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都不放过 作者:任之-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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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头的眼皮底下逃出去。可是，眼前的情形却让齐烨感觉到，他们真的无路可逃了，所以，那魔头似乎也并不急于杀死他们，而是像猫玩老鼠一样，要在杀死他们之前好好地折磨他们。
　　　　看清了眼前的形势，齐烨索性不再去想逃跑的事了，她拉着小东西，面对着魔头坐了下来。然后，她向魔头说：“好吧，大魔头，我知道这次我们是逃不掉了，既然你想让我死个明白，那么，我想问你，在杀死我们之前，你能不能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我？”
　　　　魔头双臂抱在胸前，一带得意的样子，问齐烨：“嗯，算你聪明。很好，我就喜欢聪明的人，尤其喜欢即将死亡的聪明人。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齐烨说：“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魔头一双血红的眼睛盯着小齐，苍白的脸上露出一股嘲讽的表情，道：“齐烨小姐，没想到你的胆子不小，好奇心也很重。”
　　　　齐烨道：“是啊，我是很好奇，虽然你是一个魔头，但是我想，面对一个将要死在你手里的人，你该不会连这一点好奇心也不能满足吧。”
　　　　魔头冷冷地笑了两声，道：“很好，齐烨小姐，你很会说话。嗯，我的心情现在不错，从来都没有这么好的感觉。对于将要死在我面前的人，我从来都不会发什么善心的。不过今天不同，齐烨小姐，我可以满足你，因为只要你死了，整个滨江城就完全成了我的天下，我就是滨江城的主宰。所以，我告诉你我是谁。”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极其阴险，“你可以为自己庆祝一下，因为，你将是在临死之前惟一知道我的真实面目的人。”
　　　　齐烨也冷冷一笑，说：“是吗？原来你是瞎子，没看到我身边还有一个小东西，而且，还有老婆婆和烨儿。”
　　　　“嘿嘿！”魔头冷笑起来，“他们？一个小东西，他知道什么？那老婆子和齐烨儿，她们根本就不能算是人！”
　　　　齐烨知道，魔头说的不错，不管魔头讲什么，小东西也许都不会明白，而老妇人和烨儿，就算是明白，她们又能怎么样呢？所以，她壮着胆子，向魔头说道：“既然这样，你就快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魔头停止了笑声，说：“好，齐烨小姐，你可听仔细了，否则，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快讲啦！”齐烨紧张地催促道。
　　　　“唔！”魔头用鼻子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好像是在回忆自己的历史，又像是要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顿了一会，他才开口：“四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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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年前的一个午后，滨江自然科学研究所，一位三十多岁的年轻研究员，正在实验室里埋头研究着自己的课题。在他面前，酒精炉上的烧杯里腾起淡淡的蓝色烟雾，他看着那淡蓝色的烟雾，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过了一会儿，他灭掉酒精炉，将烧杯里的液体，倒了一些在一根试管内，可以看得很清楚，那液体，是蓝色的。然后，拿起另一根里面装有淡青色液体的试管，走到另一张工作台前。
　　　　工作台上有一只空的烧杯，年轻的研究员看了看手中的试管，然后，把试管举到烧杯上方，慢慢地把两种液体倒进了烧杯。两种液体在烧杯内混和，蓝色融和了淡青色，变得更蓝。烧杯内，如果开锅一样翻腾起气泡。
　　　　年轻的研究员，立刻退出两米多远，盯着那只烧杯中的液体。烧杯内的液体，翻腾得越来越厉害，不一会儿，泡沫泛起，紧接着，蓝雾升腾，迅速地在工作台上方形成一个球形的蓝色雾汽团。
　　　　年轻的研究员瞪大眼睛看着那团蓝雾，脸上露出一股狂喜的色彩，他的全身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着。他慢慢地走向前去，向那团蓝色的汽雾靠近，靠近，然后，用力地吞咽下一口唾液，抬起手，缓缓地伸向那团蓝雾。
　　　　就在他的手与蓝雾快要接触上的时候，实验室的门突然开了。他一怔，把手缩了回来，向门口望去。
　　　　一个头发花白的人，匆匆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慌张。
　　　　“教授！”年轻人没有注意到教授的表情，惊喜地叫了一声，“快看，成功了！”他指着那团蓝雾，向教授说。
　　　　教授快步走了过来，扶着眼镜，仔细地看着那团蓝雾，脸上的兴奋，越来越浓。他的嘴里，像是喃喃梦呓一般地说：“成功了，真的成功了！仲平，我们真的成功了！”
