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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涛海未了情-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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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时多,试验场接到通知,载着氢弹的飞机正从基地机场起飞,向着试验场上空飞来。 
  指挥部的喇叭响起,飞机正在接近试验场……一架银灰色的轰炸机拉着白烟飞到了试验场上空,载着氢弹在人们头顶上盘旋。 
  天空万里无云,轰炸机轰响着在空中绕圈,空气特别闷热。 
  进入第一圈飞行……进入第二圈飞行……进入第三圈飞行……望着空中盘旋的飞机,人们的心跳快停止了。 
  硕大的氢弹牵曳着巨伞从高空往下坠落,大气凝固了。 
  撼天动地的轰鸣中,飓风狂飙席卷地面,巨大的蘑菇云在空中不停地翻滚,越滚越大,壮丽的红云烈焰映照大地,向着高空升腾。 
  地面上,“毛主席万岁”的欢呼声,与空中的轰响汇成一片滚雷,在戈壁荒原上久久回响。 
  试验结束,人们兴奋地返回距试验场地区还有十多公里的临时宿舍,吃惊地看到宿舍的所有门和窗户都被撕裂般推开,氢弹的冲击波威力居然这么大。 
  不久,冯学顺接到林平山来信,得知他们搬迁大三线的消息,核国防的另一个重要战场正在展开。 
  二 
  几年严酷斗争环境的磨练,冯学顺渐渐成长为一名技术骨干。 
  一次新的核试验开始了。这次冯学顺要执行地下深井试验的取样任务,用钻机打入地下爆心钻取典型样品,技术难度很大。 
  最近一段时间,人员少,任务重,多项实验准备工作同时进行。为了在试验前完成这些准备工作,他每天没日没夜加班加点。临到试验开始时,他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为了不错过执行这次任务的机会,他隐瞒了自己的身体状况,在大部人员撤离试验场后,负责执行最后一项取样任务。 
  就在进行放射性随地下深度变化探测的紧张过程中,由于过度劳累和高原反应,他感觉自己的心在狂跳,头痛欲裂,眼睛忽然看不见了,身不由己地堕入无底深渊,仿佛掉入了一个密闭的地窖里,空气越来越稀薄。他倒在芦苇圈成的满地粪便的临时厕所边,感到透不过气来,拼命喘气张大口吸入干臭的空气,觉得自己的心脏在焚烧中就要爆裂。 
  不知什么时候,忽然从地窖上一滴一滴淌下清凉的水珠,水珠滴入他的口中,慢慢地那发烫的心脏开始感到一股清凉,视力渐渐恢复。 
  冯学顺在蒙眬中感觉眼前有一个人影,是一位战士正在用军用水壶往他口中喂水,给他服急救药品。他想起了正在进行的深井试验取样,转过头一望,看见战士们正在收拾设备,准备撤离。他想到任务还没有完成,赶紧强撑着坐了起来。 
  部队的李排长见他苏醒就走了过来。他问李排长为什么要撤离。 
  李排长说:“老冯,你心跳每分钟两百多次,已经昏迷一个多钟头了,测井卷扬机的电机也烧了。我们看测不成,只好等你醒来后撤离现场。” 
  老冯向他解释:“李排长,测定井中放射性随井深的变化,对钻探取样有很大的指导意义,能不能让战士们坚持把它测完?” 
  李排长听他这么说,连忙叫大家停止拆设备。说完之后,他看了看烧毁的电机又发起愁来。   
  第二章 荒漠忠魂(4)   
  老冯也想到电机烧毁的事儿。看着眼前一群年轻的战士,忽然想到了一个土办法,就对李排长说:“咱们能不能用人拉?” 
  李排长一听这办法不错,连忙组织战士们排成一行,准备用人拉。 
  冯学顺明白,用人拉必须采取与电机相同的节奏操作,才能取得准确的数据。怎么办?跟李排长一起琢磨了十来分钟,他们决定组织大家先进行反复演练,直到符合要求了,才开始正式测量工作。 
  冯学顺就这样凭着顽强的毅力,在战士们配合下首次记录到多年从未测得的爆心锅底放射性分布数据,取得放射性随深度变化的图谱。 
  试验结束,冯学顺住进了戈壁深处的一二零医院。 
  在医院里,他碰到了大学的班长孙春祥。冯学顺问他怎么住进医院的,孙春祥讲了一次与死神搏斗的经过。 
  他们基地的设施在核燃料卸料过程中,设施大厅里忽然响起了尖啸的警报声,控制屏上一排排红色信号灯不停闪烁起来,现场顿时变得非常紧张。他们检查各种仪表的指示,发现设施大厅的放射性水平突然急剧升高,值班人员紧忙查找原因,最后发现卸料机械出现故障,正在卸出的高放射性核燃料卡在通道中出不来了。 
  如果不能把卡住的高放射性核燃料及时卸出,整个设施可能报废,基地工作就会陷入瘫痪。 
  操作人员采取各种应急措施,希望能尽快恢复卸料系统的功能。 
