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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雷王-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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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变成了别人的家,熟悉中陌生的感觉,亲切中刺痛的心情,仿佛在看着一个再嫁的旧日情人。老屋还在,地基下沉了许多菜园子还在,种的是别的蔬菜了灶台还在,已经贴上干净的瓷砖了原来只是用拉禾辫盖的圆形房顶,已经变成了尖顶,铁皮搭下来,鱼鳞瓦骑着房檐了……一切变化,哪怕是再小的细节,秋子都看得格外仔细。虽然,他和凤琴在这里只住了两年。但有时候在人的生命中,时间流逝的长短和事情难忘的程度,是不成比例的。在我们的心里,时间是抽象的,而事情是具像的,它们在我们心里是以两种形式排列的,时间代表着已经逝去的日子,而难忘的事情代表着我们活着的生命,当事情难忘得和时间融为一体,那段时间便一下子被拉长,冲淡甚至挤压了别的时间段落。因此,在25队的那两年,无论甜蜜也好,痛苦也好,悔恨也罢,怨恨也罢,毕竟发生了他们一生那样多的事情:结婚成家、生孩子养孩子、返城回家、儿子落下终身的残疾……那两年的时间无法不变得那样的长,长得足够让他们用一生去品味也品不够,再走一生的距离也走不完。是发生过那些难忘的事情,让那两年的时间变得有了沉甸甸的分量,有了苦辣酸甜的滋味,有了总也无法挥去的梦境。

    “瑞宣!开门去!”祁老人叫。“多半是你爸爸回来了。”瑞宣又请上弟弟瑞全,才把装满石头的破缸挪开。门外,立着的不是他们的父亲,而是钱默吟先生。他们弟兄俩全愣住了。钱先生来访是件极稀奇的事。瑞宣马上看到时局的紧急,心中越发不安。瑞全也看到危险,可是只感到兴奋,而毫无不安与恐惧。钱先生穿着件很肥大的旧蓝布衫,袖口与领边已全磨破。他还是很和蔼,很镇定,可是他自己知道今天破例到友人家来便是不镇定的表示。含着笑,他低声的问:“老人们都在家吧?”“请吧!钱伯父!”瑞宣闪开了路。钱先生仿佛迟疑了一下,才往里走。瑞全先跑进去,告诉祖父:“钱先生来了。”祁老人听见了,全家也都听到,大家全为之一惊。祁老人迎了出来。又惊又喜,他几乎说不上话来。钱默吟很自然,微抱歉意的说着:“第一次来看你老人家,第一次!我太懒了,简直不愿出街门。”到北屋客厅坐下,钱先生先对瑞宣声明:“千万别张罗茶水!一客气,我下次就更不敢来了!”这也暗示出,他愿意开门见山的把来意说明,而且不希望逐一的见祁家全家的老幼。祁老人先提出实际的问题:“这两天我很惦记着你!咱们是老邻居,老朋友了,不准说客气话,你有粮食没有。没有,告诉我一声!粮食可不比别的东西,一天,一顿,也缺不得!”

    人越来越挤了。形迹可疑的苍白的脸,混在人堆里等机会。水已经给搅动了。每走一步,水就更溷浊一些。好似从河底下浮起来的气泡一样,有些声音互相呼应唿硝声,无赖的叫喊声,在喧闹的人堆中透露出来,令人感到积聚的水势。街的那一头,靠近奥兰丽饭店的地方,声音尤其宏大,象水闸似的。警察和士兵拦着去路。大家在那儿不由得挤做一堆,又是叫嚷,又是吹硝,又是唱,又是笑……那是群众的笑声,因为他们不能用说话来表白种种暧昧的情绪,只能用笑来发泄一下…………大家越挤越紧,象一群牲口,觉得全群的热气流到了自己身上,所有的人凑成了一个整体,而每个人都等于是全体,艰巨入勃里阿莱一样。热血壹匀怒潮不时在千首怪物的胸中直冒,眼睛含着仇恨,声音含着杀气。躲在第三四行的人开始扔石子了。好些人在临街的窗口张望,仿佛是看戏他们一边刺激群众,一边焦灼不耐的等军队开火。

    他的手艺高强,名作很多,所做的汤包,是故都的独门绝活。包子算得什么,何地无之?但是风味各有不同。上海沈大成、北万馨、五芳斋所供应的早点汤包,是令人难忘的一种。包子小,小到只好一口一个,但是每个都包得俏式,小蒸茏里垫着松针可惜松针时常是用得太久了一些,有卖相。名为汤包,实际上包子里面并没有多少汤汁,倒是外附一碗清汤,表面上浮着七条八条的蛋皮丝,有人把包子丢在汤里再吃,成为名副其实的汤包了。这种小汤包馅子固然不恶,妙处却在包子皮,半发半不发,薄厚适度,制作上颇有技巧,台北也有人仿制上海式的汤包,得其仿佛,已经很难得了。天津包子也是远近驰名的,尤其是苟不理的字号十分响亮。其实不一定要到苟不理去,搭平津火车一到天津西站就有一群贩卖包子的高举笼屉到车窗前,伸胳膊就可以买几个包子。包子是扁扁的,里面确有比一般为多的汤汁,汤汁中有几块碎肉葱花。有人到铺子里吃包子,才出笼的,包子里的汤汁曾有烫了脊背的故事,因为包子咬破,汤汁外溢,流到手掌上,一举手乃顺着胳膊流到脊背。不知道是否真有其事,不过天津包子确是汤汁多,吃的时候要小心,不烫到自己的脊背,至少可以溅到同桌食客的脸上。

