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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座盔甲-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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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说得真痛快。”
他使劲拍着手说：
“你还是瘸得很厉害呀，你叫……”
“有别的名字，不过就叫我密尔好了。”
老人抬头看看他的脸。
“我老了，不中用了，你还年轻，还是恢复了的好，总得当心身体，对我们这样的穷人来说，身体就是财富啊……你对浓雾堡也知道什么吧……”
“一眼就知道是些无赖，以前也听说过一些。”
老人气喘吁吁，他用拐杖使劲撑着身体蹲坐在地上。
“反正，还是像我们这样的废人明白得快啊。”
“当然了，虽然我年纪不大，却很了解您的心情啊。”
人们你一言我一语搭上了话，老人抬眼看着他。
“多谢啊，听说你也是从外地来的？”
“是啊，幸亏来到这里，大家都很好，我才没遇到什么难处。对了，您弟弟去世多久了？”
“太可惜了，才刚２０岁就走了，跟我差３岁，要是还活着的话，今年该有１００岁了。”
老人取下假腿，用手撑着坐下，把往事一件件说给密尔听。密尔听着听着，脸色渐渐阴沉起来，但并不是因为那藏在假足里烂掉的腿。他悄悄拣起掉在地上被踩断的铁片偷偷放进口袋里，老人把假足接在腿上，又摘下来，继续说：
“要是活到现在就好了……”
密尔看着他，老人“哧”的一声笑出来。
“可以看到他威风凛凛地对付浓雾堡那帮家伙……要是能看到多好呀！”
“那么厉害呀？”
老人点点头。
“世界上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像他这样了，虽然视人命如草芥，可不管怎样比那些家伙可强多了，那些恶毒的家伙！”
“就算这么厉害……”
“竟挖些没用的洞，说要干什么用……因为想挖那个洞，像我弟弟一样死去的人可不只一两个呢。”
“洞？”
“你不知道浓雾堡挖的顿乔恩这回事？”
密尔使劲摇摇头。
“这个嘛，就算听说的……我原来也一点也不知道，当初也是第一次从老人们那儿听说的。”
“我也只听说过，哎，这样的故事是真的吗？”
密尔把手放进口袋里摸摸，铁片在嗡嗡的震响，他用力攥住，那铁片像隐藏着天大的秘密般在密尔的手心里呼吸着。
“到这边来，卢希德按你的安排在安全的地方。”
卢玛德和几个战士跟着莫彼走进位于浓雾堡一角的顿乔恩，他们在黑暗中行走着，虽然手里提着倍拉光芒，但还是看不到尽头，这个洞在浓雾堡也是只有几个人才知道的秘密场所。莫彼说道：
“听说包括死去的哈仁达，浓雾堡的族长们花了数十年才修好这个堡垒，除了族长，没人知道这里究竟是干什么用的。”
卢玛德一边往里走一边吃惊地感叹这个洞穴的规模和深度，从地面到洞顶的高度至少有五克仑。
“真是非常秘密啊，可您为什么要把这儿告诉我呢？还是只有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这里？”
“只有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这里？”
莫彼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卢玛德。
“莫尔克都不知道，别担心，只有几个人知道这里，现在他们都是些像我这样参与过这里修建的老头……这些人又都站在你们兄弟这边……”
“真的不知道？”
“你还不知道哈仁达这阴险的家伙有多顽固？他生前从没对任何人说过心里话，总是藏着掖着，就算死到临头也没吐露这个秘密，不知道了吧？他那性格……卢希德还是吓得要命，所以没法带他出去，又不能把他放在这个洞里……真是太为难了。”
“卢希德在哪儿？”
“来这边。”
卢玛德默默跟着莫彼向前走，莫彼推开北边尽头的一扇门，眼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走廊，两旁插满了倍拉光芒，莫彼一边往里走一边自言自语，
“这么孤独地死去……”
走廊的一面并列着好几扇铁门，这里的装饰比外面华丽几倍，而且越往里走就越雄壮，简直超乎想象，卢玛德看得眼花缭乱，究竟动用了多少人力才能……
突然面前出现了一个干瘦的战士，他指着一个中间有标示的三克仑高的巨大铁门说：
“这边。”