  基地领导、总工程师、专家,都亲临现场指挥。人们提出了各种应急技术方案,反复进行试操作,始终无法用远距离操作系统把故障排除。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再延误下去就会造成严重后果。 
  最后,他们只好作出了人工排险的决定。在总工程师指挥下,一个突击队组成了。孙春祥就在这个突击队里。 
  他们穿着防护服,戴上防毒面具,以赴死的决心,冲入了放射性极高的运行大厅,直接站到设施的上边,硬是用人力把卡住的高放射性核燃料推出卸料孔道,送入传输槽里。 
  “这次罕见的超高放射性剂量操作,两位同志牺牲了。”孙春祥说着;涌出了泪水,“中央派来飞机,把三人送往北京治疗。其余人员也受到严重伤害,抢险工作一结束,全部住进了医院。” 
  冯学顺来到医院,孙春祥已经住院一个多月。尽管他自己感觉好多了,但医生告诉他,由于经常大剂量接触辐射,他的白血球已经不到三千,免疫功能很差,如不注意,还会诱发别的疾病。 
  傍晚,他们走出营地,爬上东边一座小山。 
  两人站在山上回望,营房的灯光一点一点亮起。四野空旷寂寥,只有远处的哨所,孤零零浸在朦胧的暮色里。抬头仰望,星斗一颗一颗从天幕闪了出来。戈壁吹来的夜风,吹拂着脸颊,感到丝丝凉意。 
  这无人区,没有一声鸟叫,一息虫鸣,只有从沙砾中偶尔发现的动物骨骼,才证明这里曾经有过生命。骆驼蹄印早已无踪无影,只在不远处尚存一片枯死多年的胡杨林。天气极度干燥,粗大的树干千百年不倒,似一群不屈的勇士,在夜色中依然挺立执勤。 
  “老孙,你的身体不允许再这么拼命了,往后还是要注意!”冯学顺望着孙春祥瘦削的头部剪影说。 
  孙春祥笑了:“哥们儿,把你自己管好就成了。” 
  “我的底子好,很快就能恢复的。” 
  “你后悔过吗?”孙春祥突然问。 
  冯学顺摇摇头:“我听一位参加过第一次核试验的校友说,他临出发前,心里念着一首古诗: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是啊,伟大的事业会感召出壮烈的情怀。” 
  冯学顺的眼睛潮湿了,他看到孙春祥的眼里也闪着泪光。 
  此时,雷永宁正站在黄河支流青水河边。 
  面前是滔滔的河水,背后是一望无际的高原荒漠。稀疏的青草,星星点点的野花,生长在贫瘠的沙原上。这里的草地远远望去,似一片草原,走近一看,都是黄褐的沙土,马蹄踏过,溅起一团团沙尘。他们的研究室已经从北京搬迁到这荒原上,不远就是核燃料制造厂。 
  长期劳累和忧愁,天天加班到下半夜,还夜夜失眠,他瘦下来了。两只眼睛大大的,眼珠上布满叶络似的网状血丝,两颊塌瘪脸色蜡黄。已经三个星期没刮胡子了,胡茬子有几个毫米长。穿着一件帆布工作服,几个星期没洗,一块块污迹,机油、锈斑、尘土、泥垢。 
  他和同事们正在研究新的核燃料生产工艺。没有详尽的技术参考资料,只是凭着国外发表的科技文献上零碎的信息,他们开始新工艺的研究工作。 
  工作刚开始很顺利,照着文献资料介绍的原理完成设计,边摸索边实践,设备制造厂终于造出了第一台样机。安装到车间试运转,却出现了一个几乎无法逾越的障碍:制造样机的材料在运行工况下承受不了巨大的应力断裂了,拆开设备检查,是材料强度不够。这是他们最初设计时没有预料到的。先后更换了各种已知的高强度材料,结果都一一无情地爆裂。 
  此刻他心里很憋,不仅因为工作失利,还有对远方人儿的思念。滔滔东流的河水把他的心绪引向了北京,黄萍就在那里。   
  第二章 荒漠忠魂(5)   
  黄萍医学院毕业后,被分配在北医第二附属医院工作。她一毕业,雷永宁就向上打结婚申请报告,同时积极筹备结婚。 
  一个月后,领导找他谈话告诉他,组织经过调查,黄萍的姨妈一家在印度尼西亚做生意,有海外关系,不能批准他们结婚。雷永宁正在参与一项研究工作,是绝密级。 
  两人经过了多少日日夜夜生离死别的痛苦折磨,流出的泪水要用碗论杯才能盛下,一个美好的姻缘最后化作水中月镜中花。 
  不久,他的研究室搬迁到这个荒原上,紧张的工作挤压着对黄萍的思念,他尽量让自己不去想她。实在没法排解,就到河边注视无情无声流去的河水,生活竟然跟滚滚东流的黄河水一样,无情而且无法逆转。   
  第三章 苦战云岭(1)   
  一 
  江南腹地的玉峰山,峰顶高耸入云。 
  从山脚到山顶,人们依次可以看到亚热带、温带、寒温带、寒带,呈垂直分布的植物群落。山底长着荔枝香蕉龙眼,半山腰楠木香樟从峡谷直插云天,板栗云杉箭竹杂生在陡坡悬崖之上,各种名贵药材繁衍于高山峡谷深处,猴群戏耍在苍松野藤上下,蟒蛇出没于草木岩隙之间。靠近峰顶,雪松的枝梢在冷飒的雾气中滴着晶莹的水珠,偶尔传来一二声乌鸦冷凄淡漠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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