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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啸-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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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是因为大宋三百余年,从来不曾与日本国发生过战事,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结果吧!”

  叹息之后,陈宜中向郑虎臣问道。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吗?”

  “唉,什么打算呀?我觉得这片土地之上似乎已经没有我应该做的事情了……”

  “可能的话,想不想到占城去看看?”

  一脸的惊讶与不解,郑虎臣直盯着陈宜中。

  “到异国去吧。我身边也需要一个值得信赖的护卫呢。如果你有意思的话,就在明日之内到船上来。”

  命随从拿起药箱之后,陈宜中起身离去。郑虎臣动也不动地静静坐着。走在强烈的近乎粗暴的阳光之下,陈宜中探索着自己邀约郑虎臣同行之心情。他向郑虎臣所说的话并非虚言。只不过,那并非完整之理由。陈宜中深知自己并无自杀之勇气。他没有办法以一死来免于屈辱。一旦沦落到那样的状况之下,那个男人肯定会乐意帮自己解决问题的。虽然心中如此盘算,但陈宜中也明白,自己的算计其实经常落空。

  Ⅴ

  端宗皇帝终于驾崩。时间是宋景炎三年,元至元十五年,公元一二七八年的四月十日。即位至今尚未满二年,年龄才十一岁。

  母亲杨太后悲恸极甚。宠爱她的度宗皇帝在四年前死去,现在又失去了自己的儿子。为了拯救衰弱的儿子,杨太后废寝忘食地加以看护,而且还不时地焚香跪拜恳求天地。然而种种的努力却丝毫没有得到回报。

  将悲哀暂置一帝,重臣们不得不思考拥立继位天子之事。候补者有一位。也就是度宗之子、端宗之异母弟弟卫王赵景,年龄八岁。比哥哥健康,在宫女和宦官之间的评价也非常良好。因此众人达成协议,即刻拥立卫王为天子。

  杨太后并无异议。因为她对卫王疼如自己亲生儿子般。杨太后之兄杨亮节也不反对。

  倘若卫王母亲那边尚有极欲扩张势力之族人的话,或许会与杨亮节发生深刻的权力斗争吧。然而卫王与亲人之缘分淡薄,目前只剩下祖父俞如珪一人而已。这个俞如珪原本是个身份低微之武人,自从逃离杭州临安府以来,虽然一直都在朝为官,但是却从未要求过权力。其他的朝臣们对他也毫无芥蒂。

  就在这样的决定之下,卫王即位成为后帝,他是大宋第十八代的天子。历史仅以帝景来加以称呼,他死后并未获赠谧号或是庙号。

  随着新天子即位,陆秀夫叙任左丞相之职。尽管左丞相早有一位陈宜中在,但是陆秀夫却仍然被重新任命。逮同时也显示出朝廷之正式见解,那就是“陈宜中不会再回来了”。

  因为端宗之死,宋军士气一时之间极为低落。人们会有“已经不行了”之念头也是在所难免。然而成为左丞相之陆秀夫却仍旧俨终地维系着纲纪。所有的官廷行事全都比照在临安府之当时,依同样之方式进行。由于形式之崩坏而导致追随朝廷者之节度或士气丧失,这样的事情是陆秀夫绝对不容许发生的。

  进入五月,年号重新改元为祥兴元年。据《宋史》记载,帝属即位之时在距离行官相当近的海面上出现了一尾黄龙。这或许是来自于阳光、波涛和风之微妙作用所产生出来的自然现象吧,不过人们都对此“吉兆”感到十分喜悦。人们极欲看到吉兆。说起来,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的心理因素,所以才会致使黄龙的出现。

  得知端宗皇帝之死讯,元军方面非常高兴,并且更进一步地强化了军事性攻击。

  “宋方现在正处于失去幼主的丧期之中,在这样的时机之下发动攻势,于仁于礼都不合吧。应该暂且按兵不动才对。”

  虽然也有这样的意见,但是反对之论调却占了大多数。

  “这岂是讲究形式上仁礼之场合?我们现在应该做的就是一口气将亡宋之余尽扫灭,让天下到回复到太平才对。”

  阐述着这番具体意见的人就是西夏王族后裔之李恒。

  “最重要就是讨伐文天祥。他和朝廷之间关系不佳,被孤立在外。虽然兵力不强,不过以他不屈不挠之个性,只要仍是自由之身,就一定会持续地奋斗到底。最好先将陆地上的余尽一扫而空,然后再从海陆两面攻打卫王。”

  在元朝的正式看法之中,由于并不认同帝景之即位,因此只称之为卫王。李恒之意见为镇国大将军张弘范所认同,元军之作战方针于是确定。

  祥兴元年六月。宋之行宫移转至崖山。孤立在外持续奋战的文天祥,好不容易得知端宗皇帝死亡以及帝晨即位之消息。文天祥心中明白,事到如今再也无法继续地孤军战斗下去了。于是便令使者将上奏公文呈送崖山。虽然清楚表明合流之意,然而朝廷却只送来一封“文天祥封信国公”之公函,并未同意他前往崖山行宫参拜。

