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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歇的河-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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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众,不承担任何义务,不尽到某些责任。无论怎样虚空淡远,只要生活在这块土地上,必得和这块土地结下不解之缘,或深或浅,或隐或显,谁也逃避不掉,除了不食人间烟火。 
  所以那些直面人生的作家,必然会在作品里,表明对于生活的看法、判断、观点、态度。作家的良知,促使笔下比较真实地反映生活罢了。文学门类很多,这类作品也缺不得的。否则,文学与时代,与人民,与前进中的生活,还有什么呼应共鸣、息息相关的联系呢?文学的作用,既不能看得太重,也不能看得太轻。我从来不相信一篇小说,好会好到起死回生,坏会坏到如洪水猛兽;我也不相信从事文学创作,只是为了玩玩儿,或者逗笑解闷,消食化痰,搓背擦澡,使人舒服。文学可以多样化,全不动真格的是不灵的。动真格就是作家要评价生活,评价生活中的真善美、假恶丑。一动真格,对不住,就保不准有什么不愉快在等着你。 
  短促的繁荣,如流星似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一批作家的名字人文坛消失了,另一批作家的名字,又出现在读者面前。好像这也是一条规律,每当中国作家们在探索的路途上走得太远,招致质疑棒喝,处境危殆的时候,最有安全系数的做法,便是退回到出发点去,田园牧歌,战争礼赞,常常是作家的一块福地。《七根火柴》(王愿坚)以极短的篇幅,感人至深地传达出革命火种传递中的圣洁感情,因而编入教科书中,被千百万学童琅琅诵读。而茅盾先生为之评介推荐的《百合花》(茹志鹃),以行云流水般的散文手笔,使人们重温了炮火洗礼中挚爱的鱼水情深。《央金》(刘克)中所写出的人格尊严与革命觉醒。《新结识的伙伴》(王汶石)中意气风发的女性形象。《达吉和她的父亲》(高缨)以一波三折的笔墨,描绘出来的儿女情长。《“锻炼锻炼”》(赵树理)中那幽默的语言,对于庄稼人的温情调侃。以及《山那边人家》(周立波)的浓郁乡土味、《我的第一个上级》(马烽)里的干部的高大形象、《新生》(林斤澜)中善良农民的素朴心灵,以及《关舍一夕》(汪曾祺)诗化了的夜遇场景,这些作品,比起建国十周年正叫座的“三红一创”的长篇小说盛况,也算一个势头不弱的景象。 
  六十年代以后,中国社会的政治生活发生剧烈变化,使得作家们来不及招架,真有提笔不知何处落墨之感。仅以农村为例,一会儿深耕密植,一会儿公共食堂,一会儿粮食多得吃不完,一会儿又赶上三年灾荒,害得《李双双》(李准)在改编电影时,为跟上形势,不得不更换其中的故事情节。这虽是一则文坛轶事,但也说明作家彼时的共同惶惑,不仅把握不住自己手中的笔,连个人如何去适应这个“一天等于二十年”的激进得过头的社会,都无从谈起。因此,这一时期的短篇小说,只有《陶渊明写〈挽歌〉》(陈翔鹤)、《杜子美还家》(黄秋耘)等回归史实、伤时感世的篇章;《卖烟叶》(赵树理)、《赖嫂》(西戌)等写出真实农村、真实农民的作品;《彩霞》(浩然)中那农家女如歌的行板,《长长的流水》(刘真)里同志情谊,些许惆怅的漫想,还值得一读外,余者,倘非调子唱得很高的,如“喝令三山五岳让路”的《红旗歌谣》式的豪言壮语;就是挖空心思,旋生旋灭的,类似活报剧《十三陵狂想曲》式的应景文章。这都出自很负盛名的大家巨匠之手,不能不令人对那狂热年代里造成的才华浪费、时光虚掷的现象,感到悲哀。 
  到了十年“文革”期间,文学之树进入了冬眠期,绝大部分作家无一幸免地被批挨斗,关进牛棚,短篇小说虽然能在《朝霞》一类杂志上看到,但受到样板戏和高大全式小说的影响,一副造反面孔,满嘴“文革”腔调,除令人憎恶外,别无可取之处。甚至当年那些作者,如今对自己所写过的“文革”作品,也讳莫如深,努力忘却。十年后期,《机电局长的一天》(蒋子龙),与作者稍后一点的《乔厂长上任记》所塑造出的硬汉形象,有异曲同工之妙。但由于比揭开新时期文学帷幕的《班主任》(刘心武)早了一年,于是领一时风气之先的荣耀,便不是机电局长霍大道,而是谢惠敏等女中学生了。《班主任》在当代文学史上,标志着文学这棵大树从沉睡中一觉醒来,重新振作,也体现了短篇小说这一文学样式,不辱它应负的先锋作用和启蒙使命。 
