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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王贝利自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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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息,我放松。对生活的思考、压在我肩上的各种义务和责任统统消失殆尽。我乐于照料水中鱼、厩中马,甚至圈中猪。我与大自然亲密接触,我尽情陶冶于平静与安详之中。我坐在树阴之下,出神地眺望周围的田野、各种动物和灌丛林地。在其他时候,我坐在那里,拿出我的吉他,轻拨琴弦,弹奏出一两首歌曲。
  我的双胞胎子女乔舒亚和塞莱斯特也爱到那里去。我在那里建造的房子有六间卧室和一排用来招待客人、朋友和工作人员的厢房。只要可能,我们全家每个周末都会聚在一起,吃烤肉,喝啤酒。我在那里配备了两辆电动汽车,同他们在球场上用来运送受伤队员的那种车很像。我和我那些较年轻的孩子一道骑马,让他们骑自己的矮种马。生活中我喜欢做的事情之一是在这种驰骋中一起交谈——我在中间骑,两个双胞胎各在一边。我知道,我以前不能在凯莉、埃迪尼奥和珍尼弗身边呆这么长时间——他们年幼时我的事业不容许这样做,所以,依我看,我是在以某种方式试图弥补以往在这方面所留下的缺憾。
  我也喜欢和我年幼的儿子乔舒亚一起踢足球,他就要长成一个年轻人了。这让我想起了我同我心爱的父亲唐丁霍一起度过的时光,他和我也这样一起踢过球。岁月如梭,光阴似箭,我们竟已白头而未知晓。过不了多久,乔舒亚也会和他自己的儿子做同样的事。在我有空的时候,乔舒亚是我亲近忠实的伙伴。
  2006年,我将步入我的第66个年头,我感觉自己的心依然年轻。我们家的每一个人总是长命百岁,尽享天年,所以我期待自己也能再活很多年。我的祖母安布罗西娜于1976年辞世,享年97岁,我的父亲在1998年离世时年届86岁。在我真走的时候,我将被安葬在一座空心塔内。桑托斯市拥有一座世界上最高的垂直墓地——一座高大的多层建筑,每层都有陵墓。我已为我的家庭买下整整一层。我的父亲、我的姑母玛丽亚(享年90岁)和我的奶奶已经葬于此处。我买下这一层是因为这座塔墓是由我的一位商业合伙人建造的。从塔墓的窗户向外眺望,你能看到贝尔米罗镇球场。在决定葬于该处时,对这个因素并未加以考虑,但我敢肯定,这是一个让人备感欣慰的巧合。
  但是,在那个时刻到来之前,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尽管我希望我能把脚步放缓一点的那一天尽早来临。名声带来很多回报,我对此心存感激之情,但是,如果没有我的家庭,那么名声将毫无意义。
  第十一章
  偶像
  贝利是少数几个与我的理论相矛盾的人之一:他将名留千古,而不是转瞬即被遗忘。
  ——安迪。沃霍尔
  我总说,我是来自三心镇的一名巴西人——有三颗心的巴西人。对我的国家为世界文化所做出的贡献,我感到非常骄傲。我们是一座种族大熔炉,一个所有种族以一种特有方式相互融合的国家。尽管如我在其他各章所描述的那样存在着不公平,但这里也有一种了不起的平等意识。我们是一个喜爱音乐的民族,我们怀抱着信念。我们生性乐观。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痛苦或幻灭,我们始终怀抱着一切都会变好的信念。我们坚信这一点。
  我知道我的同胞们热爱贝利,但他们对贝利也有不客气的时候。我想用两个故事来解释这两种相互矛盾的情感。几年前的一天,我正坐在别人的车上穿过圣保罗市的街道。我们在某个路口遇红灯停了下来,突然,两名持枪的盗贼跳出来拦住了我们的车。其中的一人用枪指着司机,要他打开车窗。但当他们看到车里坐的是谁时,他们朝我伸出了大拇指,然后连声道歉地走开了。他们无法面对抢劫一位英雄这个现实。
  另一方面,我有时却会造成相反的影响。我在世界各地的各个机场无须出示护照即可通过移民局的检查。人们知道我是谁,所以让我通过。在美国,他们甚至也多次不检查我的证件便让我入境,而这种事在别人身上则是很少发生的。另外,在我来到海关时,也从没有人查看我的行李箱。而在巴西这边,海关人员则时常打开我的背包,并把它翻个底儿朝天。在对待我的方式上,世界上的其他国家与我的祖国不尽相同。
  为什么这样?我觉得巴西人对他们的偶像非常苛严。有时他们关心的好像不是为你锦上添花,而是让你雪上加霜。他们乐于支持败军之将,而不是胜利之神——这是一种文化上的东西,有时是长期积淀所致,并具有心理学上的特征。在我感到悲伤时,我总会想起多娜。塞莱斯特提醒我的话:〃你不可能每时每刻让每个人高兴。〃
