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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天下有情人-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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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独的人粪是很难晾干的。晾干后再捣碎过筛,就成了比较好的肥料了,这些肥料一般用来种大西瓜。
  爸爸一人干掏粪工,一干就是12年。
  农村的农活有许多我们都干不惯,但是干不惯也得干。
  农村给玉米施肥不叫施肥,而叫“抓青”。当麦秋收完麦子之后,麦茬地里的老玉米就开始生长,当长到一尺左右高的时候,要施一次肥。
  用大车把各种肥料拉来卸在道边,人们用背筐把粪运到地里,用手一把一把地将这些粪扔到老玉米的根部,这些粪什么粪都有,牛粪马粪人粪都有,干完活一看手粘乎乎的,沾了许多粪,尤其是有些人粪便没有干,粘在手上恶臭,简直难闻极了。
  当地的老百姓似乎并不在乎这些,他们有时搓搓手就去吃东西,反而说不脏不净吃了没病。而我则有时恶心的吃不下饭,必须洗干净手后再去吃。
  伯父和伯母住在三叔西边一间借来的小房子里,三个姐姐两个哥哥早已成家立业,有的留在北京,有的在外地,状况要比我们好,只不过五个子女都不在旁边,照顾老人的任务就落在了我们身上。
  每天我和几个弟弟都要到伯父那里转转,爸爸妈妈也天天抽空儿到那里坐一会儿,聊会儿天,我们则看看水缸里有没有水,有没有什么活儿需要我们去干。
  每当生产队分粮分柴的时候,我们就帮助运回来。地里那些刚砍下来的玉米秸,湿漉漉的每捆都有几十斤重,我们每人每次能扛两三捆。说真的,压的简直透不过气来,汗珠一个劲儿地往下掉。
  有时收了工,天色已经非常黑了,但是我们还是咬着牙继续干,妈妈有时看太晚了就让我们哥几个先干着,自己先回去做饭。有时我们把伯父的柴禾运回家来已经是半夜时分,但是无论多大的苦和累我们都坚持挺下来了。
  伯父和伯母是两位非常慈祥和蔼的老人,心地善良,对待我们就像自己的亲儿女一样,关怀备至,经常拿出一些食物让我们吃,我们也把伯父家的大事小事当作自己的事来做。
  爸爸妈妈每天吃过晚饭后都要到伯父家去探望,贫穷艰难的生活把两家人的命运紧紧地联系在一起。
  农村由于文化落后,很多人缺乏最起码的科学知识。
  记得有一次一户农民宰了一口猪,他叫大家去买他的猪肉。
  我看见那肉上一层小包包,白色的,数量很多,根据我过去学到的知识,知道这种肉吃下去就会得涤虫病。这种寄生虫病很厉害,很难根治。
  我奉劝一些人最好不要吃这种肉,并讲了我所学到的知识,但没有人听从我的劝告,甚至还说了许多难听的话。
  几个月后,许多人得了怪病,面黄肌瘦,浑身无力,吃得好多,肚子奇大。
  落后的生活习惯与卫生习惯,使人们的健康每况愈下。
  
  
生死之间
  生死之间
  凌晨上工吹哨的时候,我隐隐约约地听见班长在招呼我的名字,让我上工去。我只觉得他的声音越来越远,渐渐地消失了。似乎有人在我身上踢了几脚,但是我己经没有什么疼的感觉了。
  不知是什么时候,一阵剧烈的疼痛使我睁开了双眼。我看见黄大夫手里拿着一根针,我知道他刚才肯定扎了我的人中穴。我平时爱看医书,知道人在昏迷中扎人中还是奏效的。
  黄大夫又换了一根长长的大针,在我心口窝处用力扎了下去。这针差点儿要了我的命。我不敢呼吸,疼痛难忍,不能说一句话,只是焦急地向他摆手,不让他继续扎下去。
  可是他装作看不见我的手势,继续向深处扎。我一开始只觉得浑身出汗,颤栗不己,后来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觉得有一股凉凉的液体流进我的嘴里,原来是有人在给我喂水,并同时有人不停地呼唤我的名字。我心中明白,阎王爷不要我,我终于又挺了过来。
  黄大夫己经两天没来了,他怀疑我得了一种特殊的传染病,恐怕自己也传染上,所以躲的远远的,不再管我。没想到正是此举却救了我的命。
  在我胳膊负伤的时候,他一直都在给我涂红药水,这红药水又叫红汞,药中含有水银,而且立刻就又涂碘酒,造成了碘化汞中毒。
  我当时并不知道我的病是用药不当中毒引起的,这是我以后在医书上查到的。可能黄大夫至今也不知道正是他促成了我的重病,庸医杀人不用刀,我真希望他以后不要再犯类似的错误。
  由于活儿太累,许多人吃不饱,而饿着肚子是无法干活儿的。连长老夏发现后,最后作出一项决定:吃饭不再定量,随便吃,每三天中午一顿改善,每人中午一个一斤二两面的面龙;就是用面摊薄卷些菜蒸熟,像个小枕头那么大。一斤二两面如果不够吃,还可以加窝头,数量不限。我每次吃改善时要加两个窝头。
  大家听到这个消息欣喜若狂,不仅欢呼了起来。是呀,我们终于可以吃饱了,而且能三天吃一顿白面。这对于我们这些干重活儿的人来说,真是特大喜讯。