　　　　“是啊，教授！”被称作仲平的年轻研究员，声音里依然是兴奋。
　　　　教授点头道：“很好，很好，我来的真是时候，太好了！”
　　　　那团蓝色的烟雾，渐渐淡了，慢慢消失。
　　　　仲平搓着双手，问：“教授，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教授一愣，似乎，从刚刚的兴奋中清醒了过来，转而严肃地对仲平说：“仲平，现在外边很乱，这个研究成果，关系到整个地球未来的生态，所以，你一定要好好保护，千万不能让它流失了。”
　　　　仲平有些不明白教授的话，所以，他愣怔地看着教授，说：“教授，我不明白你这话的意思。”
　　　　教授刚想再解释一下，就听到实验室外，传来一阵嘈杂声：“在这里，肯定在这里！”
　　　　教授闻声，立刻推了一把仲平，紧张地说：“快，躲起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别露面。”
　　　　仲平懵懵懂懂地，被教授推到一只巨大的仪器柜后。教授转身快步走向操作台，拿起一只瓶子，把那只装有实验液的烧杯拿起，快速地将液体倒入瓶中，藏到操作台下。他做这一切的速度，让人很难相信他已经是六十多岁的老人，前后过程，不到一分钟。
　　　　教授起站起身，实验室的门，就被“咣”地一声被踢开了。一群身穿绿色衣服，臂上戴着红色臂章的青年人，一看就知道是一群青年学生。他们不管三七二十一，直冲进来。领头的两个，一眼看到教授，于是一指教授，大叫：“在那儿！”立刻带着大群学生快步冲上前来，扯住教授。
　　　　“你个臭老九，以为躲在这里我们就找不到你了吗？”领头的青年学生骂道。
　　　　教授说：“孩子们，这里是实验室，我没有躲。我跟你们走，你们可千万别动这里的仪器啊，这些都是国家财产！”
　　　　可是，教授的话音还没落，就听一阵“哗啦啦”的声音，紧跟着涌进实验室的学生们，已经在砸实验室里的仪器和设备了。
　　　　教授心痛地大叫：“孩子们，你们不能砸呀！”
　　　　可是，扯住教授的那几个领头的，却用力将教授的双臂向后一拧，大喝道：“快走，你这个死不改悔的老家伙！”
　　　　教授的腰，不由自主地向前曲弯下去，他的嘴里，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呻吟。
　　　　躲在仪器柜后面的仲平，哪里还能忍受呢？见到仪器设备被砸，见教授被折磨，他忘记了教授的嘱咐，冲了出来，大声地向那群年轻人喝道：“住手！放开教授！”
　　　　那群青年学生乍一听到仲平的喝斥，都愣了一下，实验室里一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仲平。
　　　　教授见仲平走了出来，痛苦地摇着头，叹了口气，闭起了眼睛。
　　　　那群青年学生，在一愣之后，随即清醒过来，四五个人随即走向仲平，他们的手里还拿着一些准备摔碎的仪器和设置配件，一个个都满脸恼怒地瞪着仲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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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逼向自己的学生们，仲平毫不畏惧，也一脸愤怒地瞪着他们。
　　　　然而，那几个学生走近仲平，其中一个大喝一声：“打！”立刻，学生们把手中的仪器以及设备配件，劈头盖脑地向仲平砸来。仲平一时之间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而且聚拢到他身边来的青年学生也逐渐增多，不到一分钟，仲平已经处于近二十名青年学生的包围之中。
　　　　仲平瞬间便身上途痕累累，而且新伤不断增加，虽然他拼命抵挡，但是对方人实在太多，他只能努力地护住自己的头。
　　　　教授看着仲平被打，非常心痛，他大声地道：“孩子们，别打他了，我是这时的臭老九，你们对着我来，别打他了！”
　　　　可是，没有人听教授的哀告，那几个拉着教授的青年学生，粗鲁地把教授拉向实验室外。仲平见教授被拉走，本能地想要冲上去救教授，然而，他已经处于青年学生的包围之中，所想冲开挡在面前的学生，却遭到更加猛烈的攻击。
　　　　眼看着教授就要被拉出了门，仲平不由自主地大叫一声：“教授！”就在他这一声刚刚出口，他感觉到自己的头顶，被一件硬器猛然一击，仲平只觉得头脑嗡地一声，眼前金星飞舞，身体里的力量，似乎一下子被抽走了，他软软地向下倒去，他的耳朵里，似乎听到教授一声遥远的呼唤：“仲平！”他的眼睛看到的，就像是群魔乱舞的混乱的影子。随后，他又模糊地看着一只粗大的玻璃量筒对着自己的脑袋，恶狠狠地砸了下来。
　　　　仲平听到自己的脑袋“嘭”地响了一声，然后，便像是坠入黑暗中一般，什么都看不见了。他感觉到自己躺到在了地上，感觉到周围有许多只脚踢着自己，但是，他却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了，而且，他也已经感觉不到自己身上的痛。
　　　　过了一会，踢他的脚终于渐渐少了，直到最后不再感觉到了，紧接着，他又感觉到，有重重的东西砸在自己的身上，一下，两下……最后，终于也停下了。再接下来，他的身体，便再没有受到冲击，周围变得死一般沉静。
　　　　在死一般的沉静里，仲平就这样静静地躺在实验室的地上，一动不动。仲平觉得自己像是坠入了无底的深渊，一直向下坠、向下坠。但是，他的潜意识里，却在努力地挣扎着，要向上，不能就这么坠下去。他想到了教授的叮嘱，想到了他们的研究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