  我往往搞不清其他国家是否也以同样的方式对待他们自己的英雄。我无法肯定。我到很多地方旅行过,也见过很多事情。比如,在美国,埃尔维斯。普雷斯利和马丁。路德。金都有很了不起的纪念馆。但在巴西却没有贝利博物馆。在我看来,在这类事情上有不正常的地方。贝利的形象已进入图索夫人蜡像馆,但巴西这边却什么也没有。
  我在尝试创办贝利博物馆一事上所作的辛勤努力,表明我在巴西面临一些难题。几年前曾有过一个在桑托斯市某块闲置土地上营造类似建筑的计划。这是一项了不起的规划。它本会创造成百上千个工作岗位,还可以增加旅游收入——因为除海滩之外这座城市真的没有别的什么地方可以吸引游客。圣保罗州州长批准了这项提议,而我们也都做好了一切准备。然后,一名地方政务会委员来到现场,结果使整个事情化为泡影。他说这样做是出于环境方面的考虑,但实际上还是地方的权力之争在作祟。那位政务会委员和市长分属两个相互对立的政党,即便这座博物馆可惠及每一个人,那位政务会委员也还是不想让该市市长受到称赞。
  此后,在瓜鲁雅也发生了一件类似的事情。我们想在一个已经有一些足球场的破败地区建造一所足球学校。当地的政客们一直以一大堆不真实和无意义的官话推诿搪塞,使之最终流产。这种小肚鸡肠的做法确实让我深感失望。
  我总对我母亲说,是她给了我三颗心:一颗给我的家人,一颗给欣赏我的人,另一颗给嫉妒我的人。我知道,由于我心直口快,有时我也会激怒别人。比如在我打入第1000个进球后祈求神灵保佑巴西年幼的孩子时,就受到了这是在蛊惑人心的指责。我知道,自己在担任体育部长时也没少树敌,因为我老是试图改变一些事物,而许多权势人物则在现存社会中享有既得利益。媒体中的某些人也喜欢挖我的新闻——这是个爱与恨的问题。
  当然,由于我是名人,所以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有人进行核实。那是待遇的一部分。由此引起的轰动当然并不总能反映我实际上说了什么,但通常都能使报纸卖出去。我在20世纪70年代末曾说巴西人必须恰当地投票。此言一出,便引起一片哗然。有人指责我是在羞辱巴西人民,是在说他们不知道怎么投票,是在暗示他们都是蠢家伙。实际上,我的话是被彻底歪曲了。我们仍在实行独裁统治,不搞总统直接选举。我们的领导人都是为我们挑选的。我所说的是,自有恰当的选举以来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我支持朝着公众更大程度地参与政治进程的方向变革。媒体中人喜欢无中生有,制造风暴。
  我一直在学习尽可能小心地走路。但有时小心得还不够。如此一来,媒体便有了炒作的机会:轰动效应可使报纸销量增加。我已记不得有多少次为帮助某个人而说过一些话,但媒体却去找到那个人,并进行完全相反的报道。比如,今年我到了中国,一位记者问我罗纳尔多能否恢复最佳状态,以参加2006年世界杯赛。我的回答是:他能,因为离世界杯打响还有三个月时间。他有伤在身。他出现了私人问题,如他的婚姻结束了。当你没有把生活的重心放在足球上时,这种状况当然会影响到你的比赛。但我说这些事情都是暂时的,他并没有忘记怎样踢足球,他会为德国世界杯赛及时恢复状态。
  我对巴西足球的伟大球星之一一直抱着积极和鼓励的态度。然而,在被要求对我的看法进行评论时,罗纳尔多却说我应该对他的私人生活三缄其口,并说我就会讲废话。
  几年前,在罗马里奥身上发生过一段类似的插曲。但是,在弄清我到底说了些什么之后,罗马里奥和我通了电话,并向我道歉。罗纳尔多也应该和我通个电话,问一问我到底说了些什么。但我原谅了他。
  我听说,人们脑海中的记忆往往是经过选择才留下的。几年前,在罗纳尔多正从他的严重膝伤中逐渐恢复过来时,我到他家看望过他。我记得当时他在墙上挂了一张佛陀像,因为他那时的妻子米兰妮。多明格斯是一位佛教徒。我对他说,我在1966年也受过一次重伤,我花了三个月时间接受治疗,而我踢得最好的世界杯赛就是1970年那届。我找机会认识了罗纳尔多的父亲。我们花了整整一个下午进行祈祷。后来他成了世界冠军。他是否跟媒体说过这件事?
  从1956年起,我就是各种书籍、文章、电影、文献纪录片等涉及的主题。到现在,我已为公众所了解。他们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他们知道我不喜欢骑墙。我做预测。我预测的某件事情如果没有发生,那就没发生吧。1961年,我曾说我这辈子都不结婚了;1965年,我曾说我可能到包鲁隐姓埋名。对吧,所以我们并不总能掌控我们自己的命运!更重要的是,我并非任何绝对真理的拥有者。此外,持有一种观点要比不回答任何问题好很多——人们不会接受的;他们会指责我傲慢。
  我试图明察事理的方式之一是提醒自己,这些人有反应未必是冲我而来,所针对的是〃贝利〃变成的这个神秘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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