  早晨吃饭的时候,我一下子吃了五个大窝头,还喝了一大碗粥,这碗相当于平常的三碗。上午我推土的时候,每车我多加了两大锹土,自己也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
  由于过于劳累,中午吃了八个窝头,而晚上则吃了七个。晚饭还没有吃完,人己经睡着了。第二天当上工的哨子吹响的时候,人还在鼾睡。迷迷瑚糊地爬起来,一边揉眼睛一边向外走;眼角的眼屎粘在睫毛上,一抠就会连睫毛一同带下来。现在我的眼睫毛非常稀少,就是那阵长期的海河生活造成的。
  睡觉的工棚中间是过道,这过道大约二尺宽一尺深,两边密密地挤满了民工。虽然没有取暖设备,但是人挨着人挤着睡,翻身都感到困难,所以并不算太冷。
  每天推土回来,一进工棚,就会闻到一股刺鼻的汗臭味。干活儿时人们穿得是球鞋或者是胶鞋,里面不透气。紧张的劳动使鞋内充满了汗水,一走路直打滑。
  好不容易盼到收工了,大家一进工棚就立刻脱掉胶鞋,让泡得发白的脚出来透透气;这四五十双脚一解放,工棚内的味儿真是臭气熏天。说真的,我刚来时闻到这味儿直想吐,根本吃不下去饭。后来活儿太累了,肚子又饿得难受,也就不管那么多了,不但顿顿吃得香,而且越吃越多。
  由于人多拥挤,我受到了‘穷人虫’虱子的特别关照;跳蚤早已是家常便饭,一叮咬上准会起一个大包,又疼又痒真难受。而虱子则不然,它咬人时一咬就是一大片,或者沿着衣服的缝边密密麻麻地排起长队,一咬就是一条红线。它是真正的势力眼,专咬穷人,没有听说哪个有钱人招上了虱子。
  记得在家时与祖父闲聊,问过祖父虱子为何叫‘穷人虫’,祖父则出口成章,说:“身穿绫锣缎,一天三遍换,别说吃人肉,连味儿都闻不见。”穷人几天都穿一件衣服,不常换洗,虱子当然容易繁殖了。
  祖父很爱写诗,他在京时曾用石榴树干做成一个拐杖,并在上面题诗一首:此杖弯曲质最强,流芳千古把名扬,如今落在麟祥手,舒展自如有主张。祖父在我家吃饭时,看到粥稀如水,便说:“数米做成一碗粥,鼻风吹得浪悠悠,好似一片清江水,却无渔翁把钓钩。”
  拿祖父作的诗来比喻我们这儿的稀粥非常恰当,再说几百个人每人都要喝几碗粥,熬稠了也根本不够喝的呀!
  每三天中午吃一顿白面,有时吃面龙,有时吃别的什么。那天中午收工回来,我们一群人一起往回走。我问大家:“你们猜猜,今天中午吃什么?”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什么的都有。这时刮得是东南风,每个伙房飘出来的饭菜的味道会顺着风飘出几里远。我走到正对着我们公社伙房的方向,用鼻子闻了闻,有一股从来没有过的味道。我仔细一琢磨,噢,对了,是炸油饼的味道。以前在北京早晨吃早点时经常吃,所以印象非常深刻。
  我马上对大家说:“你们谁敢跟我打赌?我说今天中午吃油饼!”话音刚落,所有的人都七嘴八舌地嚷起来,都说这是绝不可能的,吃什么也不可能吃油饼,因为以前从来没吃过。于是大家都想跟我赌。说如果不是油饼则把我的面龙让给赢的人,如果是油饼则输的人把油饼让给我。
  我们很快走到驻地,来到伙房前一看,真的是油饼,每人两个,不仅喜出望外。刚才执意要跟我打赌的几个人,这时早己馏得不知到哪儿去了。
  这时有人问我是怎么算出来是吃油饼的,我如实地告诉他们,不是算出来的,而是靠鼻子闻出来的,他们都非常惊讶。
  工程己经到了最艰苦的阶段,用行家的话来说叫掏腮。什么叫掏腮呢?当挖河到了最后阶段,别的地方的土己经挖完了,只剩下河底和河坡之间的那块土,地方窄,土层厚,坡度大,土方特别多,人却无地方站,大家挤在一起,搞不好就会窝工,影响进度。
  怎么办呢,只有延长工作时间,搞加班加点。早晨起床提前到凌晨二点甚至更早,晚上加班甚至到11点;人的体力己经达到极限。
  有一天凌晨,起床的哨声早早地把我们赶到工地,还不到二点钟,我们就摸黑推起了小车。早晨也没有让我们回去吃早饭,等到中午两点才让我们回去吃饭。大家饿得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我一回到工棚,拿起冰硬的窝头就吃,真是狼吞虎咽呐,一下子就吃了整整十个大刺窝头;为什么那么多刺儿呢?因为我们没有按时回来吃饭,早饭时的窝头放到中午,又干又凉又硬,裂开的皮像带刺儿一样。但是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吃完了还想吃,但是肚子里实在是没有地方了。吃完了想站起来都非常困难。真是一下子饿个透心凉,又一下子撑得动不了地方。
  有人说这样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身体会严重受伤。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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