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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风魅影_by_琴妮-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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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兄。但是远远不够,他相信只有双脚稳稳地踏在圣·亚尔班教堂的塔楼上,俯瞰这座曾经属于他们家族却失去了一个半世纪的城市,折磨才会停止。 
这日子很近了,多么接近啊!似乎伸手就能够触摸到。只要他足够聪明,很快,他将收回一切,一切。 
那位著名的大主教进来了,全身整齐的法袍。异类,他想,过分优雅而且轻捷,终日享受阳光的皮肤,那么细致,岁月和历练的痕迹在哪里?他靠什么平步青云?这副消瘦的躯体中的血液吗? 
污秽的黑血。 
上帝不需要这样卑贱的仆人,但上帝通常保持缄默,谁能洞悉他的心思谁才能获得垂青。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他已经把一切都计划好,每个步骤都翻来覆去地在心里更新了好几次。严密、有效,而且安全,甚至无需他出面。 

* * * 
“我必须承认,单凭我个人确难以处理这件事,各位都发过效忠的誓言,所以现在,请务必尽全力提供我你们曾经许诺的帮助。” 
乌尔沃萨捕捉到克莱门特的目光,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您不该再苛求我们什么了,法座。”克莱门特的大嗓门被天花板压得嗡嗡作响,“要知道现在战争才刚结束,每个教区都很贫穷,您实在是挑了个不太恰当的时机修建大教堂。” 
“而且您还带了那么多神父和修士,他们的开销由谁负担呢?”乌拉·布森修道院长接了上来,“请原谅我冒昧,但您完全可以只留下必要的几位执事,我们的卫队和神父们随时都供您调遣。” 
“你们在说什么?”康拉德皱起眉,显露出深思熟虑却迷惑不解的神情,“各位在征税这方面相当尽心尽力,我很满意,况且乌普萨兰伯爵的捐献从没有间断过。这件事并不值得我操心。我劳烦各位远道而来是为了……”他找到了那张文件,展开平铺着推向桌子的中心,“一个月前我向梵蒂冈提出的申请,已经得到圣父首肯。罗马教廷将在瑞典增设五个大主教区,除乌普萨兰之外。”他抬起头,每个人都在看着他。“也就是说,各位中的五人将有机会晋升为教皇赦封的枢密大主教,享受与我同样的荣誉。” 
沉默。 
“按照惯例,这五个名字将由我向教廷推荐。但是很惭愧,我对瑞典41个主教区的情况并不是太了解。所以我希望各位能够尽职地帮助我,做出最公正的决定。”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马尔凯姆主教终于问:“只要是我们推荐的人选您就接受吗?” 
“不完全,但绝对作为重要参考。” 
“即便……全都是瑞典人?” 
“我想,各位显然有所误解。”康拉德的神情很温和,但是没有笑容,“我被派到贵地,并非因为教廷对瑞典的权力有何企望,只是在大主教陨命之后长达两年中,瑞典教会始终没有选出新的大主教。我知道其中的责任不该全由各位承担,但毫无疑问,过去的六年间,这里是基督教世界中发展最缓慢的地区,无论是税收还是土地都没有增长。如果就这样放任,瑞典教会屈居王权之下的地位将永远不可能改变。” 
“请原谅我,法座。”乌拉·布森发话了,“您在自相矛盾!您把我的教区给了卡尔伯爵。我们虽然曾经屈服过,但从来没有像您这样讨好他。您该反击,您该像罗德哈特大主教那样勇敢地……” 
康拉德转过冷冷的视线瞧着他,“‘并且像他那样死去’,您是这个意思吗?罗德哈特大主教曾经两度写信给您请求援助,但是直到他死都没见着您那‘随时可供调遣’的卫队。而您现在居然坐在这儿教我怎么做?” 
乌尔沃萨嗅到了某种危险的信号,他立刻抬起头。 
“这对于我们是损失,非常严重,几乎无法弥补……” 乌拉·布森又做了一次努力。 

下地狱的!他不知道适可而止吗? 

“我看未必。”大主教的声调变得异常尖锐,他从那一大叠的文件中准确无误地抽出一张,朝着乌拉·布森扬起来,新鲜的羊皮纸在空中发出刺耳响声:“‘教堂执事600金币,教区神父900金币,主教区神父1100金币,主教1600金币,修道院长1500金币。’——这是您去年的价格。我为您算过了,14年里您在这个位置上靠买卖圣职得到的金子足够弥补今后5年您的损失了。” 
乌拉·布森修道院长的脸霎时间变的惨白。“您不能责怪我……”他喃喃地试图挽回,“有谁不这样呢?” 
“是吗?这真令我吃惊!”康拉德望向他,目不转睛,眼里闪着微弱的火光,漆黑的眸子被染成了深深的暗红色。“您还能举个其他的例子吗?”他问,“因为,我的眼前,现在只有对于您的控诉。” 
每个人都转过头去盯着乌拉·布森,他僵硬地贴在高背椅上,双手抓住膝盖,什么话也说不出。 
短暂的沉默。 
“当然,”康拉德缓慢地做了个不以为然的手势,语气放柔和了些,“这都是些道听途说,太多了,各位,完全不足信。证实这样的指控也于我的职责无关。我在瑞典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重树教皇圣威。只要我能确信不会再发生任何亵渎上帝的罪行,当我回梵蒂冈述职的时候,我就向圣父提出新任大主教的人选。自然我无法保证梵蒂冈会不加考虑地接受我的意见,但这份推荐对他们的决定还是会有某种程度的影响。”现在他可以自在地注视他们,面带微笑,“你们也许会说,我的敌人既强大又工于心机,但是请放心,只要不是纯粹清白的人,就胜不过我。” 
他说完了,平静地向后靠,等着,等着。 