第370章 用尽我心

    防盗版是个好男孩,对我很好,啥东西都会得给我,他捉了蝈蝈、鸟,就用笼子养着,等我去了,就给我。他家门口有两棵大杏树,满村的杏树都没他家高,没他家结的多,他总是摘杏子给我吃,他家的杏子比小舅家的好吃,又甜又酸。我就光吃他家的杏子。他家的杏子杏仁不苦,能砸了吃。原怀里总是揣了一块石头,石头又圆又滑,像个鹅蛋。我吃完一个杏子他就用那块石头在台阶上砸杏核,他砸得很利索,叭的一声就开。吃了杏子再吃杏仁,味道香喷喷的,真忘不了……

    大二那一年开学不久就是情人节,这样的节日在喜欢玩情调的大学生里特别受到重视。刚吃过晚饭,郑微就发现同层楼的师姐们不少已经整装待发了,何绿芽也是从下午下课以后就神秘失踪。当天整栋宿舍楼最受人瞩目的当属阮阮,她远在千里之外的男朋友用电话在本地的花店里,为她预订了99朵玫瑰,在清贫的学生时代,这么一大束玫瑰是多么奢侈啊。阮阮在众人羡慕的眼神里默默签收了花,她没说什么,但郑微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幸福,仿佛所有异地相思的苦在这刻都有了补偿。饶是一直扬言玫瑰俗气的郑微,看着宿舍墙角娇艳欲滴的玫瑰,心里也艳羡不已。女人真是单纯的动物,只需要一捧玫瑰,就可以让她的心里开出一朵花。郑微想,自己什么时候才可以收到自己心仪的人送来这样的一束玫瑰?不,就算一朵也好。其实这天并不乏想送她玫瑰的男孩子,六点半过后,就有好几个电话打来,试探着问她愿不愿意一起出去,其中也包括了许开阳,郑微一律推掉了。晚上八点之后,她开始百无聊赖,舍友约会的约会,回家的回家,还有一个不知所终。阮阮一直在跟男朋友聊,你侬我侬的,就剩下她跟朱小北大眼瞪小眼。郑微开始气愤,世界上为什么要存在情人节这种不人道的节日?

    情人节快到了,要吓她一次,叫她终生难忘我们这一班。“哗,那么美丽的卡片!”班上同学叫了起来。“每人写一句话,送给艾琳过情人节。”我说。那张卡片尺寸好大,写着送给一个特别的人。全张都是花朵。夸张的。“这种事情呀,看起来很无聊,可是做老师的收到这类的东西,都会深受感动。”“你怎么知道?”有人问。“我自己也当过老师呀!有一年,全班同学给了我一张卡片,我看着那一排排名字,都哭吔!”我说。大家上课时悄悄的写,写好了推给隔壁的。我们很费心,画了好多甜心给老师,还有好多个吻。这种事,在中国,打死不会去做。等到第二节上课时,一盒心形的巧克力糖加一张卡片,放在桌子前端艾琳的地方。艾琳照例拿着一罐汽水走进来。当她发现那卡片时,咦了一声,打开来看,哗的一下好似触电了一般。“注意!艾琳就要下雨了。”我小声说。同学们静静的等待老师的表情,都板着脸。那老师,那读者文摘一般的老师,念着我们写的一句又一句话,眼泪哗哗的流下来。“哦艾琳哭了。”我们开始欢呼。另一班的老师听见这边那么吵,探身进来轻问:“发生了什么事吗?”当她发现艾琳在站着哭时,立即说一声:“对不起。”把门给关上了。她以为我们在整人。这一回,艾琳和我们再度一同欢呼,大家叫着:“情人节快乐!情人节快乐!”于是我们推开书本,唱向每一个同学,大家轻轻一抱,教室里乒乒乓乓的都是撞椅子的声音。抱到月凤时,我们两个中国人尖叫。在咖啡馆的落地大玻璃外,艾琳走过我向她挥挥手,吹一个飞吻给她。她笑着,吹一个飞吻给我,走了。

    她属于那种多情善感的姑娘,或者应该说是个情种吧。十五六岁时就开始有了少女的爱情。那时,她爱的是二姐、三姐那些有思想的男同学。二姐、三姐当时也在那样爱。只不过她的爱情更幼稚、更富于幻想。少女时代,她在心中曾偷偷地爱过不止一个人,编织过许多梦,她为他们不理解她的爱,把她当做小孩儿而难过。最后终于有人热烈地甚至有些粗莽地拥抱了她当然,那是在讲了许多深深打动她的话之后甚至还有了更进一步的狂热举动。那男性急促的呼吸,那揉捏她胸部的烫手,都使她在一阵阵触电般传遍全身的颤抖中,腾云驾雾似地昏沉飘然过。她的性意识开始觉醒。纯精神性的幻想开始让位于一个女人有血有肉的情感。她用她湿润的嘴唇羞怯却是深情地回报每一个吻。

    这是一个天气晴朗的早晨,如此晴朗,使你几乎不能相信英格兰的夏季的那几个月份已经刚刚过去。篱笆、田野、树木、山和原野,呈现出它们的永远变换着的浓绿的色调几乎没有一片落叶,几乎没有些微的黄色点缀在夏季的色泽之间,告诉你秋天已经来临。天上明净无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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