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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 k星异客-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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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非他们感到不快乐,或者自己要求。”

  “可是你怎么知道他们快乐不快乐呢?”

  “且u果你连这个都不知道,你也就不是什么精神病专家了。”

  “好吧,你说K-PAX上没有国家也没有政府,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认为那里也没有军队和武器呢?”

  “当然。”

  “那么当K-PAX遭到别的星球上生物的进攻时会怎么样呢?”

  “有一个矛盾的公理:任何试图毁灭他人的人必先自毁。”

  “那么如果你们内部出现纷争怎么办?谁来维持秩序?”

  “K-PAX已经存在秩序了。”

  “但你说过那里没有法律对吗?”

  “没——错!”

  “没有法律,一个人怎么知道自己做的究竟是对是错呢?”

  “就像你们人类一样。你们的儿童没有学过法律,但是他们做错了总会有人指出来的,不是吗?”

  “谁来决定这是对是错?”

  “所有人都知道。”

  “怎么知道的?是谁制定的最原始的行为准则?”

  “没人.就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自然形成的。”

  “是不是可以说这些准则基于某些道德之上?”

  “那要看你所定义的道德是什么了,我想你们指的是宗教吧?”

  “是的。”

  “我刚才跟你说过,在K-PAX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宗教,上帝啊!”

  “上帝?”

  “这是个玩笑。”坡特在本上写了点什么,“难道你们地球人都没有幽默感吗?”

  “那么说你不相信上帝?”

  “这个想法被你们踢来踢去的几千年了,而我的回答是,不,我不相信。”

  “为什么?”

  “为什么我们要自己欺骗自己?”

  “可如果这欺骗给你带来快乐……”

  “无望的希望带来的仅仅是无望的快乐。”

  “所有K-PAX人都是这么想的吗?”

  “我想是,我们从来不讨论这个活题。”

  “为什么不呢?”

  “你们会经常讨论龙或者独角兽吗?”

  “那么你们一般讨论些什么?”

  “信息和思维。”

  “什么样的思维?”

  “生物可以返老还童吗?是否存在第五度空间?是否还存在别的宇宙等等的问题。”

  “在我们转移话题前我还想再问个问题。如果——我知道这很少发生,但是如果有人违背了你们的行为准则,你们会怎么样?”

  “没什么。”

  “没什么?”

  “我们跟他或她讲道理。”

  “就这些?”

  “是的。”

  “如果他杀了人怎么办?”

  他有些激动的说:“为什么他会杀人?”

  “但假如他那么做了呢?”

  “我们会尽量阻止他。”

  “但对于被他杀掉的人呢?不应该受到同情吗?”

  坡特厌烦地看着我,也许是不大相信我所说的话吧,“你真是鸡蛋里面挑骨头。在K-PAX上没有一个人要杀另一个人,就像没人喜欢做爱一样。因为他们不需要如此。”

  但我还是追根究底:“假如一个人真的犯了法,为了防止他伤害别人,难道不应该把他隔离起来吗?”

  坡特显然是被激怒了,“让我告诉你吧,大夫!”他几乎是咆哮如雷,“你们人类大多信仰‘以牙还牙,以命偿命’,你们的许多宗教都信奉这一条。整个宇宙都知道你们的愚蠢信仰。你们有很多的版本,但是根本没人注意它们,甚至连教徒都不遵守。在K-PAX上没有犯罪,你听懂了吗?即使有,也没有惩罚。显然你们地球人无法理解这一切,但这就是生活的真谛,相信我吧。”

  现在的坡特情绪异常激动,我想,在时机还没成熟的时候不应该再继续下去了。

  “我承认你说的确实有道理。另外,今天我不得不提早结束我们的谈话,因为我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请别介意。如果下周我们继续这个话题你觉得怎么样?”

  现在他平静了点,但还是有些愤怒,“好吧。”说完后他就径直走了出去。

  他走后我就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想了很多。直到今天,我才看到了这病人发火的一面。

  这说明在他貌似平静的表面下隐藏着似火一样热烈的感情,而这感情随时可能爆发。以前发作过吗?这种歇斯底里健忘症有可能起因于暴力事件。坡特会不会杀了某个人?就在1985年的8月17日呢?我是不是应该把他转移到第四层呢?

