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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克街的歌谣-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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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娜乖,告诉先生,你是不是做过这两道题?
  没有啊,先生的问题很有趣,之前都没有人给我出问题的。
  之前的那个奇怪的感觉一瞬间豁然开朗了。我终于知道我在介意什么了,那就是罗娜的记忆力。这个密码就算写在了纸上,我也是看了好久才勉强记下来的。罗娜只看过一次,应该还是在无意间的,竟然可以记得如此牢固,这种记忆力我活到现在也没遇见过。现在她又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回答出了两道如此高深的智利题,可见罗娜的聪明并不单单是因为小孩子的思维能力快,而是因为她真的是个高智商天才。
  我之前就一直在想,既然辛蒂刻意安排了梅戈这个新人,那么我身边的罗娜又是因为什么被选中的呢?如果说梅戈的提拔是为了自己的脱逃,那么把罗娜留给我就等于是辛蒂送给我的一个礼物,而这个礼物要比桑普的宝石项链还要珍贵万倍。
  罗娜,你是不是从出生到现在所经历过的所有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
  不是,三岁以前的事情我全都不记得了。
  好孩子。
  我走到床边坐下来,伸手慢慢地抚摸着罗娜的头,我真是太喜欢这个孩子了。
  先生,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行,你和我一起去太危险了。我再怎么说也是客人,就算是被发现了,夫人和管家也不会把我怎么样,但你不一样,你是莱布德斯家族的人,如果被逮到,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那我听先生的话,不去了,但先生一定要小心啊,夫人的房间就在议事厅的正上面,千万不要被她听到啊。
  肖本娜的房间在议事厅的正上方?这个条件对她要成为凶手有帮助吗?一时间我还想不到,但这绝对是个很有价值的消息。
  快睡吧,我一定会在你睡醒之前平安回来的。
  先生小心,我睡了。
  罗娜终于闭上了眼睛,我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悄悄地关上台灯,走出了房间。
  走廊很冷,和房间几乎就是两个季节,好在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在深夜出来了,早已特意添了衣裳。墙壁上一排排的蜡烛发出微弱柔和的火光,桑普管家不在了,也不知这些蜡烛都是谁点上的。我拔下了一根,缓慢地向前走着。果然,从今夜开始,便没有人巡夜了。古堡的夜,静的让人感到凄凉,配上楼梯口大钟的嘀嗒声,更发显得空旷,寂冷,仿佛没了人气一般。
  苏格兰人与英格兰稍有不同,如果是在伦敦,此时此刻才是最热闹的时候,河边长椅上的促膝轻谈,酒吧里的欢声笑语,舞厅里的沸腾狂热,这一切都是要等到入夜时分才能看到的景象。而在这苏格兰的首府爱丁堡,一旦过了九点,就算是天还没黑呢,这街道上就已经看不到什么人了。苏格兰人的作息时间比较稳定,习惯了早睡早起。我等到了这个钟点,是因为相信此时古堡里的人都已经睡下了。可万万没想到,在我面前竟然有一个房间的门下射出了微弱的灯光。都这么晚了,谁还没睡啊。我慢慢地挪到那道房门的边上,附耳向里面听,没有说话的声音,也听不到有人走动,难道是有人忘关灯了?应该不会,这本家古堡的管理甚严,佣人又是从小便开始培训的。我轻轻地趴下来,并忍着轻微的疼痛用手接着蜡油,生怕滴到地上明早被人发现。顺着门下的那条缝向里面窥探,由于这间隙实在是太窄了,就只能看到一张床,边上还有一张椅子,虽然上面躺着的坐着的都是些什么人还看不到,但光看看这床腿椅子腿就已经足够了。如果我分析得没错,这应该是复雷戈的房间,想必是他这会儿还没有醒来,椅子上坐着的必然是负责照顾的女佣。
  向后退爬了几步之后我才敢直起身来。没想到复雷戈的房间就在这议事厅的斜对面,看来他要到议事厅去,可比肖本娜还要方便。我来到议事厅的大门处,把蜡烛靠近寻找着罗娜说的那个地方,果然在大门的最右方发现了那个圆环套着十字架的图案,仔细观察,原来这图案真的是由二百二十五块小方块组成的,横纵都是十五块,单位与单位之间的缝隙很小,连纸都插不进去,几乎看不见。真想不到千年前的工艺竟然能做到如此精湛的地步。我轻轻地按了一下中央的那块,果然弹了出来。慢慢地将其抽出来之后,我将蜡烛粘在地上,借着微弱且不稳定的光线,按照罗娜写的解密顺序,轻轻地挪动着图案。方法很复杂,我又不敢动作太快,毕竟对面的房间里还有一位清醒的人,花了近半小时的时间,我终于把图案拼成了两把剑和一张盾组合在一起的样子。再将抽出的那一块放回去,只听“锵”的一声,门锁应该是开了,但这虽然不大的声音已经把我吓个半死了,罗娜怎么不告诉我开锁的时候会有声音啊。我一动不动,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就这样坚持了三分钟左右,我确定没有人注意到了这一声,才敢小心地缓慢将门推开。