  此时身在行宫的陆秀夫与张世杰究竟在想些什么?从偏袒文天祥之立场看来,陆秀夫和张世杰大概是妒忌文天祥之功绩与声望,害怕他回来争夺地位吧。但是就文天祥而言,他根本没有理由去夸耀那些招人妒忌之压倒性功勋。或许是这样吧。

  “既然当初认为此处无容身之地而出走,如今再次归来岂不同样困扰?再说,他不是一直处在疫病流行之地区吗?若是将那疫病带回朝廷的话……”

  实情多半是如此才对。此时,张世杰亦受封越国公。

  这一阵子,文天祥一路辛苦地四处转战,一边整理着身边事务。在母亲与长男相继病死,自己也因过度劳累和营养失调而导致左眼即将失明之际,他修书给弟弟文壁并送上白银千两。文璧原本在广州附近的惠州担任知事,在元军迫近之时他毫无抵抗地开城投降。虽然是个生存态度与哥哥完全不同之人物,但是至少目前境遇安定,因此文天祥才委托弟弟办理母亲与长男之丧事。

  宋祥兴元年十二月二十日。

  在潮州附近山中一处名为五坡岭之地方,文天祥受到张弘正所指挥之元朝大军包围。张弘正为张弘范之弟,因勇猛无比所以担任其兄军中之先锋一职。旗下兵将亦全属精锐。饥饿又疲惫地徘徊在疫病发生地带之文天样军,完全没有对抗之能力。几乎就在一瞬之间,死的死、散的散。在流血与哀嚎声中,文天祥之一名部下刘子俊大叫道:

  “我乃大宋之右丞相文天祥。要抓就抓我吧。请放过无罪的士兵们。”

  刘子俊立刻就被抓住了,但紧接着又出现“这个人是假冒的,真的文天祥在那里”之叫喊,文天祥随即也受到重重包围。文天祥从怀中取出脑子,一口气吞了下去。但是——

  “没放。为什么?”

  文天祥极为错愕。濒临死亡之痛苦始终没有出现。

  难道是陈宜中欺骗了他,所给的并不是毒药?还是因为事情过了两年半,毒性成份已经消退?还是有什么人不希望文天祥死去,所以偷偷地将毒药换走了?种种的可能性在文天祥的脑海里浮现掠过,但是惟一可以确定的却只有自己仍然活着的事实。

  两名强壮的元兵分别按住了文天祥之双臂,第三名之元兵则拿来一副牢固之手铐。听着手铸被上锁的声音,文天祥同时也下了决心。

  “这是天命。无法自杀。那么就死在这些骄傲自大的元人手里吧!”

  他向元兵告知自己之官位姓名,并以冷静的态度被带走。

  最悲惨的是刘子俊。在弄清楚他并非文天祥之后,愤怒的元兵在巨大的锅中注满了油,在下面起火把油烧至沸腾,然后将刘子俊丢人锅中。可怜的刘子俊就这么活生生地被烹杀至死,飞溅出来的热油还烫伤了数名元兵。

  不久之后张弘范来到现场。在得知刘子俊被惨杀之经过后,他狠狠地斥责了部将一番,不过此刻还有另下件更重要的事情。他迅速命令部下将文天祥之手铐取下。

  “阁下就是文丞相吧!”

  到目前为止,文天祥所见过的元将之中,尚未有态度如此郑重之人物出现过。

  “我乃大元蔡国公张柔之子张弘范,宇仲畴。在战场之上的种种无礼,还请丞相务必见谅。

  在弟弟张弘正将座椅摆设好之后,张弘范便领着文天祥前往上座。对方以礼相待,自己便不得不以礼回应。文天祥郑重地回了礼,辞去上座。

  “我不过是个败军将领罢了,这般礼遇我承受不起。”

  不,相公乃是南朝丞相。就地位而言,相公尚在吾等之上。自称败军将领等等实在太过谦卑了。”

  文天祥和张弘范之间的互相谦让,张弘正以不满之表情在一旁观望。在他的眼中,哥哥的郑重态度简直到了低声下气之地步。光是取下手铐这一点,对于败将而言就已经太过宽容了,就算是礼遇也无须过分到以宾客之礼奉请至上座呀。

  虽然注意到弟弟的表情,但张弘范予以漠视。

  “您若有什么希望的话,请别客气尽量吩咐。”

  “说到希望我倒有一个,就是死。你应该做得到吧!”

  “实在抱歉,这点我无法允诺。”

  忍无可忍的张弘正跳出来大声说道:

  “既然他本人也这么希望,为何不干脆杀了他?这个人的部下,每个都态度干脆地只求一死!”

  “放肆!礼遇这位大人是皇帝陛下特别吩咐的。你身为臣下,竟敢违背救命吗?”

  破哥哥一喝之下的张弘正,立刻满脸通红沉默不语。

  此时张弘范之子张莲亦从军在营,字公端,年龄为十五岁。由于曾经在狞猎之时于其父面前刺杀猛虎,因此年纪轻轻地就威名响震。张连亦无法认同父亲之态度。然而随着事态之进展,他却不由得地受到文天祥那股毅然态度所吸引。气势高傲之胜者与摇尾乞怜之败者,这样的画面他不知见过多少回了。然而挂着战败之手铐却仍然昂首阔步勇敢向前,气势甚至压倒胜者之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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