  我决定还是先不如此,因为那有可能会使他更深深地躲进自己制造的外壳里面,况且这些都是猜想,即使他真的杀过人,如果我们不逼他的话他也不会做出什么疯狂举动的。

  然而,我还是要通知医护人员和安全部将他看得紧一点,另外我要把下次的会面安排得安全一些。同时我还想把这个猜测通知警局,看看他们是否能利用这条假设的线索寻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但是8月17日很快就要临近了。我又累又沮丧,我在想,也许我已经太老了,不适宜再做分析的工作了。也许我已经不像从前那么棒了,也许我从来就没有棒过。 我从来就没想过当一名医生,我的理想是做一个歌唱家。 在大学预科班的时候,我就疯狂地迷恋上了歌剧。那时我最喜欢观看百老汇的演出,然而大学一毕业,我就结婚了,似乎不可能再去追求那些虚尢缥缈的梦想了。

  还没卜医科学院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自己选择的正确性了,然而正当我要跟新婚妻子商量改行的时候,我的母亲却得了肝癌。尽管医生发现得很早,但还是为时已晚了。

  母亲是个勇敢的女性,她是一直笑着离开的。当她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她向我诉说着她想去的地方和想做的事情:水彩画、巴黎、钢琴……可是她一定也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病情。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做个棒医生,孩子。”

  她在手术台上离开了我们,甚至都没有看到她的第一个外孙,他在她离开我们3个月后降临人世。

  只有一次我差点放弃了我的职业,那是在我第一次看到一个死者的下午。

  他是个四十六岁的白种男人,肥胖而且秃顶。正当我们研究他的时候,他的眼睛突然弹开了,好像在寻求我的帮助。倒不是因为他那求救似的眼神使我感到难以忍受,因为小的时候我已经在父亲的医院见到过许多这样的眼神,而是因为他让我想起了父亲死亡的那个晚上,我不得不冲出了病房。

  当我告诉卡伦当时的情况,并跟她说我不能去解剖一个那么像我父亲的人时,她说:“别傻了。”于是我返回了解剖室,整个解剖的过程我都听到父亲以他那自以为幽默的口吻说:“哦,轻点,伤着我了。”但我坚定地认为我不适合做一名内科或外科医生了。后来,我就像我的朋友比尔·西格尔一样,做了一名精神病医生。不仅仅是因为它不那么的血淋淋,更因为这是一项有挑战性的工作,很少有人了解这一领域,遗憾的是,直到今天,还是很少有人去了解。

  坡特离开我办公室那天的下午我接到了一个自由作家的电话,她打算为某国际杂志写一些关于精神疾病病人的故事。她想知道是否可以在曼哈顿“小住”一段,以搜集一些有关病人的资料,“修理自己的脑壳”。我很喜欢她说话的口气,还有那些诸如“打开你的心脏”、“嚼出你的味道”等等,我觉得这确实很酷。要想拒绝她的请求实在是太难了,所以我答应“试用”她一段时间。我让她通知特雷克斯勒在适当的时候安排我们见面,而她说她认为现在就很“适当”。

  一个新病人于上周末被送到我们的诊所。我将叫他“查克”,这尽管不是他的名字,可他宁可别人这么叫他。他是一个纽约的看门老头,或者说是个打更人,今年已经63岁了。他看起来愤世嫉俗,是个无望的悲观主义者,脾气暴躁。他被带到这里的原因是他对每一个进出他所在建筑的人说他们很臭。只要离他五十里距离以内的人都“很臭”。

  事实上,当他走进这里的第一句话就是:“这里很臭。”他的秃头就像八号球一样,还有一点斜视,简直就可以当个滑稽演员了。可是他的到来却使二楼的一位叫做玛丽亚的病人受到了惊吓,因为他让她想起了她的父亲。

  玛丽亚来这里已经三年多了,在这段时间里,拉塞尔是惟一一个可以接近她的男性。

  一开始每周都有很多人前来探望她,其中有许多是她的侄子侄女,可是后来很快就只剩下她的母亲和叔叔了,因为他们说他们见到的不是玛丽亚:玛丽亚的病是多重性格混乱症。

  多重性格混乱症大多起源于儿童时代,由于无法忍受肉体上或精神上的折磨而不得不产生多重性格。一个人可以具备多种完全不同的性格,而每种性格又在不同的时期出现。

  一个人内部不同性格间的差异是异常巨大的。在有些性格的影响下一个人可能会成为超级天才,而在另一些性格的影响下,他也许义会变得蠢笨如驴。

  玛丽亚本身就隐匿了近百种不同的性格。而且很多都曾经表现了出来。她是一个典型的混乱症例子。从她三岁开始,她就被她的亲生父亲强奸了无数次,她那虔诚的教徒母亲,夜间还要清扫大楼维持生计,从来就没有发现这些,而她的哥哥也受到其父的威胁不敢走漏风声。处在那样的生活环境中,生命基本上都没有了意义,所以逃离的欲望战胜了一切。

  一个可爱的,有着黑瀑布头发的姑娘——玛丽亚,在一次差点挖出一个男孩眼睛的事件后被带到这里,而那男孩,不过是想走近她。在这事件以前,她一直表现得很安静。从那以后,没人能靠近她,除了拉塞尔,当然,他称她为“圣母”。 但是玛丽亚原来的性格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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