  我又拔下了几根蜡烛,这才进入了议事厅。虽然从外面开门很复杂,可里面就很简单了,门的左下角有一个扳手,轻轻一抬就应该可以打开了,但我怕再发出什么声音,只是将大门虚掩上了,因为按照罗娜所讲再加上泽多那天的举动,想必这大门只要一关上就会自动上锁。
  议事厅还是和宣读遗嘱的那天一样,除了一张桌子和一圈椅子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家具。我将蜡烛举起来,但依然看不清天棚的情况。想想反正已经进来了,不查个清楚岂不是白费力气,而且明天复雷戈如果醒来,难免他不会像他父亲那洋巡夜。机会可能就只有这一次,喝出去了。我吹灭了蜡烛,将房间的灯打开了。
  警察已经查过一遍了,不知道有没有动过什么,或拿走什么。不过也不要紧,他们要的是能证明泽多是凶手的证据,而我,只对能帮他脱罪的东西感兴趣。
  首先是天棚的情况,有三盏大灯,样式是仿照古典的蜡台组架而设计的,没什么值得注意的,这种样式的吊灯在欧洲家庭随处可见。仔细看看,我发现有四个粗壮的金属钩钉在天棚上,与三盏吊灯在同一条线上。想必是在没有电的年代里,用来玄挂真的蜡台租架的。这么多年过去了,第一次再被使用,竟然就是用来吊死琳恩。我盯着第一个金属钩看了好久,因为琳恩就是被吊在这一个钩子上的,可为什么要选这个呢,我并没有看出它与其他的三个有什么不同,是为了让我们一进门就发现吗?如果掉在其他的三个上面,也是只要有人进房就会立刻看到的。与第一个相比,最多也就耽误个四五秒钟,难道这么一点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时间就那么重要吗?
  一时间我还是想不到凶手这么选择的目的,也许是我想多了吧,时间紧迫,凶手可能随便看到哪个就马上挂上去了。
  再看看其他的东西,光滑的墙壁上连一个烛台都没有,更别说壁橱或帘帐之类的东西了。如果说当时凶手没有逃出去,一直躲在屋子里,等到大家全都走了再出去的话,那么他藏身的地方就只有重要的桌子下面了。
  这个想法不到一分钟就被眼前的事实打破了,我掀开桌布看时,发现这张桌子不是后搬进来的,它本来就是这古堡的一部分,一个巨大的椭圆型石墩,上面放着一张厚实的石板,其长出来的距离,只够放下一张腿的。要藏一个人在桌子底下,除非是个婴儿。我直起腰,看了看围在石桌边上的椅子,有十四张之多。我觉得有些别扭,努力回想着那天的座次。我坐在第二张,复雷戈在我的右手边,我们中间有两张椅子,他的右边记得还有一张,后来桑普进来,坐在了我的左边,也就是第一张。我的对面是肖本娜。她那边的椅子与我所在的这一排正好是对称的。,这样计算的话,两边各有六张,加上两头的各一张正好是十四张椅子。没错啊,那为什么我觉得别扭呢?
  我把当天每个人的位置都坐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什么。我坐在肖本娜的位置上,按照她当时的样子向左边看过去。由于没有泽多站在那里,可以清晰地看到后边的那个壁炉。对啊,罗娜说肖本娜的房间就在这议事厅的正上方,那么也就是说,肖本那房间的壁炉和这里的这个是相同的。原来如此,这样一来,她便不用经过大门就可以到议事厅来了。想到这里,我兴奋地快速走到壁炉那里。炉内很干净,几乎没有什么灰尘,更不要说什么烧火的痕迹了。可当我把头伸进去,向上边看时,现实又一次令我大失所望。两个壁炉虽然是相通的,但是烟囱的宽度就连两条胳膊都不能同时伸进去,人怎么可能通过呢。
  我低着头,靠着墙坐在地上,感到这辈子还没这么失败过呢。好不容易进来了,一丁点的线索都没找到。看来我还是太逞强了,说什么要查明真相,要帮泽多洗脱冤屈,也不想想自己的实力,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国白领,来英国是出公差,遇上这种事,应该逃跑的,为什么要趟这潭浑水呢?我越想心里越低沉,就像一个被剪了线的木偶,摊在了地上。
  算了,明天我就将伦敦贝克街的酒吧交给肖本娜,买张机票,回中国去吧。想着想着,我支撑着地面慢慢地站了起来,准备关上灯回房间。刚走两步,我听到“啪”的一声,是我衣服里的什么东西打在了椅背上。掏出来一看,原来是泽多为我准备的那本护照。
  我拉出那把椅子坐了下来,心里乱的很,根本没有办法冷静思考。真的就这么回去,我对不起的人太多了。算了,还是留下来把事情彻彻底底地弄个清楚吧,我没做过什么错事,干吗要拿一本假护照回国。就算好奇心会杀死猫,我也要在死之前把所有的老鼠洞都翻出来。人生短短数十寒暑,不是谁都有机会经历这种惊心动魄的事情的,既然命运选中了我,那么我就好好享受它吧!
  我拿出白天买的数码照相机,想要把屋子的每个角落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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