他抛出了诱饵,芳香、真实、令人无法抗拒的诱饵。水面依然清平如镜,然而他能清清楚楚地看到,那根纤细的鱼线绷得笔直,正在微微颤抖。 
他们中有些会向他身边聚拢,有些还在犹豫,剩下的则无法挽回地将成为他的死敌,人数多少他现在并不在意。只要他能订下规矩,这里就是他的天地。 

乌尔沃萨修道院长突然悄悄地笑了,笑得刚好能让康拉德听见。 
“那么您又怎样,法座?”他从自己的位子上站起来,向前探出身子,直视大主教,“您足够纯洁,可以无所顾忌地反击吗?” 
“毫无疑问。”康拉德很快地回答他,不动声色,“就我个人而言,是的。” 

* * * 
埃克神父一个人蹲在修道院的敞廊下面,柱子的黑影恰好落在他的背上,他仰起头,睁大眼睛望着广场对面巍然矗立的建筑物。高峻粗糙的石壁上一道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月光映着伦瑟尔的头发,他一边向埃克走来,一边用一块亚麻布仔仔细细地擦拭着手指。夜幕中他的脸和双手都白得醒目。 
他俩紧挨着彼此,语言断断续续,然后便是完全沉寂。他们朝敞廊尽头那两扇隐隐闪亮的铜门张望了好一会儿。门紧闭着,缝隙契合得令人窒息,一丝带着声响的气流都飘不出来。 
“又是长篇大论。”伦瑟尔的拉丁文发音圆润流畅,有时甚至比康拉德的声音更加悦耳。但他总是会不自觉地流露出若隐若现的怨气,仿佛有太多的抱怨要向上帝倾泻。“一群秃鹫。”他又嘟囔了一句。 
“听你的口气,好像他是腐朽的尸体呢。”。 
伦瑟尔快速地瞧了埃克一眼,苍白的脸上写满了厌烦和恼怒。 
“他是什么人?谁承认过他?他没有封地、没有军队,他能够依靠什么?危险到来时他去哪里躲避?谁会保护他?”他的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闪着幽幽的光。“如果他能够学会更照顾自己的利益,他的地位会比现在高得多。” 
埃克朝他挨得更近些,他能听见伦瑟尔的心脏在肋骨和层层肌肉下面激烈地跳动。 
“你怎么了?你很紧张,为什么?” 
“因为我和那些东西呆了一个下午,到现在饿得什么都吃不进!因为我翻动着那些肉块时想着哪天我也不得不对你们这样做……” 
“嘘,”埃克低低地说,“他们出来了。” 
他俩同时退到敞廊深谧的阴影中。会议厅的大门平缓地向两旁移动,从里面射出一片长长的光,照在过道上。主教和修道院长们簇拥在门口,背光的轮廓微微弯曲成谦恭的角度。康拉德逐一与他们道别,准确地唤出每个人的名字。他站在那儿目送着他们离开,然后微微一笑,看见了伦瑟尔闪亮的金红色头发。 
“怎样?有困难吗?”伦瑟尔问。 
“不,比我想象的还要顺利。只是……”康拉德若有所思地抿着嘴唇,他话说得有些拖沓,很低沉,“太顺利了些。” 
“今晚你要先睡吗?”埃克突然问了一句,“不着急的,现在足够冷,尸体到明日也……” 
康拉德摇摇头,“走吧。”他简短地回答。“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魔鬼。” 

兄弟,过去他曾这样称呼所有与他一样穿修士服在胸前佩戴十字架的人,但是现在他十分小心地使用这个词,几乎到了吝啬的地步。那些从修道院陪伴他一路走来的人,成功地避开了世俗的黑暗情感以及死神的指尖,然而他的“兄弟”已所剩无几。 
皮埃尔,马蒂亚斯,卡农,现在他与他们碰面时已经很少再交换私人经历了,但康拉德还记得许多次他们曾经一同巡夜到很晚,那时他们有过很多深谈,谈信仰的坚决与困惑,谈成年后就几乎不见面的父母,谈起那些最隐秘的烦恼时他们都会脸红。他们也谈过死亡,但无论你做了多么充分的准备,死亡总是以最丑陋的方式降临。 
伦瑟尔把火把点燃之后康拉德就有点儿喘不过气来,他们一起走进来时带动的气流惊动了荧荧发亮的绿色飞虫,它们嗡嗡飞舞,暂时离开了那堆灰白色的东西——灰白而有斑点,像腐烂多时的白菜叶子,连味道都有些相似。伦瑟尔预计到了他的反应,所以先用一大块亚麻布从脚趾到下巴将尸体盖住。脸没有被破坏,表情还算平静,整个头部很不自然地向后仰起。康拉德的目光稍稍往下移,就看见了触目惊心的伤口。 
脖子被完全割开了,从一边耳朵到另一边,气管、喉管和白色的皮肉碎片闪着光,往外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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