也未免太可悲了！
　
　　文明！各位，文明！文明不是乱搞！文明是有责任地活着。
　
　　顺便八卦一下，某位同学失业了，忽忽，失业的家伙，可是够惨淡的！
　
　　她再写
　
　　存钱买房呗。
　
　　房子比男人可靠，这是某些姐妹的论调。可是她们忘记了一点，房子是钢筋水泥的混合物，男人是一种动物。这动物比较常见，随处都是。不过，这动物的习性和心理比较难掌握。不能掌握，就不强求了。那么，买房算了。真的买房吗？按揭很累的……唉，要不算了……炒股？买基金？再考虑一下啦。要是有个男人在身边就好了，他可以给我出出主意……可男人这动物……矛盾呐！


　　康乔边笑边看，他以前很少看她的博客的。不过，在日志里，她提到他时，都用〃某位同学〃来代替。她一直在规避着关于她对他的感觉，不肯对谁流露。
　
　　笑过后，他微微感到心痛，趴在电脑桌上郁闷。
　
　　去横店的兴奋被一种新的情绪所替代，这情绪是不可预测的结局和不能理清的思路。他见了她，要说些什么呢？
　
　　说〃爱〃？
　
　　不，不行，说了〃爱〃，接踵而来的就是责任。
　
　　他怕？
　
　　他真的挺怕。
　
　　没有能力，怎么说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