卢玛德推开门走进去，眼前立刻出现了一个宽阔的空间，到处插着倍拉光芒，卢希德蜷缩在一面墙壁旁不住地发抖，他一动不动蹲坐在那儿，双眼红肿。
“是我，卢希德，你还好吗？”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卢希德连忙点点头，他还处在惊恐中。
“哥哥，我……我害怕。”
卢希德虽然个头已经很大，但心灵还未成熟，他全身颤抖，望着卢玛德，卢玛德给他擦擦眼泪，紧紧抱住他。
“再坚持几天就好了，哥哥有办法……”
“我不是害怕在这里呆着。”
“我知道，可你做的说不定反而是好事呢，就算不是，你的行为也没错啊，毕竟……”
卢玛德压低声音，悄悄对卢希德说：
“不是这个问题，现在……”
“嗯？”
“算了，以后再告诉你。”
第二部分第7章 泄露秘密（2）
卢玛德抱着弟弟，两眼闪着泪光。
“还要在这儿呆多久？”
“一天，就只再呆一天就没事了。”
莫彼干咳着走过来，他指着悬在空中的绳索，用眼神示意，卢玛德把准备好的包袱塞到弟弟手中。
“这些是你喜欢的食物和饮料，再等一等，要是有什么事就拽拽那根绳子。……”
卢希德傻傻地望着哥哥点点头，卢玛德关上门，一行人又走向了走廊。莫彼做出“一定得把弟弟关在这里”的表情，卢玛德冷冷地说：
“那个房间在哪？”
“请跟我来。”
莫彼穿过卢希德的房间往更深处走去，他指着一个角落里的房间说：
“就是那个房间。”
卢玛德小心地推开房门走进去，刘娣正俯身躺着，她耸动着身体，一天前给她放的食物和水还在原处，上面密密麻麻地爬着一片小虫子。
“小姐，您还好吗？”
刘娣没有任何回答，她的眼睛里流出一大滴泪水，卢玛德赶紧走到她休息的床边坐下。
“事情发展成这样……”
卢玛德想让她开口说话，可刘娣假装没听见，一时间他们陷入了沉默，卢玛德猛然站起身说：
“反正族长他活着也只是受歧视，现在这样也是没有办法！”
卢玛德再也说不下去，他转身向外走去，等在外边的莫彼见他出来，马上抖着裤子站起身来。
“对你也不肯说话？”
卢玛德没有回答，向前走去。
“早晚小姐肯定会回心转意的，要是到最后也不回转，那时就只好强迫把她带走，要不还能怎样？我也很为难，可有什么法子……只有承袭了族长的血统，你们兄弟才有名分和实际的族长资格，到那时问题才能解决……这样一来就只需要掩盖事实真相了，不是吗？”莫彼说。卢玛德开口了，他的脸上露出腾腾杀气。
“莫尔克在哪儿？”
“什么？”
“我说莫尔克。”
莫彼犹豫了片刻回答道，
“难道，今天？”
“没时间了。”
卢玛德拔出刀在墙上缓缓地划过，莫彼吓出了一身冷汗。
“可即使时间再紧迫，也应该按照计划行事啊？太着急可不行……而且最近宽的势力很强，说不定他什么时候就回来了……”
听到这儿，卢玛德盯着莫彼发出一声冷笑。
“那是我和莫尔克堂堂正正决斗时的事，难道你觉得莫尔克厉害得足以和我交手？更别提宽那毛头小子了，反正只要处置了莫尔克，宽就不在话下，莫尔克在哪儿？”
莫彼过了好半天才吞吞吐吐回答。
“在练习场地旁边的房子里……”
卢玛德走出地下，向着莫尔克居住的练习场走去，莫彼连忙抓住他的手。
“再着急也应该和大家商量商量啊……”
“我自己就足够了。”
“我说，卢玛德……”
可卢玛德丝毫不理会他。
到达练习场地附近，卢玛德取出藏在腰间的有三个刀刃的斯托波爱格斯和药瓶。冰冷的风呼呼吹过，卢玛德栗褐色的头发在风中飞舞，使他看上去比任何野兽都残忍可怕。莫彼只觉得自己选择错误，他呆呆地望着这一切。卢玛德打开药瓶的塞子，把里面的液体滴洒在斯托波爱格斯上。
“这是能让小山般大小的怪物瞬间倒下的剧毒，哪怕万一莫尔克醒过来想反抗，我也有信心和他拼到底，这虽然有些卑鄙，可现在顾不上这么多规矩了。”
“你，等一下！”
卢玛德用冰冷的眼光看着莫彼。
“因为族长已经换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村子里的人们纷纷都回家去了，只有密尔还在专心听老人讲着故事。老人是那种一旦开始就必须讲完的直性子，穿插着讲述自己的一些义勇举动。他坐在那儿不紧不慢地回忆着，哪怕没有人在听，他也可以自己讲得津津有味。老人伸手摸摸被截断的腿，开口说道：
“我第二次逃离死亡是在十多年前，我们对浓雾堡十分反感，为了躲避他们才丢下村子来到这艾士林族生活的地方，我们在这里靠打猎怪物和做小生意生活，那时真觉得这是片乐土，也娶了妻子，生了孩子，在这儿一住就是几十年。”
老人抬头望着天，“哧”的一声笑出来，可立刻他的脸色又像蒙上了烟雾一样黯淡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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