  新时期文学开头几年,造成“轰动效应”的文学作品,一时“洛阳纸贵”者,悉皆短篇小说,这是很令人振奋的。自然不能不提到《伤痕》(卢新华)在报纸上发表出来的短篇小说,它的题名竟用来标志那个时期的文学作品,可见中国读者对于作品与时代关系,看得是多么密切相连。但是,若不看到“乍暖还寒时刻”,我们这些人所写的东西,还存在着相当粗糙疏率的毛病,还留有思想禁锢太久的痕迹,错误笑地以为全是自己作品的成功,那就大错而特错了。十个‘文革”所造成的文化沙漠现象,读者饥不择食的迫切需求,渴望纾解的心灵,以及共同度过的艰难岁月,能够产生相互间心有所通的共鸣,才是作品被广大读者关注的主要原因。当然,作家职业的敏感,所谓“春江水暖鸭先知”的作用,也是不能低估的。值得提一笔的《邢老汉和他的狗》(张贤亮),在写作时,作者还是一名劳改农场的农工,尚未落实政策,就敢提起笔来感受春天,实在难能可贵了。 
  八十年代开始的文学新生期,若用王蒙这期间写的《夜的眼》和《春之声》两篇小说的题名,来形容“乱花渐欲迷人眼”的局面,倒是非常形象的譬喻。新时期文学的早期繁荣,确有穿出隧道尽头,顿现一派光明之感。文学之树至此才表现出枝繁叶茂,茁壮成长,生机无限,无所羁缚的生命力来。井喷之猛,泉涌之旺,五十年来,还不曾有过如此精彩纷呈的盛况。 
  我们看到,《陈奂生上城》(高晓声)里那个具有阿Q基因的农民,堂堂皇皇地进城了,再没有卫道士在他头上抡起“中间人物”的根子。《鲁鲁》(宗璞)是新时期较早以动物为描写对象的作品,也无人振振有词地指责那条小狗,违背三突出的创作规律;甚至作者的《我是谁》,是比较早地借鉴西方现代主义文学经验的小说,也不至于加以离经叛道的罪名。这一切,固然标志着思想解放的成果,也应赞赏作家们往禁区迈出第一步的勇气。今天的一小步,常常是明天的一大步,到《破戒》(汪曾祺)问世,那个小和尚出现的意义,更是非同小可,他开拓了我们当代小说的写作路数。在文学园地里,只有一朵花,不是春天,文学要想真正繁荣,作者,读者,尤其关心文学和指导文学者,就应该有忍受你并不习惯,并不喜欢,甚至与你志趣旨味毫不相同的作品,有获得一席生存权的宽容精神,这才是促进文学繁荣的惟一道路。 
  于是,《被爱情遗忘的角落》(张弦)里所表现的农村里男女情爱的悲剧,《飘逝的花头巾》(陈建功)呈现代人城市中的校园浪漫史,都可以缠绵悱恻,潇洒风流地从容写将出来,对比把爱情视同罪恶的“文革”样板,这是一个了不起的进步。《寻访画儿韩》(邓友梅)则以浓浓笔墨,掀开了传统文化复归的一页,与…三十年代建设民族风格的文学的努力,构成了薪火相传的关系。此风一开,逐渐自成乡土文学体系,其中京味小说一派,应者甚众,也是以往所没有的现象。《高女人和她的矮丈夫》(冯骥才),自然看重其机敏幽默和俏皮的笔墨。而《本次列车终点》(王安忆)和《啊,香雪》(铁凝),作为这两位有才华的女作家的成名作,是有助于了解一个适宜的大环境,对于作者成长的过程,是多么重要。倘无良好的文学氛围,年轻人由文学爱好者迅速成为作家,几乎是不可能的。如果翻开一下《朝霞》杂志,便可知道六十年代、七十年代,并非没有爱好写作的人才,只是到了八十年代,才为他(她)们的成长,提供了足够的条件。于是,这棵文学之树,不断有新鲜力量的进入,“问渠何得清如许,只因源头活水来”,便益发地婆娑多姿,耸立中天,十分地有气势了。 
  到了八十年代中期,短篇小说加之中篇小说,进入了收获的六年。这时,我到中国作协的《小说选刊》工作,参与过数届全国优秀短篇小说评奖活动,有幸介入了这一小说创作的辉煌发展期的全过程。那几年里,新人佳作,纷至沓来,真有“山阴道上,应接不暇”之感。似乎一昼夜间,中国的小说创作,走过西方世界一个世纪的路程。也无妨如此断言,本世纪的最后十年,和下世纪初的第一个十年,活跃在文坛,富有生产力的作家,必是这批在八十年代中叶到九十年代初期崭露头角,而后成熟起来的作家。 
  老中青三代人共同绘制出短篇小说繁花似锦的局面。《小D》(孙芙夫)里的深刻的世相观察,和用词遣字的精到;《溪鳗》(林斤澜)里浪漫的小镇风情,和国画式的点染手法;《清高》(陆文夫)里感慨知识分子进入物质社会的惶惑无奈,和冷峭的幽默风格,都显示着年长一代作家们的老当益壮。《坚硬的稀粥》(王蒙)的机敏文思,调侃词语,与那篇“诗中有画”的《画眉鸟婉丽的鸣声》(叶楠)一样,也说明文学路程并非全是康庄大道,“风乍起,吹绉一池春永”的情况,也在所难免。而《减去十岁》(谌容)所引起人们的会心一笑,《柯先生的白天和夜晚》(张洁)那位洋人的百无聊赖,与他们早期作品里的诗意与激情相比,多了一份冷峻和尖刻,也说明作家不会是一条停滞的河,总是在进展普,在变化着的现实。 
  《辉煌的波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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